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突然想起的過去
時間久了,他幾乎真把自己當成是女子了。
宴客廳內,桌子是很大圓桌,桌子上擺滿了菜色,估計都能湊出一桌滿漢全席來,桌前只坐了三個人,劉青歌,劉玄書,另外一個,估計就是傳說中貴客。
除了伺候他們丫鬟下人之外,場還有四個女子,她們沒有站着,也沒有坐桌前,而是分別坐劉青歌和那位貴客兩條腿上,估計和他一樣,是家妓。
淩九看了眼劉青歌,姍姍走到他們跟前,微微福身。
“奴婢楊芳軒,此有禮了。”
一見到他來,劉玄書本來還挑逗懷裏家妓,吓得連忙站了起來,使得那兩名家妓摔地上也顧不得。
“軒軒,你,你怎麽來了……”他緊張地看着他。
淩九對他笑了笑,沒有回話。
倒是那位貴客,聽到他名字皺起了眉頭,“楊芳軒?他是楊家人?”雖然問是他,那人看得卻是劉青歌方向。
劉青歌端起手邊茶杯輕抿了口,但笑不語。
“呵,青歌,你還是對當年事念念不忘啊。”貴客笑道。
“二公子多慮了,我并非執着于當年之事,只是見他實生得漂亮,所以才想納為小妾罷了。”說話間,劉青歌有意無意地向淩九看來。
淩九心思全他剛才稱呼上,二公子?那麽他和劉玄書這個六公子是什麽關系?
“哦?既然是小妾,怎麽舍得讓他出來陪客?”貴客依舊笑道。
劉青歌側頭看向淩九,斜斜地勾起嘴角,“即使讓他出來陪客,他也永遠都是我人,你們只有羨慕份,多有趣啊,不是麽?”
聞言,那位貴客皺起眉,随即也側頭看着緊張站一旁劉玄書,“站起來做什麽?還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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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哥。”劉玄書諾諾地應聲坐下。
淩九釋然,确定确這人确是當今靖國二皇子——劉玄昊。
得到劉青歌眼神示意,淩九點點頭,劉玄書滿含期待目光下,扭着纖細腰肢走到劉玄昊身邊坐下。
劉玄書頓時又炸毛了,“軒軒,你怎麽可以坐那裏,你……”
“夠了!書兒,你是不是喝醉了?怎麽能貴客面前如此失态?”劉青歌冷眼瞪着他,雖然語氣依然平緩冷冽,可是聽得出來他此刻不悅。
“表哥……”
“幸虧貴客是你二兄長,不會同你計較,不然還不看你笑話。”劉青歌說得雲淡風輕衣不帶水,輕易地抑制住他暴躁。
“二哥……”劉玄書見求他無望,轉頭祈求眼神看着劉玄昊。
淩九看了劉青歌一眼,适時地倒了杯酒,向劉玄昊舉杯。
“芳軒初來乍到,服侍不周之處,還請二公子見諒。”說完,他仰頭一飲而,毫不扭捏,落落大方。
劉玄昊常年居住宮中,難得見到如此落落大方又不虛假惺惺作态女子,頓時好感倍增,應下了他這杯酒,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看他眼神多了幾許柔情。
劉青歌明知劉玄書對他心思,還故意讓劉玄書看到,淩九知道這是劉青歌故意,故意讓劉玄書看清自己身份,他是個人可夫家妓,廉錦王可以得到,二皇子也能得到。
這般人,不配他用心。
淩九本就對他無意,倒不如幫襯着劉青歌演這出戲,何況他欠這個雲扒皮一千多兩銀子,哪敢不聽他。
正這樣想着,淩九突然感到腰間一緊,整個人被人攬住抱了起來。
淩九下意識地掌上凝力,伸手推開,只是他忘了自己武功失,他舉動沒有半點作用,下一瞬,他已經坐了劉玄昊懷裏。
劉玄昊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随即朗聲笑了起來,“美人力氣還真不小啊,虧得本公子常年練武騎射,否則還真被美人推倒了。”
劉青歌一直目睹了一切,端起酒杯作勢喝酒,掩去嘴角笑意。
淩九這才發覺自己冒失,忙着低頭向劉玄昊賠禮,“對不起,芳軒第一次與人這般親近,有些不适應,還請二公子贖罪。”
“哎,美人何罪之有,這倒是本公子不是了,是本公子太過唐突,冒犯了佳人。”
淩九羞澀一笑。
劉青歌心底冷哼了聲,第一次?柳青難道沒抱過他?
酒宴開始,那兩個家妓再沒坐劉玄書身邊,只留他一個人喝着悶酒,目光時不時地朝劉玄昊和淩九這邊掃來。
劉青歌始終喝着茶,同時和劉玄昊談論着什麽,全都是生意上事,與朝廷無關,想來他生意可以做這麽成功,應該少不了劉玄昊幫忙。
談了一會兒話,劉青歌就已經從劉玄昊那裏忽悠來三家地皮用來做店鋪分店。
淩九覺得劉青歌就是一只張着大嘴滿口金牙,趴地上等大灰狼,等着劉玄昊這只小兔子一點點往裏蹦,然後一口吃掉,骨頭都不吐。
人能扣到他這份上,他其實也挺不容易。
可是既然這麽摳,又為什麽将整個廉錦王府建如此金碧輝煌,連柱子上雕刻花紋裏都是碎金,随便一個下人掃把把兒上都是貓眼寶石,這不是明顯了吃飽了撐得自打嘴巴嗎?
變态世界,他總是無法理解。
酒過三巡,劉玄昊眼睛已經有些花了,說話舉止也不再顧及,手先是摸索着淩九脖子,逐漸向下……
淩九忙着想要閃開,卻不經意地擡頭間,瞄到了劉玄昊頭上玉簪。
那是上好白玉,天下間再也找不出第二塊成色這般純正白玉,晶瑩透亮,不帶半點雜質瑕疵。
玉簪是刻工不太精細山茶圖案,簡單而素雅,只是那圖案似乎沒有刻完,只有一朵,刻玉簪邊緣,留出大片地方,似乎還打算再刻上一朵,玉簪邊緣已經被磨平,看似是歲月太過久遠緣故。
淩九失神時候,劉玄昊手幾乎已經摸到他胸前饅頭了……
“你夠了!”劉玄書忍不住再度跳腳,重重一拍桌。
淩九這才回過神來,只是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似乎想到了什麽事。
劉青歌點點頭,竟沒有反駁斥責他,而是對着淩九說道:“确夠了!芳軒你太過分了,一直盯着人家玉簪看幹什麽,想要你以為人家就會給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身份!”
淩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半句話說不出來。
“玉簪?”劉玄昊愣了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從腦袋上拔下那枚玉簪,随意地丢淩九懷裏,一臉鄙夷樣子,“原來今天下人是給我戴這枚簪子,沒什麽稀罕,送你也無妨。”
淩九心頭一顫,險些拿不住。
“二公子家財顯赫,當然見過不少奇珍異寶了。”劉青歌笑着對劉玄昊贊嘆,随即臉色一變,冷冷地瞥了淩九一眼,哼道:“便宜你了。”
劉玄昊随意一笑,完全不把那沒玉簪放眼裏,“這玉倒是好玉,只是做工太差了些,若不是看它是百年古物,本公子看都不會看它一眼。”
“哦?已經百年了?”劉青歌道。
劉玄昊點點頭,“這是四百年前骁國太子遺物,據說這位太子雄才偉略,本該繼承王位,可是他卻放棄太子了之位孤身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去向,骁國無奈只好對外宣稱他因病去世,建了衣冠冢,據說他離開之前極其喜愛這枚玉簪,就一并下葬了,後來骁國滅亡,我靖國成立,才挖了出來。”
淩九一直地認真地看着他,專注地聽着他說,聽他說完,這才冷笑了聲,“二公子被騙了,那位骁國太子壓根不喜歡這東西,說不定見都沒見過。”
劉青歌看他眼神有些怪異。
“哦?何以見得?”劉玄昊起了一絲興趣。
“那位骁國太子若當真喜愛這枚玉簪,怎麽會不帶它一起離開?我看分明是那些宮女太監,見主子走了,就将太子府裏值錢物件都偷了,只剩下這種破玩意拿去陪葬。”淩九冷笑譏諷地說道,不帶一絲感情,眼神中甚至帶着冷冽。
劉玄昊細細想來,覺得十分有道理,自從那位太子走後,骁國帝昏庸,朝綱敗壞,整個國家一片混亂,丫鬟盜竊也是常有之事。
“芳軒對當年事倒是了解很清楚嘛。”劉青歌拄着下巴看着淩九,笑吟吟地,突然間問道。
“芳軒是猜吧,真是冰雪聰明。”劉玄昊微笑着拉起淩九手,替他解釋,“哎?你手上怎麽這麽多粗繭?”劉玄昊拉着淩九手問道。
“額,芳軒出身貧寒,自小做慣了粗活,手掌粗糙,讓二公子見笑了。”淩九忙着低頭道歉,語氣楚楚可憐。
粗活?呵呵,殺人算不算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