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家教

“我會是最終的勝利者,小繭。”

“這句話等你贏了再說吧。”就在白蘭的爪子快要碰到夕樹繭的那一刻,雲雀恭彌卻是直接将人帶離了幾步之外了。

“你以為我會讓你們就這樣離開嗎?”伴随着輕快的語調漸漸落下,那迷蒙的霧色将他的笑容映襯得越發危險。

夕樹繭臉色一凜,她知道他們只有一瞬的機會,“不要戀戰,帶我走,現在!”

她動用了最後一次規則的力量,将這個世界的時間靜止了一分鐘,這已經是是她所能做的極限了,不過對雲雀恭彌來說,一分鐘的時間足矣。

10分鐘之後,兩人順利抵達目的地,夕樹繭總算松了一口氣,眉開眼笑地看向正不着痕跡地打量着自己的那位,“還好有你在。”

不過其實她覺得如果沒有貼上彭格列标簽的人護送的話,白蘭壓根不會那麽容易就注意到她。只是她也知道沢田綱吉不會允許她冒這樣的險。

“好了,我差不多該走了,十年前的世界再見吧,雲雀君。”扛起早已送來的十年火箭炮,夕樹繭轉身便打算上樓——還是不要再耽誤太多的時間比較好。

然而,身後的動靜卻讓她知道雲雀恭彌似乎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她當然不可能當着他的面打開時空之門,于是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什麽都不要問,我不會給你任何的回答,而且——如果不是你自己想起來的話也就沒有意思了不是嗎?”

她知道他想問什麽——既然白蘭都能突然想起她的存在,那麽眼前這人的記憶出現松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其實與其說她的存在從他們的記憶中被抹去,不如說她的存在之于他們來說就像眼前這些擺設一樣,随着時間發展塵埃一層一層地覆蓋沉澱,潛移默化的力量讓人無從察覺,直到最後關于她的一切被其他記憶所淹沒,徹底失去了原來的樣子。

只是如果有人硬是執着地要拭去這表面的灰塵,那記憶便會再次浮出水面。如果他不是自己想起來的話,那麽就說明她在他的心裏其實也沒有那麽重要,那就更沒有讓他記起的必要了。

只是雲雀恭彌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徹底僵在了原地,連扛在肩上的十年火箭炮也“砰”的一聲掉到了地上去——

“哇哦,夕樹繭,你這是不打算解釋當年的不告而別嗎?”與其說是不告而別,不如說是突然人間蒸發。

開始的時候他以為那不過是和平時一樣無故失蹤,最多時隔一年半載之後便又再憑空出現,但直到小吉的老死,直到雲豆也已經繁殖到第三代,直到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記不起她的樣子,直到身邊所有人都理所當然地再也想不起有這個人的存在——她還是不曾出現。

就在他也快要以為那段多出來的少年時期的記憶不過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夢的時候,她居然來到了危機四伏的意大利,只身硬闖彭格列總部,若無其事地出現在他的面前,然後理所當然地認為他不會記得她——這就說明了十年前她的消失是早有預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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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讓人火大的草食性動物。

萦繞于一室的沉默卻醞釀着顯而易見的怒意,夕樹繭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回頭面對那孩子的勇氣——因為她知道他已經不再是她可以随意忽悠哄騙的孩子了。

良久之後,她才彎下腰拾起地上的十年火箭炮,目光卻始終不敢與身後那道幾乎要将她淩遲的視線對上,“我……我在十年前的世界等你,我不放心他。”

不放心十年前的你。至于十年後的現在的你,我還是擔心自己比較實際。

夕樹繭緩緩垂下眼簾,然後舉步上樓,仿若千斤負重的雙腳,每一步都走得緩慢而沉重——在她還沒走到時空之門前面,身後便響起了離開的腳步聲,最後是門扉落鎖的聲音。

夕樹繭長嘆了一口氣,在推開時空之門的前一刻終于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哪怕她知道這個時候的回首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越過時空的長廊,她回到了十年前的世界。直接撕了任務書上載有“水島涼子”的那一頁,再重新回了夕樹繭的名字,這意味“水島涼子”在這個世界的存在會被完全抹去,而“夕樹繭”曾經被抹殺的那一幕會被抽離……起碼對大部分人來說是這樣的。

畢竟相隔的時間過于短暫,向來潤物細無聲的規則力量大概很難做得那麽到位。

如果不是非常确定這個世界已經混亂至此,她亦不敢作出這種可以說是違法工作守則的決定。既然答應了雲雀君,她自然是要做到的。反正這個世界已經夠混亂了,她在這渾水中做點什麽小動作也不會被惦記上的——凡事有白蘭擋住。

而且她也更喜歡自己原來的名字,頂着別人的身份辦事就是不爽。

将十年後的沢田綱吉所下的決定告知Giotto,再把十年火箭炮不着痕跡地塞回藍波那團亂發之中,她的任務總算是暫告一段落了——

接下來的抉擇就交給他們自己決定吧,雖然他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雲雀君,恭喜你通過試煉喲。”夕樹繭倚在雲雀宅門前,涼涼地道。雲雀恭彌這厮居然把大門落鎖了落鎖了!這家夥絕對是故意針對她的,并盛方圓十裏之內哪有不長眼的小偷敢打雲雀宅的主意?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哼!”傲嬌少年冷着臉睥睨了她一眼,然後徑直往門內走去,“彭格列與我無關。”

夕樹繭無奈地笑了笑,“阿諾德那家夥也總是這樣說的。”

“哇哦,你認識那男人?”雲雀恭彌卻突然回頭,臉上盡是躍躍欲試的戰鬥欲。

“嗯,是死對頭哦!”單方面的。那家夥甚少将她放在眼內,不過他們之間的梁子實在是結得不少,“雲雀君下次不要大意地(被)揍一頓吧!”

十年後的雲雀恭彌估計也不是那家夥的對手吶,畢竟就算是斬不斷的血緣羁絆,他們所經歷的也是完全不一樣的。比起百年前阿諾德他們所面對的,彭格列十代如今面臨的難題倒像是小孩子過家家——畢竟他們現在還是孩子啊。

看着眼前這位,夕樹繭忽然想起了剛才在十年後的空間與之對峙,心裏便莫名浮起一陣心虛。那最後的對話讓她明白十年後的雲雀恭彌不是沒有記起,而是從頭到尾根本沒有忘記——

其實甚至是常年游走于各個世界的她,在一個世界的任務徹底結束之後,她往往也會漸漸忘記在那裏曾經所經歷的,包括所有的人和事,她知道這是規則的力量在起作用,所以她從來不會反抗。

直到這一天,她才知道居然有人可以單憑個人的意志去抵抗歲月流光的侵蝕,公然跟時空的規則對抗。正是她是習慣了遺忘與被遺忘的NPC,所以她比誰都明白要做到會有多難。

真像是雲雀恭彌的風格啊……孤傲如他,唯一服從的就只有自己的心,哪怕是天意亦不能動搖他半分。

夕樹繭發現自己很想自豪地笑出來,為這個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但是勾起唇角的那一刻她卻嘗到了一種難以咽下的苦澀,鹹鹹的,有點像是眼淚的味道。

“吶,雲雀君,”夕樹繭讷讷地看着天花板,卻是不敢看他,“下次……我離開的時候會告訴你的。”離開之前也會把所有事情處理好的。這樣的話,你就不必再記住了。

然後如果某一天她也不小心把他給忘記了,也不會因此而莫名負罪。她就是一個這樣自私的人。

……

最近的雲雀恭彌心情有點暴躁,因為并盛中學忽然多了幾只失蹤人口,而且失蹤對象還是據說與他無關但偏偏又交集不斷的彭格列衆。

而夕樹繭則是不得不頂風作案,冒死瞞着這位,然後偷偷摸摸地與來自十年後的沢田綱吉一行人勝利會師,除了十年後的雲雀恭彌和六道骸,基本上是全員到齊了。

“很抱歉給夕樹小姐添麻煩了。”在與初代家族一番相談之後,十年後的沢田綱吉對這個世界的情況總算有了比較詳細的了解,當然其中也順帶包括了眼前這名神秘少女的一些事情——

沒想到她竟不僅與初代家族頗有淵源,甚至還是彭格列家族建立起來的開國功臣之一,只是他還是敏銳地發現初代守護者們對她的态度卻似乎有點微妙……也罷,那不該是他要關心的事情,他只需要知道這人不會對彭格列不利就足夠了。

不過自家雲守的代理監護人麽……這身份實在讓他有點想象不能。

“沢田君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十年後的雲雀恭彌還沒有來,夕樹繭對這樣的結果顯然是暫時松了一口氣,畢竟她還沒想要怎麽解釋。好吧,其實真的沒有什麽好解釋的。但是她知道如果她敢向雲雀恭彌表現出這種态度的話,她相信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的那孩子都會選擇毫不猶豫地咬殺她。

“我想見一下,十年前的白蘭。”十年後的沢田綱吉,笑容依然是那樣的溫暖而無害,只是那其中的自信與內斂并存卻是證明了這位黑手黨教父的身份——那是十年前的沢田綱吉還沒有獲得的歲月沉澱。

“好,我陪你去。”既然白蘭的提前覺醒很有可能是因她而起,那麽她就義務親自去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不知道說啥了,為毛還是寫不完啊寫不完!我要完結啊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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