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1)

吳望猶豫了一會兒, 還是放汪願栖上了床。她把枕頭往床的內側拉了拉,貼在牆邊。

雖然并不知道為什麽汪願栖喝醉後賣小可憐的功力那麽強, 但她的确有些舍不得。

而且再不要臉的想法...此刻也只是想想罷了,畢竟平生以來,吳某就沒有相關經驗。

吳望嘆了口氣,覺得此刻自己想狼好像都有點狼不起來。

挫敗啊,挫敗。

汪願栖見她放出了通行的信號,屁颠颠兒上床了,然後躺下,沖着吳望傻樂了幾秒。

吳望無奈地看着她,整理了一下被子蓋在她身上, 也躺下了。

這都是她們第幾次一起睡覺了?吳望在心裏默數,算上之前團綜時的旅游, 得有個三四次了吧?

牛的, 還沒确定關系, 已經和心上人床上躺了。

汪願栖躺下後一直很安靜,乖乖地閉着眼睡覺, 看來又是因為喝醉了害怕什麽東西才來找她的, 吳望觀察了她一會兒, 也閉上了眼。

過了一會兒,耳邊漸漸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一雙柔軟而溫暖的手環繞過她的身體, 穿過了她初步構建的淺淺夢境。

吳望僵了僵,感覺自己被往那邊帶了帶。

酒鬼大概擁有薛定谔的力氣,她修長的腿用小孩子一樣的霸道鎖着吳望的腿,吳望進退不能,人窩在汪願栖懷裏, 頓時心燥如鼓,她甚至能感受到汪願栖散發的甜甜的熱氣和緊貼着的柔軟。

吳望輕輕的掙紮沒有用,她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汪願栖?”

汪願栖聲音啞啞的應:“嗯?”

光是聽到這聲音,吳望都覺得身體在躁動地發熱,搞得她整個人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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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拉起警鈴,吳望不敢動了。

汪願栖的手扣在吳望腦後,輕輕的撫摸了幾下後者毛茸茸的短發,她看着雪白的牆壁勾了勾唇,眼神還算清明。

過了許久,懷裏的人似是不再緊張,困意重新襲來,有點依賴地往她身上蹭了蹭,睡着了。

她才幾不可察地籲出一口氣,然後低下頭,輕輕吻了一下少女的發頂。

—— ——

“我也是奇也怪哉。”第二天清早,烏桦坐在餐桌邊,指了指屋內吳望房間的方向,“汪願栖昨天又去找吳望睡覺了。吳望可是一只小姬佬,她不怕被吳望吃了嗎?”

王曉袅坐在她對面喝着奶,聞言被嗆了一下,拍着胸咳嗽。

“你小心一點啊。”烏桦說,啃着全麥面包,“我怎麽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呢...鳥兒,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咳咳咳嗯...什麽感覺?”王曉袅小心地說。

“就有一種...她們倆中間有一種詭異的磁場?”烏桦說,“搞得我怪難受的。”

是啊,這就是專門殺我們這種狗的磁場啊。

王曉袅看着烏桦的神情很微妙,說:“桦桦,說起來,你是母胎單身吧?”

“是啊,哪有時間談戀愛?”節目過後,烏桦就沒有剪過頭發了,原本有些偏日系少年的短發此時已經過了胸,看起來更加的擁有少女氣息,她一撩頭發嘆了口氣:“我單身我快樂。”

王曉袅看着她笑了半天。

就在這時,汪願栖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她睡眼惺忪,皺着眉按着自己的太陽穴。

“怎麽的,頭暈啊?”烏桦盤腿坐在椅子上:“你還記得你昨天幹嘛了嗎?”

“別想着騙我.....我沒有斷片的習慣。”汪願栖從冰箱裏拿出一罐蜂蜜,挖了一勺,然後倒了杯溫水進去,用筷子緩慢地攪動着。

她喝醉的時候的确沒有做出什麽誇張的事情,頂多就是纏着吳望而且表現幼稚,和平常“隊內大姐”的樣子大大不同罷了。

嗯,雖然不是千杯不倒,但總的來說酒品還是很好的,不愧是汪家老三。

“栖栖以後別喝那麽多了,難受了吧。”王曉袅關切道。

“難受是難受...甜頭也是有的。”汪願栖若有所思的輕聲說。

喝醉的她竟然真的比清醒一點的她要更有膽子。要不是喝的實在太多太難受,她真想每天一杯直接膽子爆表把吳望撩到手...什麽呀。

雖然沒有醉的徹底,但汪願栖也清楚,昨天的自己是仗醉行兇。與此同時,她也突然有了更多的勇氣。

吳望昨天的那些反應...不像是不喜歡她的。

汪願栖垂眸,笑着喝下了蜂蜜水。

烏桦指了指她,瞪着眼無聲的對王曉袅做着手勢,甩掉了身上厚厚的雞皮疙瘩。

“絕對有問題,絕對。”汪願栖捂着還有些疼痛的頭,步履輕盈地進到房間去叫吳望了,烏桦看着她的背影,狐疑道。

汪願栖和吳望在劇組殺青,烏桦前幾天也結束了另一檔綜藝節目的飛行嘉賓行程,王曉袅的全新個人單曲也錄制完畢,現下四人終于閑了下來,開始着力于新專輯的籌備。

汪願栖早就将寫好的歌發給了另外三人聽,上次專輯有五首歌,這次為了回饋粉絲,汪願栖和公司一起,一共準備了十首歌。

吳望感到...鴨梨山大。

汪願栖也察覺到了她對增多的唱歌部分的不安,因此這幾天都忍耐了下來,沒有做什麽不安分的事情,專心給吳望補習。

于是,吳望勞累發燒後沒休息幾天,又過上了每天清晨四點爬起來去公司練歌的生活,汪願栖拉都拉不住,只好減少睡眠時間和她一起練。

團裏的另外兩人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有時候會輪流早起去公司給吳望聽歌,烏桦順便擔任了吳望的rap導師。

新專輯的名字經過成員們的讨論,最後敲定為《Steam》(蒸汽),和出道專輯甜美親人的風格不同,這張專輯如同它的名字一樣,關鍵詞是“飄渺神秘”和“隐約的性感”。

接下來的兩天裏,四人一直宅在錄音棚錄歌。小金給四人拍了一張錄音的照片,發到了官方微博上。

4w的粉絲們已經奶了好久專輯的發布時間,但是因為四人的個人活動太忙,官方一直沒有動靜,看到這張照片,粉絲們全部都騷動了起來,議論紛紛。

【啊啊啊終于要出新專輯了,等死我了】

【期待栖栖的帶制作,聽說成員們也有填詞作曲,更期待了啊啊啊!】

【新專輯崽崽們的Part都可以變多了,真好(狗頭)】

【期待新專輯!!!!4w給我沖!!】

【我們4w發歌速度那是很快的,奶一口十一月前就可以出專】

【Forward的專輯質量真的沒話說的,雖然每次都出的很快啊,但歌是真的好聽!】

......

另一邊,《舞與身姿》的人氣持續性的穩步上漲,已經播到了第五期。

在前四期中,舞者們經歷了兩次篩選和四十秒的展示時間拉票等過程,不斷有舞者摘下面具,在這幾周中,一次又一次地引起觀衆的話題。

最後一期,終于迎來了沒有揭面的舞者摘下面具的時刻。

Gari在舞者席位前轉悠了一會兒,鏡頭指向了已經摘下面具的李紋,和她身邊的小醜小姐。

Gari指認了小醜小姐,只見小醜愣了愣,然後點點頭,開始伸手解開頭套上的紐扣,頭一低摘了下來。

鏡頭卻在此刻移開了,留下了四位導師、選手怔愣震驚的表情,在場觀衆的尖叫聲,這一期戛然而止。

看完這期,網友們人都傻了,不帶這樣吊人胃口的啊???

可是這一期已經有一個爆點了——那就是李紋,不是作為輸家,而是被猜中身份摘下面具的她,迅速攀上了熱搜。

熱搜第二:#斑馬小姐李紋#

熱搜第三:#偶像的舞蹈#

愛豆悄咪咪的去參加了這樣一個節目,至今為止還保持着不錯的成績,李紋帶起來了群衆對于偶像群體偏見的熱搜:大多數路人都覺得偶像只不過是一張臉和哪哪都不出衆的專業水平,和專業演員或者專業歌手、專業舞者比起來,簡直就是“次品”一般的存在。

但是李紋出現了,《向前吧少女》這樣的節目出現了,證明了不論是偶像這個工作,還是別的工作,都有她們存在的意義,都有她們的努力。

#偶像的舞蹈#的熱搜點進去,是李紋的舞蹈混剪,還有不少營銷號在讨論“盤點舞蹈功底很好的偶像”這樣的話題。

在這個話題之下,出現了吳望的身影。

【望崽的小饅頭:#偶像的舞蹈#這個話題怎麽能不帶我們家一跳舞就A出天際的崽崽?舞蹈滴望,向前少女裏的《掙》,路演者舞臺的《單人游戲》,每一場舞臺都可以看到崽崽的進步和魅力,入股不虧啊!!!】

這條微博被大量轉發,但也有黑粉入侵,嘲諷道:【有點好笑,無望以前跳舞的樣子你們都忘了嗎?眼神飄忽動作無力,誇成這樣也真是粉絲濾鏡八十米了,呵呵!】

吳望的黑粉就喜歡揪着她以前在節目裏的那些表現說事,卻不看現在的一切努力和變化,這已經是粉絲反黑控評組裏達成的共識,面對這樣的黑粉,她們也不罵,反手就甩過去小破站裏吳望跳舞的視頻號。

【看完再來說話吧,靴靴。】

—— ——

娛樂圈裏的話題總是間接不斷的。

《舞與身姿》的節目組吊了一手好胃口,而就在話題正熱的這幾天,一條熱搜毫無預兆地橫空出世,瞬間吸引了網友們的視線。

汪願栖着實是沒有想到,還有話題和刀劍會比到自己身上。

熱搜第一:#汪願栖性向#

在這條熱搜下,一條九宮格的微博占據了第一名,光看其讨論度,還沒有底下幾條熱搜的多。

汪願栖被家裏人影響,看到熱搜的第一反應就是看數據,而這樣的數據一看就是買的,她眼色微涼,點開了九宮格。

——說是九宮格,最後一張上面還标着個+6,總共有十五張照片。

在這十五張照片裏,光是她和吳望的就占了七張。

她和吳望擁抱的照片,團綜裏睡在一起的照片,在歐洲買冰淇淋一起吃的照片,路演這舞臺時兩人在舞蹈中互撩的照片,甚至早到《向前吧少女》裏她給吳望化妝的照片。

非常有技巧的選取,吳望幾乎看不到正臉,卻張張都能看到她的神情。

因此,在這條微博底下,有不少陰謀論,懷疑是吳望拉她炒作。

汪願栖看着那些ID,都是自己的粉絲。

到這種時候了,竟然還有她的粉絲不喜歡吳望,那以後公開了可怎麽辦啊。

她琢磨着,覺得自己得開個直播好好說道說道她和吳望的關系。

放大一張紙圖片,汪願栖看着自己的臉,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雖然是有人故意為之,但她自己都覺得...她的喜歡實在是太明顯了。

無論是眼神,還是親密的動作,只不過是她一直都沒有發現自己對吳望的特殊罷了。

心情不知道為什麽開始轉晴,汪願栖一張張将照片保存,繼續往下翻。

除了吳望,還有她以前在國外時上傳到社交網站上的和美女們的party合照。其中的确有幾個人是追求過她的,只不過她沒同意罷了。

甚至...還有那芮安?

是她在劇組和那芮安的照片,像是別人偷拍的,一張在片場,一張在自行車庭。角度也很刁鑽,好像她和那芮安的距離很近、很親密似的。

汪願栖挑挑眉,眼中有些懷疑。

就在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拿出來一看,說曹操曹操到——是那芮安發來的消息。

那芮安:“這條熱搜和我沒關系!你別誤會。”

她緊接着又說:“我會讓我經紀人了解一下情況的。”

嘿。

那芮安這人,的确是和人一樣,想的很開,心胸也并不狹隘。

汪願栖笑了笑,回複道:“謝謝了,有這個解釋就好,就不麻煩您了”

她是誰,她可是年華老板的妹妹,不管怎麽說,惹到她頭上來,就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

汪願栖從來不吝啬于動用自己的關系,她還沒有來得及給汪子年發消息,一通電話先播了進來。

她一怔,接起了電話,“喂?”

“你沒事吧?”吳望開着免提,皺着眉翻着微博。

這條突然的熱搜的大概意思就是,汪願栖都快23了,從以前到現在,一場戀愛都沒有談過,十有八九和吳望一樣是同性戀,說不定還和吳望自産自銷了。

這麽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搞她的話題,竟然還有職黑,在評論裏認真的分析她和吳望的關系,越說越像那回事,有不少人在罵汪願栖,捎帶着吳望一起罵,幾乎要擾亂了她和汪願栖最近越來越和諧的粉絲群體。

吳望越看越不爽,已經開了小號下場開噴了十分鐘了。

都是做過黑粉的人,誰怕誰啊?:)

汪願栖其實一點都沒上火,畢竟這說的也是事實,但是一聽到吳望的關心,她一點猶豫都沒有,壓低聲音說。

“有點難受...”

和前幾天喝醉酒那時的語氣很像,少了點撒嬌,多了點依靠的感覺。

吳望心疼了一下,她皺緊眉頭,撫着心口。

這樣被罵的感覺,一定很難受,沒有人比“吳望”更知道了。

“別難受,栖栖。”吳望放柔了聲音,第一次不是開玩笑的,這樣叫了汪願栖。

汪願栖愣住了,握緊了手。

吳望想說她會幫她的,但是又沒有頭緒,只好在安撫了幾句汪願栖之後,挂斷了電話,下一個電話就是打給陳洋的。

陳洋那裏似乎正忙,她接起了吳望的電話,“喂?吳望。”

“洋姐,汪願栖的事...”

“別擔心,在做公關了,沒多大的事情。”陳洋聲音冷冷的,“有人故意拉她壓自己的熱搜。”

她語畢,又補充了一句:“你們倆真是運氣不好。”

緊接着,陳洋挂掉了電話。

吳望皺着眉思考了一會兒,終于抓到了陳洋的重點,她重新打開微博,往下翻熱搜。

終于在中下游,翻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林菲抽煙#

點進去一看,是一個夜晚,林菲在外面和人聊天的動圖,黑暗之中,火星明明滅滅,林菲隐約的眉眼中不再是吳望印象中呈現給粉絲們的清純,社會氣息幾乎是撲面而來。

她也好久沒有想起這個人了,翻看了一會兒這條熱搜才知道,林菲退團之後一直被噴的很厲害,但也有死忠粉護主,撕逼戰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鬧得轟轟烈烈的。

林菲的公司也沒有因為那點事放棄林菲,林菲出了一首單曲,銷量撲了之後,又接演了一本校園劇,但是這部校園劇還沒有來得及定下,角色就被人拿走了。

而這本校園劇...據微博上網友的不靠譜分析,竟然就是《擁抱世界擁抱你》?

角色是...白雲生??

吳望睜大眼,仔細看着那條微博。

關于白雲生的飾演,一開始也只是傳言,在吳望确認出演了《擁抱世界擁抱你》的白雲生後,還有營銷號進行了吳望和林菲的選角投票。

【你們覺得誰更适合演白雲生?】

投票中大部分選擇的都是吳望,除了吳望的粉絲,還有林菲的粉絲的反向嘲諷和酸意,意思就是她們姐姐那麽清純可愛,演不了這種陰郁的角色,這樣的角色就讓給那個“脾氣同樣不好”的吳望吧。

有很多人表示不要踩一捧一,不要給營銷號眼神。

但這樣的事情,對于本來就不對盤的林菲和吳望的粉絲來說,可以說是雪上加霜了。

吳望近期幾乎不怎麽看微博,要看,也只串門身邊這幾位的微博,還真的是沒有想到在這段時間裏,林菲還鬧出了那麽多幺蛾子。

她的眉眼冷了下來,雖然陳洋沒有明說,但是她已經确認了這個“拉汪願栖降熱搜轉熱度”的人,就是林菲。

她以前也不是沒拿汪願栖威脅過。

吳望關上手機,放在手裏一下下轉着,等她擡頭看到鏡子的時候,被自己的表情吓了一跳。

還...怪恐怖的。

雖然相信陳洋可以處理好她老板的妹妹的話題公關,但是吳望并不是善人,她生氣了,就要讓試圖傷害汪願栖的人付出代價。

這麽說雖然有些中二吧——但是她只拿自己和汪願栖作話題倒不至于那麽嚴重,問題是她還拿那芮安拉郎。

這個不能忍。

低下頭思考着,吳望無意間瞥到了自己的手腕。

她輕輕一怔,伸手扒下了左手上的護腕。

一道道傷口肉眼可見...這些傷口,她仍然一直隐藏着,就連烏桦和王曉袅也仍然不知道。

林菲對“吳望”做的那些事情...也還沒過去呢。

既然都穿越到這具身體裏,代那位放棄了生命的女孩子繼續活着。

那麽那些事情,也得算算賬了。

當天的新專輯錄制還沒有結束,沒辦法離開,吳望再次委托了工具人季年,讓她代替自己去一趟當時她醒來時住的私家醫院。

當時“吳望”被迫公布給外界的信息是出了事故,但是實際上是服用大量安眠藥自殺已遂。

而在“吳望”一直帶到寝室的病歷本中的記錄裏,可以看到她的病情已經是中度的抑郁和嚴重的焦慮症狀,再加上外界的刺激,造成的情緒型自殺。

這個“外界的刺激”,就是林菲的诋毀和侮辱。

幾個月以來,吳望第一次沒有戴護腕,兩手空空的前去了拍攝MV的現場。

這一次的MV分成兩個場景,室內是一間裝飾詭異的屋子,有各種和正常物體大小不一樣的東西堆疊在房間裏,顏色偏冷偏暗,關上燈,熒光就會幽幽亮起。

看起來不恐怖,但是有一種神秘詭谲的感覺。

而室外的拍攝場地是一個小迷宮,按導演的話來說,之後會用特效将這個迷宮做成想要的形狀和樣子。

吳望在公司練歌,因此從公司出發,和另外三人不是一路的,等她到了拍攝場地,另外三人已經到了。

烏桦和王曉袅站着,汪願栖坐着化妝,三人似乎正讨論什麽,吳望猜測應該也是在聊那條熱搜。

即使拉了汪願栖出來轉移火力,林菲的熱搜還是上去了,現在徘徊在第十位的樣子,她的黑粉都在嘲她人設崩了。

“望望,你來啦~”注意到吳望,王曉袅跟她打了個招呼。

一直走甜美風的王曉袅突然化了黑暗系的妝容,吳望有些不适應,腳步頓了頓,注意到她一邊的烏桦也已經化好了妝,表情仍然是和汪願栖半斤八兩的拽,眉毛微微蹙着,只是配合妝容卻沒有服裝加持,讓她看起來有些像黑澀費,看起來怪吓人的。

吳望看着她們,默默比了個大拇,然後跟着化妝老師,一言不發的坐在了汪願栖旁邊。

“來了?”汪願栖閉着眼睛說。

“嗯。”吳望應道,便不再多言。

“那麽冷淡?”汪願栖嘟囔,等到眼妝結束了之後,化妝師姐姐收了尾,她恢複了自由,轉頭看向吳望。

吳望的臉上已經有了初步的妝,灰藍色的眼影讓她看起來特別霸氣。

她啧了兩聲,在心裏暗暗稱贊,然後垂眸,總覺得吳望放在膝蓋上的手有哪裏不太對勁。

手腕好像比其他地方要白一點啊...

.....?

“吳望!!!”

汪願栖突然着急的大喊了一聲,聲音沒有控制好,吳望被她吓了跳,輕輕顫抖了一下。

她的化妝師姐姐也險些手抖,瞪了一眼汪願栖:“幹嘛!”

Forward的四位化妝師都是青春娛樂安排的固定老師,經過了幾個月的合作,已經很熟悉了。

汪願栖立馬道歉,然後降下了音量,她走了幾步到吳望身邊,蹲下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你怎麽回事?”

吳望垂眸看着她的手,手腕輕輕轉動,往上移了移,握了握汪願栖的手。

“幫你報個仇。”她小聲說。

還有“吳望”。

錄制MV的過程中,導演注意到了顯示屏裏吳望的手腕,經過吳望的解釋後,還是給了她一條黑色的絲巾,讓她輕輕紮在手腕上。

從開始錄制《向前吧少女》,“吳望”就一直戴着護腕,甚至有人讨論過這個話題,不明白“吳望”為什麽不摘下來,一直悶着手腕也挺難受的。

因此,這是王曉袅和烏桦第一次看到吳望摘下護腕,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護腕下的隐藏的東西。

她倆看着吳望,沒說出話來,汪願栖則是沉着眉目,輕輕為吳望綁上了絲巾,絲巾松松的垂挂着,她用大拇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吳望的傷口,将絲巾往上推了推,遮住了猙獰。

“吳望...”烏桦聲音很低,聽起來有點難受。

難得看到她這樣,吳望心下一暖,跟汪願栖道謝後,轉過頭認真地看着兩個不知道說什麽的女孩,半晌,拍了拍她們的頭。

“別擔心,都過去了。”她說。

暗黑風的服裝,網格頭紗,這條絲巾錦上添了花,給吳望更增添了一份氣質。

主打歌曲是汪願栖作曲的《水汽》,放着已經錄制好的版本,鏡頭推拉着,經過四個女生,她們坐在那個房間裏,在自己的part和一起演唱的部分,面無表情地唱着歌。

這個房間隐喻着愛的世界。

混亂的,虛無的,物品雜亂的堆疊,卻在中間空出一大塊幹淨的地。

拍完了集體的場景,吳望按照導演的要求坐到白板景前一張固定在地面的椅子上,這張椅子只有一條腿在地上,看起來是歪斜的,但是坐的地方是一個多邊形立方體,不會膈屁股。

吳望赤着腳,雙腳懸空,右手撐在傾斜的椅背上,另一只手的手背輕輕貼在眼前,絲巾垂在臉前,若隐若現,有種神奇的美感和藝術感。

汪願栖看着她手腕上若隐若現的肉色疤痕,在鏡頭下,如果沒有非常仔細地看,是沒有辦法發現這些疤痕的。

想起吳望剛才的話,她抿了抿唇。

稍微觀察一下,都會知道是林菲拉她壓的熱搜。

汪願栖其實并沒有很放在心上,這樣的事情并不能影響到她。

而吳望現在的行為,似乎也有跡可循,大概可以猜到她想要做什麽。

拍完了單獨的鏡頭,吳望下來,上面換了一張椅子,形狀成為了一個三角錐體,在坐的地方焊接了一塊又薄又小的鐵板,讓坐在上面的人不會被紮到。

吳望回頭看了看椅子,戳了戳汪願栖:“那個椅子你坐的小心一點啊,看着慌兮兮的。”

汪願栖踏着十一公分的粗跟高跟鞋,垂眸看着吳望,然後往前走了幾步,頭貼在了吳望耳側,像在和她說悄悄話。

吳望還沒有反應過來,汪願栖突然側頭,耳垂好像被柔軟的唇瓣貼了貼,她低聲說:“謝謝你,望崽。”

吳望敏感的抖了抖,捂住自己的耳朵,汪願栖看着她的樣子,這才笑了,踏着高跟鞋走到那個凳子前。變臉飛速的沉下了表情,開始進行拍攝。

MV的錄制很快,加上外景,一天就結束了,接下來就交給剪輯視頻的工作人員。

專輯的準備工作在多天的努力下就算完成了,少女們只需要準備好歌舞,給粉絲們呈現出最好的舞臺就行了。

吳望在那次之後,就不再戴着護腕。她也不再有其他的動作,安靜的、耐心的等待着什麽,像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她為什麽要摘下護腕去錄制MV,這下汪願栖都開始有些迷茫了,而就在她想要去問問吳望時,一條爆料博突然爆出了“吳望”在《向前吧少女》裏的病歷單。

醫院和醫生的名字都被馬賽克,留下的只有吳望的名字和她的病情診斷。

其中“大量服用安眠藥”、“抑郁症”、“焦慮症”的字眼進入了大衆的視野。

全網爆炸,#吳望抑郁症#登上熱搜。

【所以吳望那時候不是從樓梯上摔下去了而是自殺???】

【我靠,真的假的真的假的,我瓜掉了】

【??????】

【怪不得姐姐出院後變了那麽多...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啊】

【黑子沒有心TAT,她承受了怎樣的壓力啊...】

【天哪...想起了那個時候吳望是全網黑啊,我好心疼啊啊啊】

......

【這不是吳望的炒作嗎?誰知道真的假的?】

除了大量的問號和震驚,也有不少人罵洩露了患者信息的醫院和不知道是醫生還是護士的人。

說是吳望炒作的人更是被路人和粉絲們罵到閉麥,罵上了熱評。

除了幾個少數的知情人士,誰能想到這的确是吳望自己放出去的信息,但不是為了炒作。

而陳洋畢竟是老江湖了,她非常敏銳的猜到了這張圖片的來源,一個電話就打給了吳望。

吳望接起電話,聽到對面女人涼涼的聲音,和以前的對話不同,這次她明顯是生氣了。

陳洋:“行啊,自己擅自幹什麽呢?做什麽都不用跟經紀人講一聲的嗎?那你還要公司幹什麽?自己出去單飛啊?”

吳望小聲說:“對不起。”

陳洋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吳望,你為了什麽?自炒?這樣的炒作對現在的你來說根本不重要?你還有腦子嗎?”

吳望靜靜的聽着陳洋的話,等她說完了安靜下來,是在等待她的回應時,才冷靜的開了口:“我知道這件事情可能并不理智,但是姐姐,我不會戴一輩子的護腕。”

陳洋仍然沒有說話。

吳望接着說:“有些傷疤既然存在了,就有存在的原因,也有它應該面對的東西。”

這應該是“吳望”最後留下的東西,而她留下的卻全是疤痕。

她沒有做錯什麽,唯一可能做錯了的,就是傷害了她自己。

她也...值得、需要一句道歉。

“姐姐,我不是想炒作,只是想讓人知道,曾經發生的這些,知道在網上說過的那些話、或者平日裏的所作所為,會對別人造成怎樣的傷害。”她沉聲說:“沒有人能輕易衡量別人承受的壓力,沒有人能看到別人承受的世界,是不是正在崩塌,但她們還是無所畏懼的,在那些傷口上蹦跳...”

吳望沉默了一下,卡詞了,半晌後,她小聲道:“您說...是嗎?”

陳洋沉默了幾秒,輕輕嘁了一聲,挂掉了電話。

吳望知道,她默認了自己的行為,并且将會在身後,為她保底,做她的護盾。

—— ——

吳望以前從來不覺得時間過的那麽快,剛醒來的時候是盛夏,好像轉眼就入了秋。

H市天冷的早,十月一到,像是天上開閘倒了次冰塊似的,氣溫開始迅速的下降,汪願栖比較怕冷,這就已經穿上了長袖衛衣。

新專輯《Steam》終于敲定了發布時間,十月二十五號,汪願栖生日後一天。

這天,已經休息了好一會兒的《少女Diary》團隊終于再次來到了少女們的宿舍。

但汪願栖不在宿舍,她一大清早就到工作室去商量個人新專輯了。

吳望不得不感慨汪願栖的寫作欲望,她剛寫完那麽多首歌,又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寫寫哼哼。

奇怪的是,還不讓她們所有人聽。

看着一窩蜂走進來房子的節目組,以及她們鬼鬼祟祟的樣子,吳望不知為何有一種神奇的預感,像是知道她們要幹嘛。

“門鎖好,汪願栖不在家吧?”導演組确認後,對着三人說,“好的,秘密策劃——”

“給栖栖過生日吧?”沒等導演說完,烏桦笑眯眯的開口:“畢竟過幾天就是她生日了,我們最近也在糾結怎麽給她過生日呢。”

“允許一起準備的禮物只有蛋糕。”導演說,“這一次策劃,要求你們必須各自準備各自的禮物,當然,節目組也會準備一份。”

“然後等到她生日當天,讓她猜測禮物的主人。”

王曉袅:“猜錯了怎麽辦?”

“猜錯了,就得接受嚴峻的懲罰!”節目組說,“從現在開始,出門,不允許向汪願栖透露你們的行蹤。”

吳望開口:“汪願栖很快就回來了,我們出去了她會懷疑的啊,那驚喜不就暴露了?”

“放心,我們給她設計了一個不一樣的整蠱任務,她不會知道你們去哪了的。”導演笑着說:“你們只管騙她就行。”

吳望看着導演的笑容,第N次感慨這位導演的腹黑。

這個活動可以說是深深的刺激了“汪願栖黑粉小隊”的熱情,比起給汪願栖挑禮物,烏桦似乎更熱衷于騙她整蠱她,笑得賊兮兮的,大喊有意思。

想到汪願栖發現自己是被騙的那個人後會有的表情,吳望也覺得有趣,但只是閃了一下,她就開始糾結應該送給汪願栖什麽樣的禮物。

試試看,什麽樣的禮物...可以表白?

不行不行。

一想到表白,吳望的心跳又加速了,她嘆出一口氣繼續琢磨,異常糾結。

錄制團綜的時候不可以遮臉,因此三人只是拿了一副口罩和手機,烏桦更是連口罩都沒有戴就出門了。

三個Follow PD跟上自己固定跟拍的少女,走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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