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回家

來到這個荷花池旁,阮音聽完白疏月說的話,心裏也五味雜陳。

“你還記得嗎?”白疏月問了一句。

阮音想了想,她當時确實是記得的,事後還想将帕子物歸原主。可是那天參加生辰宴的人很多,她又不知道對方長什麽樣。久而久之,她便将此事抛諸腦後了。

“我将帕子洗幹淨準備物歸原主的,只不過找不到人了,後來就忘了。”她抿唇道。

白疏月心裏卻并沒有失望,事情過了太久,會忘記也不奇怪,“我當時還在想什麽時候能再遇呢,只不過都沒有機會了。”

阮音有些自責地開口:“對不起,是我忘記了。”

白疏月輕笑着搖頭:“不是你的錯,你看現在這樣不是也很好嗎?”

“所以當時我進宮,你似乎對我很了解的樣子,是不是後來調查過我?”阮音後知後覺,想起了此事便問道。

白疏月不自在地偏了頭,“是,想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姑娘。”

因為好奇,後來才越陷越深。

阮音好笑地看着他:“原來你是早有預謀的。”

“父皇似乎也知道了,所以才會下那樣的聖旨。”白疏月撓了撓脖子,“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做有點過分?”

阮音搖了搖頭,“你應該也知道我在東都是什麽情況,所以心裏并沒有太大的抵觸,對我來說不過是換個地方吃飯睡覺罷了。”

白疏月藏在心底的最後一絲不安也就此消退,他激動地将阮音摟在懷裏,“我一定會好好待你,除了你再也不會有別人。”

他自小受先帝影響很大,說出這樣的話,阮音不意外。但若是此時又旁人在場,或許會目瞪口呆。

這時阮音也反應了過來,她從白疏月懷裏掙脫出來問道:“選秀的事是你搗的鬼吧?”

白疏月眨了眨眼睛,頗為無辜地說:“我只是跟他們簡單地說了幾句話。”

阮音:“……”

鬼才信。

***

當阮音說起好久沒見過自家娘親的事後,白疏月很幹脆地答應了她,二人決定便裝出宮去阮府。

角宿充當了車夫,一方面也是為了保護二人。

當阮音坐着馬車行過去往阮府的路時,她悄悄掀開簾子一角,還是那個熟悉的街道,只是她現在不能像以前那樣自由自在走在這條路上了。

“如果你喜歡,以後每月都來一次阮府,好不好?”白疏月輕聲問道。

阮音放下簾子,朝白疏月甜甜一笑:“好啊。”

阮母聽聞阮音回來的消息,忙不疊将手裏的針線活放下,然後快步走到院中。

“娘。”阮音一個飛奔過去,直接摟住了準備行禮的阮母,“娘,我好想你啊。”

阮母拍拍阮音的後背,眼神卻有些不安地瞥向白疏月。

白疏月似有所感,笑着道:“這是私下見面,阮夫人不必多禮。”

阮母心裏一松,“謝皇上恩準。”

娘親身上熟悉的味道令她很安心,這一開心,阮音便抱着阮母的腰轉起了圈圈。

阮母早就習慣她這樣做了,只是還有白疏月在,她還是希望自己女兒能淑女一些。

“音兒,将娘放下來,還有人看着呢。”她趕忙說道。

阮音撇了撇嘴,輕松将阮母放了下來,“這有什麽關系,又沒有外人看到。”

身後的白疏月聽到這句話,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別在這站着了,我們進屋吧。”白疏月上前一步,很自然地摟住阮音的細腰。

阮母看了一眼,目光更是在二人身上轉了一圈。

随後,她開口道:“你爹在書房和你哥商量事情,你要不要去見見。”

阮音一想起那些朝堂之事就頭疼,她推了推白疏月,“你去吧,我想和娘聊會天。”

白疏月點了點頭,“好,那我一會過去找你。”

阮母招了個下人給白疏月帶路,而阮音則是挽着阮母回了屋。

二人剛坐下,阮母屏退左右,然後問道:“我聽說皇上前段日子為了你還取消了選秀是嗎?”

阮音面上一紅,解釋道:“不是我讓他這麽做的。”

“挺好的。”阮母笑着道。

阮音:“啊?”

“後宮本就是多事之地,如今沒了人,我也放心些。”阮母解釋了一句,随即又說:“皇上既然能為你做到這個份上,想必你對他也比較特殊。”

阮音幹咳兩聲,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也沒那麽特殊。”

“而且我剛才看你們舉止親昵,你也沒有抗拒,你是喜歡他的吧?”阮母問道。

再怎麽說阮音也是她生下來的,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女兒的了。

阮音揪了揪衣袖,小聲地說道:“嗯,我們已經互表心意。”

說完這話,阮音覺得有些口幹,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喝了起來。

“既然如此,你也快些生個孩子吧。”

阮母這句話出口,吓得阮音差點被茶水嗆住。

“咳咳……娘,你怎麽……”

“我這是實話,他不願選秀,大臣們肯定有微辭,若你添了孩子,他們必不會再說什麽。”阮母面色認真地說道,“再說了,你年紀也不少了,是該考慮子嗣的事情了。”

阮音臉頰如同被熱氣熏了一下,又紅又燙。

她支支吾吾地應了一句:“知道了。”

***

下午的時候,阮音拉着白疏月換了身衣服就出了阮府去了街上,她好久沒在東都的街上逛着了,此時更是尤為想念春風酒樓的點心。

“我以前特別喜歡在這條街來回走動,看到什麽小玩意都會上去摸摸看看,喜歡的就買下來。為此花了不少錢,還被我爹罵了一頓。”阮音拉着白疏月興致沖沖地說道。

白疏月看着街道兩旁的攤子,朝阮音笑了笑:“你今天可以盡興買,我不會罵你。”

阮音彎了彎眼睛,“那好啊。”

二人在前面走着,角宿則是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着。

來到春風酒樓前,阮音的腳步便停了下來,“我們進去坐坐?”

“好。”白疏月點着頭道。

阮音和白疏月剛踏進春風酒樓,掌櫃便走了過來,“兩位跟我來,我們家主子有請。”

白疏月臉上帶着警戒,角宿更是下意識地走到了白疏月的旁邊。

“你家主子是誰?”阮音冷聲問道。

掌櫃笑眯眯地回答:“兩位去見見便知。”

白疏月和阮音對視了一眼,然後淡淡地開口道:“前面帶路。”

角宿一路跟在二人後面,眼觀八方,就怕有什麽不測。

阮音倒沒那麽緊張,只是好奇着春風酒樓竟然還有主子,果然不凡,不然點心怎麽會做的那麽好吃。

“待會要是有什麽危險,你就到我後面來。”白疏月聲音低低地囑咐着阮音。

阮音沖他一笑,也沒說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掌櫃帶着他們到了一間包間,然後幫他們打開了門,“三位請休息一會,主子一會就來。”

角宿先一步進來,将包間周圍檢查了一遍,才放心地讓白疏月和阮音進來。

掌櫃也沒說什麽,就先行離去了。

“你說這主子是誰啊?”阮音見人離開,也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白疏月搖頭:“我也不知道,沒想到這春風酒樓還不簡單,等回去後我讓人查查。”

聲音剛落,外面的腳步聲便清晰地傳了過來。

等門打開,白疏月的神情卻十分的詫異。

“十三皇叔?”

面前的男子年約二十五六,但樣貌清俊,跟白疏月眉眼間确實有幾分相似。

阮音聽到白疏月的話,心裏也是一驚,她沒想到傳說中宣王竟然這麽年輕。

白疏月見阮音呆呆地看着宣王,臉頓時黑得跟鍋底一樣,趕緊用手擋住了阮音的眼睛,語氣也頗有些不悅:“不許看。”

阮音這時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拿開白疏月的手,“你比較好看。”

她只不過驚訝于宣王的年齡,可并不是因為他的相貌。

白疏月聽了這話,心裏稍霁,也就把眼神重新放到宣王身上,“十三皇叔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春風酒樓是皇叔開的嗎?皇叔找我過來有什麽事?”

宣王微微一笑,朝桌邊走去,“問題有點多,我一個個回答。”

白疏月牽着阮音坐到宣王對面,聽他解釋。

“酒樓是我的,我是在你們回來不久才到的東都,來找你是和你在宮外被刺殺一時有關。”

白疏月眉頭一皺,看着宣王的眼神也帶上了審視,“皇叔也派了人吧。”

“不錯。”

見宣王并沒有否認,白疏月拳頭一攥,隐隐有些動怒,阮音握住他的手,示意他放輕松。

“你應該知道當時有三撥人,有我的,還有三哥的,還有一撥人卻是我和三哥都不知道的存在。”宣王神情微凝,也有些疑惑。

白疏月并未全信宣王的話,反而問道:“十三皇叔和三皇叔為何派人追趕我們?”

“不是追趕。”宣王搖頭道,“收到消息,說有人對你不利,便派人過去查探,我的人和那幫黑衣人交手了,傷亡慘重。至于三哥,他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少能耐,試探試探你,誰知都攪到一起了。”

“……”阮音無語,沒想到這個崇北王竟然有這樣的惡趣味。

“十三皇叔。”白疏月眸色認真地看着他,“我能相信你嗎?”

宣王搖頭輕笑:“現在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另一撥黑衣人,你也在追查他們的幕後之人吧?”

白疏月點了點頭,宣王和崇北王的人好辨認,鬼宿那邊已經調查了出來,只是那撥兇殘的黑衣人,至今還是個迷。

也因為鬼宿的調查,白疏月見到宣王時才沒有那麽生氣。

宣王凜聲道:“我查出了一點線索,幕後之人就在東都,且就在百官之中。”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