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繁
第11章 繁
三秒鐘之後,舒辭臉色爆紅。
靠!誰他麽在正常情況的時候,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害的他以為是對講機。
而且舒辭為了确保能第一時間搶回對講機,他采用的是拔蘿蔔的方式往拔,小時候他常常跟着奶奶去地裏拔蘿蔔,每次出手都是快準狠。
季銘川僵硬地回頭看他,舒辭腦中轟的一聲炸了,忘了自己要做什麽。
直到季銘川低沉而喑啞的嗓音響起:“舒辭,松手。”
聲音無奈而又寵溺,又在控制自己的呼吸,似乎舒辭做什麽季銘川都不會生氣。
舒辭驚醒般的趕緊松了手,沒事一樣繼續吃面條,只是剛剛吃的還香噴噴的牛肉現在什麽味道都感覺不出來了。
全程都在臉紅和尴尬。
舒辭幾乎都要忘記了,他跟這個人上過床,只是那天具體情況他真的不記得了。
難怪他那天之後的兩天裏,那裏一直都很別扭,這樣的尺寸,不難受才怪呢。
季銘川還是不是正常人啊,鼓起來的時候怎麽跟個對講機一樣,他覺得那天絕對是被艹暈的,太吓人了。
季銘川心裏的那股電流還在四處亂竄,一路閃電帶花,噼裏啪啦,隐晦不明的看着舒辭,而舒辭恨不得将臉埋在大碗裏,氤氲的熱氣撲在臉上,臉上就更燙了,舒辭只好跟碗口保持着距離,還能感受到季銘川的目光,只好戰略性的撐起一只手擋住了半張臉。
側過頭才發現,對講機就在他後面的臺子上,季銘川根本就沒有藏起來,果然是燈下黑。
舒辭加快速度将牛肉面吃完了,抓過對講機就跑了,這次季銘川沒有攔着他,他看見舒辭的耳朵已經紅的要滴血了,舒辭害羞了。
要不是不想浪費牛肉面,估計舒辭在剛才早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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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不舍得将舒辭逼的太緊了。
舒辭出來就去衛生間洗臉,物理降溫臉上的溫度。
看了看鏡子裏臉紅紅的自己,舒辭道:“臉紅個屁。”好像誰沒有似的。
是個男人都會有,可是擁有那樣尺寸的人,好像很少吧。
鬼使神差的,舒辭伸出了拇指跟食指,然後發現這個間距都比不上季銘川。
呵。舒辭自欺欺人,季銘川不是正常人。
淩晨十二點,舒辭準時下班,迅速換好衣裳,悄悄的往外面走。
可沒想到還是在門口碰上了季銘川,季銘川似乎已經猜到舒辭會悄悄溜走,所以提前在這裏等他。
舒辭縮在椅子上一角,戴着帽子,拉過衣服領子将半張臉都埋起來了,拒絕跟季銘川有任何的交流。
季銘川好幾次跟他說話,舒辭都沒有回應,好像睡着了一般,連呼吸都是輕輕地,盡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以前這個時候,出了會所往前走一段距離就有一處M團自行車,可是今天竟然一輛車都沒有。
要是走回學校要走上很長時間,要是打車嘛,舒辭又舍不得花這個錢,所以只好上了季銘川的車。
幾次搭話無果之後,季銘川安靜的看着前方。但餘光裏全是舒辭,半張臉都埋在衣領裏,只能看見他精致挺拔的鼻梁,還有眼睫投在臉上的影子,季銘川根據影子的變化判斷出舒辭眨眼睛了。
到了校門口,舒辭說了聲「謝謝」打開車門,一溜煙就跑了。
季銘川看着他奔跑離去的背影,坐到了剛才舒辭坐的位置上,上面還帶有舒辭的一點點體溫。
很快便到了月底,是舒辭最期待的日子,因為每月月底是會所發工資的日子。
不知道這次他可以領到多少錢。
雖然已經大概知道能領到的錢數,但是當看到工資短信的時候,舒辭還是大吃一驚,比他預計的要多上好幾倍。
面對這麽大的數額,想了想他還是去找了領班。
“林哥,這個月的提成是不是給我算錯了?”
林哥正是他的領班主管,三十多歲的男人,對舒辭很關照,他念書少,高中就辍學出來打拼了。
所以很照顧大學生的舒辭,私心裏想還是希望舒辭能遠離這些複雜的地方。
他知道舒辭好像是很需要錢的樣子,所以平日裏總會悄悄告訴他,那間包間的客人可以向他推薦什麽酒,在林哥的幫忙提點下,舒辭每月都能拿到不低的提成。
林哥道:“怎麽了,是算少了嗎?”
“不是……”舒辭搖搖頭,恰恰相反:“好像算多了。”
從他手中推銷出去的酒水,舒辭大概都會記得數目。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次的提成不對,多了太多了。
林哥道:“沒算錯,是正确的,咱們的會計可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舒辭還是不明白:“可是我這個月的提成,怎麽算也不會是這個數目啊?”
林哥解釋道:“是這樣的,那天你一共推銷出去了咱們會所裏最貴的四瓶洋酒。”
舒辭很快就知道領班說的是哪天,正是遇上季銘川的那天。可是那天明明季銘川他們只要了兩瓶,哪來的四瓶?
林哥:“那天季先生他們又要了兩瓶。”
那時候舒辭沒在包間裏,所以不知道。
但是領班也将這個算在了舒辭的提成裏,當然也是老板的意思。
領班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跟任何人說。”
舒辭明白領班的好意,怕遭人嫉妒。
舒辭:“謝謝林哥。”
林哥想了想,還是對舒辭道:“舒辭,如果可以的話,聽哥的,你還是不要來這種地方了,這個月的提成應該可以讓你安心念書了。”
“嗯,我知道。”
原本他距離那個目标還差很多,現在拿到了提成,幾乎是達到了目标。
原本他不用這麽着急的,當初他跟舒海仁約定的時間是大學這四年。
但是舒辭一點都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的瓜葛,所以盡快掙夠這筆錢,還給舒海仁,從此之後他與他再也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舒海仁有錢是他的事情,他也不是什麽所謂的舒家的少爺。
那時候舒海仁為了獲得合同裏利益的最大化,居然将舒辭帶到了酒店房間裏,說有事情要跟他商量,讓他等一會。
結果等來的是一個陌生人直接拿着房卡刷進來了。
舒辭立刻就明白了自己被舒仁海賣了。
那是一個将近五十歲的老男人,有啤酒肚,滿面油光,面帶猥瑣的笑容,看見舒辭的時候,眼神是那樣的露骨。
他沒有想到,舒辭竟然是清醒的,不過他喜歡醒着的,這樣才有意思。
舒海仁告訴他,舒辭已經喝下了飲料,會乖乖聽他的擺布,飲料裏放的正是猥瑣男人交給他的「聽話水」。
可是他不知道的,舒辭對于舒海仁遞過來的飲料一口都沒有喝下。因為一早就發現了這瓶飲料已經被開過了,他偷偷倒掉了一點,所以舒海仁以為他喝了。
舒辭就是想知道舒海仁到底能做到什麽地步,現在他明白了,舒海仁不僅不配做一個人,更不配做一個父親。
舒辭一腳踢翻了那個猥瑣的老男人,将瓶子裏的飲料給他灌了下去,然後不慌不忙的離開了酒店。
第二天那個老男人憤怒的給舒海仁打電話罵了他一頓,取消了跟舒海仁的合作。
舒海仁這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氣勢洶洶地去找了舒辭,也正是那天兩人爆發了一場激烈的争吵。
也是那一天,舒辭跟舒海仁脫離關系。
但舒海仁說,養他這麽大花費了很多錢,要他償還養育費一百萬元。
償還時間為四年,舒辭大學畢業之前必須要全部還清。
所以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舒辭拼命的賺錢,他什麽活都做過。
終于在将近兩年的時間裏他賺到了一百萬。
所以今天是舒辭最開心的一天了。
他的計劃就是賺夠一百萬的時候就辭去在會所的工作。
他以為這位工作至少要做兩三年,可是沒想到半年多的時間他做到了。
開心的表情言于表。
楊放看他一直在笑,心裏十分生氣。
誰都知道那天舒辭的提成至少有二三十萬,真是嫉妒的牙根都癢癢了。
楊放故意撞了一下舒辭,舒辭被撞得趔趄了一步,楊放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啊,沒看見你。”
舒辭沒有跟他計較,反而還笑着遞過去一杯奶茶,“放哥,喝奶茶。”
楊放愣愣的接過了舒辭遞過來的奶茶,原本要說的話瞬間咽回了肚子裏。
舒辭剛剛買了奶茶,請大家喝。
“舒辭怎麽突然請大家喝奶茶了?”旁邊有人問舒辭,他們都知道舒辭平日裏很節儉。
舒辭道:“明天開始我就不來了,多謝各位哥哥這麽長時間以來的照顧,謝謝大家,這些奶茶是我的敬意,各位哥哥不要嫌棄。”
“不會,不會。”
“舒辭,你辭掉這份工作是對的,以後好好學習啊。”
“對對對,有時間可以過來看看我們。”
他們是真心的喜歡舒辭,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他們也不希望舒辭長時間待在這裏,怕這裏的環境侵染了舒辭,現在聽說他要回去好好讀書了,都挺開心的。
認識舒辭他們很驕傲,他們曾經跟Q大的學生是同事呢。
舒辭離開了會所。
他不知道的是他離開之後,會所老板給季銘川打電話了。
“老季你就是多餘擔心了,你的那位小朋友他自己就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