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五行谷可這會卻好像比任何時候都讓人……
第62章五行谷可這會卻好像比任何時候都讓人……
“什麽聲音?”淳于婉扶着石桌才将将站穩。
商沐風和那個“山洞人”針鋒相對, 好像是說要到一個什麽五行谷去,可他們還沒有從這裏離開,忽然就傳出一個巨大的聲響, 而他們所處的地方,也好像要塌了似的,非常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是五行谷的方向!”司空珩的面色陡然一變。
商沐風抓住他的衣領:“那到底是個什麽地方, 到底在哪,你還要瞞着嗎!”
“你确定燕遠已經進去了嗎?”司空珩問他。
“我非常确定。”
“五行谷, 以金木水火土布下重重機關, 進去的人, 幾乎不可能活着出來。”
“你想讓他死。”
司空珩笑了一下:“我本來是想讓他到這裏, 好好同他聊一聊再送他上路的, 沒想到他竟然自己找到五行谷去了。也是,胡狄商隊的案子不就正指向東郊嗎?他誤入其中, 倒是可以理解。”
“司空珩!這個地方能感知到五行谷的動靜,離那裏應該不遠吧, 你既然在這等他,這裏是不是也有路可以去!”
“不愧是商大人, 這麽快就可以找到關鍵所在。可是我為什麽要領你們去呢?他活着出來的幾率十不足一,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商沐風緊攥着司空珩的衣領,甚至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臉上, 可他知道目今司空珩才是他的突破口,到底理智更占了上風。
他松開司空珩:“你就不奇怪, 為什麽燕遠沒有如你所料,來這個地方嗎?”
司空珩的面色微微變了一下:“商大人這是準備套我的話了嗎?”
商沐風撣了撣因方才的動作有些褶皺的衣裳:“我不需要套你的話。你如此想置燕遠于死地,只能是因為望月關當年之事,老伯爺走了一條奇怪的路, 被牽涉其中,你不明就裏,便認為是燕家害了你父親,司空珩,你可想過沒有,你也許也被人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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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故事編得倒是不錯。”
“我所說是真是假,你心裏清楚。我只是要告訴你,如果今日燕遠死在那所謂的五行谷中,那你想知道的真相就跟着永遠被埋葬。你以為你為你父親報仇,可你想想今日發生的一切,你難道不是反而成了仇人手中的一柄利刃嗎?”
森然涼意,似乎是沿着肌膚流向了四肢末端。
司空珩默然看着眼前的商沐風,他不得不承認,在見到來這裏的人不是燕遠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奇怪了。
他的安排按理來說當是萬無一失,且因為出了胡狄商隊的事,他藏在定國公府的背後,甚至不會有人懷疑到他。
可商沐風今日所說,卻并不在他所了解的範圍之內,而燕遠更是沒有如他安排的那樣,反而從東郊的入口進入了五行谷。
“你覺得,胡狄商隊的案子不是那麽簡單?”
聰明人之間的談話,往往可以省略許多不必要的中間過程,商沐風聽到那句話時,便知司空珩已經倒戈了。
“這一切都順利得不像話,剛好在燕遠需要的時候,就有人将他想要的答案送到他的臉上,小伯爺亦是布局之人,不覺得刑部發現的這個大案,出現得太巧了嗎?
商沐風冷笑一聲:“而我追出來之後,便剛巧遇上了一隊想取我性命的劫匪,倘若不是淳于姑娘出現,我便命喪匪手,自然沒人知道燕遠已身陷險境。而淳于姑娘救了我之後,反被那群劫匪逼到了這裏來,小伯爺想想,那真正的幕後之人,能有什麽用意。”
司空珩微怔了一下,猛然攥緊了拳頭:“我才是擋箭牌。”
他本以為是他利用了定國公府,而商沐風的出現,卻實實在在地告訴他,是他被利用了!
五行谷機關複雜,進入之人幾乎無法生還,而按他本來的計劃,他為确保沒有問題,一定會從這個入口也進入其中,這樣他就成了整個布局的設計者,而燕遠,便是死于他司空珩之手!
“小伯爺,現在還要攔着我嗎?”
司空珩向後退了兩步,一腳踩到那控制着機關的石磚上,他背後的牆面轟然打開,內裏是黑漆漆的一條通道。
“五行谷號稱有去無回,過了這道門,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商沐風走過去,拉起淳于婉的手腕:“是不是真的有去無回,也要看看才知道。”
淳于婉目瞪口呆地被人拽着走進那黑漆漆的密道裏,低聲嘟囔了一句:“你也沒問我同不同意啊……”
可她還是順從地跟上了,她有預感,阿娘說的那件事,跟着這兩個奇怪的人,興許真的能弄個清楚明白呢。
林悠以為她會死在那裏。
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她往看不清的方向移動,就算貼着地面,她都無法控制自己,可她能感覺到燕遠一直緊緊抱着她。
只是肉體凡胎,哪能與無情水火抗争?
她那時真的以為這一世她要與燕遠一道死在這個所謂的東郊倉庫之中了。
可後來,周身的熱浪卻突然消失,冰冷的水流霎時間将她整個包裹起來,她緊緊地抓着燕遠的衣服,閉着呼吸不敢多動一下。
也不知道是在往哪個方向被推着走,總之是在水裏,而等他們停下的時候,她還活着。
“燕遠!”那股無形的推力将他們從水中推到岸上,撞在一塊堅硬的岩石上才停了下來。
林悠睜開眼睛,第一反應就是去看燕遠。
他仍舊将她護在懷裏,以自己的身體承受了大部分的撞擊。
“燕遠,燕遠!”林悠撐着地面艱難地坐起來,她好像是碰到了什麽,一邊的胳膊痛得厲害。
燕遠咳出一口水來,方才緩緩睜開眼睛:“悠兒。”
“我在這,我在這!”林悠一邊握住他的手,另一邊為他擦掉臉上的水跡。
“你,你沒事吧?”燕遠想坐起來,可腰背傳來的疼痛讓他吸了口涼氣又躺倒回去。
“我沒事,你呢?是不是傷到哪裏了?”
燕遠搖搖頭,躺在地上緩了幾個呼吸。
“碰到石頭而已,我緩一下就好了。”他看着林悠,竟在這種情況之下還扯出了一個笑臉來。
林悠抹了一下眼睛,也不知道是臉上的水跡還是流出來的淚,她跪坐在燕遠旁邊,抓着他的手有些哽咽地道:“你膽子也太大了些,若不是我們運氣好,這裏有個暗湖,只怕不被炸死,也要摔死了。”
“那迷心香可不是個好東西,被那玩意熏死,更難受。”燕遠竟然還在笑。
“那也不要這麽冒險,分明就是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
“悠兒,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從小挨的打多了去了,這些不算什麽的。”
“還說不算什麽……”林悠看着他靠着的那塊岩石,“撞在這麽大的石頭上,哪裏就能不算什麽?”
“好了。”燕遠休息了一會,終于覺得呼吸順暢了些,他靠着岩石往起坐了坐,擡手摸了摸林悠的發頂,“還是先看看這裏有什麽不對吧,按照五行來說,這個地方該是火了。”
“一時半刻只怕要穿着這個濕衣服,若真能有火,烤烤衣裳也是好的。”
林悠不願離開他,就坐在這裏朝四周看去,可這周圍黑漆漆的一片,除了他們停留的這個地方有兩支幸存的還在燃着的火把外,剩下的地方,因為燕遠将那石壁炸開,導致地下的這片水域受到擾動揚起一片浪來,把什麽火都澆滅了。
“這個地方恐怕确實本來是有火的,可我們從上面摔下來,大概把火都澆滅了吧。”林悠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若不是把這個地方的河流擾亂,恐怕他們免不了被火傷及,這些好了,燕遠的一炸,四處的水流都胡亂湧進來,把火全都澆滅了。
燕遠笑了出來:“也挺好的,我們一次處理了兩個機關呢,現在想想怎麽去那個‘土’的所在就好了。”
“你還能笑出來,倘若稍微偏差了那麽一點……”
“悠兒,”燕遠打斷她的話,“沒有偏差,我們已經活下來了,就沒有那些‘倘若’。想殺我們的人還在外面逍遙呢,我們要接着走下去才是。”
林悠看着他,分明從水裏出來,兩個人都狼狽得不行,可這會卻好像比任何時候都讓人沉迷似的。
林悠垂下眼簾,攏了攏濕漉漉的頭發,發髻自然早就散了,還好她出來時便讓青溪梳了簡單的樣式,這會以發帶重新綁住,倒勉強還可以應付。
燕遠瞧着她垂首攏着頭發,不知不覺地,竟覺才從水裏浸過的臉頰微微發燙起來,他連忙撇開了視線,咬牙撐着地面坐了起來。
林悠見他要起身,連忙過去扶住他。
方才抱都抱過了,扶一下胳膊也不值一提了,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瞧她梳頭發的樣子太過入迷,燕遠腦子裏竟又閃過那跪坐的身影。
他身體裏一下騰起一股熱浪來,慌得他連忙松開了林悠的手。
“怎麽了?”林悠自然感覺到他的動作。
燕遠不敢看她,佯裝自己在查探周圍的情況:“你看那邊是不是有個出口啊?”
這裏早被炸得一片狼藉,水流彙集在旁,跟着他們被推過來的破木板和掉落的珍珠撒得到處都是。
林悠瞪大了眼睛朝着燕遠所說的方向看了許久:“好像不是出口吧?”
燕遠是随便瞎說了一個方向,怎麽可能真有出口,他盡快想掩飾自己的尴尬,眼神飛速地在這裏掃了一圈,沒想到,還真看到點不同尋常的。
“這地方有光,是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