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移居

驚醒後,柳含玉迅速低下頭去,之後有人将餃子端上來,柳含玉咬一小口,然後聽到有人問他:“生不生?”

柳含玉故作害羞姿态,“生。”

而後韓石也吃一口,許多人哄笑著問:“生不生?”

韓石傻笑著回答:“生,生。”

衆人又是一片哄笑。

之後有人将兩杯酒端至兩人面前,柳含玉端起酒杯,擡眼看坐在自己身邊的韓石,韓石笑嘻嘻地回看他,然後兩人便在衆人面前手臂交纏,一飲而盡。

交杯酒喝過之後,韓石就被叫去應酬外面的賓客了,等再回來,已經将近子夜。

帶著幾分醉意,韓石坐到床邊,傻笑著說:“娘子,你真好看。”

柳含玉忍下憤怒,柔聲說:“相公,妾身一整日都還沒吃過東西呢。”

韓石爽朗大笑,拉著她的手便出了裏間,外間桌子上自然有備好的餐點。

兩人坐在桌前,蔥白指握緊夜光杯,柳含玉将一杯酒端到韓石面前,“這杯酒妾身敬你,以後你我便是夫妻了,望你我相敬如賓攜手百年。”

韓石略帶羞赧地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頃刻,便倒在桌邊。

柳含玉清楚地記得,韓石見到他時候的那份震驚和欣喜,分明是喜歡,可是為什麽一覺醒來後韓石的表情就變了許多,而且昨夜明明看上去就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為何今日便覺察了?

思索半天,毫無結果,柳含玉幹脆不再去想。

韓均年去書房隐蔽處将一份折子和幾封書信拿出,而後便回來落春閣。外間床上沒有看到柳含玉的身影,韓均年一怔,随後強自鎮定,掀開珠簾,看到柳含玉正坐在韓石床前。松了一口氣,韓均年對柳含玉說:“這是你父親寫給我的幾封書信,還有這份他自己親手拟的奏折,你看一看便知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柳含玉一只手被韓石緊緊攥著,接過來韓均年的東西之後,只能一只手将書信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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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信內容即是父親柳月天要求韓均年親自上奏彈劾他的事情,并且信中還提及皇帝年邁,朝中事宜被佞臣把持,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有好結果,而且他已經知道皇帝開始準備陷害他,到時候他連一點名聲都留不住,何況是是自己的血脈。

他要求韓均年在奏劾他的時候,一定要保證妻子三人生命,也猜到既然有人奏劾,皇帝自然會借機除掉自己,至於他的孩子,若有人求情,皇帝應該不會一起殺了,畢竟殺死兩個匪賊并非大奸大惡之事。

看過書信,柳含玉已經明白其間所有事情,再看那奏折,确實是父親所寫。

手中奏折掉落地上,柳含玉心內傷痛,父親啊,這讓為了給他報仇而刺傷其實是他們恩人的自己情何以堪?

用力抽回自己被韓石握著的手,柳含玉“撲通”跪倒在地上,“伯父,含玉錯了,請伯父懲罰,若伯父想殺我,含玉絕對沒有異議。”

韓均年将柳含玉扶起來,不巧正碰上他的傷口,柳含玉咬牙沒有叫出聲,卻倒抽了一口冷氣,韓均年也覺自責,畢竟王祥這些做法,其實是他縱容慣了的。

“含玉,伯父知你心高氣傲,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和柳項,不對,你和柳淨軒在城郊賣字畫,這事兒我知道,你們的字畫也大多是我派人買的,但是你們更改名諱一事我确實不知。另外,你不要覺得有何難堪,這錢也并非伯父我的,而是你父親早早寄存在我這裏的,他讓我照顧你們,我本想著半年後接你們母子三人進來,畢竟我現在也是身份特殊,無法立刻将你們接過來,否則一定又是謠言四起,但是沒想到你母親竟然三個月後就去了。”韓均年說到這裏,面露哀戚,柳含玉也終於明白了自己和弟弟的字畫并非多好為什麽會一直有人高價來收買,不覺想要苦笑,他從來便不學無術,不學功夫,也不喜讀書,倒是對江湖上那些邪門歪道極為感興趣,後來竟然去學了易容術,而後竟然還學會了制毒,這一點和弟弟比起來,自己這個哥哥真是當得失敗呢。

韓均年繼續說:“含玉啊,既然你已經來了,那便叫淨軒也搬進來吧,也算是幫我完成和你父親的約定,可好?”

柳含玉本不想答應,可是想到弟弟才不過十七歲,就算他自己無所謂也一定要給弟弟更好的生活,而将軍府無疑可以給弟弟更多。

點點頭,柳含玉說:“伯父,你不怪我嗎?”

韓均年搖搖頭:“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和淨軒,這一次,伯父絕對不會再讓你和淨軒有什麽差池。”

柳含玉一心感激,剛想說什麽,就聽到床上韓石一陣咳嗽聲。

“含玉……你不要走……水……水……”

韓均年扶柳含玉先坐到韓石床邊,而後到外間倒了一杯水來,扶韓石喝下後,韓石慢慢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父親,還有腫著下唇的柳含玉,韓石用氣息說:“父親,不要怪含玉,孩兒沒事。”

韓均年安撫地拍拍兒子肩膀,“韓石,你也莫要怪他,之後我會将事情全部告訴你。”

韓石點點頭,猜到父親和柳含玉的誤會已經解開,那麽接下來呢,柳含玉應該會帶著弟弟柳淨軒住進将軍府,而柳含玉的住處就是自己這落春閣隔壁的院子涼夏閣。

疑問地看向自己父親,韓石說:“父親,讓他留下吧,隔壁的院子給他。”

韓均年點點頭,此時柳含玉忽然起身說:“伯父,小侄有一個請求,還望伯父能夠應允。”

韓均年點頭示意他說下去,柳含玉看看床上虛弱的韓石說:“是小侄的錯,讓公子受這麽重的傷,小侄願當牛做馬照顧公子,自今日起,小侄便是韓公子下人了。”

韓均年立刻搖頭,“不行,你是月天之子,我怎麽能讓你……”

柳含玉跪在床邊:“請伯父成全。”

韓均年最終還是答應了,不過轉身出了落春閣就讓王祥對所有下人們說:“柳含玉乃将軍府貴客,絕對不許對他有半分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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