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旗木朔茂(十)
(01)
卡卡西深吸了一口氣,擡起頭來直望進挾持着琳的忍者眼中,開口──
「我……」
「不!卡卡西,你什麽都別說了。」
只不過他的話才開頭,就讓帶土伸手攔在他面前打斷。
「帶土?」
卡卡西覺得自己有些弄不懂帶土的想法,剛才不是還催着他表态,現在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這又是怎麽了?
帶土扭過頭來,對卡卡西露出了一個苦澀的微笑。
「卡卡西,我會把琳救回來的,你帶上任務的卷軸一個人逃走吧,你比我厲害,一個人的話一定可以逃走的。」
「啊?」
這是什麽和什麽,為什麽一下子就變成這種展開了?
卡卡西看着帶土,猜測這家夥壓力太大爆發神經病的可能性有多少。
「別這樣,卡卡西,如果我沒有回來,請你代替我向族長交代一聲,請他把我的靈位放進族裏的神社,這樣我還可以在村子裏看着大家。」
帶土的眼角閃着淚光,在卡卡西還沒來的及回話之前就向前踏步沖向那人,在對方來不及反應的數秒間抓過他手上把玩的卷軸扔向卡卡西。
「走!快走啊!卡卡西!」
聲嘶力竭的吶喊配上帶土被一腳踹開摀着胸口鼻血狂流的樣子,讓抓着卷軸的卡卡西頓時風中淩亂。
啊,他總算想起來這是一種什麽病了。
這是一種只要出任務不作死就會渾身不舒服的病啊!
帶土還在重複吐血、被打飛、爬回去、被打飛、吐血……的過程,卡卡西已經不知道該稱這個是死性堅強還是心志堅定了。
更別說這位大哥還在狂亂的呼喊着:
「快走啊!別管我!十八年後我又是一條好漢啦!」
被偷襲成功搶回卷軸的忍者氣憤的又是一拳打上帶土的臉,少年在甲板上滾了兩圈,吐出的血沫裏這次還稍帶上一顆牙齒。
「走?你們三個人一個也走不了。」
他粗暴地甩下琳,在帶土吃人的目光中雙手翻飛快速的結印,四周的海水被他的忍術帶動,嘩啦嘩啦的掀起浪頭拍擊着他們的小舟。
船艙裏不時傳來幾聲尖叫和哭喊,那是和卡卡西他們一起乘上這艘船的人們。
「好孩子就應該乖乖待在村子裏玩泥巴,別學人家出來當忍者──這個教訓會讓你們下輩子受用一生的。水遁.水分|身。」
海水沖上船,傾刻間變成了三個一模一樣的分|身,分別沖向不省人事的琳、負傷的帶土還有卡卡西。
「你……這種水遁忍術……你是霧隐村的忍者!」
卡卡西執刀抵擋來自分|身的攻擊,卻無法阻止帶土和琳被對方困入水牢的過程。
「不錯嘛,小弟弟還有點見識。」
在霧隐忍者的本體和分|身一起夾攻下,卡卡西漸漸落了下風,在搖晃的的海上作戰已經是前所未有的經驗,而對方忍者不論是經驗、體力還是查克拉量都遠遠勝過卡卡西這個半大孩子。
「可惡……」
被打掉武器,逼到角落的卡卡西恨恨地看着眼前仍然游刃有餘的霧隐忍者,拼命調動全身僅剩的查克拉,在掌心孕育出閃爍的雷光。
這一招并沒有真正的完成的忍術,但是現在的情況,他只剩下這最後一搏的機會。
只要一口氣打倒了本體,那麽大家都可以得救……
「千鳥!」
銀發的小忍者右手并發出驚人的電流,刺目的光芒中還夾雜着尖銳的鳴叫聲。
「喔喔喔喔喔──!」
霧隐忍者看着那個突然暴起的小孩就這樣挾着撕天裂地的決絕姿态朝他沖來,右手上驚人的能量飽含殺氣,似是要把他活生生捅穿了一般。
──躲不開。
這是他腦中唯一的想法,如果把被這群小孩打暈的廢物們拿來當作盾牌抵擋,或許還可以抵銷掉雷遁的威力,但是那兩人早在他施展水遁術引來海水的時候就被沖到甲板的角落,這麽一點距離根本不來不及等到他抓人來擋。
分|身在雷光中化為海水,回饋的信息讓他整個人血色頓失。
他看着向他逼近的卡卡西,被一只手生生挖開肚腹的痛感似乎已經在他的身上蔓延開。
雷光在他的面前消散,只剩下一只單薄無力的小手五指并攏抵在他的臍下,衣衫已經被撕裂,皮膚上傳來的刺痛感告訴他這塊皮肉已經徹底被燒焦了。
卡卡西不甘地看着那個忍者身上三個焦黑的孔洞,差一點點……差一點點他就可以幹掉這個家夥了……
在失去意識之前,卡卡西隐約看到困在水牢裏的帶土焦慮的眼神,好像還想要吼上一句:「你為什麽不逃!」
「笨蛋吊車尾……就跟你說了汪洋大海的……你是要我游回木葉村嗎……」
(02)
兔貍、大鲶和蒿雀站在我身後,而我搬着板凳嘴裏嚼着雞肉串坐在村子的大門口,就在入村登記處的隔壁。
「兔貍,你說距離卡卡西他們回來的時間還差多久?」
「是,離預計時間還有一分三十五秒。」
「這樣啊。」
我起身把凳子折起來塞進包裏,嘴裏叼着雞肉串的竹簽,左右扭轉着腰部活動筋骨。
「還有十秒、九、八……」兔貍就像一臺精準的碼表,在我身邊倒數計時,「三、二、一。」
「好咧,所有人跟我出發,目标水之國。」
要讓我知道哪個雜碎敢綁我兒子,我就撕票他全家!
所有的懷疑都指向水之國,我們依照村子指定給卡卡西小隊的路線,前往情報回收的最後一站,往前追查,果然他們一行人在水路的途中失去聯絡。
而依照我們之前推測的,如果不是他們要找的人,頂多是劫走財物或者是破壞任務的進行,僞裝成被雇來搗亂的逃忍或土匪,不會大張旗鼓的作出擄人這種事。
這麽說來,霧隐村要找的人就在卡卡西、帶土和琳三個人之中。
「大人,這四天內往來的定期船只有一艘失蹤,有人在下一站打撈到了船只的碎片和溺死的乘客。」
徹底的毀屍滅跡,連普通人都不放過,标準的霧隐忍者作風。
「查得出來他們是往哪個方向去了?」
兔貍的呼吸一滞,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沒有之前的平穩,而是多了一些忐忑。
「從居民撈到船只殘骸的時間,和海流的方向、速度來看,附近有這幾座小島是對方可能落腳的地點。」
頓了一會,兔貍才在地圖上圈了一塊空白的地方,繼續說道:
「不過,這些小島幾乎只要遇到漲潮就會被淹沒,不可能住人,但是如果從這裏換船向水之國本島逆流前進的話,時間上又有些緊張……所以屬下覺得,在這一帶或許隐藏着什麽。」
我明白了兔貍的意思,這附近很可能有可供居住的島嶼,但是沒有被記載在地圖上,可能是某種結界或是秘法掩蓋了它的存在,讓普通人無法看見。
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賭一把--是去尋找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秘密基地,或者是直接潛入霧隐村等着對方送上門來。
無論選了哪一個,撲空的可能性都遠大于正中紅心的機率,畢竟我們在執行的就是一項調查任務。
跟我來的三個人,包含提出意見的兔貍沉默的等着我的決定。
「嘛,大鲶,之前拿到的那份水之國情報在你那吧?給我。」
我從大鲶手裏接過卷軸,直接解除上面的封印,在對面三張面具的抽氣聲籠罩下開始查找有沒有我要的任務。
「朔……朔朔茂大人,那那那……那是火影大人才可以看的機密情報吧……封印……封印……」
一直很沉默的蒿雀結巴的指着我手裏的卷軸,不用想都知道面具下一定是各種驚恐扭曲的臉。
話說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
「呣,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不過……我有一次去找火影大人的時候忘了敲門,直接進去正好看到他老人家解封解到一半,回去自己推了幾個手法,沒想到還真的成了。」
我邊查找有關霧隐村行動的觀察報告,頭也沒擡的解答蒿雀的疑問。
「……好孩子不要學,這是不對的。」
想了想,我還是覺得不要帶歪了村子未來的希望比較好,這些暗部的菁英未來都是村子的頂梁柱啊。
「嗯,還有……上次買完東西錢包裏找回來的錢不對了,少了五十兩,貓臉,你怎麽說?我說你這代號明明是個鳥為啥要選個貓臉的面具呢?」
「大人,因為蔥漲價了。還有面具這是統一發的,我們這一期都是貓臉。」
「喔,那你也寫個便條和我說一下,這樣不好,下次要記得知道嗎?」
「……是。」
找回了我失蹤的五十兩,還有從那份卷軸裏找到了關鍵的數據,我領着小夥伴們在夜色的掩護下接近霧隐村的「秘密基地」。
那份情報不知道動了什麽手腳,我看到一半他突然就自己燒了起來,水潑土掩都沒用,只能歸咎于我解封的手印還是沒有全部蒙對。
半份情報裏指出,霧隐村的忍者也是有擄走一些人,只不過這其中沒有木葉村的忍者,所以之前并沒有特別注意。這些人當中有忍者也有普通人,而他們被抓獲後都會被帶到這附近就失去蹤影,極少數的人數日之後會被帶去水之國的本島。
以卡卡西他們失蹤的時間來看,此時此刻他們應當還在這座基地上無誤。
這裏的确有一種特殊的結界,一種幻術屏障--這是對忍者來說。對沒有查克拉也不懂忍術的普通人來講,就是海市蜃樓,只不過這種人為的蜃景不會随着氣候變動而消失罷了。
讓大鲶在結界上開了一個小口供四個人出入,一跨越結界就看見火把搖曳的光影,還有幾棟稀稀落落的矮房子。人并不多,或許是因為仗着有結界的掩護以及低調行動的方針。
「很好,就讓我們來看看霧隐村這群藏頭露尾的龜孫子在玩什麽花樣。」
我們藏身在屋子的陰影處前進。
有兔貍在,潛入島的中心比想象中容易很多。
他可以看出哪幾條路是霧隐的忍者最常走的,而那裏雖然有人跡,但卻已經長時間沒有人通行過。
帶一個追蹤專家出門的好處除了這些之外,還有順手拐到的一個落單的霧忍。
「看,我們發現了什麽?」
我雙手卡着霧忍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提起來,左右甩動搖晃着。大鲶非常有眼色的設下隔音的結界,兔貍則去警戒有沒有其他人經過。
對于這種善解人意又體貼的部下,我不能更滿意。
「小王八蛋讓你們抓我兒子……還有搶我木葉的情報!」
我掐着霧忍的脖子把他的頭往草地上撞去,他當場翻了一個白眼口吐白沫狀似要暈過去。
「貓臉,別讓他暈,我要他醒着。順便刺激下他的神經,我記得暗部有一種拷問方式,可以讓人被摸一下也像扒層皮。」
「大……大人,我是『醫療』忍者。」
貓臉--我是說蒿雀小心翼翼的戳了我一下,給我提了個醒。
「我是木葉村資深戰鬥人員。」
「好的大人,誓死完成任務,大人!」
……
血霧裏的訓練果然不同凡響,不論我怎麽拷打那個家夥,即使疼痛已經被放大了無數倍,他嘴裏來來去去都是那句「我不知道。」
到底是什麽重大的計劃讓他即使已經痛到好幾次要昏過去還是堅持不說出口?
卡卡西……
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朔茂:混賬東西,綁架我兒子的都該死!
暗部三人組:隊長,我們的任務不是調查霧隐的行動還有情報奪還嗎?
朔茂:可惡的霧忍,居然毀損了我們木葉的重要情報!(指地上自燃的卷軸)
暗部三人組:那個卷軸不是隊長他自己拆的嗎?
朔茂:抓到了一個落單的霧忍,富含蛋白質!快說我兒子...喔順便還有我們木葉村的東西在哪!
兔貍:我什麽都不說,我在把風
大鲶: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在設結界
蒿雀:隊長,我怎麽覺得你剛才又不小心忘了我們的任務目的?
朔茂:霧隐的忍者嘴真緊,這一定是個大陰謀!
暗部三人組:我就看看,不說話((隊長,你一直問"我兒子"誰知道你兒子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