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彙合
見帶頭人是鬼宿,阮音和白疏月的心裏都松了一口氣,阮音将大石頭移開,露出洞口本來的模樣。
原來在附近搜查的鬼宿等人聽到動靜也立馬轉過了身來,見阮音和白疏月沒事,趕緊走過來跪了下來,“屬下救駕來遲,還請皇上娘娘恕罪!”
白疏月跳出山洞,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無妨,現在情況如何?”
“能清理的黑衣人已經全部清理,湛州城附近已無危險。”鬼宿低着頭冷聲回答。
阮音這才注意到他們的佩刀上還有血跡,便順口問道:“你們是不是碰到黑衣人了?”
“密林之外有一批,不過已經被屬下全部清除。”鬼宿回答。
阮音心裏一松,看來那幫黑衣人沒看到他們還是不死心。
“我哥呢?他現在怎麽樣!”想起阮書意,阮音連忙問道。
鬼宿抿唇說道:“屬下派去尋找的人說,沿途找到了阮統領所留下的記號,應該很快就能彙合。”
雖是這麽說,阮音心裏卻依舊不太放心,她踏出一步,“記號在哪邊,我去找找看。”
白疏月走過來握住阮音的手,然後輕聲安慰道:“你別擔心。”他轉頭看向鬼宿,“全力派人去找阮統領,不得有失!”
阮音不知是在擔心阮書意,還是失了神,也沒抗拒白疏月的牽手,這讓白疏月原來忐忑的心也漸漸放松了下來。
他的唇邊更是存着若有似無的笑意,想及此,他的手便握的更緊了。
一幫人剛出了密林,不遠處來了一個身穿灰衣的男子,那裝束與鬼宿的手下倒是一致,他快速行了一禮,便急急說道:“找到阮統領了,人在萬原鎮,并未受傷。”
阮音眼睛一亮,白疏月也立馬說道:“我們去萬原鎮!”
***
阮音和白疏月坐上馬車一路往萬原鎮趕去,車上二人因為這連日在山洞裏躲避,身上臉上都算不得幹淨,鬼宿差人送了清水進來。
阮音此時還記得面前的這個人是皇上,連忙把汗巾遞了過去,“你先用。”
聞言,白疏月微微一笑,先将汗巾打濕,然後稍稍躬身,用汗巾幫阮音擦着鬓角。他眼神太過認真,動作也太過輕柔細膩。
阮音一下子驚在那,身體僵硬着不敢動了,就連呼吸就放緩了。
她睜着圓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白疏月的動作,微張着紅唇卻吐不出一個字。
“你不要這樣看着我,我練的可不是忍功。”白疏月的唇角噙着一抹笑,此時也出聲調侃道。
阮音趕緊閉上了嘴巴,眼神忽閃,十分不自然,“你幫自己擦吧,我不用……”
“這裏沒有銅鏡,你确定可以将臉上的髒污洗幹淨嗎?”白疏月笑着問了一句,“如果到了萬原鎮被你哥哥看到你這麽狼狽,少不得我都要被罵幾句呢。”
誰敢罵你啊,你可是當今皇上,阮音在心裏腹诽着。
随後,二人都沒有說話,阮音雖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但還是盡力讓自己忽視着這一感覺。
白疏月與她距離很近,她的眼睛也不敢亂瞟,只能眼觀鼻觀心,殊不知自己的耳尖此時已經完全紅透了。
汗巾在她臉上輕輕擦拭而過,她心裏不由一陣顫栗。
終于,這一煎熬的過程結束了,她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聽到了白疏月的話。
“現在換你幫我擦了。”白疏月将汗巾往旁邊一放,便彎着唇看着阮音,一副已經做好準備的模樣。
阮音:“……”
她沒想到竟然還可以這樣?
見阮音沒動作,白疏月又催促了一遍:“這種事就應該互幫互助啊,快點。”
阮音心裏微微嘆了一口氣,拿起旁邊的汗巾,沾水以後便伸出了手。
此時的白疏月眼眸微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即使臉上有些一些黑色的髒污,可依舊掩蓋不了原本白皙滑膩的肌膚。阮音也不由暗自感嘆,這精致的臉蛋可讓一些女子都要自慚形穢了。
阮音摒除心中的雜念,開始為白疏月仔細擦拭起來。
等全部擦幹淨,阮音才舒了一口氣,“擦好了。”
白疏月緩緩睜開眼睛,眸底閃着歡喜,抿笑着說道:“謝謝音音。”
***
馬車一路疾馳,大約一個時辰以後終于到了萬原鎮。
萬原鎮地勢較偏,幾乎都是普通平民,并沒有什麽富裕之家。這裏大多是本地人,也沒什麽生面孔過來,這一日過來這麽多生面孔可讓一幫人談論了好久。
萬原鎮只有一家客棧,又小又舊,第一次遇到這麽多人住宿,也樂壞了掌櫃,殷勤地讓小二招呼客人。
阮音和白疏月在客棧門口下了馬車,鬼宿讓屬下去付錢,然後便直接上了樓。
阮書意就在這家客棧暫時落腳,鬼宿讓前來探路的那個屬下帶路,直接便找到了阮書意所在的房間。
阮音有些迫不及待,鬼宿先一步敲了敲門,裏面傳來警惕的聲音,“誰?”
“阮統領,是我。”鬼宿開了口。
阮音也在旁邊加了一句:“哥,我是阮音。”
裏面很快傳來動靜,房門打開,阮書意臉上的戒備在看到門外的人之後也直接消散了。
“進來說話。”阮書意的目光先在阮音周身掃了一圈,然後才看向了白疏月。
阮音和白疏月先一步踏進來,鬼宿和屬下囑咐了幾句就跟着進來了,其他人則是守在門口。
一進門,阮音便打量着阮書意:“哥,你沒有受傷吧?”
“我沒事。”阮書意搖搖頭,又看向白疏月,“皇上,你們沒事吧?”
白疏月笑着搖頭,“幸好有音音在,我才能無礙,這幾日多虧她照料我了。”
阮音一聽,也想起了那幾日的事情,臉頰也是不由一紅。
阮書意的眼神稍稍瞥向她,便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我當時甩開那些人,便和一隊人馬彙合,将附近的黑衣人全部清掉,但是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阮書意看着白疏月說道。
白疏月眉頭一皺:“什麽事?”
“當日追我們的黑衣人似乎不是一撥人。”阮書意說出自己的想法。
白疏月點頭:“我察覺到了,似乎是兩撥人,很可能就是三皇叔和十三皇叔的人。”
“不,還有第三撥人。”阮書意面色嚴峻地搖了搖頭,接着便說出自己覺察出的奇怪之處,“我也問過手下,有一撥黑衣人對我們的人更像是驅趕,而有一撥人則非常兇殘,剩下的另一撥人我也曾看到他們和兇殘的那撥大打出手。”
聽了這話,白疏月也低着頭微微思考起來,确實這些日子,他感覺到一些奇怪之處,因為和他交鋒的,幾乎沒下狠手,所以他們都沒受什麽傷。但是有些下屬卻又受到了極重的傷,看來這不是一撥人,且目标不一致。
“看來此事确實有蹊跷。”白疏月沉思了片刻,随即朝旁邊的鬼宿囑咐道:“将此事給我查清楚!”
鬼宿面色一凜,點頭道:“屬下明白。”
***
白疏月去了隔壁的房間休息,而阮音則是留下來和阮書意聊天。
“這幾日如何?”阮書意還是很好奇阮音這幾日是怎麽過來的。
阮音不自在地揪了揪袖子,然後笑了兩聲,“躲在一個山洞裏面,有吃有喝,沒什麽大事。”
阮書意頓時有些嫉妒了,他這幾日跑東跑西,還派人尋找他們的下落,擔憂的不得了,結果二人躲在山洞裏吃喝玩樂?
“你們倒是過的舒服。”阮書意啧啧了兩聲。
阮音反駁道:“哪有,山洞裏面一到夜裏冷死了,剛開始擔心外面還有黑衣人,還吃的野果。”
他們也是受了不少罪的,哼哼。
“那你晚上怎麽睡的覺?”阮書意突然好奇起來。
阮音:“……”
她就不該提這件事。
阮書意看到阮音神情不自然,也就猜出了一二分,“你和皇上……”
“沒有!我們什麽都沒做!”阮音大聲反駁着。
阮書意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什麽都沒說,你緊張什麽?”
“真的沒有,你不要胡思亂想。”阮音想起那晚白疏月的胸膛,就感覺此時後背隐隐發熱,她抿了抿唇道:“我們只是靠在一起睡覺,因為夜裏太冷。”
阮書意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阮音,“以前也沒見你這麽害羞過啊。”
阮音自然聽出了阮書意語氣裏的調侃意味,她咬了咬牙,狠狠瞪了阮書意一眼,“我不僅會害羞還會打人,你要不要試試。”
阮書意知道這是阮音惱羞成怒了,也就沒有繼續逗她,只是神色卻變得嚴肅起來,“你現在已經是皇後,皇上對你也很好,所以不要有太大的負擔,阮家在你背後。”
阮音皺了皺鼻子,自己現在這個身份位置多少人盯着,要想完全輕松似乎也不可能。更何況如今和白疏月也有一些需要她梳理的地方。
越想,阮音便越覺得頭疼。
***
阮音和阮書意交談過之後,便去了隔壁的房間,然後吩咐小二上熱水,鬼宿也讓屬下去買了幹淨的衣服。
這幾日一直待在山洞裏,不能洗臉,也不能沐浴,阮音早就有些受不了了。
沐浴後,阮音感覺自己似乎是活了過來了。
篤篤,敲門聲響起來。
阮音開了門,門外是和她一樣沐浴換了幹淨衣服的白疏月。
進來後,白疏月便直接開了口:“我們已經商量過了,一隊人留下來徹查此事,而我們則是返回東都。”
阮妤嘆了一口氣:“這次出來游玩真是一點勁都沒有。”
她真的不願意出來了,還不如待在東都。
“等所有事情都穩定以後,我再帶你出來游山玩水,再也不會像這次一樣了。”白疏月抿着唇保證道。
阮音歡喜地彎了彎眉眼:“一言為定!”
作者有話要說:
斷更了很久,這次來填上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