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這麽厲害的嗎

第64章 你這麽厲害的嗎

郁溪從床上爬起來:“我想去洗個澡。”

江依跟着她起來, 靠在床頭:“去吧。”

江依現在租的這小屋,比她在祝鎮租的條件還是好一些,至少有獨立的洗手間和淋浴。

小小一個單間, 所有格局一覽無餘, 也不用江依給她指路洗手間在哪, 郁溪自己就去了。

剛才出了太多汗,酒氣好像從毛孔裏蒸發,人清醒了不少, 離開床單被汗濕的床後皮膚涼涼的, 郁溪不禁想:江依在看她的背影麽?

她悄悄而快速的回頭,江依并沒看她, 反而望着窗外的月。

一直到郁溪洗完澡出來, 江依還那樣坐着, 指間夾着一根煙。郁溪要過去床上拿衣服,這時,江依的眼神快速略過她身前,含着笑意。

郁溪低聲說:“看什麽看。”

江依的眼神又笑吟吟飄走了。

郁溪穿好T恤, 把江依的毛衣丢給她。

江依笑着裹上毛衣, 像是知道郁溪不敢再看她身體似的, 自己也去洗澡了。

江依出來的時候, 看到郁溪坐在床邊不知在想什麽, 江依一出來,她又立刻站起來。

江依去衣櫃裏找睡衣, 郁溪全程低着頭。

直到江依上了床, 很自覺挪到靠裏一側, 裹着半邊被子:“這屋裏就一張床, 你是打算站到天亮麽?”

郁溪還是站着不動, 直到江依那邊徹底安靜下去,連呼吸都變得和緩了,郁溪才悄悄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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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撩開一邊被子鑽進去。

被子裏有很便宜的國産沐浴露的味道,但更多還是江依的體香。

她背對郁溪睡着,長而妩媚的卷發垂在被子外面,發梢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郁溪在月光下睜着眼,江依這樣的背影,她不知看過多少次。

十七歲那年,她就這樣每晚每晚的跟着江依,看着江依帶她去炒粉攤、回家或回臺球廳,嘴裏哼着有關月亮的小調,發梢随着步子一起一伏。

江依好像睡着了。

郁溪顫抖着伸出指尖,繞住江依的發梢,一圈,兩圈。

江依忽然出聲:“小孩兒,這麽多年喜歡過什麽人麽?”

郁溪吓得一抖,趕緊松開江依的頭發。

她在怕什麽,又在躲什麽。一邊跟江依做,一邊扭頭拒絕跟江依接吻,避開一切帶那麽點情感暗示的動作,偏偏又讓若有似無的吻,落在江依發間。

“不關你事。”郁溪的別扭讓她聲音變得冷硬:“那你呢?你為什麽跟葉行舟分開了?就因為你出事了她嫌棄了?”

江依笑笑。

郁溪忍不住追問:“你不是愛她嗎?”

江依又笑了一聲。

郁溪時常覺得,江依喉嚨裏會發出一種很滄桑的聲音。現在她三十多歲了,身體一點也沒老去,可她的心,好像早在她初遇郁溪的時候就已經很老了,而那時她還不到三十。

江依笑着說:“小孩兒你不懂,愛可以是分很多種的。”

郁溪說:“我快三十了,還是小孩兒麽?”

“是呀。”江依轉過來,一張臉果然也是笑吟吟的:“在我面前,可不就是小孩兒嗎?”

江依也伸出指尖,繞住郁溪的發梢,郁溪頭發短,只能堪堪繞一圈。

她以為郁溪會躲,但郁溪沒有,只是看着她的手指繞着自己的發。

江依問:“你怎麽沒跟舒星在一起呢?”

郁溪沒回答這個問題,忽然卻說:“你知道我愛過你嗎?”

“是嗎?”江依還是那樣繞着她發梢笑笑的。

她那樣的神情激怒了郁溪,郁溪翻身起來壓住她:“你覺得很可笑?”

“你還是小孩兒啊。”她伸手在郁溪臉上摸了一下,這次郁溪躲了:“知道什麽愛不愛的。”

郁溪扯開江依身上的被子,對着江依的唇咬下去,這一次她是那輛憤怒而橫沖直撞的卡車了,一如她自己的想象。

她在隧道內,那裏潮濕而幽微,像長滿鐘乳石的溶洞濕答答的,石壁上是很微妙的凸起。那裏黑暗而神秘,卻是江依已帶她走過一次的迷宮。

這一次她快而狠,不再柔和而綿長,江依很快拱成了一張弓的形狀。

她咬着下唇看着郁溪,眼裏是一樣泛着潮氣的水光,郁溪卻不願停下。

“但我現在不愛你了。”郁溪的頭發從臉側垂下來,随着她的動作一下下飄搖。

“哦。”江依也許是正常回答,但現在聽上去近乎嘤咛。

有種脆弱而支離破碎的美感。

郁溪覺得人都是有毀滅傾向的,江依這極少流露的脆弱更激發她狠厲的一面。

“我恨你。”

“嗯……”

江依背弓着,腳尖纏住郁溪。

郁溪胸腔一股燥,無處發洩,對着江依的唇狠狠就是一口。

她又把江依的唇咬破了,一點點血腥的氣味冒出來。

江依笑着罵了句:“小狗崽子。”

她頭偏向一邊,頭發散亂的遮住大半張側臉。

郁溪翻身下來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在皎皎月光照耀下,映出一道灰色的線,也不知是蛛網還是什麽的。

郁溪也很喘:“我不愛舒星,也不恨舒星,所以沒法和她在一起。”

江依側過一點身,瑩白如嫩藕的胳膊蜷起來枕在頭下,郁溪仰躺着,她面向郁溪,腳趾蹭到一點點郁溪的腳背。

郁溪想挪走,又被她勾住了。

“就碰這麽一點點。”她說。

郁溪猶豫了一下,就讓她那麽碰着了。

其實郁溪是一個習慣側睡的人,但那晚不知怎麽仰躺着就睡着了,夢裏好像又回到了十七歲的祝鎮,一個裙裾飛揚的背影永遠走在她前面。

有時她故意拖慢幾步,那背影就轉過來笑吟吟的叫她——“小孩兒?”蓬松卷曲的長發随她動作在臉側跳動,被陽光照成半透明,像一個永不醒來的夢。

******

第二天郁溪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床已經空了。

她沒想到自己會睡這麽死,不知是不是昨晚喝醉的緣故。

她揉着眼睛坐起來,剛巧江依推開洗手間的門出來,走進清晨的陽光間,還沒梳的卷發蓬在臉側被照成半透明,好像郁溪昨晚的夢化為了現實。

江依的唇角沾着一點白色的牙膏泡沫,很久以後當郁溪更成熟一點、有足夠多的人生閱歷了,她發現真正的美女都這樣。

不是一板一眼的精致或完美,而有種天然去雕飾的混沌感,說不上什麽小小一個缺陷,就讓她們整個的美變得鮮活起來。

比如臉頰的一顆小痣,比如襯衫紐扣上一根冒出來的線頭,比如唇角沾到的一點牙膏沫。

江依看她醒了,笑笑的湊近她眼前來,一雙桃花眼對住她,像是在看她醒酒了沒:“小孩兒,頭疼不疼?”

郁溪別開臉輕輕把她推開:“我根本沒醉。”

“哦。”江依就笑笑的直起身:“是嗎小孩兒?你這麽厲害的嗎?”

那樣的語氣,總讓郁溪覺得她意有所指似的。

她從床上起來去洗手間洗漱,對着小小一面盥洗鏡看到自己唇角也沾上泡沫,心想:我不厲害嗎?

我是很厲害的啊。

洗漱完出去江依剛好換完衣服,斜倚在衣櫃上看着她,一手扶住衣櫃門。

江依今天穿一條天藍色的裙子,上面有一朵一朵白色的小花,風信子或者其他什麽的,料子軟軟貼在江依身上,勾勒出婀娜的曲線,顯出一種成熟女人獨有的風韻。

妩媚又撩人。

半笑着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姐姐煮碗面給你吃?”

江依已經很久沒在郁溪面前自稱姐姐了,這會兒不知是不是郁溪臉上沾着洗完臉沒擦幹的水珠,在清晨陽光下格外顯小,讓江依忽然有了這樣的興致。

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有那麽一瞬回到了當年在祝鎮的時候。

郁溪生硬的偏頭:“我不餓。”

“那好吧。”江依也沒勉強:“我送你回基地。”

她走過郁溪身邊,離得很近,帶起一陣香,然後伸手環住了郁溪的腰,就像昨晚郁溪在大庭廣衆之下對她所做的一樣。

郁溪還來不及錯愕的時候,發現江依的手又從她腰間拿開了。

江依從她風衣口袋裏拿走了車鑰匙,留下了一陣黯然的空虛。

想多抱一會兒。

郁溪在心裏罵自己:怎麽回事?

江依走到門口又伸手扶住門框倚着,她今天步子軟塌塌的,整個人也軟軟的,回過頭笑問:“小孩兒,還不想走?”

忽然而起的秋風,讓天地萬物都染上了一層金,而江依是這深秋最飽滿誘人的果實。

她匆匆跟上去,壓低聲音道:“來了。”

******

兩人下樓,繞過面館走到車邊。

江依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郁溪把住車門:“幹嘛你開?”

江依笑着睨她一眼:“你昨晚喝那麽多,确定現在開車不算酒駕?”

這個,郁溪還真沒把握。

江依叫她:“上車。”

郁溪沉默坐上副駕,江依發動車子,打開車窗讓秋風吹進來。

江依的長發飄飄搖搖,郁溪的短發也飄飄搖搖,想挽在耳後都挽不住,不停晃在眼前,讓眼前的世界被分成一小塊一小塊,好像一個萬花筒。

郁溪也不懂,為什麽和江依在一起,總有種微醺、迷醉又夢幻的感覺。

好像萬花筒裏那些璀璨的碎片,抓也抓不住。

******

山城是個神奇的地方,從鎮上往基地開說白了是條山路,經常有牛和羊大搖大擺從路上經過。

江依踩着剎車,懶洋洋給路過的一群牛讓車。其實她車開得挺好,只是今天總感覺腿軟,剎車踩得綿軟無力。

她手肘架在車窗上,纖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一點一點:“小孩兒你昨晚吐那麽厲害,不吃早飯真不餓麽?”

她跟郁溪聊天,卻不看郁溪,看着前擋風玻璃外的牛。

郁溪沉默一瞬。

“我有這個。”她從風衣口袋裏摸出一顆大白兔奶糖。

江依昨晚給她的。

江依笑了笑也沒說什麽,牛走了,她重新發動車子。

郁溪低頭剝開糖紙,紙下糯糯一層糖衣碎在她手指上,大開的車窗裏風一吹,又都吹散了。

她扭頭望着窗外,把糖塞進自己嘴裏。

“你怎麽不問我餓不餓呢?”江依的聲音再次含笑響起。

“就一顆糖。”郁溪說。

被她含着。

深秋山裏的溫度已經有點低了,大白兔被凍得硬邦邦的,這會兒包裹在郁溪的舌下,一點點變得濕潤而綿軟。

郁溪以前很少這麽早的點開這條山路,發現這個點挺難開的,剛讓路給一群牛,這會兒又來了一群羊。

江依又踩了剎車,腿還是軟綿綿的。

江依的手指再次點着方向盤:“只有一顆糖。”她問郁溪:“在哪兒呢?”

郁溪用舌頭勾出大白兔含在唇間:“這兒。”

她有點兒挑釁的看着江依。

她也二十好幾的人了,憑什麽總是江依調戲她。

這會兒只有一顆糖,江依能怎麽樣?搶了她的麽?

江依笑笑的睨她一眼,把手剎拉起來,俯身過來。

江依的嘴裏有很清新的味道。

她用自己的嘴,含住郁溪嘴裏的大白兔。知道郁溪不願意接吻,嘴唇和郁溪的雙唇微妙留出一毫米的距離,但濕熱的呼吸全噴在郁溪嘴上,又被郁溪吸進鼻子裏。

江依在用自己的牙,一點一點把大白兔咬開。

不知是不是兩人之間有過分灼熱的氣息,大白兔化得很快。

變得濕漉漉的,黏噠噠的,甜得發澀,被江依貝殼一樣的牙齒又用力一咬,就斷了。

江依笑着離開郁溪,把齒間的那一半含進嘴裏:“只有一顆的話……”

“你一半,我一半,不就行了?”

車子重新啓動的時候郁溪吓了一跳,她愣神太過,這才發現擋在車前的一群羊已徹底走遠了。

她把唇間剩的半顆糖含進自己嘴裏,總覺得那陣甜裏又多了異常的香。

這個壞女人。

她在心裏想。

******

一顆大白兔,抿來抿去,由完整一顆,在嘴裏變得絲絲縷縷,又舍不得一整顆吞下去。

可郁溪現在已經很有錢了,有錢到可以買很多很多的大白兔。

不再是十七歲那時的少年人,只能等着江依帶她看世界。

可是為什麽,江依給的一顆糖而已,還是舍不得就那樣吞下去呢。

山路彎彎繞繞,再怎麽希望開不到,也到了。

車停到基地門前停車場的時候,江依跟郁溪一起下車:“這就是你們基地啊?造航天飛船的地方?”

她也沒來過。

郁溪問:“想進去參觀麽?”

江依含笑望着她。

郁溪說:“我偏不,搞什麽啊,談戀愛一樣。”

江依就笑。

郁溪問:“你怎麽回鎮上?”

江依:“走兩步,坐大巴。”

郁溪:“哦。”

可她就那樣直愣愣站着,也沒進去的意思,生生把自己站成了一棵秋天的楊樹。

直到有人喊了一聲:“郁溪。”

郁溪愣了一下回頭:“老師,你怎麽來了?”

導師一本書飛過來:“還打擾你了是吧?還不歡迎我了是吧?你個小兔崽子。”

偏偏那書被郁溪一把穩穩接過,低頭翻了兩頁:“老師,這書裏一個公式剛剛被證僞了,你怎麽看這麽過時的書。”

“小兔崽子急着證明青出于藍勝于藍了是吧?”導師嘴裏罵着,一雙眼卻滿含笑意。

任誰都能看出來,他對這銳意進取的得意門生有多驕傲。

他走過來笑看着江依問:“這是誰?”

他遠遠已經看着這邊站着一個美人,其實那時還看不清臉,只看到一條藍色的碎花裙上開滿風信子,随着秋風飄飄搖搖,銀杏飄落她腳下,好像少年時的一個夢。

不摻雜欲念或獲得,她就是美本身。

點亮過于平凡的世界,她兀自閃耀。

就像科技的盡頭是神學,也許搞科研的人都有那麽點浪漫主義情懷,對極致的美有種純粹的欣賞。

他這話是對着他得意門生問的,他知道他得意門生是個直球選手,平時那直球打的,航天院那些大領導都一愣一愣的。

他就沒想到這輩子還能看到郁溪忸怩的時候。

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不說話,扭頭盯着旁邊那棵銀杏樹,好像那樹幹上刻着什麽絕世秘籍,她把樹幹瞪穿就能一秒造出下一艘航天飛船似的。

假裝沒聽到他的問話,就是不回答。

還是美人自己笑着說:“您好,我姓江,叫江依,在鎮上開一家小酒館。”

“你好你好,我是郁溪的導師,我叫陳文尋。”

這對話被郁溪打斷:“老師,你怎麽來了?”

“你個小兔崽子還真嫌棄上我了是不是?昨晚發射儀式提到你讓我心生感慨,思念起我的關門弟子情難自禁,連夜坐飛機舟車勞頓……”

“少來。”

“好吧總部見皓舟十五號發射完畢了,連夜催我過來盯新項目的籌備進度,沒人性。”

郁溪笑。

陳文尋眼見眼前一派天然的美人,一雙桃花眼因郁溪的笑容變得柔和起來。

江依說:“那我先走了。”

“吃早飯了麽?”陳文尋熱情的說:“沒吃的話食堂還有。”

桃花眼的眼尾飄揚,含着笑意睨郁溪一眼:“吃過了。”

美人飄走了。

陳文尋帶着對美的尊重目送美人遠去,轉頭問郁溪:“你們早飯吃什麽了?”

郁溪想着那顆大白兔,現在還在舌根下泛起一絲絲淡淡的甜味,紅着一點耳朵尖移開眼神:“沒什麽。”

陳文尋饒有興味的看着郁溪:“你跟以前追你那姑娘沒戲。”

郁溪瞟他一眼:“為什麽?”

陳文尋:“你在她面前太大方了。”

郁溪:“你搞了一輩子科研單到現在,你又知道了。”

“我怎麽不知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陳文尋八卦的問:“你跟這位老板娘什麽關系?有戲沒戲?”

郁溪:“沒戲。”

陳文尋失望:“啊為什麽?”

郁溪又瞟他一眼:“她欠我錢,行不行?很多錢。”

沒想到老頭咧嘴一笑:“她就算欠你條命你倆也有戲!”

******

後來一周,郁溪都再沒去過鎮上。

陳文尋總是旁敲側擊的問:“你什麽時候去鎮上啊?要不我們師徒去喝兩杯?”

郁溪總是埋頭于她的數字海洋:“不去。”

陳文尋撇撇嘴。

等陳文尋走開以後,郁溪從鍵盤上擡起手,盯着自己的食指和拇指,輕輕一撚。

總感覺指尖還有凝脂一樣的皮膚觸感。

一周後發生了一件事,陳文尋特高興的拍拍郁溪的肩:“總臺要來采訪你!”

郁溪覺得麻煩:“不要了吧。”

“你個小兔崽子不識擡舉!”陳文尋罵她:“你要好好當個被宣傳的工具人!你火了,我們才有更多科研經費懂不懂!”

郁溪:“哦。”

陳文尋拿她很有辦法,每次都是這樣勸她的。

很快攝制組就風風火火來了,來采訪那記者一到基地就吐得昏天暗地:“陳教授,郁工,你們這基地也太偏了,倒了好幾趟車,山路繞得跟羊腸一樣!”

郁溪:“基地都這樣。”

記者緩了半天才吊上半口氣:“你們搞科研的都不暈車?”

“也不是。”郁溪想了想她同事裏也有好多暈車的:“吐着吐着就習慣了。”

陳文尋撲哧一聲笑出來。

等記者緩過來以後,獻寶一樣讓攝像打開行李箱:“郁總工,這是我們總臺服裝師特意給你選的禮服,你待會兒接受采訪時就換上,讓觀衆們看看科研女性的風采!”

陳文尋特八卦的過來瞟一眼禮服,搖搖頭:“沒戲。”

記者愣了:“為什麽?”

他帶的這禮服,來自總臺服裝師的力薦,說這禮服剪裁特棒,肩是肩胸是胸腰是腰的。他還以為陳文尋的意思是郁溪身材撐不起,可看一眼郁總工,直角肩蜂腰大長腿,也不像撐不起的樣子啊!

陳文尋很懂的指着禮服說:“你這禮服素顏穿肯定不行吧?你們團隊沒帶化妝師吧?”他指指郁溪:“這小兔崽子平時從來不化妝,連根口紅都沒有。”

記者傻了。

還有連根口紅都沒有的女的?

他哭唧唧的問:“那怎麽辦啊?”他萬裏迢迢把這禮服帶來,要是郁工沒法穿影響節目效果,回去總導演非滅了他不可。

陳文尋笑笑:“你不是還要拍她工作日常麽?你們先拍着,我有辦法。”

老頭兒背着手走了。

下午郁溪帶記者和攝制團隊參觀山城的這個新基地,拍一些她和團隊日常工作的鏡頭,這些流程郁溪被拍過好幾次,其實已經挺熟了。

傍晚郁溪帶記者去食堂吃飯,記者一路挺擔心晚上的棚采:“陳教授人呢?他想什麽辦法去了?”

他特怕郁溪不能穿上那件禮服。

郁溪也不知道老頭兒神神秘秘想什麽辦法去了,沒想到一進食堂,就看老頭兒端着個餐盤,在那兒大塊大塊吃咕咾肉呢。

他對面坐着一個袅娜柔軟的背影。

作者有話說:

昨天我說微博的事好像引起了什麽誤解,微博就是我閑聊的地方,不會發什麽有內容的東西,大家因此關注我的勞煩取關一下!十分抱歉!以後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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