第20章 強迫定情的信物
淩九敷衍地點點頭。
“聽說,你這幾天和表哥走得很近?”劉玄書突然這樣問道。
淩九狐疑地看着他,他這是從哪聽說,他從上次劉玄書房裏見過那個變态之後,就一直沒見過他,他要傳話也是通過花叔告訴自己,哪裏走得近了?
“額,還好。”淩九這樣答道,一個聰明人永遠都不會把話說死,“還好”是好回答。
聞言,劉玄書仔細看了他一會兒,說道:“表哥喜好男風,若他知道你是男子,你生得這樣好看,想必一定會喜歡你吧?”
說着,劉玄書一雙眼睛不斷上下打量着他。
他這樣眼神,淩九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不明白他為什麽這樣說,而且他那樣眼神,仿佛算計着什麽一樣,可是他身無長物,有什麽可值得算計麽。
唯一值錢怕是他胸膛裏那顆珠子了,還是碎了。
“瞧你這裏閑逛,應該是沒事幹吧,”劉玄書說道:“既然沒事,就來我房裏吧,我讓下人準備了些點心,吃起來還不錯。”
淩九被雷到了,真真被雷到了,瞧着他一臉嫌惡樣子,不應該很惡心男人嘛?而且剛才明明還一臉鄙夷,現又怎麽一臉天真微笑了?
“那個……我是男。”淩九斟酌着提醒他。
劉玄書點點頭,“看得出來。”
廢話,他又不是花叔!
“那你還敢讓我去你房間?”
劉玄書額角抽了抽,分明忍耐着什麽,還是微笑着走到他面前,拉起他手,笑吟吟地看着他,“我已經想好了,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喜歡你。”
淩九無語地看着他,“如果你說這話時候,額角太陽穴沒有抽筋,我會考慮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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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玄書:“……”笑容僵嘴角。
好半天之後,劉玄書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決心,重對他揚起笑臉,從袖子裏拿出什麽東西,放淩九手裏。
淩九攤開掌心,是塊掌心大小般印章,玉石制作,可以看得出是上古名玉,玉石晶瑩剔透,打磨光滑,刻成龍騰飛天模樣,刻工精細,價值連城。
印章下刻着四個篆體字——劉敬弘印。
淩九擡頭看着他,“劉敬弘是誰?”
劉玄書摸摸鼻子,沒有看淩九,反而移開了視線,語氣不自然道:“是我一個親人,他把玉印留給我,讓我以後交給我重要人。”
淩九一聽,原來是祖傳留給媳婦啊,他忙着丢還給了他,同時看他眼神加怪異,像看一個怪物。
其實他真是個怪物吧,果然姓劉都不正常,這家夥明明是個直,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彎了?
“你不要?”劉玄書皺起眉,“我既然送出去了,就不會再收回來。”說着,他又把玉印放了淩九懷手裏。
“我當然不能要,這麽重要東西,我怎麽能要。”淩九反手直接放了他手裏。
劉玄書也不松手,兩人雙手相握,暗自使着勁,誰也不退縮。
良久,劉玄書嘆了口氣,看他眼神有些無奈,“好歹這塊玉也是值些錢,你若當真不想要,去換些錢也好。”
“要換你去換,反正我不要。”開玩笑,他再怎麽樣也不會拿人家家傳東西去賣啊。
劉玄書顯然是料定他會這麽回答,嘴角悄悄地揚起一抹笑意,随即又斂去,淩九沒有看到,再擡頭時,劉玄書已是一臉委屈模樣。
“你不要?那我可扔了啊。”
“那你就扔,反正不是我扔,和我沒關系。”淩九說道,只要他不接受,随他要扔要砸,和他半文錢關系沒有。
“你!”劉玄書咬牙,“那你就當我你這暫放,日後我再和你拿回來總行了吧。”
淩九還是拒絕,他是遲早要逃走,萬一走時候他還沒來要怎麽辦,總不能一起帶走吧。
“你不要,我就去告訴表哥你是男!”劉玄書使出殺手锏。
“……好吧我要。”
淩九無奈地把玉印收了過來,他是不怕暴露身份,只是那樣惹怒了劉青歌,他就沒機會帶柳青離開了。
他把玉石收懷裏,對他說道:“說好是暫放,別忘了來拿啊。”
劉玄書點點頭,嘴角卻揚起一絲得意笑,即使笑容很淡。
淩九沒有看到。
淩九不想和他多呆,随便應付幾句就找借口離開了,看來今日去見柳青又不成了,他得另找機會才行。
倒是劉玄書這塊玉印,他總覺得不簡單,可又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勁。
這明顯是留給未來兒媳婦,淩九就這麽被扣上了一頂“未來兒媳婦”大帽子,就差劉玄書那搓着手猥瑣地說——小子,你就從了我吧……
可是劉玄書眼裏,他分明沒有看到半點情誼。
算了,人家白白給他一塊價值連城玉,怎麽看都不像是他會吃虧,淩九想不出來,幹脆就放棄了。
不過劉玄書看起來不像彎,劉青歌那個變态王爺卻是彎了個徹底,不但彎了,而且是彎一個人。
花叔曾經提過,劉青歌從來不去找女人,不會找男人,即使府上有幾個家妓小倌,他一個都沒召幸過,雖然花叔不知道柳青存。
想來,柳青之前,怕是劉青歌也沒有過其他男人女人,不是他這個斷袖,遇到柳青之後發現他是自己真愛,就是他本來是直,忍不住對柳青垂涎還是彎了。
估計劉青歌是真很喜歡柳青吧,所以沒有召幸過其他人,也不會去其他煙花之地,還把他囚禁起來不讓其他人看到,為了他養病,把亡母溫泉都讓給他,甚至自己多次和柳青來往,都沒有處罰過柳青。
那個變态,原來也許這樣喜歡一個人。
他是真心,同是癡心人,淩九本來不想和他搶,可是柳青表現出來又是那樣不自願和孤寂,他又是唯一一個願意和自己作伴人。
老人們都說,一個男人年輕時候,想是事業和女人,一個女人年輕時候,想是相夫和教子,想一個人想找一個伴時候,就證明那個人已經老了。
是啊,當然老了,四百多歲了,怎能不老……
他已經不需要轟轟烈烈愛情,也不需要什麽名利事業,只要那個人不讨厭就行了,長得不好沒關系,人品不好沒關系,什麽都沒關系,只要願意伴自己身邊,不離不棄。
性格不合也沒關系,反正淩九性格從來都像水一樣,遇到什麽都可以改變自己适應,即使對方性格不好,只要他脾氣足夠好就行了。
他還是挺喜歡自己,相信他老伴也會喜歡自己吧。
只是要忍受千萬年孤寂而已。
至于那個劉青歌,相信即使他把柳青搶走了也沒關系,因為聽花叔說,這個劉青歌就一個純正變态。
別看長得和正常人一樣,即使上他應該穿一身紅袍,帶一個黑帽子,手裏抱着一塊玉如意,腳邊一堆金元寶,俨然一副財神爺模樣。
他眼裏只有錢,其他都是第二位,只要給他無窮錢,估計他就把柳青忘腦後了。
別怪他自私,感情這東西,從來都不是偉大,何況他要是柳青自願離開。
正這樣想着,淩九就看到前方不遠處涼亭裏,那個變态正坐亭中石桌前吃小籠包,他領着他貼身護衛劉絕面無表情地站他身後。
淩九錯愕地看着他們,不是今天劉青歌看起來特別好看,他吃小籠包也沒什麽稀奇,而是他面前放了兩疊小籠包籠屜,一疊是吃完,另一疊上還擺滿了白花花小包子。
淩九數了數,吃完了四屜,沒吃完還有七屜。
額,變态就是變态,這麽能吃。
不是淩九對他有偏見,是這家話真不正常。
不說別,哪個男人到他這個歲數,差不多都成家立業了,可人家偏偏私生活幹淨得很,除了每個月月圓那幾天會以外出做生意為借口,實際上是陪着柳青,其他時間全都埋了錢堆裏。
連劉玄書偶爾玩家妓玩膩了都會去妓院聽個曲,人家偏偏除了每天去查看生意,就是看賬本,要不就是數金子。
是,這是花叔悄悄告訴他,說劉青歌有個不為人知愛好,就是蹲金庫裏數金子。
所以說他變态嘛,正常人誰幹得出來這事……
淩九心裏腹诽了會兒,想趁他還沒發現自己之前先閃了,但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他轉身那瞬間,他聽到身後喊——“那個叫楊芳軒家妓,過來。”
不是劉絕開口,是劉青歌這個變态本尊啊!
從姓名到職業到性別喊得這叫一個全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