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千手佛間&宇智波田島(五)

(01)

「咳,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我們千手(宇智波)一族将簽署條約,彼此互不侵犯,任何人不得擅入對方的領地挑釁、私鬥或以個人名義承接不利對方的任務。」

幾乎是同樣的時間,這樣的決定在宇智波和千手一族公開後都豪不意外的引起了軒然大波。

──我們的族長終于在宇智波/千手的魔掌中壞掉了!

這是兩族大部分人的心聲。

田島和佛間早都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沒有多做解釋,一開始激烈的反對浪潮過去之後,自然會有中立派和合作派的人顯出來。

人的情感是很微妙的,即使是仇恨這種最富渲染力的感情,總也會有一些人特別的清明,他們不會輕易被集團意識影響,能保持本心看待發生在周遭的事,只不過他們的聲音往往被群體掩蓋。

他們首先要做的,就是讓這樣的聲音可以被聽見。

「一下子就說要兩族合作不現實,我知道這幾個人在溫和派裏還算有影響力,你如果有什麽想法可以找他們幫你。」

佛間的信上簡單的附了幾個名字,還寫明了這幾個人概略的家庭狀況。

半信半疑的照着佛間的指點去拜訪了這幾戶人家,田島在對方驚訝的眼神中隐晦的吐露自己的目标是兩族可以通力合作,不再重演一直以來互相争鬥的歷史。

宇智波田島從來沒有想過會在千手一族遇到這樣的人。

在他的想象中,千手的人就算是溫和派,頂多也只是不愛動武,對宇智波應當也是沒有好感,畢竟兩族争了這麽久,年紀大一點的人都心知肚明,宇智波一族單論戰力是比不過千手的。

一邊是暴力DPS菜刀隊,另外一邊則是有T有奶DPS也不差,菜刀隊再兇殘也有後繼無力的時候,反而是對面雖然烏龜了一點,但是卻有超強續航力,時間一久就可以看出差別。

可是他怎麽也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人。

一個只比熊小一號的大男人,方方正正不怒而威的臉居然在他說了想要和宇智波一族化敵為友的時候當場紅了起來,然後眼淚就跟不要錢一樣往外噴。

「族長大人您終于想通了,早就說了這樣打誰都讨不了好,每次都要死多少孩子……」

田島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安慰這個涕淚縱橫的大漢,就看到他随手抹了把眼淚,帶着自己偷偷摸摸的往千手家那片深不見底的森林裏九彎十八拐的繞。

繞的他頭都要暈了,擡腳繞過眼前的巨木,視線豁然開朗,一片整的幹淨的空地上搭着一棟小木屋,門口一個少年正舉着斧頭劈柴,擡頭看見田島他們來了,随手把斧子卡在木墩上,面露喜色地朝着他們跑來。

熊大漢很和藹的和少年說着話,內容田島已經完全在恍惚的狀态沒有聽清,直到他回到屋子裏,腦中都還是那個少年親熱地抓着熊大漢叫爸爸的畫面,而那個少年──是個宇智波。

熊大漢說他發現這個宇智波的時候,一看就知道第一次跟着大人來執行任務的小孩幾乎只剩一口氣,他實在不忍心把人就這樣丢在那自生自滅,就把人偷偷撿回來藏在林子裏照顧着,這一照顧就是好幾年。

原來宇智波和千手真的可以這麽和睦的處在一起。

不知道為什麽,田島覺得他似乎有點期待他和佛間能夠創造出怎麽樣不同與以往的新世界了,為了那些未來無可限量的孩子們。

──當然,頭一份功勞絕對還是他田島大人的!

(02)

斑牽着泉奈跟在哥哥身後,照理說他們現在應該圍着熱騰騰的大煮鍋,一邊烤暖自己的身體,一邊等着鍋裏香噴噴的料被煮熟落進自己的胃裏,而不是像這樣──

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斑把泉奈有些發冷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衣服邊搓了搓,換個姿勢等着這群包圍他們的三姑六婆放棄無用的套話舉動。

「那個,阿維呀,你爸爸……族長大人身邊真的沒有什麽奇怪的人出沒嗎?」

「就是啊,如果族長大人一時不察,被誤導了什麽奇怪的思想就不好了,阿維你仔細想想看?真的沒有什麽不認識的人來找你爸爸嗎?」

維少年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僵硬,這不是他第一次被這樣團團逼問,自從他英明神武的父親大人突然宣布要和千手和平相處開始,經常總有人要來這樣旁敲側擊一下。

前幾天是一群叔叔伯伯們的「曉以大義」模式,今天是阿姨嬸嬸們的婦女團體溫和攻勢,維少年此刻前所未有的懷念逝去的大哥二哥……他要為從前所有對尼桑們任性的舉動深刻的忏悔!

「真是的!要是每天都像這樣的話,我們幹脆都不要出門算了!」

終于突破阿姨們的包圍,沖進家裏的第一件事,斑就狠狠地在門後踢起小石子撞在門板上,惡狠狠的表情和語氣好像眼前的門板就是那群三姑六婆八卦的臉孔。

「也不能全怪人家啦,畢竟……父親突然做出這種決定……大家難免會覺得很奇怪吧?」

維少年安撫的揉揉斑的頭發,苦笑着把兩個孩子趕進屋子裏。

「明明之前還在和千手戰鬥,族裏有這麽多人都死在千手的人手裏,大哥二哥……還有其他人也……突然說要和平相處,誰都不會相信吧。」

督促着兩個弟弟把圍巾和外套鞋子脫下來放好,維少年喃喃的抱怨着不敢在父親面前提出的質疑。

斑若有所思的低頭不語,泉奈偏着頭看着突然沉默下來的兄長們,有些忐忑的開口:

「可是,如果真的可以和平相處,就不會有人死掉了……這樣不好嗎?如果和以前一樣的話……泉奈不希望哥哥或者是爸爸死掉啊……」

「你說什麽呢,泉奈!」斑驚訝的擡起頭來,手指來回指着自己和維,「我們怎麽可能這麽容易死掉啊!上次那麽危險,哥哥還幹掉了一個大人呢!我也沒有受傷。不要小看我啊泉奈!」

泉奈看着兄長們輪流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輕易死掉,明明心裏覺得自己應該就此打住,但是在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鬼使神差的把心裏想的話說出去:

「可是爸爸這麽厲害的人,也被那個千手的大叔壓倒了!」

維少年和斑小朋友瞬間卡殼,大腦系統過載需要重新啓動。

「啊哈哈,泉奈說什麽壓倒呢,打起來的時候一定會肢體碰撞的,這怎麽能算壓倒呢。」

斑和維少年在和千手作戰的時候并沒有和泉奈一起,維少年心中的警鈴大作,但仍然堅持相信只是小孩子遣詞用字不适當而已,壓倒什麽的……怎麽可能呢!

「是真的,就像這樣!」泉奈把斑拽過來,在他的指揮下靠在牆上擺出他記憶中看到的「千手佛間x宇智波田島」姿勢。

「我看到爸爸被壓在下面,還說『好痛、換個姿勢、對孩子影響不好』哥哥,為什麽被壓倒了就是對孩子影響不好呢?」

維少年看着正在演示不合諧姿勢的弟弟們純真的大眼睛,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發現了一個驚天的陰謀──千手一族根本不是想來和平相處的!

人家是想來推倒宇智波的妹子……不!現在可能連漢子都不會放過了!

爸爸的【哔──】花很可能已經淪陷,現在正一心一意幫着情郎(?)和他愉快的夥伴們一起來攻略族內純潔的小花們!

不行!他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維少年突然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有一種被上天交付了偉大使命的榮譽感加諸在他的身上──

阿弟們的【哔──】就由我來守護!

(03)

千手佛間拿着自己辛辛苦苦整理好的「論宇智波與千手攜手共進之利弊」口沫橫飛的對眼前正襟危坐的宇智波們分析。

依照田島小白臉的說法,千萬不要想用武力去壓服一群宇智波,這點他當然知道,要是可以直接拳頭交流,千手和宇智波怎麽還會打了這麽多年,從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打到現在還沒打出個結果來。

所以佛間選擇了動之以情的作法。

大家看看這些年打下來我們死了多少人?千手死了多少人?要說慘,大家都差不多,從打擊敵人的角度來看一點效果也沒有,還平白賠了一堆人命進去。還打?是嫌族裏人太多了嗎?

「這……可是族長,我們都打了這麽多年,死去的族人們……」

都說數字會說話,看着明擺在眼前的比較表,一開始殺氣騰騰看起來像是做好掀桌準備的宇智波們每個表情都非常好看。

佛間暗爽着這群永遠用鼻孔看人的宇智波們也可以露出這麽為難的表情,外表上還是正經八百的端着族長的架子,他還好沒忘記自己現在正在扮演一個為了族裏的百年生存大計而苦惱的族長大人。

而事實上,當他自己看着那些數字,他也是久久不能平靜。

原來已經有這麽多人犧牲了。

在他們一群人關在屋子裏拍着桌子扯着嗓子咆哮說要給XX報仇的,一次一次又領着兄弟們殺出去的時候,他們身後的屍骨,已經堆的這麽高了。

換來了什麽呢?換來了「忍界最強家族非千手和宇智波莫屬」這種虛名,還有那些歸附在千手周邊,随時伸長了手準備撈些好處,狀況不對轉身就跑的附庸家族而已。

「當然不是就這樣算了。」

佛間這麽說,其他人原本黯淡的眼神和點了燈泡依樣瞬間亮了起來。仰望着他們的族長大人。

還沒習慣被黑兔子們這樣單純的圍觀,佛間咳嗽兩聲把目光移開,兔子們鍛煉瞳力鍛煉的太用功,連看人都這樣用力,他的小心肝受不了這種刺激喔。

「我不會說希望大家從此把過去一筆勾銷,當成什麽都沒有發生。不管怎麽說,死傷都已經造成,無法改變和抹消。但是,我認為活着的人,我們的目光有更多值得停留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想起來柱間曾經說過的夢想,一個屬于忍者的村子。在哪裏孩子不需要死在戰場上,他們可以受到保護,快樂的長大;所有的忍者依照能力去進行适合自己的任務,不需要為了超乎能力所及的事情平白斷送性命。

不知道在那個世界的柱間……有沒有完成他的夢想呢?

「我相信走出傷痛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往後看。再怎麽深的傷口都有結痂痊愈的那一天,即使會留下疤痕,但是疼痛終有一天會消失。就算是為了死去的族人,我們也要活的比好還要更好,不要讓未來的子孫承受和我們一樣的傷痛。」

「而且……」

佛間的語氣一轉,臉上也露出了看好戲的奸笑。

「萬一真的是千……千手要變着法子給我們找不痛快,我們豈不是更應該日子過的美美的,讓人家有氣也沒處發?」

「喔喔──!」一群黑兔子拉長了語調,連連點頭。

「噎死他們!」

「沒錯,讓他們羨慕嫉妒恨吧!」

佛間看着鬥志滿滿的團扇們,合着他前面說了這麽多,比不上一句「同志們!咱們來給千手添堵吧!」果然跟田島說的一樣,只要拿着打擊千手的招牌在前面,不管是什麽刀山火海,團扇都會前仆後繼的蹦進去。

──至不知道該算是過去還是未來的千手柱間,你的村子夢真的大丈夫嗎?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重申,小孩子的早期教育很重要!

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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