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初秋靜夜
雪蘭靜默看着他,像是在分辨他話的真僞。一會後,雪蘭收回了抵在晏南身上的手,轉而環住了他的脖頸,軟聲解釋說:“我沒有食言,你走後就只是跟莉莉在一起。”
他吻上晏南的唇角,以氣音道:“我不想發生活瑣事,怕你會煩。可想來想去又沒有值得說的事,所以只好什麽都不發。”
晏南微微側首,追上他的唇,低語道:“不會,你的事,再細枝末節我也想聽。”
兩雙唇交融在一起,很快氣氛漸入佳境。
細密的親吻從頸部來到胸口,雪蘭的睡衣已散開得七七八八,睡褲也已被扯下掉落一旁,線條優美的腿被曲起分向兩邊,暴露出了形狀、顏色俱是無可挑剔的性器。
晏南手帶着令人心顫的力度撫摸他的腿根,一次次若有似無地碰過早已有了反應的部位,每回都會引發一場生理的快潮。
雪蘭被他的動作攪得頭昏腦脹,卻又因為莉莉的威脅而無法定心,想着該拒絕睡覺了,可又舍不得就此打住。
在晏南俯身要去含他的時候,他還是強忍着性欲起身叫了停。迎上晏南深暗的目光,雪蘭難以面對地別過眼,“太晚了,之前我答應了莉莉,約了明早的精神放松。”為了讓借口顯得更真實,雪蘭東拉西扯了許多細節,“就是阿薩裏族的那個特異功能,跟你們靈能的概念有點像,塞巴有一家很出名的,我不知道你試過沒,挺有意思的。”
晏南沉默了一會,直起身将制服最上的紐扣解開了兩顆,之後随意扯松了領帶。默然看了雪蘭片晌,他下床道:“沒有,我去沖個澡。”
雪蘭目送着晏南的背影進了浴室,心情憋屈又不爽。等反應消下去後,他穿好睡衣下了樓,從冰箱中尋找冰飲,只找見了啤酒,便灌了一罐啤酒消火。
可這酒,沒起到消火的作用,反而越喝越上火。将空罐扔掉後,他去敲響了莉莉的門。
莉莉開了條縫,通過門縫看他,問道:“什麽事?”
雪蘭冷着臉道:“我一會會跟他做愛,飯吃不吃随你,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覺得好就行。”
丢下這句話,雪蘭沒管她的反應,轉身走了。進了卧室後,他将上衣脫了丢在地上,徑直拐向了浴室。
浴室中水聲很大,水霧也重,他進門的聲響似乎沒有驚動晏南。隔着一層毛玻璃,晏南正在淋浴間沖澡,或者該說沖水,因為他沒有動作,只是靜靜站着,仍由水流洗刷過身體。
隔着玻璃看見他的瞬間,雪蘭便起了反應。沒有任何停頓,他一把拉開了淋浴間的玻璃門,将身體擠入了不算寬闊的空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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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聽見動靜,微微擡了下眼,看見他也沒露出意外的神色,只是不出聲地讓出位置,看着他動作,一雙灰眸深沉而幽邃。
雪蘭神色緊繃,站在晏南面前擡首看他,很快便被發冷的水澆透了身體。他擡手勾住了晏南的脖頸,将整個人貼了上去,啞聲命令道:“抱我。”
片刻後,晏南有了動作,但也只是将手搭在了他腰上,算得上抱,但跟沒抱也無甚區別。
水花中,晏南垂首看着身前的人,靜默着不動,任憑水流穿過眼睫流入眼中,再順着眼睑流出。浴水不是生理鹽水,該是澀的,可他不躲不避,甚至沒有眨眼反射。
雖然晏南看起來毫無攻擊性,但他這樣的反應卻比耍狠還令雪蘭心驚。用了些力将他推在了玻璃上,雪蘭踮起腳讨好地厮磨他的唇。
晏南沒有躲閃,但也沒有回應,只是稍微将他的腰環緊了,為他墊腳的動作省了些力氣。
單方面的親吻很是令人難堪,雪蘭沒有這種經驗,很快便敗下陣來。“晏南,你在想什麽?”雪蘭含吻他的下唇,将聲音放得極軟。
靜默幾秒後,晏南終于垂下了頭,親了親他的唇,回道:“我在想……你怎麽改主意了。”
雪蘭心中愧疚,但也沒有解釋,收緊了手臂,依賴地貼着晏南的唇,小聲問他,“那你想到了嗎?”
晏南高挺的鼻梁同他相抵,兩秒後微微點了下頭。
“是什麽?”雪蘭用氣音問他。
晏南稍稍退開,隔着水霧看他的眼睛,在喧嚣的水聲中,緩慢問道:“蘭蘭,你是背叛了我,現在又來可憐我嗎?”
雪蘭完全靜住了,不知道晏南怎麽會有這種毫無根據的想法,他松開了挂在晏南頸後的手,想要去捧他的臉,細細跟他解釋。
可他剛一松手,晏南就将他扣緊在懷,壓着他的後腦,深吻了上來。
唇肉被用力地吸吮,很快發了麻。嘴唇內側被舔得很重,仿佛要刮下一層肉來,牙關被頂開後,口腔內部也迎來了并不溫柔的洗禮。後腦的頭發被向後扯去,他不得不仰高頭任由對方進攻,而後腰也被摁得很緊,令他完全動彈不得——有那麽一個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是一頭牲畜,正在被人肆意蹂躏。
雖然産生了不愉快的聯想,但雪蘭并沒有生氣。晏南會這樣暴戾是因為在乎,在乎是因為喜歡,在這基礎上的矛盾都只是些無傷大雅的情趣罷了。
沒有進行任何抵抗,雪蘭在最初的失神後,便将手重新圈了回去。也許是雪蘭配合的态度安撫了晏南,後來抓着後腦發絲的力道漸漸輕了,吸吮唇舌的動作也逐漸變得溫柔。
最後晏南撫着雪蘭的臉,微微退開了,靜默片時,開口便是一聲低啞的——“對不起。”
雪蘭擡起下颌在他唇上淺啄了下,“沒關系,除了扯我頭發有點疼,其餘的熱情我還是很歡迎的。”
晏南沉默垂着眼,沒有作聲。
雪蘭手在他後頸輕輕蹭了下,軟聲道:“你擔心的事都沒有發生。如果我移情別戀了,我會直接告訴你,跟你結束後再開始新的戀情,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見晏南還是一言不發,雪蘭眼睛彎了彎,玩笑道,“腳踏兩只船很麻煩,我怕麻煩,所以不會做這種挑戰自我的事。”
這回晏南終于有了反應,很淺地出了口氣,“對不起,蘭蘭。”
內容不變,但口吻卻已緩下,似乎已經不再生氣。
雪蘭沒有接他的話,将臉靠在了他右肩上,語氣輕快地提議道:“我以後每天給你發很多信息,這樣好不好?”
晏南單手摟着他,另一手關了水,“好,我會看,有時間就回你。”
“不回也沒關系,我會繼續發,你晚上發個1,表示看了就行。”
“不,我會好好回複。”晏南托着他的腰臀将他抱起來,走出淋浴間,将他放在了盥洗臺上。
晏南走去一旁拿來了浴巾和浴袍。将雪蘭裹好後,他套上了浴袍,之後重新将人抱起,帶出了浴室。
晏南将雪蘭放在了床邊,單膝跪在他身前,隔着浴巾,将臉埋在了他膝頭。靜靜圈住了雪蘭的腰,他深緩地呼吸,很久都沒有再擡頭。
入秋的夜晚涼爽而靜谧,雪蘭手輕撫過晏南柔軟的濕發,始終沒有出聲打擾他。
夜色漸深,不知多久後,晏南終是從地毯上起身。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起落的端倪,他轉身去拿烘發機,一切如常地吩咐道:“把濕了的睡褲脫了吧,這樣會着涼。”
雪蘭照做後,赤身下床,走至正在插電的晏南身後,隔着浴袍抱住了他的腰,将臉輕貼在了他背上。
晏南動作停住,微微向後側頭,“怎麽了,寶貝?”
“你轉過來。”
晏南放下手裏的烘發機,順從地轉了身。看見雪蘭狀态時,他瞳孔擴了下,但動作并沒有停頓,手貼着皮肉搭在雪蘭腰上,輕緩地将對方抱住了。
他垂首看着雪蘭,輕聲問道:“不冷嗎,怎麽不穿衣服。”
雪蘭由下而上地瞅他,淺眸中壓着暗色,撒嬌似的綿軟道:“冷,你抱緊我。”
晏南靜了下,躬身将他托抱了起來。手中滑膩的臀肉令人心猿意馬,懷裏的人吐氣如蘭地貼在他身上,還在他耳邊哼哼,“不是烘頭發嗎,這是要去哪?”
“去床上。”晏南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低沉。
雪蘭“哦”了聲,不吭聲了。
将人放在床上,用被子裹住後,晏南轉身回去拿烘發機。待拿上轉過來後,卻見雪蘭又坐了起來,正微微垂頭捏弄自己的乳首,動作粗暴,力氣用得也不小,将那秀美的部位弄得紅腫挺立,仿佛受了淩虐。
這樣的畫面張力十足,仿佛在挑戰男人的極限。晏南不知該作何感想,在原地靜止了一會,裝作沒看見地垂下眼,走過去接上電,在床邊坐下給他烘發。
在他烘發的過程中,雪蘭又換了玩弄的目标,将手探入了他浴袍的下擺之中,撫弄起他的性器。本就有了反應的部位,沒兩下便在他掌中立起脹大,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雪蘭不急不緩地上下撫弄着,目光一直停在晏南的臉上。他很難理解,為什麽一個性功能健全的男人,下方的馬眼已經熱情得在冒水了,臉上卻能是一臉情欲無關的平靜,甚至還能動作輕柔而順暢地幫他烘發。
整個過程中,雪蘭從勝券在握到心生不滿——無論下方如何硬挺,對方都沒有回應他的期待。
烘發結束後,晏南像沒事人一般,将他的手從腿間輕輕摘走,起身道:“睡吧,我去換衣服。”
晏南走出兩步後,聽見雪蘭帶着委屈和嗔怒喚了他一聲——“晏南!”
晏南靜默地呼吸了兩次,轉過身面對他,“怎麽了?”
雪蘭咬牙瞪了他一會,用腳把蓋在他身上的被子踢開了,暴露出下方火熱的狀态。
“你要不要來做點什麽。”雪蘭沉沉說了一句。
晏南只看了一眼,視線便回到了雪蘭臉上。之後的幾秒內,他靜靜站在原地,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雪蘭提了口氣,不知道晏南脾氣怎麽會這麽大。他是拒絕了一次,可這短短一會,晏南已經拒絕他多少次了!這還不行嗎?
難道他拒絕晏南一次,晏南就再不肯跟他做了?
翹高的下體在發冷的空氣中隐隐發顫,縱然是雪蘭這種缺乏羞恥心的人,在此刻的狀态下,也還是感到了尴尬。很快,這尴尬就化為了怒意。
他看着晏南彎了下唇,之後簡單地說道:“行,那算了。”
他心裏已放棄,惡狠狠地想着糟糕的主意,晏南卻忽然動了,表情寡淡地走至床邊,俯身将他撈起,抱去了腿上。單手扶着他腰,晏南拉開了系在腰間的浴袍帶。
近距離看見對方的尺寸,雪蘭有些發愣,還未回過神便在晏南腿上騰了空。
空氣濕涼的夜晚,晏南坐在床邊,将雪蘭困在腿上。他雙手托着雪蘭的臀肉,毫不費力地将他擡起,對準了便直接向下壓去,将早已硬得發疼的下體擠入了狹窄的潮穴中。
雪蘭完全驚住,一口氣上不來,就被晏南放下身子,将那物件吞入了一半。之前沒有任何擴張,而他也好久沒做了,這一下便令他疼得背上出了一層薄汗。
“等、等一下——”雪蘭按着他的肩,混亂道。
晏南卻看着他的眼睛,神色寡淡地掐住他的臀肉,繼續往下壓,只是速度稍微緩了些。
“不是做過很多次了嗎?”晏南聽不出情緒地說了句,“這種程度應該沒關系吧。”
“什麽?”雪蘭愣住了,甚至連撕裂感都一時間感受不到了。
晏南眉心蹙了起來,仿佛有些懊惱,靜了幾秒後,垂眸低聲道:“抱歉,沒有別的意思。”他頓了頓,凝向雪蘭,低低問道:“這樣會疼嗎?”
雪蘭只是怔怔看着他,冰澈的眼睛迅速蒙上了一層霧霭,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臉上便已挂了淚。
晏南呼吸靜住,下颌線也繃直了。幾秒後他沉郁地進了口氣,摟住雪蘭,捧起了他的臉,似乎想安撫他,卻又不知該如何靠近。
沉寂了幾秒後,晏南眉心擰緊了,開口解釋道:“不是那樣,你別亂想。你說‘算了’,之後沒有後文,像是在暗示說我走了就要去找別人,想到之前一整個月沒有聯系,我不知道你跟誰在一起,做了什麽,我就——”
他話音頓住了,深鎖着眉,垂下眼不再作聲。
雪蘭那句話确實有點刺激晏南的意思,但沒想到對方會反應這麽大。表面好像寡言溫順,實際上一點都不好惹。
“……”
雪蘭靜默了一會,放松身體把臉靠在了他肩上。“什麽狗脾氣,兇死了。”雪蘭咕囔了一句。
雖然他音量很小,但晏南大概是聽見了。過了幾秒後,晏南再次低聲道了遍歉,聲音輕緩,好似沒了脾氣。
“還疼嗎?”晏南安撫地揉他的腰臀,輕聲問他。
雪蘭這才發現,自己已不知何時坐到了底,将對方蓄勢勃發的陰莖完整吞了下去。經過一段時間的适應,如今已沒有多少不适感,只剩下了靈肉相接的契合感。那感覺不同尋常,微妙而深遠,令人心頭發癢、脊椎發麻。
“……不疼,”雪蘭坐起來,垂着頭道,“還繼續嗎?”
晏南的手順着他脊柱下滑,撫過腰椎,重新托住了他的臀肉。掐揉了一把後,雪蘭聽見晏南語氣普通道:“已經進去了,就做完吧。”
這麽說着的晏南,将他托抱在懷中,動作由緩到急,幾乎不給他喘息的時間,便強勢地深入開發了他的身體。
不斷升溫的情欲令房間都變得狹小,雪蘭感覺喘不過氣,只知道無力地圈着晏南的脖頸,在他身上沉浮起落。
這一次做完後,雪蘭有種難言的餍足和疲憊感,想說可以睡了,可晏南卻含吻着他的唇,将他壓回了床上。用掌心壓平他的腿根,晏南捉着他的胳膊,再次挺入了深處。
晏南在性事上掌控欲很強,也很難說他是溫柔的。每次臨近高潮時他都不會退出,反而更深地頂入深處,将精液全部灌注在雪蘭體內。
之後很快便開始下一輪征伐,不許雪蘭起身,似乎想讓他将自己的東西全部吃下去,一滴也不能流出來。
連續深入內射了幾回後,雪蘭已滿眼是淚,眼角鼻頭染上了霧蒙的紅,修長漂亮的肢體全部打開,像是被開發得徹底的性愛娃娃。
晏南目光深暗而沉醉,凝聚在他身上,久久不曾偏離分毫。對上雪蘭委屈的視線時,他俯下身将對方捧進了懷中。下方還深埋在濕軟的甬道中,晏南親了親雪蘭的眼睛,輕聲問道:“蘭蘭,怎麽了,疼嗎?”
裏面大概已經腫了,雪蘭無力開口,靜默了一會,啞聲控訴道:“你好可怕。”
晏南眼睛下彎地看着他,過了會道:“對不起,不做了,別生我氣。”他親着雪蘭的鼻尖,低軟地輕聲哄他,“我抱你去洗澡,給你上藥,之後抱你去睡覺,不再做其他事,好不好?”
“……”
對上晏南溫柔的目光,雪蘭滿肚子髒話罵不出,只得別過眼,有氣無力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