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葉蕭離心跳如雷,看到沉夏纖長卷翹的睫毛上帶着濕意,他還記得劈開秘境,沖進山洞時沉夏悲痛痛苦的神情。
她不知道,她的每一滴淚,就像灼熱的火焰,在葉蕭離的心口上燙出一個無法治愈的傷口。
其實葉蕭離一直都知道,在他閉關的這十年裏,陪在她身邊的是那只死在山洞裏的兔子。
曾經葉蕭離不在意,她還小,身邊總是需要一個年齡相仿的玩伴的。可是這麽多年以來,沉夏從未那般悲痛過。
還有那個男人,那個在秘境裏絲毫不受秘境的壓制,一副和夏兒很熟悉的樣子,為何偏偏對沉夏使用幻術?
葉蕭離心裏後怕極了,若不是他劈開秘境,會發生什麽?
“夏兒,為師好難受。”
這500年來,從未有誰令他如此牽腸挂肚,他也從來不知道,将一個人放到心上會這般焦灼難耐。
沉夏像一陣風,雖然常伴左右,可當你真的想要握住她是時候,卻發現根本無能為力。
正是這份無能為力,讓葉蕭離發了瘋,無數個日夜,但他看到沉夏時,都像化作天牢地網,将她牢牢困住,讓她只屬于他。
是的,只屬于他!
這個念頭像瘋狂的野草,占據了葉蕭離所有的理智。
他從背後将沉夏整個完整的擁抱在懷裏,沉夏的後背緊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上,那一份柔軟就像一只溫柔的手,從葉蕭離焦灼不安的心間撫過。
可是,卻源源不斷。
沉夏側頭靠在葉蕭離懷裏,小巧白皙的耳垂下,是線條優美的脖頸線,葉蕭離心跳如雷,他俯身在沉夏耳畔,帶着一股霸道的溫柔輕聲說道:
“夏兒,你是我的!不管出現任何人,你都不可以被他們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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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蕭離盯着沉夏美豔的側臉,她眼睫上還帶着濕潤,眉頭微微颦蹙。
往日沉夏睡着時,從來都是眉眼舒展,這一次,哪怕葉蕭離伸手從她眉間撫過,也不能将那份憂愁拂去。
水下,葉蕭離精瘦有力的手臂将沉夏柔軟的腰肢往自己身前再帶了帶,動作間,沉夏瑩白的耳垂完全暴露在葉蕭離的跟前。
心裏那份焦灼不安,好似在這一刻被慰藉,可心裏瘋狂的占有卻莫名叫嚣地厲害。
葉蕭離垂眸,好看的唇形親在了沉夏的耳垂上,他不敢大動作,怕驚擾了懷裏的人。
柔軟的唇畔在沉夏耳邊徘徊,溫柔又缱眷。
碧水中,周圍的靈氣通過葉蕭離的陣法,以二人為中心,從上空自上而下不斷盤旋在兩人周圍。
越來越多的靈氣聚集在一起,在陣法之下,被提純的靈氣就像一團團白霧。
而白霧中,美豔的少女緊閉着雙眼,輕靠在男子胸前,二人衣裳盡濕,香豔又唯美。
身材高大的男子面容清冷,俯身到少女耳邊,半阖的挑花眼中卻藏着癡狂。
他衣襟微松,露出性感的喉結以及精致白皙的鎖骨。在幾乎完全被水打濕的衣裳上,透出精瘦又好看的肌肉曲線。
葉蕭離薄唇劃過沉夏的耳畔,心中有個瘋狂的聲音,似乎瞬間就能将他給吞噬,他将唇移至沉夏白皙的脖頸上。
正當二者接觸時,葉蕭離識海裏傳來一陣劇痛,緊接着一個模糊卻又清晰的畫面出現在葉蕭離的腦海中,幾乎是瞬間,他面色慘白,伸手覆上額頭,白皙的手背撒花上和額前一起暴起了青筋。
“呵,太上忘情,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白衣男子手持劍刃,全身的墨發和衣袍在狂風中肆虐。
“可我不想,我不信天,不信命,我只順從我的心!”
後面的話,葉蕭離聽不清了,緊接着,看不清面容的男子飛身沖進前方的飓風中,消失在了眼前。
白衣男子的身影消失了,但葉蕭離腦海中是狂風并沒有停下,那股狂風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席卷是葉蕭離識海的每一處。
緊接着,葉蕭離身體裏的靈氣急速暴走,他也不可抑制地吐出一口鮮血。
他和沉夏在自己布置的陣法裏,碧水的靈氣本就精純,但此刻,越是精純的靈氣,越促成了他體內靈氣的肆虐。
幾乎在下一刻,就靈氣就可以形成畫面裏的飓風,将葉蕭離的識海徹底絞碎。
他懷中的沉夏還在沉睡,沒有丁點反應。
葉蕭離強忍着身體上的不适,将手中靈氣探入沉夏體內,見她并沒有受到影響,才安下心來。
葉蕭離艱難地撤去頭上的陣法,抱着沉夏飛上岸,幾乎是落地的瞬間,兩人身上的衣裳就幹了。
葉蕭離穩穩當當地抱着懷裏的沉夏,若不細看,倒丁點察覺不出,他此刻在識海裏正承受着怎樣巨大的痛苦。
直到将沉夏抱進她的房間,将人安穩放在床上,葉蕭離溫柔替她将被子蓋上,又将她臉上的碎發拂至耳後,站起身的那一刻,才無法抑制地将後來喉嚨中的鮮血吐了出來。
此時,識海正在感受一遍又一遍的刺痛,好在之前沉睡過去的綠團子,此刻正着葉蕭離的識海裏瘋狂運轉,雖然刺痛不止,但是好在沒真的讓葉蕭離的識海破碎。
“夏兒,等我!”
葉蕭離雙眼複雜地看着沉夏,忍不住伸手往前探了探,卻剛好停在了半空之中。
他很清楚,他必須馬上閉關,也更清晰他不能有事,否則,他的夏兒怎麽辦?
可現在沉夏的情況,他十分不放心。
最後,葉蕭離糾結的垂下眸子,在思索片刻之後,也在他的身體承受的極致前一刻,在沉夏周圍布在陣法,留下一枚玉簡。
之後,葉蕭離消失在了沉夏的房間,與他一起消失的,還有地上他剛剛吐出的鮮血。
陣法中的沉夏毫不知情,她看起來睡得很安穩,若是忽略微蹙着的眉頭,便更像那麽回事了。
實際上,識海裏的沉夏正看着眼前的一團人型火焰發呆。
她奇怪的打量着周圍,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震驚于為什麽她又變成了一個嬰兒模樣?
難道又穿越了?
畢竟還沒有到元嬰的沉夏根本不知道小人兒的存在。
“沉夏。”
眼前的火焰突然開口說話,吓了沉夏一大跳。
“你是誰?怎麽會知道我叫沉夏。”
在經歷過秘境,以及失去了自小一起成長的玩伴後,沉夏顯然比之前成熟穩重了許多,但言語間不免還是有些好奇。
她往後退開三步,在沒感受到火焰的威脅後,又停止了準備繼續退後的步伐,但是臉上依舊是戒備的神情。
“我的召喚你來的人,你可以喚我霓鳳。”
“霓鳳?”沉夏呢喃道。
“召喚我的人?為什麽要召喚我?”沉夏将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
霓鳳嘆息了一聲,久久沒有回應,就在沉夏以為她不會告訴自己的時候,立馬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為什麽秘境裏的男子會叫我琉璃,琉璃是誰?”
這一問,又是一場寂靜,久久,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雖然沉夏的對面是一團啥也看不清的火焰,但是沉夏能憑感覺,知道對面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一直都在注視着自己。
就在沉夏以為對方什麽也不會說的時候,火焰開口了。
“很多原因,我現在都不能告訴你,但是你要知道,我不會害你。”
沉夏确實沒有從她身上感覺到惡意,但是在修仙界十年的沉夏,早不會像之前一樣單純了。
既然對方不願意說,問點對方願意說的事。
沉夏:“我現在在哪裏?”
霓鳳:“識海。”
沉夏大驚,看了一眼所謂的識海,這還是她第一次進來。
周圍一片漆黑,具體多大,沉夏也看不出來,除了眼前的火焰照出來的光明,基本上看不見其他的東西。
她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矮小的身子,居她對修仙界的了解,識海的在元嬰後才會出來,而元嬰成型,識海裏會出現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小人。
沉夏看不見自己的容貌,也不确定這小人和自己長得像不像,但既然小人和識海都對應上了,這該是在自己的識海裏才對。
她心中還是有很多疑惑,但是想到這個叫霓鳳的人并不會每個問題都會回到,于是沉夏盡量挑一些她能回答的問題問。
沉夏:“這是我的識海,也就是說你存在我的識海,那之前在大比上,在我腦子裏提示‘掠奪者’的人是你?”
這個問題,霓鳳沒有推脫,沉夏見那火焰動了動,像是在點頭,接着聽她說道:“沒錯,是我!”
“那秘境中的玄衣男子是誰?”既然琉璃不能問,那個殺害圖寶的男人總能問了吧。
沉夏雖然不了解那人為何奇奇怪怪,但是他殺害圖寶是事實,這個仇,沉夏總是要報的。
話音剛落,火焰朝着沉夏靠近了一步,沉夏警覺地往後退開,幾乎是同一時間,火焰伸出手撫在沉夏的頭上。
觸感并沒有想象中的灼熱,甚至還可以說算得上溫柔。
緊接着,沉夏聽到頭頂處傳來霓鳳的聲音:“沉夏,修仙界的事,你要親身去經歷,任何事情,你都該用眼睛去看,去形成自己的認知,你決定着修仙界的生死,生來就該擔起自己的責任,你的每一份選擇都至關重要,所以,圖寶的事,忘了吧……”
沉夏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直接陷入一片昏暗裏,緊接着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已經是半個月後了,沉夏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全身上下好的不能再好了。
她看着周圍的陣法,又看了眼身邊的玉簡,先拿起玉簡,聽了裏面的留言。
“夏兒,為師閉關了,這次出關時間不定,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