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波風水門（四）

(01)

如果讓鳴人做一份名單，題目是「你心中的強者ＴＯＰ１０」第一名一定是親愛的老媽，然後第二名是老爸。

現在全世界第二強的老爸居然要親自指導自己，那是不是代表有一天他也可以像老爸一樣厲害，甚至哪天可以超越老爸，變得比老媽還厲害也說不定？到時候他就可以每天都吃拉面，再也沒有人可以逼他吃青菜了！

抱持着這樣美好的幻想，鳴人屁颠屁颠的跟着老爸準備進行君臨波風家的修行。

「聽好了，鳴人，你之所以會和其他小朋友有點不一樣，那是因為你的身體裏有一種叫做『查克拉』的能量。」

水門和鳴人各占據了小茶幾的一邊，父子倆面對面的開始理論教學。

「查克拉？」鳴人歪歪頭，重複一了一次沒有聽過的名詞，「是和巧克力很像的東西嗎？」

「不一樣的喔……我看看要怎麽說好呢……」

水門撓撓頭，從旁邊拿來紙筆畫出了一個簡易的人體圖。

「查克拉這種能量存在在人的身體裏，你可以把它想象成血液一樣，在全身巡回的能量，這種能量讓你比其他小朋友強壯，跑得比他們快，力氣也比他們大……當然，吃的也比他們多一點。」

說着，水門看着被放在流理臺旁邊超大的便當盒，對鳴人露齒一笑。

「唔……」

鳴人盤起雙腿，兩只手伸的長長的扣緊自己的腳板，整個人像一尊不倒翁一樣在地上左右擺動，嘴裏發出意味不明的嗚嗚聲。

水門也不催他，托着腮等着鳴人自己想明白。

看着鳴人皺起眉頭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也讓他想起自己早已模糊的學生時代。那個時候各國的關系很不穩定，家裏的大人都忙着備戰，根本沒時間慢慢指導孩子，大家坐在課堂上一臉茫然的聽老師講解查克拉的表情和鳴人現在一模一樣。

「那查克拉又是怎麽來的？和血一樣從心髒裏面出來的嗎？其他人以後也會有嗎？要怎麽樣才會有？」

搖晃了好一會，鳴人才摸着自己的胸口，抛出一個兩個三個問題。

充滿好奇的藍眼睛讓水門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回到他第一次帶學生的時候，也會被他們三個用這種眼神注視着。

那個時候誰又料的到他們師徒的未來居然會這樣一波三折呢。

「嗯～這個嘛，查克拉雖然是從身體裏産生的，不過并不是心髒，這種能量也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的，能夠産生這種能量的人才可以成為忍者喔。」

「忍者？就是電視上那種全身穿着黑色衣服，只露出兩只眼睛，會丢飛镖的那種人？」

鳴人說的是異世界的古裝劇裏的忍者形象。

「有點不一樣呢，不如爸爸表演給鳴人看？」随手拿起手邊的茶杯喝幹，在上頭留下術式，「如果爸爸現在把杯子往那個角落丢過去，你覺得我來的及跑過去接住它嗎？」

「欸～～怎麽可能嘛！」

「嗯，那看好啰，一、二──嘿！接到啰！」

站在屋子斜對角的水門舉起手上的杯子得意洋洋的對鳴人眨眼，鳴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水門現在的位置，又看看自己的對面，臉上的表情漸漸從驚訝變成激動，跳起來沖向水門讨要那個茶杯，打算自己來測試。

「嘿咻！」鳴人把杯子朝廚房丢過去。

「一好球！」水門身體靠在流理臺上，單手抓住要沖出窗外的茶杯。

「咿咿！再來，嘿！」鳴人把茶杯丢向客廳的天花板。

「兩好球啰。」水門笑咪咪地出現在天花板上倒立着，手裏抓着茶杯。

「我才不信！我丢──！」

鳴人使出吃奶的力氣把杯子往門口砸過去的同時，水門也感受到圍繞着家裏周圍的結界有被打開的波動，這是玖辛奈回家的意思。

「糟糕！」

在水門飛雷神到門口，阻止了茶杯撞上門的慘劇的同時，他突然覺得背上一陣劇痛。

玖辛奈雙手抱着兩大袋的采購成果，滿滿的食材讓她的視線只剩下細細的一條縫，勉強扭動鑰匙，用肩膀頂開家門就已經是極限，她習慣性的開始呼喊水門來幫忙接手：「水門，我看到你的鞋子在門口了，來幫忙拿一下東西……水門？啊咧，人呢？蹲廁所去了嗎？」

鳴人看着被母親大人用門板拍到牆上的水門，心裏默默地把好不容易提升的「爸爸世界第一強」挪回ＮＯ２的地位，順便再把第一與第二之間的差距加大了一層。

果然，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媽媽是地上最強生物啊。

(02)

于是鳴人從此随着爸爸修練，十年後成為一代大俠，享譽全球──這種事情當然是不可能的。

水門認為只要教導鳴人如何運用查克拉，就不怕那些異常現象吓到普通人，比如大食量，怪力等等。

查克拉的身體能量來自身體的細胞，精神能量來自修練的累積，小孩子長得快，細胞非常有活力結果就是查克拉量每天都會成長。而控制不住查克拉的小孩子自然就會顯出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

這也是忍界為什麽讓孩子在六歲左右入學的原因，到了這個年紀，有沒有查克拉早就表現出來了。

「鳴人今天又去當『英雄』了？」

玖辛奈把睡在小房間的鳴人被子蓋好，輕手輕腳的将拉門掩上，捧了兩杯熱茶坐到水門身邊，壓低的聲音裏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水門接過茶杯，無奈地點頭并嘆了一口氣，自從來到異世界之後他覺得自己嘆氣的頻率比之前２０年加起來都高。

「真是的，別用這種幸災樂禍的語氣啊，我可是非常辛苦的在收拾殘局呢。」

「這不就是身為爸爸該盡的責任嗎？辛苦你啦！」

玖辛奈一點也沒有被水門可憐兮兮的語氣和表情打動，只拍了拍水門的肩膀聊表鼓勵。

「所以，我們家的小英雄大人今天又有什麽事跡？」

「妳啊……」

看着玖辛奈八卦的表情，水門只能苦笑着擔當起說書先生的工作。

(03)

鳴人自從修練小成，在同學們眼中便不再顯得那麽奇怪，頂多就是比較強壯還有點蠻力的小男孩，吃的多雖然挺吓人，不過确定了人類并不在鳴人的菜單上之後，其他小朋友也開始和他玩在一起

日本的幼兒園并沒有嚴格的把孩子依照年齡分班，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讓小朋友們玩在一起，除了有些連走路都走不穩的奶娃需要老師抱着之外，其他時間多半是大孩子領着小孩子一起玩。

經常和鳴人玩在一起的，就是那天為了便當和鳴人吵起來的勇者同學。基于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理由，勇者似乎認定了鳴人是來自外星的神秘物種，只是暫時潛伏在人類當中，因此身為勇者的自己必須要監視這個外星人，不讓他做出傷害人類的事情──大概是這樣的設定。

順帶一提水門似乎也被他一起認定成外星人的ＢＯＳＳ，每天打着不同的理由讓鳴人把他帶去工藝店裏「搜查」，希望可以從磁磚縫裏找出外星飛船或者是超科技武器之類的東西。

這一天勇者照例胡亂掐了一個理由，要跟着鳴人一起去波風工房，在距離工房還有一個路口的地方有一群人堵在那兒，許多人都拿着手機朝天上拍攝，或者是打電話報警。

被人群擋住去路的鳴人還有勇者擡頭往上看，是一個搖搖晃晃站在頂樓邊緣的人影。

「欸？有人！」

鳴人用手擋在眼睛上方，另一手則指向那個正在攀越護欄的人影。

「該……該不會是要跳樓吧……」

勇者同學的年紀比鳴人大幾歲，立刻聯想到新聞上常常播送的自殺事件，跳樓或者是卧軌之類的，一想到電視屏幕裏打着馬賽克的畫面即将出現在眼前，他就覺得渾身發抖，抓着鳴人的手就要往回走。

「快走，別看了，我們回前面一個路口過馬路，然後去你爸爸的店裏吧。」

「等等，為什麽……那個人如果要跳樓的話，會死掉的啊！得想個辦法幫他才行！」

「那是自殺！是他碰到了不好的事情，比如說失業或者是失戀……之類的，總之是人家不想活了，我們快走啦！」

「不！」鳴人甩開了勇者的手，一臉堅定的說：「那我更要去幫他了！老爸和老媽都說過，生命是很寶貴！只要有永不放棄的堅強毅力，就沒有過不去的難關！」

「啊？」

勇者同學正想反問鳴人要怎麽幫，就發現鳴人已經鑽進大樓之間的小巷，然後──

只用一雙腳「垂直」在大樓的外牆上跑了起來！

垂直的往上跑啊！這不科學！

終于找到你是外星人的證據了親！

同樣被鳴人的舉動吓到的，還有出來看情況的水門。本來他只是想關心一下對面的騷動，結果一出門就發現他的兒子正在用非常忍者的方式朝着那個人跑去，水門可以肯定他打算去救人。

幸好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想要跳樓的人吸引，并沒有注意到巷子裏鳴人的異常舉動。如果讓鳴人用這種方式出現在那個尋死的人面前……就算對方死意不堅決，也要被吓軟腳了。而且以鳴人的查克拉控制技巧，現在根本不可能爬到頂樓。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飛雷神之術發動，工房裏已經空蕩蕩再也沒有老板的身影。

「大叔──別沖……唔唔唔唔！」

和水門預料的一樣。鳴人越靠近樓頂，越覺得腳快要抓不住牆面，他的查克拉提取和控制本來就是初學者，一鼓作氣爬了半棟樓的高度就已經快要撐不住了。正打算開吼，就被趕到的水門摀住嘴，輕輕松松一跳就越過護欄落在頂樓。

「呼，趕上了。」

把鳴人放下來，水門抹了把冷汗板起臉打算好好教訓一下這種不知輕重的行為，地上都是硬梆梆的水泥地，要是鳴人查克拉用盡摔下來，輕的話是骨折腦震蕩，重的話就是自己一條小命飛了。平常的練習把他看的太好，沒讓他摔過所以不知道痛，所以才會幹出這種沖動的事情！

「鳴人！你忘記我和你說過什麽了嘛！」

「老……老爸，那個等會再說，那個大叔要跳下去了啊！大叔──大叔你別沖動！」

鳴人一揮手，沖向中年男子的方向，把護欄的鐵網撞的「嘩啦」一響，開始聲淚俱下的對大叔訴說生命如此美好，你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如果水門沒有聽錯的話，裏面甚至還夾雜了幾句玖辛奈正在追的午間主婦劇場，男主角對女主角表白的狗血臺詞。

──快住口啊鳴人，你沒看到人家大叔都已經吓傻了嘛！別再對大叔示愛了！再說下去那個大叔真的會想死的喂！

「不好意思，小孩子電視看多了，請不要太介意。啊哈哈……啊哈哈哈……」

在鳴人抓着大叔鬼扯的同時，樓下傳來警笛的嗚嗚聲。再過不久警察和消防人員就會沖上來把人控制住，估計這場自殺案已經無法順利上演的水門微笑着拎起鳴人的衣領，再三道歉後「嗖」的一下飛雷神回自家工房。

稍晚的電視新聞中，播出的就是滿臉淚水的中年男子被送上救護車，上車前還一直語無倫次的重複「愛的戰士拯救了我，我愛ＮoＫ電視臺！」，而根據警方的說法，在他們突破被自殺者封鎖的安全門達到樓頂的時候，并沒有其他人的存在，而這棟大樓也沒有其他通往樓頂的通道，因此很有可能是一場電視臺為了炒作新聞而制造的鬧劇。

和自殺大叔一起被送上救護車的，還有一個小孩子，因為年齡的關系所有的畫面都被打上馬賽克和變聲效果。

被施打鎮靜劑送上車之前，這個孩子一直在尖叫：「魚板（Naruto）是外星人！」這種意義不明的句子。

整節新聞的最後以家長千萬要注意孩子平常接觸的媒體，不要讓妄想影響了正常生活為結論。

(04)

玖辛奈整個人埋頭在桌上忍笑，只看到一團紅色不斷的抖動。

「別光顧着笑啊，我每天都要擔心這小子是不是又在哪裏闖禍了，把忍者的事情給曝光呢！上次是單挑小混混，上上次是扛着拾荒婆婆的板車過馬路……我……」

水門覺得自己欲哭無淚。

「嘛，別這麽消沉，鳴人是個善良的好孩子，等他再大一點就會知道該怎麽拿捏分寸了，在那之前你就辛苦一點吧，爸～爸！」

「是嗎？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有了玖辛奈的勸慰，水門也只能相信這種事情會随着鳴人長大而漸漸好轉。确實也如同玖辛奈所說，鳴人漸漸長大，修練的成果也讓他可以更好的控制自己的能力，即使是幫助別人也不會太出格。

直到那一天，水門才發現自己還是too young too simple

「老爸，快來幫忙，我在路上撿到奇怪的人了。」

「鳴人，說了不要亂撿奇怪的東西回家啊，雖然新家的治安比較好，萬一像上次一樣撿到殺人犯怎麽……辦……」

正在廚房幫忙晚餐食材準備的水門邊在圍裙上擦手，一邊走向大門口。

鳴人的書包被他反過來背在胸前，背後扛着一個黑衣人。一身黑色的長袍空空落落的裹在他身上，像是小孩子穿着大人的衣服一樣不倫不類。

「這還是個孩子啊？總之先進來吧，我去拿毛巾來。」

當水門拿好毛巾，重新回到玄關的時候，他差點沒控制好自己把那個「孩子」直接摔出去三條街之外。

那是一個帶着單眼花紋面具，整體打扮相當滑稽的「熟人」。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您獲得［宇智波帶土-面具1.0-］ｘ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