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景黎
對于穆月的問題, 時寧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沒有什麽值不值得,遇到了就是緣分,既然能救, 為什麽不救。”
聽着時寧的回答, 穆月輕笑道:“你奶奶當時也是這麽對我說的。既然能救,為什麽不救。”
“你們這一家人果然骨子裏都留着一樣的血。”
赤忱炙熱的稚子之心,不問利益, 只問真心。
時寧這是第二次見長老們提及奶奶了,但可能是年幼的原因, 記憶裏卻沒有關于奶奶的任何記憶。
“還勞煩長老辛苦救治與他。”時寧恭敬謙卑地說道。
穆月:“放心, 有你在, 我自會鼎力相救。”
有了穆月潛心醫治, 黑龍算是撿回來一命,但是仍然不能掉以輕心。
“今天晚上很重要,恐怕你是睡不了了, 每個時辰檢查一次他的情況, 有問題及時喚我過來。”穆月略顯疲态,遞給時寧一個傳音符交代道。
“我會的, 多謝長老。”時寧收下傳音符後, 好奇地問道:“當年奶奶也是讓長老救了一只靈獸嗎?”
時寧還記得剛才穆月說過的話。
“那倒不是,不過當年我不是救人,而是被救的那個。”
說完這句話後,穆月就沒了蹤影, 只留下時寧一個人在院中。
由于藥中有安神的效果, 回到屋內, 黑龍已經閉眼睡下了。
好在時寧的床夠大, 黑龍又不占什麽位置, 時寧将黑龍置于枕頭右側,方便時時看護。自己則坐在另一旁拿出一葉心法細細看着。
山柰看着自己平時睡覺的地方居然被一只黑龍占了,難免心生怨怼,不滿地對着黑龍喵喵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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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我的。”
時寧明白山柰的意思,安慰道:“等他好了,這個位置還是你的。”
山柰雖然有時候有些小脾氣,但是大部分還是很乖,見時寧這樣說了,也不争這個時候,反而窩到了時寧懷裏,跟時寧一起看心法。
時寧看着山柰認真地樣子,不免笑道:“你認得嗎?”
山柰搖頭:“不認識。”
時寧細細看着卷軸,“我也不認識。”
或許是因為心法認主了的原因,時寧看着心法總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夜深了,時寧抱着心法依靠在床邊昏昏欲睡,神識不自覺被心法引入其中。
時寧茫然地看着周圍的一切,此刻自己置身于花海之中,花團錦簇。只看見遠處有一個朦胧的人影,但卻始終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她手握長鞭,動作幹淨利落。
長鞭在空中宛如靈蛇,鞭影交錯,随着長鞭經過之地,地上草木皆都朝一個方向倒去。長鞭打在遠處的青石上,發出響亮的聲音。微風清吹,碩大無比的巨石全都化成粉末随風飄搖。
時寧沉溺于夢中,連一旁的黑龍何時醒來都不知道。
景黎醒來後,目光沉沉地看向身旁的時寧。這是他第二次遇見時寧了,沒想到渡劫失敗後,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她救了自己一命。
因為用的都是極好的藥材,景黎的傷口在慢慢愈合,也沒有再滲血。只是一想到渡劫的場景,景黎就覺得事有蹊跷。
以往渡劫之時從來都沒有這種情形,每一道天雷似乎都不是為了渡劫,而是想要他的命。
況且他之前重傷一直未恢複,此時根本不是渡劫的時機。
這八十道天雷來的實在太詭異了。
正當景黎琢磨時,察覺到身旁的人似乎有要醒的趨勢,又閉上了眼睛。
時寧揉了揉眼睛,從夢中醒來。夢中一切都散去,只有夢中一招一式的動作牢牢記在了心裏。轉頭看向一旁的黑龍,用手貼在黑龍身體上,還好已經不發燒了。
此時窗外東方已經露出一小半太陽,這一夜總算是過去了。
山柰也跟着喵了一聲,伸了個懶腰。
時寧揉了揉山柰的黑腦袋說道:“山柰,今天要交給你個重要任務。”
山柰仰着脖子用頭蹭着時寧的手心,“我今天還有比試,你在這裏看着黑龍不好?”
山柰啊了一聲,又看了一眼在旁邊療傷的黑龍,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好吧。”
“快回來哦。”
“放心的,我很快就回來了,他如果有什麽不舒服,你就用這個傳音符喊穆月長老過來,然後通知我。知道了嗎?”時寧掏出一大塊肉幹遞給山柰,輕聲囑咐道。
有了肉幹的安撫,山柰還是答應了這門差事,只是不斷說道:“快回來哦。”
“我會的,你在家乖乖的哦。”時寧一步三回頭的囑咐道,她今天還有一場比試,不能耽誤了。
時寧走後,空蕩蕩的院子裏只有山柰和景黎了。
景黎睜開眼,就看到一只黑色圓滾滾的小肥貓小心地趴在地上吃着肉幹,時不時擡頭看着自己。看到自己醒了後,就蹭的一下跳了上來說道:“醒啦?”
景黎一下不知道以什麽身份怎麽面對時寧,只好先裝睡觀察下情況。但是相比于時寧來說,面對這只黑貓就輕松許多。
山柰看黑龍不理自己,繼續追問道:“醒啦?”
景黎動了動身子,回想起剛才被時寧觸碰過的地方,多少有些不自在。
山柰見黑龍還不理自己,有些惱火,剛欲發作,就聽到黑龍懶懶地嗯了一聲。
山柰用後爪撓了撓耳朵,對這個場景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時寧走之前沒有說過這個情況呀。歪着頭想了下說道:“喊寧寧。”
景黎擡眼看了眼山柰,拒絕了這個請求,“不。”
“為什麽?”
景黎沒有說話,山柰則是沒有答案就要一直追問的小貓咪,不停地問道:“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景黎受不了山柰這麽聒噪,只好說道:“她要比試,不要打擾她。”
山柰覺得景黎說的有道理,跑到一邊繼續吃肉幹。
皚山之上,今天是白草峰皚山的第二場比試。昨天已經淘汰了一輪,時寧心情複雜地去抽了簽,不知道這次又會跟誰分到一組。
“叁。”時寧看樣子和叁這個數字有緣,又抽中了這個。
“寧寧,你是多少?”嚴煥明側身問道。
時寧将帶有朱筆的竹簽晃了晃說道:“又是叁。”
“看來今日師妹要和陳繼川師兄比試了。”
“陳繼川?”時寧望去,對面站着一位皮膚黝黑,四肢健壯的猛男,即便穿着長衫,包裹地嚴嚴實實,也能看出發達的胸肌。
毫不誇張的講,時寧甚至懷疑陳繼川能一拳打死自己。
嚴煥明有些擔憂,“你多加小心,陳繼川如今快要結丹了,打不過就認輸,不要硬撐。”
“放心,我會的。”時寧最是惜命了。
擂臺之上,時寧和陳繼川站于兩側,時寧率先作揖道:“師兄請。”
陳繼川不茍言笑,拱手說道道:“師妹請。”
眼看時寧就要說出第二句師兄請。斐雲為了避免昨天的情況,在下面制止道:“不要再請了,直接開始。”
臺下其他人起初還想着會不會時寧再來一次猜丁殼,就被斐雲給制止了。
“寧寧加油。”嚴煥明在下面喊道。
“繼川師兄加油。”
加油的聲音此起彼伏,但是總得來大家都更傾向于陳繼川會贏。主要是煉氣一層對煉氣九層,幾乎是毫無勝算可言。
陳繼川是劍修,只見手上拿着一把銀色的長劍,劍身發出陣陣銀輝。而時寧因為剛築基沒有多久,甚至都沒有選定專修那一門,更不要說手上的法器了。
陳繼川皺眉道:“師妹為何不拿劍。”
“我沒有劍。”時寧老實答道。
“那其他法器呢,我以長劍對師妹雙拳,實在不公。”陳繼川看着強勢,但是卻十分尊重同門,更不要在比試場上占着一點便宜。
時寧往擂臺下看去,一旁倒是擺了各種刀槍棍棒,時寧回想起昨夜的夢,還是決定選用之前的長鞭,“就它了。”
陳繼川看時寧已經選定了法器後,不再墨跡,話随劍出。
“時寧小心!”嚴煥明在臺下着急地提醒道。
時寧側身躲避着銀劍,劍柄與自己不到一尺,稍微反應慢點,便輸了。時寧這還是第一次正式和人比試,心裏難免有些緊張。
對于陳繼川的猛烈攻勢,時寧則是以躲避為主。也幸虧時寧雖然鹹魚,但是逃跑的本事也算一流。
擂臺上出現的景象就是陳繼川刺,時寧閃。陳繼川再辭,時寧再閃。
臺下的人都笑道:“雖說師妹打架不行,但是躲避還是很有一手的。”
眼看這樣下去沒有個頭,陳繼川握緊長劍,銀劍泛着陣陣寒意,如寒冰一般。劍尾發出銀針狀的冰塊,連帶着擂臺上的溫度都降了不少。
這是陳繼川的看家本領,寒冰劍法。
時寧再次一一躲過這些寒冰,陳繼川見此招不行,便将這些寒冰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冰球朝時寧扔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時寧回想起夢中的招式,調動長鞭,長鞭如紅蛇鑽入冰球,瞬時間冰球全部裂開,化成顆顆小水珠,掉落在地。
正當衆人震驚之餘,時寧長鞭揮向陳繼川,鞭尾距離他鼻尖僅一毫米處,時寧收住了長鞭。
陳繼川收起長劍道:“師妹贏了。”
臺下衆人也都愣住了,剛才在擂臺上肆意灑脫地居然是時寧,他們沒看錯吧?
時寧收回長鞭,只覺得四肢百骸都發麻,丹田處的小綠芽似乎又長高了一些,剛才那一瞬間身體都不屬于自己,所有的招式就這麽揮灑而出。
“寧寧,你沒事吧。”時寧搖頭,回想起剛才的場景。和夢中所看到的招式簡直一模一樣。
“時寧?”斐雲也喊道。
時寧才回過神來,“啊。”
“你贏了。”
時寧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這就贏了。剛才就像是做夢一般。
臺下的大部分人也都沒意識到,時寧就這樣贏了。陳繼川師兄的寒冰劍法連剛結丹的修士都不一定能破解,剛才就被時寧随便選的一把長鞭破開了?
“師兄你是不是放水了啊。”有弟子仍然不敢置信地問道陳繼川。
陳繼川冷臉道:“你可以說我劍法不行,但是你不能說我人品不行。”
“時寧師妹技高一籌贏我也是正常,只是我自己懈怠修煉技不如人而已。”
看着陳繼川義正言辭的表情,衆人也不得不相信時寧真的贏了陳繼川。
“恭喜師妹,恭喜師妹。”不少弟子也一同祝賀時寧,“不過師妹你剛才那一招是什麽啊?”
“對啊,我們都沒見過。”
時寧臉色慘白,上氣不接下氣道:“我也不知,只是跟着一葉心法所學。”
聽到時寧提及一葉心法,衆人的困惑才得以解開。
“有一葉心法師妹果然進步神速啊。”
其中一個弟子看着時寧臉色不對,問道:“師妹你沒事吧?”
“對啊,感覺你臉色不太好。”
時寧恍惚說道:“沒事,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應該只是消耗靈力太多了。”
時寧說自己沒事加上後面還有比試,衆人把目光紛紛又移到了擂臺。
一路之上,時寧都在琢磨剛才的招式,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這是她一個鹹魚都能做到的嗎?打敗了築基九段的師兄?
“這不合理呀。”時寧小聲嘀咕道,不知不覺居然已經到了随雨院,推開門居然發現山柰在咬黑龍。
時寧連忙制止道:“山柰!”
山柰連忙回頭,一下子跳下床,氣得胡子都在抖,連忙告狀,“他打我。”
時寧看着躺在床上“虛弱無力”的黑龍,以及生龍活虎的山柰。而且穆月長老還說了,黑龍因為重傷,修為幾乎全無,還不如山柰。況且黑龍綁在身上的紗布都被扯開了,這一對比,怎麽看都不像是黑龍打山柰。
時寧蹲下身子認真地說道:“真的嗎?可是他身上的紗布都散了,是你扯開的嗎?”
山柰有些心虛,躲閃着眼神,悄悄地嗯了一聲。
“可是他打我。”
時寧繼續問道:“他打你哪裏了?”
山柰伸出毛絨絨,肉嘟嘟的粉色肉墊,“打我爪。”
時寧捏了捏肉墊,“粉粉的,肉肉的,一點被打的痕跡都沒有。”
山柰不服氣,“就是打我。”
因為有山柰欺負敖靈的前科,時寧是不太相信這個小霸王會被打的。将她抱到桌上說道:“好了,不許鬧了。黑龍動都動不了,怎麽會打你。”
“況且我剛才明明看到了,是你在咬他,他還是傷員,我們要照顧他。”不然以後種田不給澆水怎麽辦。
時寧揉了揉山柰的小腦袋,安撫了幾句後,就轉身幫黑龍包紮傷口了,看着黑龍傷勢慘重的樣子,時寧難免對着山柰說道:“他身上有傷,你怎麽能扯他傷口呢,這樣的小貓咪不乖。”
看着黑龍賣慘的樣子,山柰就來氣。
退一步越想越氣,忍一時越想越虧,山柰自以為橫行霸道這麽多年,居然在陰溝裏翻了船,栽在了一條龍身上。
看着時寧細心給黑龍包紮傷口的樣子,還有昨天黑龍居然睡在本應該自己睡得地方。山柰心中的火氣越來越旺,龇牙咧嘴地對着黑龍簡直一頓輸出。
“喵喵喵&%¥#@……”
時寧看着黑龍的傷口又有滲血的跡象,自己替他包紮傷口的時候也是乖巧地不得了。再看看山柰持續不斷地罵罵咧咧。
時寧加重了語氣說道:“不許罵髒話。”
“再說髒話,沒有小魚幹吃了。”
山柰看着黑龍簡直恨得牙癢癢,氣死貓了氣死貓了。
明明是這條龍的錯,現在還在這裝可憐。
時間回朔到時寧離開院子後。
景黎讓山柰不要去打擾時寧後,山柰果然沒有去,趴在地上專心地吃肉。
只是肉都吃完了,時寧還沒有回來,山柰又是個閑不住的,跳上去主動和景黎說話。
“你叫什麽呀?”山柰問道。
景黎還在想雷劫一事,沒有理會山柰,山柰繼續問道:“你說話。”
景黎沒有說話,山柰繼續纏着說道:“你不說話是笨蛋。”
“我要去告訴寧寧,你是笨蛋。”說着就要去喊時寧回來。
景黎一時沒有想好怎麽面對時寧,匆忙之下用龍尾攔了下,結果不小心打到了山柰的爪子。
山柰活了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挨過打,就算景黎無意。但是打到了就是打到了,怎麽能忍,上去就要咬景黎。
景黎雖然為龍形,但是靈活度還是比山柰這個小胖貓高了許多。山柰幾次沒咬到,心中怒火更加旺了。喉嚨裏喘着粗氣,一個猛沖咬了過去,沒想到這次這條黑龍居然沒有躲,任憑自己咬着他身上的紗布。
結果萬萬沒想到,這居然是心機龍,知道時寧馬上要回來了,故意裝可憐。
山柰在一旁複盤整個過程,越想越氣。尾巴的毛都炸開了,活像個雞毛撣子。恨不得沖上去和這條心機龍拼個你死我活。
時寧小心地替黑龍包紮我傷口後,拿出從膳食堂帶回來的膳食。看見山柰還蹲在一邊不知道想些什麽。
“快來吃飯,給你帶了鴨肉回來。”時寧喊道山柰。
山柰聽到有肉後,決定等一會再氣,先吃肉。說着還得意地看了一眼景黎。
哼,你沒有肉吃。
只是剛扭過頭,就看見時寧将帶回來的肉拆成三份,一份遞到黑龍面前,一份放在山柰面前。
山柰不滿地喵道:“喵喵喵。”
時寧知道山柰這時不滿意把肉分給黑龍,但是卻沒有理會。只是催促道:“快吃。”
山柰生怕時寧等會就将自己的肉也給了黑龍,趕緊罵罵咧咧地吃了起來。
時寧今天消耗太多體力,只覺得頭暈目眩,一時沒有什麽胃口,依靠在躺椅上看着山柰和黑龍。
黑龍對于面前的吃食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屋子裏只有山柰一只貓吃得最香。
時寧看着已經醒來的黑龍問道:“你有名字嗎?”
黑龍沉默不言,時寧誤以為黑龍不會說話,自言自語道:“你沒有名字嗎?”
“那我給你想一個名字好不好。”
“叫什麽呢?”時寧正自己琢磨的時候,山柰突然擡頭,嘴巴上還挂着肉屑,“叫笨蛋。”
時寧聽後皺着眉頭輕輕打了下山柰的頭,“不許這樣說,不禮貌。”
山柰哼了一聲,“叫黑黑。”
“不好。”
“大黑?”
“不合适。”
“大傻。”
“別鬧。”
眼看山柰給自己的名字越來越離譜,景黎生怕他們兩個給自己商量了個什麽大黑的名字,突然說道:“景黎。”
“嗯?”時寧扭頭看向床上的龍。
“你叫景黎?你會說話呀。”時寧湊過去問道。
景黎嗯了一聲。
“景黎,景黎。”時寧來回念叨景黎的名字。
山柰不服氣也湊了過來,重複道:“山柰,山柰。”
“好好好,我知道你叫山柰。”時寧看景黎對面前的食物不感興趣,問道:“你還吃嗎?”
景黎辟谷多年,早就不吃五谷雜糧了,“不吃。”
“那我給山柰了。她好像沒有吃飽的樣子。”時寧自己也沒有胃口,最後打包的一大份鴨肉全都進了山柰的肚子裏。撐的圓滾滾的,安逸地在地上舔毛。突然想起來了什麽問道:“贏了嗎?”
時寧手上握着心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嗯?”
“你說比試嗎?”
山柰舔了舔爪子問道:“比試,贏了嗎?”
時寧點頭,“贏倒是贏了。”只是這怎麽贏的,時寧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景黎聽到一人一貓的對話,不可思議地看向時寧。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時寧看上去就不像是會修煉的樣子,上次在方陣中,別人都去找魂靈了,只有她在睡覺。悠閑地不得了。
想到這裏,景黎突然發現,時寧已經是築基了。上次明明遇見的時候還是煉氣一層。
這麽快?
景黎暗自打量着時寧,注意到時寧手中拿的居然是失蹤很久的一葉心法。
時寧手握心法,決定再試一遍今天比試之時的招式。拿着長鞭走出屋外。
剛握着長鞭,時寧就像是演練了數次一樣,動作行雲流水,幹淨利索,在空中發揮着巨大的威力。揚起陣陣飛沙走石。
“我還以為師妹天天清閑自在,沒想到偷偷背着我修煉呢。”嚴煥明爽朗地笑聲從屋外傳來。
“師兄。”時寧連忙将嚴煥明迎了進來。
嚴煥明在門外笑道:“還好我躲得快,不然就要被師妹傷着了。”
時寧一時也無法解釋這其中的緣由,只能把這一切都歸結于一葉心法上。
“師兄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時寧顧念到景黎還在屋內,以及穆月長老的囑咐,并沒有将嚴煥明迎到屋中,只是在院子裏的石桌旁和他說話。
“沒什麽事情,只是恰巧路過,沒想到師妹已經如此厲害了。”
“相信看到你這樣,師尊義父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的。”
提到師尊和父親,時寧心中總有些淡淡地愁緒。
“如今玄真道祖下落不明,總有一天宗門的重擔要落在你身上了。如今看到你這麽刻苦,我們也都放心了。”
“玄真道祖下落不明?”時寧不敢置信地問道。
嚴煥明默默嘆了口氣,“斐雲和其他幾位長老帶着弟子将無涯山搜了個遍,都沒有道祖半點蹤跡。”
“如今已經将範圍擴大到了無涯山方圓百裏了。希望能找到道祖的下落。”
時寧突然想到,“那無涯山引發的天雷是不是有很多靈獸受傷?”
嚴煥明點頭,“是有不少靈獸受傷,不過大多不嚴重,随行的弟子中有不少醫修。就算有極個別傷的很重的也都帶了回來醫治,這點你不用太擔心。”
“那就好。”時寧這才放心。
“最近不太平的很,還是要趕緊找到道祖。”
承天門作為天下第一宗,平日裏斬妖除魔,與魔修向來是水火不容。而玄真道祖對于承天門來說,宛如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如今魔修勾結火狐,倘若他們得知道祖失蹤了,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上門找麻煩。
看着時寧皺眉思索,嚴煥明寬慰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就算天塌了,上面還有十幾個長老和趙掌門定着呢。”
“我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修煉。明日還有一場比試呢。”
明日是皚山的最後一場比試,如果時寧能贏,接下來就是白草峰的比試。
今日一戰已經耗費了時寧太多力氣,對于明天的比試,時寧實在沒有太大的興趣。
晚上時寧看景黎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便把他從床上挪到了地上,鋪了幾層厚厚的毯子,确保沒有問題後,便拿起浴衣朝浴室走去,時寧太累的時候便會在浴盆裏泡澡。
浴室和卧室只有一扇屏風之隔。看着時寧在屋外一件件解開外衣,景黎自覺地将頭扭了過去。
時寧絲毫沒有把黑龍當做人看,也就沒有那麽多忌諱。脫得只剩下裏衣後才光着腳走進浴室。
山柰早就習慣了,自顧自地舔着毛。浴室內傳來陣陣水聲,整個房間不自在的只有景黎一人。
作者有話說:
景黎:“寧寧,我們睡在一張床上,你的貓不會生氣吧?”
“寧寧,你替我包紮傷口,你的貓知道了不會揍我吧”
“寧寧,你的貓好可怕,不像我,我只會心疼寧寧”
山柰:“我恨!”
想起一件事情說下,山.奈這兩個字會被口口,如果評論有這兩個字,可能會被管理員删掉評論,作者沒有删(求生欲強烈),起先黑貓是叫山.奈。後來為了不被口口,山.奈的名字就改成了山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