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幫忙搓背

一句聽上去大氣的話, 卻讓趙海程直接崩潰。

他們都是這些做大事的人眼中的小節,就像宋星幕說的那樣,那些高位者有幾個會考慮他們的性命。

他們在那群人眼中只是蝼蟻罷了, 而唯一在乎過他們性命的人……

趙海程突然暴起, 猛然撲向離他很近的海叔,一口下去, 直接咬住海叔的咽喉。

慘叫聲, 血液噴出來的動靜讓牢房變成血腥場景。

趙海程就跟瘋了一般,不論別人怎麽拉都不肯松口,直到活活咬死海叔。

而下一秒, 他仰天長嘯, 卻轟然倒地,最後腦海中想起一個畫面。

海岸邊站立着一個人,不似凡人般俊美,他平靜的看着海面, 夕陽溫暖的餘晖也照不進他的眼眸中, 仿佛最深處的海底那透不進光芒的黑,只有他一個人待在那裏, 好像永遠的孤寂和冰冷相随。

那一刻, 趙海程偷偷的看着, 覺得該有一個人站在柳枕清的身邊牽住他的手,他沖動踏步上前, 卻在下一秒看見柳枕清撈起腰間挂着的玉石, 那是被上好的美玉雕刻而成的小玩具, 就簡單的二層小方格, 他見過柳枕清時常把玩, 仿佛心情不好的時候, 玩一玩就能開心一點。

這一下,趙海程沒了上前的借口,就再也沒有機會。

沒想到臨死前,他最後悔的竟然就是這個畫面……

待衆人反應過來,趕緊找大夫,卻已經為時已晚,大概是無法接受事實,趙海程激動而死。

霍風冽靜靜的看着趙海程逐漸變灰的眼眸,轉身離開。

出了牢房,腳步越來越快,他想要去找清哥。直到走出牢房所在的院落,柳枕清赫然出現在不遠處的庭院中,似乎正要離開。

柳枕清聽到動靜,回頭,瞬間就被人沖上來抱了一個滿懷。

柳枕清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霍風冽竟然主動抱他,這……情況有點詭異啊。

柳枕清莫名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像是得了大便宜似的趕緊親近一下主動環抱。

霍風冽卻把人抱得更緊了。

柳枕清終于覺察到某人情緒有點不對勁,小聲問道:“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對了,你怎麽來這裏了?”

霍風冽啞聲道:“清哥,我沒事,我只是……有點想你了。”

柳枕清瞬間有一種心髒過電的感覺,二狗終于開竅了!也對,好歹經歷了生死,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柳枕清開心的抱着蹭蹭,剛剛的煩心事仿佛都不在心上了。

而霍風冽卻不由的想着,這樣好的人,憑什麽就得遺臭萬年,他本該流芳百世。

突然,霍風冽開口道:“清哥,我們想辦法為你平反好嗎?”

柳枕清一愣,有些不解,他以為霍風冽是明白他對這些事情不在意,也懶得折騰的心理,所以之前不論是白溯還是賀闌秦予說什麽的時候,霍風冽從來不會多言,一切以他的想法為主,今日是怎麽了?

“好端端的說什麽呢,我哪裏有反需要平,我做過的就是做了,不論別人評價如何,也沒啥好說的。”柳枕清道。

霍風冽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我不甘心。”

柳枕清疑惑道:“怎麽突然……”

霍風冽把趙海程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柳枕清心中明白宋星幕只是想要借此機會讓霍風冽更清楚當年的真相罷了。

無奈嘆了一口氣道:“可是我的确設計要了三萬兵馬,還弄傷了元珏,這也沒啥好說的啊。”

霍風冽只是重複道:“我不甘心。”

柳枕清剎那間反應過來,其實霍風冽一直是不甘心的吧,畢竟小二狗暗戀他多年,怎麽可能舍得自己的心上人被世人诋毀,他想要別人看清自己心上人也合情合理,過去不作為不多言不過是因為想要順着自己的心意罷了。

而現在他終于忍不住說出來,哪怕知道平反意味着可能跟元珏站在對立面,等于是告知天下人,他們錯了,他們的皇上也錯了,這種事情有多難,不用說也知道,但是霍風冽是真的想要這麽做。

看來這二狗忍得辛苦啊。

柳枕清笑了,忍不住拍拍霍風冽的屁股,還聽有彈性,一下把這凝重的氛圍打破,霍風冽松開柳枕清,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麽的表情看着他。

“可是我更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比起身後名,眼前人更加重要。浪費時間管那些破事做什麽。”柳枕清一臉輕松笑着挑眉道,而且他怎麽舍得讓二狗陷入困境,就為了名聲,拉倒吧,完全沒必要。

他現在比較在意的是剛剛霍風冽的舉動是寬慰之意,根本不是自己的苦盡甘來,真的是讓人郁悶。

“清哥,你……”

柳枕清突然挑眉一笑道:“正好遇到,我有事情拜托你。”

霍風冽一愣,也只能順着問道:“什麽?”

柳枕清微微眯眼,壞笑起來。

不久柳枕清暫住的房間內,嘩啦一聲水聲,小隔間隔着屏風,能看見有人正沐浴的纖細剪影。

霍風冽僵坐在外間,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二狗?”

霍風冽瞬間不自在道:“我出去等你。”

“出去?”柳枕清聲音似乎有些不可思議,直接道:“出去幹嘛?進來。”

霍風冽臉色一僵,就聽到柳枕清道:“剛剛說幫我的,進來幫我搓搓背,去了牢房,陰冷潮濕的讓人渾身難受。”

霍風冽腳步僵硬,不知道該怎麽拒絕。

“幹嘛?我身上什麽地方你沒摸過啊,讓你搓個背,怎麽就推三阻四的,嫌棄我?”柳枕清故意道。

聲音仿佛帶着水汽一般朦朦胧胧,傳出來卻又有如同火焰一般燒紅了霍風冽的臉。

霍風冽現在就感覺呼吸困難,想要奪門而出。

柳枕清直接不耐煩道:“進來,你又不是姑娘!”

明顯聽出柳枕清不高興了,霍風冽不敢再犟,只能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他低垂着頭,小心翼翼的走着,甚至不敢往浴桶裏面多看一眼,只能看到陣陣水汽。

突然一條沾着水珠的白玉手臂伸了出來遞上小浴巾,伴随着嘩啦啦的動靜,似乎是浴桶中的人挪了一個位置。

“來吧,先搓肩膀。”

這下霍風冽也不得不看過去了,袅袅單薄水霧,根本遮擋不了一二,本該蓋在身上的浴巾卻被搭在浴桶旁,水清澈見底,一覽無餘,肌膚如玉,線條唯美,雖然已經看過幾次了,但是每次看見還是讓霍風冽氣血上湧,只能盡可能避開視線,确定好位置,正要下手,卻看見那處剛好有自己的牙印,頓時手都不免抖了一下,用幾乎更加輕盈的力道下手。

“二狗,我喜歡重一點,這麽輕怎麽會舒服。”

霍風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總感覺清哥說這話的尾音都是上揚的,好像在故意調戲人一樣。

霍風冽逐漸加重力道。

伴随着一聲聲輕嘆一會兒喊重一會兒喊輕,一會兒又喊舒服,霍風冽已經滿頭虛汗,就連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擦完肩膀擦手臂,柳枕清還故意順着擡高,勾了勾霍風冽的下巴,就跟逗小狗一樣。

“真舒服啊,二狗,你也去了牢房,真的不下來一起泡泡嗎?”柳枕清再度邀請。

霍風冽還是果斷拒絕,“我……我晚間還要藥浴。”

柳枕清擡眸斜睨了一眼,霍風冽猝不及防對上那雙濕漉漉的眼眸,瞬間動作一僵,趕緊低頭。轉移話題道:“清哥去牢房幹嘛?”

柳枕清不爽的眯眼,倒也沒有隐瞞霍風冽道:“我偷偷去見反賊了,想問一些事情。”

“什麽?”霍風冽問道。

“救賀闌和秦予的高手是誰?以及……他們造反成功,想要誰當皇帝,除了被抓的這些,背後還有沒有人。”柳枕清道:“只可惜,什麽都問不出。”

“他們不會說的。”霍風冽直接道:“不說還能賭一線生機,說了就是必死無疑。不過清哥也覺得他們背後還有人。”

“當然。不是還有京城安排來暗殺我們的殺手嘛。就目前抓到的人而言,我不覺得他們有能耐能從稅賦,赈災上下手剝削銀兩作為己用,他們沒那麽厲害的腦子,除非還有一個領頭羊。”柳枕清擡起身體,讓霍風冽繼續往下搓。

“只可惜,他們似乎也是被利用的,所以可能真的不是不願意說,而且他們也不清楚自己成了別人手中的刀。”柳枕清分析到這裏不由的嘆了一口氣。表面上反賊案算是結束了,但是這背後卻越挖越深,疑團越來越多。

他更加擔心眼前的局面很可能真的是他造成的。

想到這裏,柳枕清不由的郁悶嘆息,突然聽到霍風冽開口道:“後背下面,清哥夠得着吧。”

柳枕清被轉移了注意力,接過小浴巾,見霍風冽幾乎立馬轉身要走,瞬間心癢癢起來。“懶得動,全部交給你了。”

說完将手中的浴巾沾水擰了擰,又重新丢給霍風冽。

霍風冽剛剛接住,就聽到嘩啦啦一聲,擡頭看去,只見柳枕清直接背對着他站了起來,水珠順着他白皙的後脖頸滑落,經過被燭光暈染的背部柔韌線條,再經過起伏漸漸往下,有的滴落,有的順着腿根融入浴桶水中,仿佛經歷了一場美妙的旅程一般。

霍風冽暗暗咬牙,暗示自己,不過是幫忙搓背罷了。

可是下一秒,仿佛是為了方便霍風冽動作,柳枕清直接一下坐在了浴桶邊緣。

霎時間,畫面的沖擊讓霍風冽猛吸一口氣,只見浴桶狹窄的邊緣上坐着一濕噠噠的美人,能看見坐的地方肉壓下去的凹痕,将後面美好的形狀完美的凸顯,雙手也撐在旁邊,背脊內陷,顯出正欲振翅般的蝴蝶骨。

霍風冽就感覺鼻子一熱,好像有什麽要流出來似的,趕緊屏住呼吸,胡亂一頓搓,不等柳枕清咿咿呀呀刺激人,霍風冽就道:“搓完了,清哥,這裏太熱了,我先出去透透氣了。”

結果不等柳枕清回答,已經丢下浴巾,風一般的跑了出去。

弄得柳枕清一陣無語,都這樣出賣色相了,結果霍風冽還不為所動,真的是他魅力不夠?

而出去的霍風冽坐在廳堂調息了好一會兒才平穩呼吸,鼻血也終于不流了。暗自懊惱一會兒,突然想起清哥進去好像沒有拿換洗衣物,想了想就去房間裏面給他找衣服。

結果卻翻到了有些破損的畫卷。

霍風冽一愣,拿出來打開看了看,仍舊是美麗的出嫁圖,只是周圍畫卷稍微有些破損,看來得找人專門修複一下了。

看着畫像上柳枕清眼下的兩顆痣,霍風冽莫名一陣出神。

“這麽喜歡嗎?”

突然柳枕清的聲音意味不明的響起,霍風冽回過神來看過去,只見柳枕清披着單薄的裏衣,虛虛的系着,簡單的穿法仿佛随時會從身上滑落一般,就這樣側靠着門邊,歪着頭,臉上神色不明的看着他,看上去有點危險。

“額……”霍風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柳枕清走上前,心情不爽的逼近霍風冽,路過桌面,順手一擺,畫卷就被卷了起來,仿佛眼不見心不煩似的。

霍風冽被柳枕清突然逼近的氣勢弄的有些緊張,正要後退,就被柳枕清抓住衣領按在桌面上。

柳枕清整個人都依靠上去,湊近問道:“以前的那副皮囊就比現在好這麽多嗎?”

寧願出來看死物,都不管手邊唾手可得的活物,你說氣不氣人。柳枕清現在已經開始懷疑二狗是不是就愛以前那副皮囊了。

“都是清哥。”霍風冽還算有點眼力見,趕緊道:“一樣的。”

柳枕清微微眯眼道:“我不信,證明給我看。”

“如何證明?”霍風冽問道。

柳枕清勾起一邊嘴角,擡起手就捏着霍風冽的下巴,剛想調戲一番,就聽到門外傳來動靜。

“呀,你們!不關門幹什麽呢!我找人找半天,原來在這裏!還治不治病了!”

柳枕清被小徒弟打斷好事不開心,霍風冽卻仿佛獲救一般爽快離開。

弄得韓晔看柳枕清的眼神都不對了,估計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師父在勉強人家霍風冽了。

柳枕清那叫一個冤枉啊。

幾日後,朝廷的人終于到了,交接完犯人,衆人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賀闌不知道從哪裏淘到了好酒,邀請大家一起放松放松,只有霍風冽得泡藥浴不能參加,就連韓晔都被喊來一起喝酒。

看着韓晔舉着酒杯不太淡定的樣子,柳枕清笑道:“醫谷的人都不善酒,不能喝就不要勉強。”

韓晔身上的反骨估計都是頂着柳枕清長的,柳枕清說什麽,他就要反着來。

結果三杯下肚,其他人剛剛開始,韓晔已經咚的一聲暈倒在桌面上了,笑得衆人不行。

一旁賀闌不斷的給秦予勸酒,宋星幕也拉着柳枕清對飲,畢竟他記得柳枕清是千杯不醉,但是現在的柳枕清可沒有這個本事,所以不肯死拼。

“你也少喝點。”易川突然對着宋星幕道,随即又指了指宋星幕的手。

最近宋星幕的手正在接受韓晔的治療,本來應該是跟他們一起去找師父的,但是多年後的閻王哭醫術可不是當年可比,以前治不了的,現在能治了。所以就幹脆利用霍風冽在這裏穩定病情的時間,幫宋星幕治手。

治療的過程還是十分艱難痛苦的,短期內這只手就完全不能用了,宋星幕成了獨臂,易川就不得不跟進跟出的時刻幫忙,宋星幕倒是挺享受的,就是每次吃喝的時候被人嚴格要求挺難受的。

“好好好,我少喝點,跟個管家婆似的。”宋星幕故意調笑,卻只收到易川的瞪眼。不過易川還是會幫他拿酒去溫,不讓他喝涼酒。

宋星幕看着易川的背影,笑眯眯。

“別看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像色狼一樣。”柳枕清道。

“你好意思說我,我聽說你前不久讓某人給你搓背,不過看你現在的表情,那啥不滿的樣兒,果然還是沒成?送上門的都不要?是嫌棄你這塊肉不好吃呢,還是有別的原因。不如趁着今晚夜色正美,哥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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