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親昵
白疏月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沒想到這種人竟然是隐藏在他身邊。
阮音也同樣震驚,刺殺皇上,這可是謀逆的大罪,而且能這樣悄無聲息地,連二十八星宿都沒有發現,這得隐藏的多深。
“但是目前我的人還沒有将幕後之人的身份給查清楚。”宣王同樣面色嚴肅。
白疏月朝身後的角宿看過去,那眼神很明顯。
角宿心裏一驚,趕忙行禮道:“屬下一定派人調查清楚。”
“十三皇叔,你為什麽會幫我?”白疏月對于這個問題很好奇。
對于宣王和崇北王,白疏月一直都有防範心,特別是手握兵權的崇北王,讓他不得不防。
“因為先帝曾給我一道诏書,就是讓我輔佐你。”宣王沒有隐瞞,實話實說,“我想三皇兄也收到了,只是我們二人的方法不同。”
聽到這,阮音忍不住插了一句話,“崇北王派黑衣人去試探疏月,只是為了試探他的能耐?如果疏月受傷了怎麽辦?這也太兒戲了!”
阮音擰着眉,神情滿是不贊同。
宣王這也是第一次見到阮音,沒想到她會如此咄咄逼人。往日裏的女子見了他哪個不是戰戰兢兢,哪會這麽兇悍。他之前對阮音在東都的名聲也有了一些了解,如今看着白疏月的眼神便多了幾分同情。
白疏月看着阮音這副護他心切的模樣,心裏舒暢極了。
他眯了眯眼睛,看向宣王,“十三皇叔,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三皇叔那邊我會派人去問的。”
此事算是過去,宣王便笑道:“今日你們既然來了春風酒樓,想吃什麽都随便叫,算是我做東。”
“那就謝謝十三皇叔了。”白疏月挑了挑眉。
宣王起身,臨走時又丢下一句話,“這件事我也會繼續調查,有什麽新線索會告訴你的。”
等宣王離開,阮音才小聲地跟白疏月說道:“我們先回宮吧。”
畢竟這事很緊急,要早些部署才好,吃飯就免了。
白疏月嘆了口氣,“等事情解決之後,我再陪你逛街。”
阮音莞爾一笑:“好。”
***
正值四月,春暖花開,陽光明媚,是适合外出游玩的日子。
這幾日,白疏月一直來去匆匆,眼下青色始終未退,阮音便知曉他這段時間肯定是在忙着黑衣人那件事了,也就沒打擾。
蘭嬷嬷就在這一日突然來訪,來意很簡單,身為皇後,有些宴會是需要開始準備的了。
百花宴便是由皇後負責的一項,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內容,就是将東都的官家小姐都請到宮中,吟詩作畫,施展才藝,皇後娘娘再加以賞賜,這也是閨閣小姐使自己在東都名氣大盛的機會。
只是先帝在世時,後位懸空,這百花宴也因此斷了好久,如今阮音成了皇後,這事自然提上日程了。以往阮音總是推三阻四,可這次卻不行了。
“娘娘意下如何?”蘭嬷嬷将有關百花宴的事說了一遍後,又詢問起阮音來。
阮音坐在軟塌上,也是彎唇無奈一笑:“嬷嬷,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不準備麽。”
“娘娘推辭了好久,這次正好可以将百花宴好好辦一辦,讓別人看看娘娘的能力。”蘭嬷嬷說道。
阮音點點頭,随即便思索道:“今年桃林桃花似錦,不如百花宴就在那舉行吧。準備點特別的,我記得宮裏有珍藏的桃花酒,到時候拿出來讓那些小姐一起喝一杯。”
蘭嬷嬷:“……喝酒似乎不太好。”
阮音擺了擺手:“只是一杯罷了。”
蘭嬷嬷:“是……”
阮妤摸了摸下巴:“也別弄那些吟詩作畫的事了,準備些有趣的小游戲,贏了的人有豐盛的賞賜。”
蘭嬷嬷微微抽了下嘴角,垂首道:“老奴明白了。”
“那就着手去辦吧。”阮音叮囑了一句。
很快,阮音舉辦百花宴的消息就傳到了東都各個閨閣女子的耳中,原本這些小姐都準備在百花宴當日一鳴驚人,揚名東都的。
誰知道,這百花宴既不吟詩也不作畫,竟然是玩游戲,這是玩的哪一出?
***
晚上,白疏月處理完朝中之事也來到了鳳清宮,他自然也聽到了阮音所要舉辦百花宴的事。
過來時,便見阮音伏在案頭奮筆疾書,帶着好奇,他走到書案旁邊看她在寫什麽。
不過才看了一眼,白疏月便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阮音聽見聲音也擡起頭,她趕緊用袖子掩住桌上的字跡,“你怎麽能偷看我的東西,不許看!”
白疏月抿着笑道:“別擋了,我全看見了。”
阮音丢下筆,氣惱地看了他一眼,“你進來怎麽也不出聲。”害她一點防備也沒有。
白疏月摸了摸鼻子,笑着道:“那我下次記得進來弄點聲響出來,讓你聽見好不好。”
阮音倨傲地點了點頭。
“不過,你這百花宴真的要這樣做嗎?”白疏月對于這件事保持着懷疑,因為他在阮音剛才那張紙上看到了一點計劃。
他竟然看到了掰手腕,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
“我聽說現在很多的閨閣小姐幾乎一步一喘,實在身嬌體弱,又容易生病,十分不妥,所以我才希望百花宴上能有些不同的東西。”阮音從小力氣大,身體也很好,幾乎沒生過病,所以她才覺得現在的閨閣小姐實在太弱了。
練武之人為什麽身強體壯?就是因為他們練功的。
阮音覺得這個法子還不錯,但看見白疏月這副模樣,也對自己的計劃産生了懷疑,“你不贊同?”
“不是……你想做什麽都行。”白疏月趕緊說道。
阮音歪着頭看他:“真的?”
“不過桃花酒這項取消。”白疏月輕輕叩了叩書案,他還記得阮音當時喝醉的模樣,這個酒沾不得。
阮音決定據理力争:“我不喝,我就聞聞。”
白疏月挑着眉笑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阮音:“……”
她知道自己這話确實不可信……
阮音撇了撇嘴,将這項給劃了去。
***
白疏月先去沐浴,換了身幹淨的衣服。自從二人的關系變化之後,白疏月晚上都是在鳳清宮睡覺的,再也沒回養心殿。
回來時,看阮音繼續伏在案頭,幾乎都沒有給一個眼神給他。
白疏月頓時心生了不滿,“百花宴還有十天才會舉辦,時間還有很多,你又何必急于一時,我們上床睡覺吧。”
阮音身體一僵,羞惱地看着他:“這才是你的目的吧。”
白疏月眼神一轉,背着手道:“我什麽都沒說。”
“我睡裏面。”阮音丢下筆,然後快步來到裏面躺下。
白疏月抿着笑,在外邊躺下,然後手臂一伸将阮音摟緊了懷裏,他的氣息就這樣清晰地傳到了阮音的脖頸間。
阮音微微一愣,随即身子便僵硬了起來。
“我不會碰你的,在你沒有做好準備之前。”白疏月微微一笑,說出了讓她安心的話。
對白疏月來說,五年都忍下來了,又何必在乎這一朝一夕,他要的是朝朝暮暮。
阮音轉過身來,與白疏月面對面。看着白疏月清澈的眼眸,便知道他的話是真心話。
“謝謝。”她輕籲了一口氣。
白疏月将她往懷裏一帶,兩人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幾乎沒有一點縫隙。
阮音驚吓地叫了一聲,她還沒有這樣和白疏月這樣近距離接觸過,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白疏月的胸膛和他身上傳來的驚人熱度。
“不要說謝謝,我不喜歡聽你對我說這樣的話。”白疏月緊抿着唇說道。
阮音垂下眸子,心裏更是一顫,她的唇微微一勾:“以後不會再說了。”
白疏月的手在阮音的腰部輕輕摩挲着,他的眸底溢滿笑意,“雖說那種親密之事不能做,但是你也應該給我一點獎勵吧。”
阮音無奈地笑了一聲,然後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這樣如何?”
“太輕了,再重一點。”白疏月似是回味了一番,然後搖了搖頭道。
阮音微嘆一聲,又重新重重地親了他一下,“這樣呢?”
“親的地方不對。”白疏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應該是這裏才對。”
阮音差點沒給他一個白眼,但還是照做了,當她剛剛碰到白疏月的唇時,便被白疏月按住了後腦勺而加深了這個吻。
阮音是第一次,白疏月也是第一次,二人磕磕碰碰,都不得技巧。
直到阮音臉頰憋得通紅,白疏月才将她放開,看着阮音嫣紅的唇色,他的眼眸越發深沉起來。
阮音只覺得臉上滾燙,嘴唇發麻,她氣呼呼地瞪着他:“我的嘴唇差點都要破掉了。”
“行,是我太生疏,等我們多練幾次,便不會這樣了。”白疏月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阮音的臉色便如着火一般紅透了,她甩開白疏月的手,直接轉過身背對着他。
可過了許久,也不見後面有動靜,等她小心翼翼回身時,才發現白疏月已經閉着眼睛睡着了。
知道白疏月這是因為連日來的辛苦,幾乎很早就要起床,她心裏驀地軟了一塊。
阮音輕輕湊了過去,在他的唇上落下蜻蜓一吻,喃喃道:“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