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因為趕上了晚高峰, 等另外三人來的時候,這邊的火鍋已經開始升騰熱氣了。

紅白兩色的鍋底非常鮮豔惹人, 點好的菜擺滿了桌子和桌旁的菜架。

“哇,你們已經開吃了啊?”烏桦掀簾走進來,看着将手裏的酒一飲而盡的汪願栖有些震驚:“隊長什麽情況,這就喝上了?”

汪願栖在寝室裏很少喝酒,少有的幾次喝酒都是和吳望一塊兒的時候,酒鬼形象深入她心。

吳望已經挺習慣了,看到烏桦和王曉袅有些意外的表情,她不知怎得有些隐秘的小驕傲。

雖然算不上小秘密,但是汪願栖和她, 也算是擁有即使是隊友也無法了解到的對方——像她了解汪願栖一樣,汪願栖也比小鳥和烏桦更了解她。

“才剛倒湯底呢。”吳望看着眼前的紅豔豔的辣鍋, 咽了咽口水, 她還是吃清鍋吧。

“來來來, 可以吃菜了。”汪願栖酒量很好,現在仍然面色如常, 她起身坐到吳望身邊的位置, 烏桦和王曉袅則是在對面落座。

和之前在《舞與身姿》節目組和金若吃的那次海底撈不同, 這頓火鍋吳望吃得舒心而熱鬧,她偶爾嘗試一下紅鍋,大部分時間都吃着白鍋。

汪願栖的酒一杯接一杯的, 看起來實在是過瘾,吳望忍不住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她吃飯的節奏比較慢,肚子也不是很餓,因此比起餓了大半天的烏桦,吃得比較矜持。

肉快沒了的時候, 身邊的人會幫她搶菜,在鍋裏燙了再放到她的醬料碟裏。吳望小聲謝了她,小口吹了幾下将圓滾滾的蝦肉吃了,再擡眼的時候,看到坐在對面的王曉袅看着她和汪願栖,嘴角帶着點調皮的笑容。

她和烏桦都有別的廣告和綜藝任務,不能喝酒,只是拿了兩罐涼茶喝,但是王曉袅的小臉紅撲撲的,對上吳望的視線,她沖她眨了眨眼。

吳望有些莫名的心虛,摸了摸自己的臉。

俗話說的好,當一個人想要喝醉的時候,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汪願栖一直沒試過,但當有心想醉,她發現自己上頭的真的比以前要快——在國外的時候游走于各場party都沒醉,結果現在坐在火鍋店,一邊吃菜一邊和朋友們聊天,竟然開始有點臉熱發暈。

和另外兩個隊友聊了聊最近演戲的小經驗,汪願栖又有意多喝了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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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願栖,你臉都紅了,別喝了。”意識到汪願栖的舌頭有一點打結,吳望側過頭看她。

為了涼快,汪願栖将長發随意的紮了個低馬尾,她托着下巴說話,一雙眼中有絲迷離,聽了吳望的話,她側頭看了過來。

吳望對上她的眼睛,只覺得心髒一陣難言的酥麻,她輕輕抿唇,回過頭喝了口冰啤。

頸邊卻突然傳來溫熱,她聽到汪願栖小小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望崽,我好像喝醉了耶。”

吳望耳朵有點發熱。

“...你這麽喝不醉才怪。”吳望皺皺眉,沒敢動,只是看了眼桌上汪願栖空空的杯子,和座位外排列着的空瓶:“瘋了嗎?”

沒想到汪願栖聽了這話,直接将下巴擱在了她的肩頭,緊接着,臉往她頸窩裏黏黏糊糊地蹭了蹭。

“我...想喝醉。”她說,聲音很小,軟軟的,像個小孩。

吳望心化了一半,她也不吃了,向後靠在座位上,汪願栖于是也跟她一起,調整了一下姿勢靠在她的肩上。

她偏過頭小聲說:“喝醉了難不難受?”

“...難受。”汪願栖說。

吳望皺皺眉,可能是因為她喝的比較少,前陣子她喝的只能叫做微醺,并不難受。

汪願栖明知道難受還喝,她想錘她。

菜也差不多快吃完了,四名少女都不再吃,于是慫恿着兩位助理不要浪費,最後點的菜幾乎光盤,圓圓打了個飽嗝,去結了帳。

邊聊邊吃,這一頓飯花了兩個小時。

吳望戳了戳肩上汪願栖的臉頰,柔聲說:“汪願栖,走了。”

女生沒動靜,她起了玩心,又拖長聲音:“願栖?栖栖?酒鬼?”

“...喊誰酒鬼呢。”汪願栖嘟囔了一聲。

“你難道不是嗎?”吳望樂了,“起來了,要我扶你嗎?”

汪願栖頓了頓,說:“好,要扶我噢,不扶我就摔了。”

“很暈嗎?”吳望若有所思,學着前幾天汪願栖照顧她的模式,攬着她的肩膀把她帶了起來,汪願栖的個子比她高些,這樣攬着實際上不是很順手。

吳望松了手,想要挎住汪願栖的手臂。

手剛伸過去,汪願栖手卻往上抽了抽。

吳望剛想皺眉,下一秒,一雙溫熱的手扣住了她的。

吳望愣住了,汪願栖則是低下頭,很認真地把吳望的手指一一夾在指縫裏,搞了個标準的五指交握。

...吳望這下覺得自己也有點上頭了。

回頭看着她們倆的烏桦看到這一幕,奇怪的說:“你們倆怎麽那麽慢?”

“我們隊長小姐醉了啊。”吳望說:“你們先出去,我們跟上。”

王曉袅則是正了正自己的口罩,輕咳了一聲,拉了拉烏桦:“走了桦桦。”

“那麽急幹嘛...你傻笑什麽?”

“嘿嘿嘿嘿嘿嘿~”

吳望喝醉的時候神智也還算是清楚的,頂多是自我認知有點混亂。

但她覺得,汪願栖喝醉那不叫喝醉,那直接是降智——就連口罩都要她幫她戴。

幫她戴口罩也就算了,還死活不松手,因此必須得單手完成任務。

吳望單手幫汪願栖整理好口罩,汪願栖一直瞅着她發樂,笑容特別幼稚,和她平時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吳望抿了抿唇,有點想笑。

傳說酒量好的人一喝醉就完犢子,果然誠不欺我。

一直到進了車子、到了宿舍,汪願栖握着吳望的手都沒有松開來,掌心生出潮熱的汗水,她也不在意。

“我的天哪,你們倆的手還握着呢?”一進宿舍門,烏桦回頭就看到兩人跟小學生一樣手拉手走進來了,剛才在車上還沒發現。

“她不松手。”吳望有些無奈的指了指汪願栖,汪願栖一聽,又靠在吳望身上了:“頭暈...”

“頭暈就去睡覺,放開吳望一會兒,啊?”面對酒鬼,烏桦選擇哄小孩的語氣,邊走上前就要把兩人的手拉開,汪願栖卻越握越緊,烏桦以手為刃切了好幾下都沒有用。

“要拉,不然就摔了。”汪願栖皺着眉說,聲音一字一頓的,吳望覺得有些可愛。

“你先松手擦擦汗吧姐姐,我拉你。”烏桦說。

“不要你拉。”汪願栖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嫌棄:“要望崽。”

烏桦:......行,fine,ojbk.

吳望則是頭一偏,笑出了聲。

打開房門把汪願栖推到了床上,汪願栖仍然不願意松手,吳望彎着腰單腿跪在她的床上,盯着她晃了晃手,示意汪願栖放開自己。

汪願栖看了她好幾秒,臉紅紅的,突然舔了舔唇。

然後手上驟然用力,把吳望往下拉去,吳望一個沒有防備,摔倒在汪願栖臉側。

汪願栖幾乎是立馬翻身上來,将兩人握着的手往上一推,另一只手撐在了吳望身體另一側。

吳望眼一花,背着天花板的燈光,一時間只能看見汪願栖身體的剪影,待她看清的時候,對上了一雙專注的看着自己的眼睛。

緊接着,她慢慢傾下了身子。

吳望輕輕一顫,下意識地摒住了呼吸。

直到感受到汪願栖帶着酒氣的呼吸,像羽毛一樣輕撫在臉頰上,少女的臉上迅速爬上紅意。

汪願栖似乎是端詳她了一會兒,然後突然笑了起來,“啵”的一聲在她臉頰親了一口。

像是一個調皮的小孩,端詳着喜歡的氣球許久後,突然張嘴咬了一口,把氣球給咬、爆、了。

吳望愣了半晌,才有些荒唐的笑了起來,她伸出沒有被扣住的手推了一下汪願栖,把人推開,坐了起來。

“松手?”吳望拿起手。

汪願栖看了她幾秒,将手指一根根松開,手掌終于呼吸到了新鮮空氣,非常涼快。

“...你休息會兒,我待會兒叫小鳥給你搞點醒酒的。”吳望說着,走了出去。

然後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垂眸微微笑了笑。

而房中的汪願栖對光看着空空的手,半晌,在衣服上随意地擦了擦,勾着唇閉上了眼。

吳望回房間洗了個澡,小鳥接受委托給汪願栖泡了杯蜂蜜水。

幾人的聚餐照片被圓圓發到了Forward少女的官方微博上,六人的合影,汪願栖像往常一樣,和吳望貼的很近。

吳望躺在床上,放大圖片看了一會兒,長按點擊保存。

她摸了摸臉,又想到剛剛汪願栖的那個親親。

喝醉的人的親親...實在是讓她沒辦法多想。平靜內心,純當被小狗狗舔了口吧。

剛關上燈打算睡覺,房間門突然被打開了。

吳望睜開眼,伸手按開了床頭燈,借着昏暗的燈光,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汪願栖。

她抱着個枕頭,可見意欲之明顯。

吳望坐了起來:“......”

汪願栖已經換了睡衣,看樣子是已經洗過澡了,她一言不發的走過來,站定在吳望床邊,吳望聞到了她新換沐浴露的香氣。

“一起睡吧。”汪願栖說,“洗過澡了,不臭臭。”

聲音中竟然有一絲委屈。

疊詞詞,你惡心心。

吳望覺得自己要瘋了。

宿舍的四個卧室,汪願栖的那間相當于是主卧,所以連床都比別的房間要大得多。

而吳望房間的床是單人床。

擠兩個人倒不是問題,但吳望畢竟沒有喝醉。

她有種引狼入室的感覺——她是狼。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昨天怕被蚊子咬,在床上趴着寫的就睡着了,今天課比較多,斷斷續續的寫,久等了,鞠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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