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信我,我真不是

将軍府;

黎星若在田伯這邊聽到了一些她壓根沒法想象的事情。又拉過兩個孩子細細詢問他們與柳枕清相識的過程。

一樁樁, 一件件聽完之後。

黎星若狂笑了半天,眼淚都笑出來了,最後跑去數霍風冽帶走了多少克制病情的藥丸。

田伯搞不清楚黎星若在想什麽, 只能擔心的詢問:“是不是藥丸沒帶夠?”

黎星若數完之後, 算了算,“原本是夠得, 跟他在一起就未必了。”

田伯滿臉問號, 但還是問道:“二爺這次會好好去治療嗎?以往每次您說,他不都是推脫嗎?”

黎星若嗤笑一聲道:“放心,這一次, 他舍不得死了。”

黎星若說完就去了小佛室。

小佛室內滿室清冷, 有佛龛桌,有香燭架,借着夕陽的光輝還是能把靈臺上的牌位看得一清二楚。

本該只有霍飛寒一個牌位才對。

但是在霍飛寒的旁邊,還有一個牌位, 牌位被白色的絹布蓋着, 看不見上面寫着什麽。那布上有毒,哪怕有人闖入, 也沒誰敢碰, 只有黎星若可以。

她上前猛然掀開白布, 上面正是「柳枕清」的名字。

黎星若看着就來氣,指着柳枕清的牌位就罵道:“好你個騙子!回來都不見我一面。”

“寒哥, 你說我是揍他一頓好, 還是揍他兩頓好?”

“哼, 那還是揍三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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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老娘了, 現在打不到人, 老娘詛咒你!詛咒你……早點被二狗壓倒!”

“不對, 那豈不是便宜二狗了?寒哥,你說你弟弟也欠教訓,竟然連我都瞞着?怎麽着,現在想藏起來,誰都不讓知道嗎?這小子!”

“我就說不用準備牌位吧,哈哈。”

……

“師妹,也幫我準備一個牌位吧,要跟老大一樣的材質。這樣陪在老大身邊,還能一起玩。”

“你瘋了嗎?要我揍你一頓?”

“我的身體你最清楚,說不定很快能用到。”

“放屁,早點退下來,好好養,你為元珏,為大周做的夠多了,我和師父聯手還能讓你出事?”

“嗯,也對,那我努力活過三十歲。”

“給老娘長命百歲!”

……

“阿秋!”柳枕清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伸手蹭了蹭鼻子,拿着挖土工具繼續原地刨土。

美滋滋的挖了一會兒,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奇怪,他明明當時沒有挖多深啊,怎麽沒了呢?

柳枕清頓了頓,稍微轉了一點角度不信邪繼續挖。

霍風冽看了一會兒,上前接過柳枕清的鏟子,也不問他到底在挖什麽就道:“我來吧。”

柳枕清已經累了,也懶得矜持,癱坐在一旁休息,滿臉困惑道:“我那次被山賊綁架的時候,身上帶着很多錢財寶物,為了方便跑路,就在這裏埋了。”

霍風冽挖土的動作突然一頓。

“奇怪,我記得就是這裏啊?難道是我當時失血過多,腦袋不清醒,記錯地方了?畢竟這裏是荒山,還被燒過,基本不會有人來才對,怎麽會不見呢?”

霍風冽繼續挖土,語氣卻有些僵硬道:“可能記錯了。”

話音剛落,就聽哐當一聲,似乎砸到了什麽硬物。

柳枕清就在旁邊,霍風冽定然無法遮掩,所以柳枕清一眼就看到坑裏埋着一塊奇怪的石頭。

柳枕清猛吸一口氣,那很明顯不是自然生成,而是特意被人替換的。

反應過來的柳枕清如同暴龍咆哮一般凄慘大叫,“他奶奶的!誰幹的!”

堂堂大将軍也被這一聲吼弄得瞬間一抖,額頭開始冒汗。

柳枕清推開霍風冽,把石頭撈出來,可是除了石頭,什麽線索都沒有留下。

他的老婆本就這麽不翼而飛了!

老!婆!本!啊!

那可是他開啓新生活,遠遁的啓動資金!

這是還沒跑,腿就給他打斷了一條啊!

霍風冽看着激動的柳枕清,仿佛看見了他眼中閃動着絕望的淚光。

霍風冽心虛:“錢銀,我這裏有。”

柳枕清憋屈的看着霍風冽!

霍風冽內疚:“管夠!”

柳枕清:那有個屁用啊!

從霍風冽身邊逃走,留下柳家的爛攤子,已經算是夠缺德了,難道他逃走還席卷錢財,這成什麽了?!

他現在什麽都不想,就咒詛那坑了他老婆本的家夥。

詛咒他這輩子娶不到老婆!

這一下,原本在出行的路上還興高采烈的柳枕清回到馬車上是徹底安靜了,整個人仿佛失去了人生的光芒似的,無精打采的靠着車壁,就連霍風冽鑽入馬車看着他,都沒精力搭理人了,顯然是被打擊的不輕。

本來為了彌補手下犯的錯誤,霍風冽之前打算遞上自己的錢袋交給柳枕清,但是見柳枕清這般傷心的樣子,他似乎明白了什麽,就沒再提此事。

晚上到了新的城鎮,入住客棧,直到柳枕清看着同在房間的霍風冽時才似乎回過魂來。

“霍将軍,你跟我睡一個房間?”

霍風冽點點頭。

柳枕清不由的瞪大雙眼,看了看,卻發現這房間雖然是一個,但是中間放着桌子,左右兩側各有屏風和床榻,算是雙人間,這樣的安排也合理。

柳枕清随便挑了一個床榻,放下包袱,心道:怎麽想的?跟追求過自己的人睡一間房間?若是原身的話,這一晚過去,二狗就不怕清白不保,這孩子果然這方面沒開竅吧。跟小時候一樣,感情上反應遲鈍。

剛剛放好東西,柳枕清一個轉身,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霍風冽,無聲無息如同影子,吓得柳枕清一個後仰,若不是霍風冽拉着他一下,這一會兒得栽到床上了。

“你幹嘛?”柳枕清驚愕道。

霍風冽穩住柳枕清,松開手,低聲道:“叫你吃飯。”

柳枕清頓時一陣無語,喊一下不就好了,他又不是聾子。“你走路沒動靜,還挺吓人的。”

霍風冽一邊道下次會注意,一邊輕掃周圍一圈,确定這房間的窗戶,只有中間那一扇,這才走出屏風,繞到外間等人。

等來到客棧一樓吃飯的時候,霍風冽讓他點菜,柳枕清瞧着菜色不錯,心情才稍微轉好一點。

店小二見他們穿着不俗,自然熱情推薦,“兩位客觀,要不要來點酒,我們店的酒可是城裏最好的。”

柳枕清一聽正要來興趣,但看着對面的霍風冽,就想起昨晚的事情,心有餘悸的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們喝茶就好,是吧,霍……霍兄。”

霍風冽看了柳枕清一眼,搖頭表示不用。

等店小二遺憾的退下之後,柳枕清問道:“霍兄,我這般稱呼可以嗎?”出門在外,微服私訪,自然不能稱呼将軍,太容易暴露了。

霍風冽點頭。

柳枕清幹笑着試探道:“對了,昨夜我沒有耍酒瘋吧。”

霍風冽低頭喝茶,“我不清楚。”

他這樣說,柳枕清就放心了,果然二狗酒量還是一般,應該是跟他一起喝醉了。

現在這個破體質,以防萬一,沒離開前還是都別碰酒了,免得暴露自己。

沒錯,柳枕清還是要跑路的,雖然身上沒幾兩銀子了,但是活人還能叫尿憋死?

不過為了不讓自己遠遁之路難度增加,還是先跟霍風冽順一路蹭吃蹭住,等到了江南,再跑也不遲。

這般想着,柳枕清就恢複了精神,開心的吃菜,卻發現桌邊又擺放了一個空碟子,一塊塊沒有骨刺的魚肉正漸漸的鋪上去。

柳枕清挑挑眉,正要自己夾魚肉挑刺,結果就看到對面的霍風冽把碟子往他的跟前推了推。

柳枕清驚訝的擡頭看過去,只見霍風冽道:“你吃吧。”

“啊?”

“我不怎麽吃,你吃,不浪費。”霍風冽語氣平淡的說道,仿佛再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柳枕清嘴角抽搐,倒是沒有覺得二狗挑出來的魚肉凡人不能碰,只是覺得二狗好可憐,這破習慣還真改不掉了?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不過你不吃的話,也可以嘗試別挑嘛。習慣是可以改的。”柳枕清一邊厚着臉皮毫不客氣的夾起幾片吃,一邊勸道。

霍風冽看了柳枕清一眼,“不用改,我喜歡挑魚刺。”

柳枕清更同情霍風冽了。

一頓飯吃完,本想叫來熱水在房間沐浴一番,店小二就推薦客棧自帶的溫泉池,因為趕了一天的路,坐馬車也坐的腰酸背痛,一聽說有溫泉,柳枕清瞬間來了興趣,回房間就興沖沖的拿上換洗衣物準備沖去溫泉池,見一旁的霍風冽杵在那邊不動,就邀請道:“霍兄不一起嗎?”

霍風冽神情似乎有些不自然,眉宇之間有些猶豫。

柳枕清瞬間明白過來,感情睡一個房間可以,一起沐浴就不可以,這小子果然還是心裏在意的。

柳枕清好笑,“霍兄,難道你怕我……”

“柳兄多慮了。”霍風冽神情正經,轉身拿起衣物就打算一起去。

來到換衣間,人還不少,都是大老爺們在脫衣服,有些脫得幹淨,有的圍着沐巾,從旁邊的竹門進去就能到達溫泉池。

柳枕清三下五除二脫光,用沐巾圍在腰間。

一側頭,就看到旁邊的霍風冽才只脫了上衣,不知道是不是這裏已經感受到了溫泉的熱度,霍風冽的耳根竟然已經被蒸的有些紅了。

柳枕清沒急着進去泡溫泉,好整以暇的看着二狗長大後的身體。

健碩的身體,倒三角的完美體形,腹肌啥的肯定少不了,不僅看上去十分的硬還很有肌肉的質感,每一處線條都顯現的恰到好處,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仿佛優美的豹子,每一寸都暗藏力量,充滿了男性魅力。

只是上衣一脫,周圍很多男的都發出了贊嘆的聲音。

柳枕清倒是沒多少在意二狗的身材,畢竟以前光是霍飛寒的都看膩了,上手都不知道摸過多少次,對這類身材已經免疫,但是這身上到底有多少條疤痕,柳枕清竟然一時間看得有些晃眼。

就算是霍飛寒在世時也沒有這麽多。

這孩子這些年都受過多少傷,有好幾處都在心髒附近,可想而知有多致命。

大概是柳枕清的目光太明顯了,霍風冽脫衣服的手都僵硬在了最後一層腰帶上。

覺察到霍風冽的尴尬,柳枕清無辜的擡頭與他對視。只見霍風冽難得有一瞬間不自在,似乎提醒一般看了他一眼。

柳枕清:……

好吧,再看下去,估計自己怎麽用失憶當借口都說不清了。

“霍兄,我先進去了。”柳枕清幹笑一聲,轉身就往竹門走。

而就在柳枕清轉身的一瞬間,霍風冽快速脫衣服。

柳枕清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嘴角勾起壞笑的弧度,他哪裏會那麽老實,其實他還蠻好奇體格長這麽大的二狗,那邊是個啥情況,男人們,還是哥哥級別,自然有些好勝心。

所以在快到竹門的時候,柳枕清偷偷回頭,卻沒趕上霍風冽的速度。

那時候的霍風冽已經在系沐巾,而且還是完全背對着他的。

柳枕清根本看不見,但是他看見站在霍風冽對面的幾個大叔,原本正常談笑風生,結果這一會兒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霍風冽的方向,咽了咽,然後受了什麽刺激一般統一的拿起旁邊的沐巾默默的蓋住自己。

柳枕清正挑眉好奇,就看到霍風冽已經轉了過來,自然他偷看的行為就被逮着正着。

霍風冽臉色僵硬的看着柳枕清;

柳枕清一陣尴尬的笑,轉身趕緊跑進溫泉池,下去泡着。

霍風冽進來之後,也不說話,板着一張臉就在他兩臂遠的地方坐下。

柳枕清覺得得為自己正名,一轉頭就打算說道說道自己真的沒對他有什麽不軌之心,就感覺霍風冽好像一瞬間緊繃一般,身體微微朝着另一個方向側。

柳枕清:噗嗤。

怎麽辦?這麽有趣的二狗,突然好想玩一下。

柳枕清憋着笑,故意使壞往旁邊挪動一步,可是沒一會兒,雖然沒看見霍風冽動,但是能明顯感覺到兩人的距離又拉開了。

柳枕清挑挑眉,又湊近一大步,能看見霍風冽一瞬間下颚線都繃緊了。

他再挪,他再動。

最後不知不覺間,霍風冽已經坐到了溫泉池的拐角,這要是再動就太明顯了。

柳枕清屁股一挪,直接挨着霍風冽就坐下,兩人的手臂都碰到一起了,自然也感受到了二狗手臂上緊繃着的肌肉。

“唉,霍兄,你怎麽老是往旁邊跑啊,我要跟你說話呢。”柳枕清忍笑忍得快瘋了,見霍風冽原本高冷到旁人都不敢靠近的神情逐漸龜裂,柳枕清更加肆無忌憚往旁邊傾斜了一個角度,直接湊到人耳邊道:“霍兄,你這是幹嘛?難道是……怕我?可是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公子啊,你一根手指頭都能掀翻我,應該是我怕你才對啊。”

大概是噴出來的氣息刺激到了霍風冽已經鮮紅的耳垂,他猛然轉頭看向柳枕清。突然湊近的距離,差點讓兩人撞到鼻子,柳枕清倒是沒反應過來,霍風冽卻已經後仰頭保持安全距離了。

不過看表情顯然已經是生氣了,氣鼓鼓的樣子好像被欺負了卻不能反抗一般,樂的柳枕清差點沒笑出聲,之前冷豔高貴的霍大将軍呢?怎麽衣服一脫變得這般手足無措。

倒是知道點到為止,不能太過分,免得真的解釋不清。

柳枕清清了清嗓子,也坐直了身體,正經道:“霍兄,我跟你開玩笑的,我知你必然是還有些顧忌,但是你相信我,我原本就不愛男子,這一點你是能查到的,後來鬼迷心竅多半是因為當初你的救命之恩讓我迷了心眼,現在失憶了也清醒了,對你真的沒任何想法了。”

霍風冽神情變了變,似乎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柳枕清繼續解釋道:“而且剛剛看你也不是那種意思,是因為我看到你身上有……”

柳枕清一邊說一邊順勢看向被溫泉水淹沒了一半的胸膛,想說上面的疤痕。

可是下一秒,柳枕清的目光突然頓住,滿臉疑惑,伸出手指了過去,“你這是……”

突然就聽嘩啦啦響動,水濺了柳枕清一臉,也濺到了眼睛,再睜眼的時候,眼前白色閃過,赫然就見霍風冽此時不僅下面圍着沐巾,就連整個上半身都蓋着沐巾。

這圍的嚴嚴實實的堪比女子,整個溫泉池,估計也只有他這麽一個奇葩情況了。

柳枕清震驚,他竟然帶了兩條沐巾進來,根本就是故意準備的。

是真的擔心他窺視他的身體?

等等,剛剛他不會以為自己不僅要看,還準備上手摸吧。

這特麽真的是有理都說不清了。

柳枕清一臉郁悶的看着霍風冽,“霍兄,我真不是斷袖。”

本以為不會得到回應,但還是聽到霍風冽低聲應了一句,“我知。”

這麽簡單直白幹脆,一點都沒有安慰到好嘛,太特麽虛假了。

柳枕清已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怪自己多事。

柳枕清主動坐遠一點,慢慢泡泡搓搓,全程都沒見霍風冽再拿掉沐巾,直到要出去也是柳枕清自己先出去,霍風冽等了許久才出來。這一次柳枕清學乖了,主動避開視線。

只是躺在床上的時候,柳枕清腦海中總是閃過那一幕。

他是被溫泉裏面的霧氣蒸花了眼?

怎麽好像看見有什麽褐綠色的紋身在霍風冽的身上漸漸浮現。

明明正常情況是沒有的,當時看到的面積涉及好像還挺廣,就是沒顯示完整,不知道是個什麽。

這件事情,柳枕清也只是好奇了一下,也沒好意思問,再問就更說不清了,不過幸好之後霍風冽又恢複正常的态度,兩人相處也算和諧自然。

天氣不錯,所以連續趕路五天,只在晚上停留修整,終于即将接近柳家河運的一個重要樞紐,也是元珏給霍風冽的任務之一,赈災出問題的地方,鹽丘州。

而柳枕清對這裏也很熟,大周最容易出現洪澇災害的州,轄郡、國十一,縣六十五幾乎每年都有需要赈災的地方。柳枕清在任的時候,常常為這裏頭疼不已,夜不能寐。

估計這一次還是一樣的有人私吞赈災糧款了吧。

馬車剛剛路過第一個村子前的茶攤,就有好心的老板詢問他們是不是繼續往前走。

柳枕清熱情的打聽消息。

“那我勸二位爺還是換一條路吧。”

“為何?”

“前面的官道要路過飛龍山,現在盜匪猖獗,上面都是山賊,我看兩位就一輛馬車一匹馬,沒什麽護衛,實在不安全,萬一被山賊攔住,丢錢事小,丢命事大啊。”

“當地官員不剿匪?”柳枕清好奇道。

“剿匪?”老板好像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似的,“我們這塊年年有災,哪有空剿匪,而且那山容易迷路,易守難攻的,官家處理了幾次都失敗了,最後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更何況還有……”

老板說到這裏,頓時仿佛是怕有什麽忌諱一般住了嘴,“總之,兩位爺還是繞道而行吧。避開前面兩個城池就好了。”

老板說完就離開繼續忙碌,倒是旁邊的老板家兒子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他們,大概是很少見到像他們這般體面的客人,所以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詢問他們是不是達官貴人。

柳枕清拿果子逗小朋友,見小朋友手中一直拿着一個小木棍組成的架子,形狀十分奇特,多看了幾眼。

等小朋友被老板拉走後,柳枕清才問霍風冽道:“霍兄,待會怎麽辦?有山賊呢。”

霍風冽似乎皺眉沉思,擡頭看了柳枕清一眼。“你怎麽看?”

柳枕清才懶得想,“我哪裏會知道啊,我聽你的,反正我不會武功,就算遇上了,也得霍兄勞心勞心,護我周全。”

“這一點你可放心。”霍風冽道。

這般一說,就等于是繼續前進了,也是,畢竟他們要去的就是前面的城池,無法繞開。

結果剛剛鑽入馬車,霍風冽就從包裹中遞上一套軟甲讓柳枕清穿。

柳枕清不喜歡穿這些東西,重,但是想想刀劍無眼,還是将就着穿上。

馬車繼續前進,行進了半日都沒見有人攔路打劫,正當柳枕清頗為失望的時候,就聽到驚擾的馬蹄聲,以及熟悉的口號。

“攔路!打劫!”

柳枕清偷偷掀開馬車簾子看了一眼,頓時滿眼無奈。

五六個漢子,看身形都不算壯碩,拿着刀姿勢都不算标準,就這……霍風冽一口氣打十個。

轉頭就看到霍風冽面無表情的坐在馬上,風輕雲淡的掃了柳枕清一眼,帶着柳枕清的視線掃向兩旁偷藏在草地裏面的人。

還有埋伏呀?

“幾人?”柳枕清問道。

“總共八人。”

柳枕清遺憾搖頭,霍風冽騎着同樣淡定完全沒有被驚擾的黑馬往前走。

柳枕清也從馬車鑽了出來,示意緊張的車夫,躲進車內。

而對于柳枕清的舉動,霍風冽并未阻止,因為對方顯然沒有遠程武器。

可是領頭的山賊并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見總共就三個人,穿着還不俗,頓時笑裂了嘴角。

深吸一口氣開始大喊配套臺詞,“此山是我……”

可是他剛剛起了個頭,就見站在馬車上的清秀公子哥搶話喊道:“此路是我趕,此景是我看,突然礙我眼,必須罰錢來,敢說一個不,打到你們哭。”

霍風冽:……

山賊們都愣住了,這詞咋這麽像他們的詞呢?

這特麽到底誰打劫誰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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