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打飛

氣氛頓時凝結。

白疏月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阮書意則是忍着笑意,而鬼宿依舊是那張冰山臉。

紅衣女子的臉色也是僵硬得很,不過片刻,她便恢複自然,“姑娘說笑了,你我同為女子,怎麽可以身相許。”

“其實我是男扮女裝的。”阮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紅衣女子嘴角一抽,“姑娘是男是女,我還是能分辨得出來的。”她的目光轉向阮書意,裏面是深情款款,“公子真的不願意救我嗎?”

阮音一臉興奮地湊在白疏月旁邊說道:“這小娘子肯定是看中我哥哥的美貌啦,所以才窮追不舍的。”

“可不一定是真心的。”白疏月冷哼一聲。

阮音立馬制止他,“你小點聲,別給她聽見了,她現在正演的歡呢。”

阮書意可受不了這種含情脈脈的眼神,他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冷聲道:“都是行走江湖的,也不必來這一套了吧,不就是想打劫嗎,還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真以為我會上當嗎?”

兩名大漢和紅衣女子同時一愣,随即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阮書意他們會看穿整件事情。

“你怎麽知道的!”紅衣女子咬了咬牙,見這招不成也不再僞裝,原本柔弱的臉龐瞬間變得淩厲了起來。

“很簡單,你衣服整潔卻又不淩亂,除了頭發亂了,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傷痕。試問這能是一個被打劫又被兩個男人追蹤的弱女子嗎?”阮書意冷哼一聲。

紅衣女子攏了攏頭發,“公子倒是比以前那些人聰明多了。”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你說兩名大漢看中你的美貌,若真是貪圖美貌之人,在看見我妹妹之後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阮書意啧啧了幾聲,“不得不說他們的眼光有些低。”

還有一個原因阮書意沒說,皇上出宮,路上一切行程都要提前打點好,他早就聽說過,雲州境內有一隊劫匪,武功很高,還會僞裝,不少路過的商隊人馬都着了道。

所以從他們剛出現時,他就開始懷疑了。弱女子确實能成為最好的僞裝,更何況還是個有姿色的弱女子。尋常男子估計早就色·迷心竅,然後昏了頭幫忙吧。

身後的阮音見自己被誇,還是很開心的,可對于紅衣女子來說,這是一個事實的暴擊。

沒有女人會喜歡男人說自己不漂亮,也無法忍受這一點。

紅衣女子惡狠狠地瞪着阮書意和他身後的阮音,然後揮手說道:“上!我今天非要剝了你的皮不可!”

兩名大漢迎面朝阮書意和鬼宿而去,而紅衣女子則是沖向了阮音,那目光像是要吃了她一樣。

雖說白疏月從一邊攔住了紅衣女子,可阮音還是覺得莫名其妙,感情這女子是想剝了她的皮?

她站在這裏什麽都沒幹,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樹林裏的打鬥聲驚飛了樹中栖息的鳥兒,六人之間正交着手,徒留下無聊的阮音。

她看着三個戰場,尋思着要幫誰才好。

這時,阮書意後退幾步,将阮音推上了前去,“妹妹,你幫我頂着,哥哥休息一會。”

阮音一愣,大漢的大刀就劈了過來,她堪堪一躲,破口大罵道:“阮書意,你這個王八蛋!”

頓時,阮音心中怒火叢生,她徒手接住大漢劈過來的大刀,然後用手一折,大刀便成了兩半。

“你!”大漢還來不及驚訝,阮音便一腳飛踢過去,那大漢的身體便頃刻飛了出去,直到撞到一棵樹上,發出一聲痛叫聲,然後便昏了過去。

“煩死了!”阮音拍拍衣服。

她剛回頭,旁邊打鬥的四人已經停了下來,看着阮音的眼神跟看見鬼了一樣。

“老二!”另一名大漢驚呼一聲,立馬舉着刀朝阮音砍了過來。

阮音一慌,直接一躲,然後一只手拎起大漢朝旁邊一扔,只聽得嘭一聲,那大漢便整個身子卡在樹枝中間不能動彈,還暈了過去。

“完了。”阮音苦着臉,她剛才用的力氣有點大。

阮書意将呆愣的白疏月和鬼宿拉至一邊,“別擔心,我妹妹都能輕易解決,我們休息看戲就行。”

白疏月面色複雜地看着樹上的大漢,心裏突然有些害怕起來。

紅衣女子厲聲朝阮音喝道:“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我就……”

阮音還沒來得及解釋,那紅衣女子就一掌劈了過來,阮音朝旁邊一閃,手指劃過紅衣女子的頭發,然後不注意輕輕一帶,那頭發便被她拽了一縷下來。

“啊!我的頭發!”紅衣女子急呼一聲,眼睛更是紅了起來。

阮音看着手裏的一縷頭發,有些手足無措地解釋道:“我、我給你放回去吧。”

“你怎麽放!竟然敢動我的頭發!我要殺了你!”紅衣女子此時也不管什麽招式武功了,直接朝阮音撲了過來,伸出手想要撓花她的臉。

阮音雙手将紅衣女子的手腕捉住,讓她動彈不得,“你冷靜一下,這麽點頭發很快就會長回來的,你不要難過。”

“我快變成一個禿子了,你一定是嫉妒我的美貌,所以才故意拽我的頭發對吧!”紅衣女子聲嘶力竭地喊着。

阮音只覺得有什麽唾沫星子朝自己飛過來,她偏過頭去,想要閃避一下,可紅衣女子此時跟瘋了似的,大吵大鬧的。

阮音的耳朵被吵的很疼,忍無可忍,她直接用頭撞了紅衣女子的額頭,咚一聲後,周圍朝安靜了下來。

她将紅衣女子放在地上,然後掏出帕子擦了擦臉,“現在怎麽辦?”三個人都暈了。

阮書意靠在樹邊,漫不經心地回答:“綁起來,送到官府呗。”

白疏月揮手讓鬼宿去辦,然後來到阮音面前,神情頗為認真地摸了摸阮音的額頭,“你的頭怎麽樣?”竟然一點也沒紅。

“沒事,好得很。”阮音毫不在乎地笑道。

白疏月狐疑起來,“莫非是練了鐵頭功?”

“鐵頭功可沒我的頭好用。”阮音笑眯眯地從白疏月旁邊繞過去,目光直直地看着阮書意,“哥哥,剛才把妹妹推過去好玩嗎?”

阮書意連忙繞到大樹後面,只伸出一個腦袋,“妹妹啊,你要冷靜啊,剛才你可是把人打飛了。”

“那是因為誰呢?”阮音歪着頭,甜甜地笑道。

阮書意驚恐地看了眼阮音,然後朝白疏月求救道:“疏月,你快把阮音拉走!”

阮音回頭看向白疏月,“你要幫他?”

白疏月背着手,往後退了兩步,“他剛才太混蛋了,我也譴責他,你打吧,醫藥費我出。”

笑話,他才不想招惹音姐姐呢,又不是傻子。

阮音滿意地笑了笑,“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妹妹,我可以解釋的。”見白疏月不幫忙,阮書意決定自救,“你那麽厲害,我也只是想讓你練練手。你不是一直想用力氣對付壞人嗎,你看,這不是做到了。”

“你要是主動出來,我就出手輕一點。”阮音絲毫不為所動。

沉默了片刻,阮書意哭喪着臉從樹後面走出來,“輕一點是多少點?”

“一點點。”阮音捏着拳頭說道。

“嗷!”

樹林中的鳥兒被第二次驚走。

***

出了樹林,一輛非常紮眼的馬車行走在大道上。

兩男一女三人被綁在馬上,一個冰山冷面臉趕着車,而旁邊坐着一個眼睛被打成黑紫色的男人。

“阮音,你這一拳太狠了吧,我現在要怎麽見人!”阮書意咆哮着,他的一只眼睛跟畫了胎記似的,黑了一大圈。

馬車裏傳出阮音的聲音:“哼!你要是下次再敢把我推到前面,我就把你的牙齒一顆一顆拔·出來。”

阮書意想象了一下自己沒有牙齒的樣子,立馬便渾身一抖,“我可是你親哥!”

突然,馬車簾子掀開,阮音探出頭來,她惡狠狠地瞪着阮書意,“我還是你親妹呢!你要是再吵吵,我給你另一邊眼睛也畫一個。”

頓時,阮書意便閉了嘴。

看到這樣的效果,阮音很滿意,她撇頭看了一眼鬼宿,“好好駕車。”然後便退回馬車裏面。

鬼宿點點頭:“屬下明白。”

阮書意驚愕地差點掉了下巴,這可是鬼宿第一次這麽恭順地和別人說話啊。

“你也怕她嗎?”阮書意湊過來問。

鬼宿睨着他:“我沒你那麽沒腦子。”

阮書意頓時便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麽,咬牙切齒地瞪着鬼宿,卻又拿他沒辦法。

誰讓他打不過鬼宿。

阮音剛剛回到馬車裏坐着,白疏月便親手倒了一杯茶遞過來,臉上還挂着大大的笑容,“音姐姐請喝茶。”

“嗯。”阮音端過去喝了一口。

“音姐姐吃糕點。”白疏月幫她接過茶杯,又将糕點遞到她嘴邊。

阮音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然後才察覺不對勁,“你怎麽突然這麽殷勤?”

白疏月笑眯眯地看着阮音,“音姐姐的力氣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真厲害。”

“好說好說。”阮音得意地擡了擡下巴,心裏卻苦哈哈,若是被她爹知道自己亂用力氣,估計又要罰她了,雖然罰不到。

“音姐姐,我們打個商量可好?”

“什麽商量?”

白疏月開口:“以後不要對我用你的力氣。”

“你會像我哥那樣欠揍嗎?”阮音問。

白疏月搖頭:“絕對不會。”

“那就沒問題了,只有欠揍的人才該挨揍。”

白疏月雖然心裏一松,可他總覺得他的路越來越難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疏月:我大概追不到老婆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