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家教
事實上,夕樹繭是一個行動派。而她從來也不懷疑雲雀恭彌這個名字對于并盛中學乃至整個并盛町的影響力,所以當她向并盛中學的校長亮出某監護人的身份,并提出希望可以擔任并盛中學家政課老師一段時間的要求之後,對方沒有任何遲疑地直接同意了。
因為沒有人敢冒認此等強大的身份,而同樣的,也沒有人有勇氣向當事人提出質疑。
于是在某個周一的早晨,夕樹繭悠閑得如散步一般慢慢向着并盛中學踱步而去,期間遇到一名穿着時髦的銀發不良少年問路,目的地和她一樣,于是她非常友好地指了一條某主角絕對不會途經的遠路給對方——如果讓這完全沉不住氣的少年提前遇上那孩子,很容易引發劇情提前的,所以必須盡量避免。
果然,沒過多久她便遇到裸奔呼嘯而過的某沢田家少年,以及看起來非常紳士地向她打着招呼的Reborn先生。夕樹繭十分禮貌地邀請他一同前往,對方亦欣然同意了——只是在快到校門口的時候,他卻忽然就不知所蹤了。
于是花了整整一個小時,夕樹繭終于完成了這本該只需20分鐘的路程。并盛的校園早已緊閉,上課的鈴聲悠遠而綿長。
于是她靜靜地站在并盛中學門外微笑地與一衆風紀委員靜靜地對望了好一會兒,草壁哲矢的匆匆而至打斷了這股越發詭異的氣氛——
“抱歉,夕樹小姐,委員長規定不是并盛中學的師生不能進入,而且現在已經是上課時間了,如果您要找委員長的話我幫您代為轉達好嗎?”草壁少年(?)實在不敢挑戰自家委員長的權威,但是委員長家的姐姐大人也不是可以輕易得罪的對象。
“不,草壁君,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并盛中學的家政老師了,”夕樹繭露出大和撫子式的微笑,“一直以來雲雀君承蒙你們的照顧了,以後我也要請你們多多關照了。”
于是一衆風紀委員皆驚恐地同時擺手退後,無論是動作、幅度還是表情都是出奇的一致——
開玩笑,誰要是敢承認自己“照顧”了委員長,回頭不被委員長“照顧”進醫院就真是奇跡了。不過原來眼前這個溫潤如水的女子竟就是委員長那位傳說中的姐姐麽?除了草壁少年之外,其他風紀委員皆是一驚。
“就算是并盛的老師,也不能破壞風紀。”冰冷的聲音由遠及近,那涼薄的語調與夕樹繭記憶中的某把聲音漸漸重疊……真是糟糕透了。
風紀委員們自動退散至一旁,于是夕樹繭和雲雀少年就這樣隔着一道校門默默地對峙着——
“那麽,雲雀君是想要咬殺我嗎?”頗為無辜的表情裏帶着只有對方才能讀得懂的若有若無的挑釁。
一時之間萦繞在兩人周圍的氣氛尖銳到極點。
如果這家夥敢當衆抽她,她就敢在不違背劇情的原則下給他穿小鞋!
“你的聘任書。”雲雀恭彌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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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夕樹繭愣了一下,才發現這家夥的殺氣竟然突然鳴金收兵了。于是從包包裏拿出聘任書,卻沒有馬上給他,而是繼續沉默地繼續瞅着他。
“副委員長,開門。”如果還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麽的那就不是雲雀恭彌了,這個習慣了得寸進尺的女人……
于是遠遠待命的副委員長馬上飛奔回來,第一時間将委員長家的姐姐大人放了進來——
這就是夕樹小姐最讓人感到神奇的地方,看起來明明是那樣的柔弱,但是卻是整個并盛町裏唯一敢與委員長叫板的人,而且更詭異的是每次敗陣下來的人都不會是她。
委員長的監護人,哪怕只是名義上的,也果然不是普通人可以勝任得了的。雖然存在感極低的夕樹小姐平日裏大部分時間看起來都是如此的溫婉而閑雅,但事實上她那種幾乎已經刻進骨骼裏的傲慢卻與委員長如出一轍——
或者可以更恰當地說,委員長那種獨行獨斷的孤傲似乎很大程度是受了眼前這位的影響。所以說,委員長對夕樹小姐的容忍其實也不是沒有由來的……因為如果抽她的話估計就有一種在抽自己的感覺。咳咳,這想法當然是不能向委員長求證的,不過——
果然是所有風紀委員中只有自己才認得夕樹小姐嗎?明明都已經打過好幾次照面了,就算夕樹小姐存在感再低其他人也應該不至于完全沒有印象吧?
就在草壁少年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雲雀恭彌已經接過了聘任書,在上面簽了個名然後交給身後的他,最後還冷冷地丢下警告:“以後最好別讓我發現你再遲到或者翹課……”
“知道了,我會盡量不讓雲雀君知道的。”夕樹繭煞有其事地點頭,讓一旁無意偷聽的草壁哲矢腳步趄趔,差一點就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夕樹大人,懇求您不要再考驗委員長對您的忍耐力了好嗎?這樣很危險……對他們全體風紀委員來說。
“如果讓我知道的話……”雲雀恭彌冷笑。
“一定不會讓雲雀君看到的!”夕樹繭斬釘截鐵地保證。工作在身,不翹班是不可能的,不被這家夥當面抓獲總行了吧?在學校她會盡量給他面子的。
對這家夥的偷換概念表示不可置否,但是雲雀恭彌已經不想再糾纏下去了,于是不耐煩地舉步離開。草壁少年随即松了一口氣,對站在門口的夕樹繭歉然一笑,而後随即跟上。
被留在原地的夕樹繭回以安撫一笑,卻始終還是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新上任與遲到甚至不知道要去哪裏報到而感到任何困擾——
不過,雲雀君,你似乎真的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副委員長吶。草壁哲矢會記得她,大概是因為他與雲雀恭彌的認識是她一手促成的原因吧。就是因為對雲雀的那份強烈的忠心,所以連帶将她也記在心裏了。
“又見面了呢,Reborn先生。”她微微側頭,便看到了某大頭嬰兒正穩穩地站在校門旁邊的圍牆上。這名可怕的殺手大人似乎是一直都在吶。
他的變裝似乎比她更加娴熟擅長,果然是無所不能的家庭教師……
“你似乎比我想象中更加不簡單,我開始更加好奇你在彭格列到底是怎樣工作的了。”就算是最基本的情報人員,也是會擁有一定的戰鬥能力的,但是眼前這人怎麽看都只是一個武力值為零的普通女孩,如果只是這樣就算了,但是她面對剛才那少年的時候——
雲雀恭彌,并盛的王者,好戰的最強不良少年,而且似乎身負初代雲之守護者的血統。在來到日本之前,他所得到的情報就已經讓他覺得這少年很适合成為蠢綱的雲之守護者,只是那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現在的蠢綱暫時還沒有那樣的魄力可以讓這名孤傲的少年願意成為自己的家族成員。
如果不能變的足夠強大的話,大概很難可以引起那少年的興趣。但是很顯然眼前的女孩是一個超出他意料的異數——
如果說這個看起來手無搏雞之力的女孩敢挑釁雲雀恭彌還不足以讓他感到太過意外的話,那麽雲雀恭彌的态度卻是超出了他的預算。他自然可以看得出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女孩子其實并不是一個安分的主,而同樣的,他也不認為那樣一個十四五歲戰意旺盛的孩子能有什麽紳士風度——
所以,雲雀恭彌之所以不攻擊眼前這女孩,完全就只是因為她是夕樹繭而已。似乎無關愛恨喜惡,而是因為某種不得而知的理由。
Reborn甚至發現,她在面對那少年的時候,甚至懶得假以辭色,連嘴角都不曾上揚半分——
其實從在并盛第一次見面他就察覺到,這女孩的笑容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尤其是當她露出像現在這般虛渺的微笑的時候,她的存在感就會立即下降到最低點。連帶的,就連對她的所有感覺甚至是殺意都會在無形中被大大削弱,讓人瞬間産生一種她不過是一個完全無關緊要的路人甲的感覺,自然也不會讓人覺得需要刻意去記住這個人。
但這家夥不可能是一個無關重要的人物。如果彭格列有這樣一個特殊的存在,他沒道理會不知道的。而且,就憑她擁有這種特殊的體質,如果光是情報人員的話,那也太大材小用了——
“Reborn先生在打什麽主意嗎?”夕樹繭繼續微笑,她絕對有理由相信對方是在打她的主意,而且還是因為雲雀恭彌那煞神的緣故……雖然為了劇情她可以不介意被适度利用,但是眼前這位鬼畜先生可是非常危險的存在啊。
“聽媽媽說那只追了蠢綱整整十年的小狗是你養的?”這女孩身份多并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她的每一個身份似乎都和彭格列家族扯上了直接或間接的關系。如果那甚至不止是彭格列家族……
看來他必須和家光聯系一下了,這樣一個如謎一般的女孩竟然就在他的妻兒身邊潛伏了長達10年之久。如果是敵人的話……
凜冽的殺氣撲面而來,夕樹繭本能地進入了戒備狀态——
在那電光火石之間,她知道他是想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