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千手佛間&宇智波田島(十二)

(ALL)

這不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場戰争,我相信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場,但這絕對是讓我最難受的一場。

身為大将,我必須在本陣坐鎮。

初次上陣的年輕人慌亂痛苦的表情,對比着主戰派們的快意,倒地的死者們臉上猙獰的表情。

我真想揪着幕後黑手的領子,問他不是終于滿足了?親手毀掉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還像學步的幼兒一樣脆弱的和平,是不是就滿足了?

「族長大人,這麽多年您待在這個位子上,真的是辛苦了。」

「呵,這麽說,你是要來幫我分憂解勞的嗎?那還真是令人感動呢。」

扶着脖子左右轉動,聽着關節發出咖咖的聲響,整個人也跟着松快起來。我半瞇起眼睛看着說話的人。

「那是當然,相信在極樂世界,族長大人再也不用為這些庶務而苦惱了。」

一、二、三、四、五。

五個人──那是留守本陣的所有人,果然和田島說的一樣,宇智波從來就不是會默默忍耐的一族。

宇智波永遠主動出擊。

苦無從四面八方朝我飛過來,宇智波一族在這種小技巧上格外的用心,一大群人一起施展開來,一向被當成誘敵或者試探,沒有什麽殺傷力的苦無術也像是行動藝術。

用一種很俗的形容,就像是下雨一樣。還是那種特別激烈的暴雨。

只不過暴雨的雨滴打在身上,只會讓人疼,眼前的苦無雨,唔……那可能會變成「很疼」吧。

苦無雨再怎麽壯觀,從他們離開主人的手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被設計好移動的路線,只要其中幾個掉隊了,那這整片隊形也維持不住。

差別只是很多人來不及在這樣的突襲下找出關鍵的那幾把苦無,并且用他們達到打亂整片苦無最大效益而已。

「真不愧是族長大人,閃躲的非常漂亮。」

五個人中帶頭的那位一臉高深莫測的鼓掌,我實在不忍去想是不是職位上帶了「老」字的人即使年紀不大也會自動習得「裝逼」這項技能。

累不累啊?雖然這個年頭大家平均年齡都低,您也不用強迫自己把四十歲活得像四百歲啊!

大爺這不是努力在減少争執,和諧社會,最後大家起邁向高齡化倒金字塔型結構嗎?

懂不懂大爺的苦心啊?我看你是不懂,你要是懂得話現在就應該回家存你的養老金,而不是在這邊「呵呵呵呵」,別以為大爺看不出來你忘詞了!

想當反派也麻煩敬業點好嗎?是該圍毆還是該下毒?抓人質?還是通敵?快點行不行,大爺還趕着去找兒子呢!

啊啊……還有為什麽人數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偏偏要是五人?五仁聽起來就很幹澀味道很怪的感覺,我還是比較喜歡吃豆沙口味,話說發明了五仁的師傅他在做出這種口味的時候到底在想什麽?

「那個……族長大人,您的內心話跑出來了。」

「是這樣嗎?不好意思啊,因為你們的行動和人數的槽點實在太多,吐槽量太大腦內一時負荷不過來就從嘴裏宣洩出來了。打擊到你真是抱歉啊杏仁隊長。」

我放下武器誠懇的向他鞠躬道歉。但是杏仁隊長似乎沒有原諒我的打算,反而指揮着他手下的五仁戰隊開始朝我進攻。

「杏仁隊長,你真的認為你所做的是正确的嗎?」

我閃過來自花生戰士和核桃戰士連手發出的火遁,盯着用苦無架住我的刀的杏仁隊長,我想聽到他的回答。

「兩個家族的仇恨,跟和平的未來比起來,你覺得家族的仇恨更重要嗎?千手和宇智波這麽多年來犧牲的人還不夠多嗎?看看在前方作戰的那些年輕人,他們甚至不知道為什麽我們要互相厮殺!杏仁隊長,這樣真的是你要的嗎!」

在我勸解杏仁隊長的同時,松子戰士企圖從後方攻擊,我迫不得已只能放松對杏仁隊長的壓制,轉身招架。

「松子戰士!你也是抱持着和杏仁隊長同樣的想法嗎?你們……你們五仁小隊所有的人,毀掉那些年輕人對和平的向往,讓他們對朋友、同伴兵刃相向,讓他們繼承我們的仇恨,這就是你們想看見的結局嗎?」

「我……我……誰是松子戰士?」

松子戰士縮了縮脖子,左右張望着。

「不要逃避!」我緊扣住他的肩膀,「松子戰士,不要盲目地聽從他人,用你的心好好想想,我們當初為什麽要戰鬥?」

松子戰士的臉倏地漲紅了起來,眼角開始泛出晶瑩的液體。

我就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一味追求「一族」、「名譽」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只要好好回想就會出現在眼前的,戰鬥的初衷──

「族長……」

「什麽時候都不要忘了初衷,松子戰士。」

我最後拍拍眼前已經說不出話來的青年,有些事情自己想通了就好,說不說出來那是次要的。

「喝!」

轉身繼續和僅剩四仁的戰隊糾纏,眼角的餘光中我看見松子戰士跪倒在地,渾身發抖。

唉,可憐的孩子,今天的一切一定會在他心中造成不可磨滅的陰影吧。

「為什麽我是松子……我……人家其實比較喜歡芝麻啊……」

「沒問題,只是虛名而已,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芝麻戰士,至于你!」我持刀指向前.芝麻戰士,「你從現在開始就成為榮譽的松子戰士!」

「為毛我要撿他不要的擡頭啊?我也喜歡核桃好嗎?」

新.松子戰士把整個忍具包都拿起來往地上摔,裏面的苦無手裏劍什麽噴了滿地,對方似乎還不解氣,從他旁邊的核桃戰士腰間一扯,把屬于核桃戰士忍具包也拿來摔了一地。

「這就是你喜歡核桃的方式?摔我的忍具包?」

「摔你那是看得起你啊,你看花生戰士,我還不屑摔他的呢。」

「我做了什麽才會這樣躺着也中槍!」

五仁小戰隊的戰力一下就銳減到只剩杏仁隊長。

我不得不為他挑選部下的能力感到惋惜。

「族長……真是高明。」

杏仁隊長的表情還是淡定的,不知道是對他內鬥的部下還是其他的什麽,不過到了這個地步,還能繃住他那張臉沒有扭曲真是不容易。

「不,我并不高明。」搖搖頭,我試着從杏仁隊長的眼中找出那怕只有一絲的後悔,「我如果高明,就應該在開始進行族內的改革時,不聲不響地讓你消失。而不是讓你湊齊傳說中的五仁戰隊。但是你想要用這種可怕的口味來惡心我是沒有用的,放棄吧。還來得及去改訂豆沙或者蓮蓉味的。」

「族長,您所想象的,宇智波和千手共存共榮的未來是不切實際的。」

杏仁隊長面無表情地搖頭,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一種死寂的感覺。

「千手的孩子和宇智波的孩子融洽的相處在一起,然後呢?族長大人,您不會忘記千手和宇智波以外,忍界還有多少家族?火之國的日向、猿飛、志村;水之國的鬼燈;雷之國的月夜……還需要屬下繼續細數下去嗎?」

杏仁隊長舉起手掌,每說出一個族名,就彎下一根指頭。

「族長大人,難道您還想要讓這些家族全都『友好相處』嗎?那只是把原本可口的餡料混雜在一起,最後變成五仁這種可怕的口味啊。這是不現實的。」

杏仁隊長的話讓我不得不仔細思考。

重新來一次,用這麽尴尬的身分,我一開始想做的其實只是幫柱間實現他那個幼稚的夢想。我從來都是用拳頭還有辱罵強迫柱間接受我給他安排的路,就像當年的我一樣。

一直到現在,看着滿地亂跑笑的傻呼呼的柱間,我還會想起上輩子,每次被我痛揍之後摀着傷口低聲說:「我知道了,父親。」的柱間他陰郁的臉色還有不甘心的眼神。

「為什麽不聽聽我的說法呢?」

我似乎可以從他的眼神裏讀到這樣的懇求。

是啊,為什麽不呢?

一直到我「死」的那一刻,我才升起強烈的渴望──

之後就是柱間他們的時代了,那個笨蛋兒子一定會義無反顧地去實現被我壓制在心底的夢想吧。

那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結果呢?

我突然非常非常非常的想要看看。

事實上,當我真的試着去還原柱間所設想的,那個千手和宇智波和平相處的情景,意外的還挺不錯的。

所以為什麽不呢?

我不知道上輩子的柱間做到了哪個地步,但是身為老子,總不可以做的比兒子更差,柱間想讓千手和宇智波合作,那麽大爺就讓火之國的所有忍族合作,建立火之國獨一無二的忍者村!

「會做出五仁這種口味的你們,才是不切實際的蠢蛋啊,杏仁隊長!」

「什……什麽!」

「聽好了,所謂的綜合口味,并不是要把所有的餡料都搓在一起,做出來的那才叫做綜合!」

我重新舉起一度放下的武器指向杏仁隊長。

「把五種美味放在同一個盒子裏,也可以成就『綜合』啊,你這笨蛋!而你的所作所為,正在摧毀我們之前努力建構的,精美禮盒的半成品啊!」

「我……正在……」

杏仁隊長的話還沒說完,激戰的人群中突然發出了巨大的音爆。

拿着武器正在攻擊的人、忍術結印到一半的人、正抱着受傷的同伴呼叫醫療忍者的人,他們的動作通通卡在半途,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機器突然開始運轉,卻在半途發現關節沒有上油一樣。

「啊哈哈哈哈!扉間!你還敢說我運氣差,我們出來啦~哈哈!」

「這樣叫做好嗎!看看四周啊,渾蛋!趴下!」

突然出現的大洞,還有從地下鑽出的四個少年。

我剛才所說的停格景象不過是千萬分之一秒的事情,該發出的忍術,該被擲出的忍具還是在他們被規畫好的路徑上飛行。

這種時候突然出現在混亂中的「異物」他們的下場──

「斑!泉奈!」

我的身邊有一陣風刮過,田島把一個少年摔到我身上,整個人像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之下驚退了左右的人,朝着戰場中的少年們而去。

「柱間!扉間!」

我還來不及細看田島把誰丢給我,只能随手把少年再丢給離我最近的杏仁隊長,趕去柱間和扉間的身邊。

至少有四五個忍術同時會經過他們所在的位置。

我再也顧不上現在披着什麽樣的殼,是什麽樣的身分。

我只知道我的兒子在那裏,我必須要保護他。我還沒給他看他最期待的,忍者們可以和平相處,孩子們不用在戰場上送死的未來。

爆炸的聲音和熱度,還有什麽東西戳破了皮膚撕開肌肉的感覺同時襲來,意外的我卻沒有感到疼痛,反而是其他的感官被無限的放大放大。

雙手環抱住少年的身體,皮膚相接的地方溫熱的體溫、細小的疤痕、汗水的黏膩感,以及鮮血在血管中奔流時皮下的搏動。

他們還活得好好的──我的笨蛋兒子們。

瞬間的喜悅過去,我這才發現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痛,還可以聞到皮肉焦臭的味道,手臂上也戳了兩把苦無,看着流出來的血的顏色……好在沒喂毒。

好你個熊孩子x2這次真的是玩脫了,大爺今天不好好教訓你們一頓,千手佛間就改名字叫宇智波佛間!

「不肖子!你……欸?」

我捏了懷裏兩個孩子的耳朵,正準備開罵,突然發現好像有點不太對。

這兩娃怎麽看起來越看越像斑和泉奈呢?我剛才明明是看着柱間和扉間撲的啊?

順着心裏不太好的預感,我慢慢的扭頭往旁邊看,那邊有柱間、扉間,還有一只正高舉雙手和我一樣把自己當人牆的──宇智波田島。

喔,原來我們兩個被炸一下就炸回來了!

只不過這個炸回來的時機好像略糟糕……

「宇智波/千手族長公然行兇啦──!」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這麽一句,場面頓時以比最初混亂三倍的情形又戰了起來。

喂!沒人先來幫你們族長急救一下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我覺得不太好啊,可以呼叫救護車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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