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保護你惹上麻煩
劉青歌睨着他,冷哼一聲。
淩九依然活自己世界裏低聲咒罵,“那個死變态鴿子,下次再見到它,我一定吃了它!”
劉青歌皺着眉睨着他,十分嫌棄樣子,“你身上是什麽味道,準備用胭脂水粉給自己穿一層衣裳麽?”
淩九尴尬地笑笑,不是香粉,香寶而已。
劉青歌睨了他一眼,轉身坐一旁石凳上,用手支着頭,深深地吐了口氣,很累樣子。
淩九這才發現他有些狼狽,平日裏總是梳得整潔俊朗頭發有些淩亂,像花孔雀一樣衣服明顯是遇到老鷹了,部分地方竟有些破損。
淩九止住了聲音,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邊,“你還好嗎?發生什麽事了嗎?”
劉青歌疲累地揮揮手,“沒什麽,只是鋪子裏今天遇到了些小麻煩而已。”他說得雲淡風輕,可是眼底疲累卻是十分明顯。
他回避着淩九眼神,似乎不想被他看穿什麽一樣。
能讓堂堂一個王爺這麽狼狽,只是小麻煩?
不過他不說,淩九也沒多大興趣。
“你怎麽這裏?不是只是為了抓鴿子吃吧?”劉青歌轉移話題。
“額,我來送湯給你喝。”淩九忙着盛出一碗湯來遞給他,同時坐他身旁,挨着他坐下,想用身上香氣掩蓋住那微淡酒氣。
劉青歌眉頭皺得緊,臉上扭曲表情似乎随時都會吐出來。
“楊芳軒!”劉青歌咬着牙叫着他名字,“你是想把我熏暈了,然後把那枚玉簪偷回去是嗎?!做你白日夢吧!”
……起碼猜對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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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淩九笑眯眯地對他眨眨眼睛,“你看不出來我是來讨好你嗎?”
劉青歌回答得十分誠懇,“看不出來,你比較像來謀殺我。”
“怎麽這樣說,人家會傷心。”淩九學着花叔樣子,拿出同樣抹了香粉手絹,對着劉青歌臉打了一下,同時假裝嗚嗚地哭了起來。
劉青歌感覺一下子就清醒了,好似一個巨雷将他劈得驚天動地,刺鼻香味讓他差點吐了出來,臉黑得就像頭頂烏鴉。
他咬着牙說道:“府裏香粉都是從萬寶齋買,一盒二兩銀子,算你賬上!”
“……讨厭啦。”淩九愣了愣,又用手絹打了他一下,然後背過身繼續“哭”。
劉青歌現也很想哭。
“好了,湯送來了,你走。”劉青歌迫不及待地趕人。
“額,不要啦,人家還要伺候你喝湯呢。”淩九不依道,開玩笑,現走不前功棄了。
“那我請劉絕送你走,劉絕……”劉青歌張嘴就喚道。
“好好好,我走。”淩九忙着說道,那個劉絕武功雖然不如當初自己,可現他連只土黃狗都打不過,何況這麽一個高手呢,他一來一切都白費了。
大不了他找個地方藏起來,等他喝完湯之後再偷偷跑回來不得了,淩九心裏盤算着。
然而剛一轉身,他頓時頓住了腳步,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耳邊空氣流動聲,蟲鳥無半點叫聲,那極力隐忍呼吸聲,還有不斷變換方位時帶動風聲,雖然一切都掩藏得近乎完美,可是難不住淩九耳朵。
論掩藏,沒有誰能藏他眼皮底下,他可是四百年前骁國好殺手。
“怎麽還不走?”見他還,劉青歌剛要喝湯動作停下,不悅地問道。
下一瞬,淩九突然轉身沖過來,劉青歌條件反射地提掌要打他,淩九本來可以閃開,卻生生迎了這掌,然後将他緊緊地抱住,壓倒地上。
只聽轟地一聲響起,地上已經被打落了一枚煙霧彈,正好是剛才劉青歌所方向。
濃濃煙霧頓時彌漫開來,劉青歌被淩九壓身下皺起眉頭,知道是自己誤會他了。
“你有沒有事?”
濃霧中,他看不到淩九反應,只聽淩九低頭湊近他耳邊說道:“十一個人,個個武功都是一流,武功路數三個崆峒兩個昆侖,剩下六個有些像大內功夫。”
劉青歌還來不及細問,只聽空中一聲破空聲,接着是刀光一閃,對着兩人砍來。
淩九忙着推開了劉青歌,兩人松開,那刀落空,誰也沒有砍中。
劉青歌這才提起精神,他本就武功不弱,不過是今天太累了,再加上這些殺手确掩藏得極為隐蔽,若不是有淩九這個行內人,常人根本不可能察覺得到。
劉青歌皺起眉頭,眼前霧還是濃得厲害,根本什麽也看不到,這種什麽也看不到感覺十分不好!
他院子因為貴重物品太多,所以守衛大多都院外,院子裏并沒有幾個人,他大叫也未必有人聽得到。
“你們和白天鬧事人是一夥吧,是不是同一個人派你們來?”劉青歌冷聲問道,神情冷冽嚴峻,皇者風範俨然不輸給任何一個皇子。
淩九霧中也跟着皺眉,白天他已經被暗殺一次了?
只聽其中一個殺手霧中冷笑,“據說廉錦王得了樣稀罕寶貝,當然是引得各種人馬來追殺搶奪了。”
淩九霧中翻白眼,這個貪財王爺,不知道有用了什麽變态手段搶了人家寶貝,瞧瞧,惹上麻煩了吧。
劉青歌聞言只是低了低眉,俨然是意料之中。
緊接着,淩九聽到白霧中響起了破風聲,應該是殺手已經砍來了。
淩九知道,如此濃白霧,雖然劉青歌看不清,可是那些殺手同樣看不清,不過殺手厲害除了武功,還有就是靈敏反應力,這一點無論劉青歌武功多厲害,總是比不過他們。
他只能憑着直覺閃躲,卻不斷地感覺到身體上沾染到血跡,卻不是自己。
他張開眼睛看去,還是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仔細聽來,卻發現空氣中總是想着細微叮叮聲,清脆悅耳,十分好聽。
聲音來源肯定不是殺手身上,殺手又不是傻子,這個聲音不是暴露自己方向麽。
緊接着,他感到鈴聲方向不斷變化,卻總有人追上,濺出血跡來。
“王爺?”淩九試探性地喚了聲,随即引來殺手一刀,他忙着險險閃過。
半晌,才聽到白霧中輕輕傳來“嗯”地一聲,聲音低沉壓抑,似乎隐忍着什麽。
淩九一邊閃躲一邊問道:“那聲音是從你身上傳來嗎?”
又是好一會兒,才聽到劉青歌又“嗯”了聲。
淩九忍不住想罵人,“扔了,那東西會暴露你方向。”
淩九一邊閃躲着,一邊側着耳朵聽,沒有聽到劉青歌回答,只是那不斷響起鈴聲證明他還沒有被抓。
好半天之後,他才隐約聽到一聲低低聲音。
“不要……”
“什麽?”
白霧漸漸散開了來,院外家丁就算再遲鈍也聽到聲音趕來了,淩九定睛一看,地上已經躺了幾個殺手,劉青歌還與另外幾個糾纏。
鈴聲還叮叮地響着,劉青歌沒有兵器,只能赤手和殺手過着招,手臂和後背已經中了招,森森淌着鮮紅血液。
劉青歌步伐有些虛幻,淩九這才發現原來白霧中是帶着迷藥,不過這種輕微迷藥對他沒用,正如這些殺手同樣不怕一樣,因為對于殺手而言,早就對這些簡單藥物免疫了。
而劉青歌不同,若不是身上傷口劇痛讓他清醒,他早就暈過去了。
劉青歌正咬着牙全心和面前人對着掌,雙方僵持不下,另一人趁着劉青歌抽不出身來,提着刀從後面向他砍去。
劉青歌注意到後面危險,可是他閃不開,只聽家丁們紛紛抄着家夥來了,可是遠水近不了近火。
淩九一咬牙,沖了上去,用手接住那把刀。
刀刃砍他手心上,鮮紅血液滴了下來。
只有淩九知道,那血,是沒有溫度。
那名殺手吃了一驚,只是這麽會兒功夫,淩九已經手腕一轉,迅速之猶如鬼魅,從他手中奪過了刀,又又準地刺進了那名殺手胸膛。
血濺到淩九臉上,熱熱,很暖。
劉青歌一驚,心中牽挂着,加大掌中掌勁,将那名殺手打退,回身拿起淩九手仔細地看。
只剩那名殺手還活着,見家丁們已經趕來了,不再戀戰,忙着使動輕功飛身離開。
淩九沒有顧忌手上傷,只是冷着眼睛看着殺手離開方向,餘光看到劉青歌懷中白玉簪露出一角,他冷着臉抽了出來,對準刺客方向刺去。
只聽一聲哀嚎,接着是重物落地聲音。
淩九知道,那枚玉簪,正中心髒。
那枚玉簪太多純白,這個世界上哪一樣不是肮髒龌龊,它,只适合來挖心。
劉青歌錯愕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