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拾陸

身體疼。很疼。太疼了。

原先只是胸口箭瘡迸裂,孫權傳了醫官來診又親自替他換藥後,已不太疼了。只是孫權的眼光剜得他不舒服,正巧宮人來喚。他也就順水推舟将孫權攆走了。誰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大半夜的,又來了趙雲,這一番折騰,他只覺原也不太疼的胸口又疼起來,不止如此,渾身上下都疼。尤其,後股——好疼!

他無甚經驗,被趙雲制住,眼珠轉轉,心想總有下次,如今身上有傷确實打不過他,掙紮中也就從了。到被那人捅進後『庭』時,疼得叫喚一聲,本能地以手抵他身體。

“你別叫,人都叫的來了大家沒臉!”趙雲還趁勢恐吓他。

“操!疼!你拔『出』來!”

趙雲見他疼得弓身,額頭瞬間就生出一圈細汗,有些心疼,低頭吻他唇,“我才進去一半啊,你忍忍。”誘惑的嗓音在他耳廓徐徐吐字。手指在他股間輕輕劃圈,想減輕他不适感。

“啊!!!趙子龍,你玩我啊?”他居然趁着自己意亂情迷,一挺身全進去了,周瑜怒。

“你忍忍,不要反抗,越反抗越疼。”趙雲語調低柔還摻雜小小的威逼。

折騰半宿,兩人才算完事。第一次,算不得很美好。

趙雲睡在他身邊,低聲問他:“還疼麽?”

他哼一聲,不好意思承認,扭臉不答。

“還難受?”

他又哼一聲。

趙雲笑笑,伸手在他胸前輕輕撫摩,撫着撫着,趙雲就睡着了。

他渾身酸痛,睡不安穩,微扭臉瞧着趙雲面色微紅,嘴角挂一抹笑,似乎對今晚的事很是滿意。心頭火起,他一腿蹬到趙雲身上。

趙雲唔一聲,似乎在做什麽好玩的夢,唇邊笑意更濃,見狀,他将另一條腿也跨上趙雲身,咕哝道:“壓死你壓死你!死趙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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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睡着的人弧線極優美的唇瓣卻低低吐出一個名字,“伯符,孫伯符。”話音圓潤低柔,似乎整顆心也在夢裏飛了起來。

他呆在當場。良久,一腳把趙雲踹得醒了。

趙雲揉眼,有些茫然地問他,“怎麽還不睡?”見他臭着張臉,問道,“怎麽,還疼?”

等不到周瑜回答,他笑着哄小孩似的,“怪我不好,我忘了你腎——身子——虛。”

周瑜臉色愈發紅豔。

他起疑,伸手在周瑜額上一探,“發燒了。”一掀薄被,見周瑜胸前的箭瘡并未迸裂流血,他稍稍放心。

屋子裏便留有水盆,他迅速穿衣起身,擰了濕巾在周瑜額上覆着,低聲道:“我不好,我太不自制,明知你有傷還......”長年拿槍使劍長滿繭子的手在周瑜臉上輕輕摩挲。

“你沒事吧?”見周瑜安靜得反常,他不放心地問一句,“我替你叫大夫?”

“你不怕人看到我兩個赤身露體在一處,你就去叫。”周瑜冷冷回一句。

他一時摸不到頭腦,這人,先前在床上還好好的,這真是變臉比翻鎮紙還快些。幹笑兩聲,他道,“那我先替你穿上衣服。”

周瑜掙了一下,實在是沒力氣,也就随他去了。衣衫穿齊,周瑜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麽。門外有人輕輕叩門。

“公瑾,你睡着了?”是孫權,他不聞屋內回答,已等不及伸手推門,“嗯?扣上了?公瑾,你把門開開,扣門做什麽?”孫權話音已有些着急。

“趕快走,”周瑜對他揮揮手,“快走!”

“可你......”

“公瑾,你在嗎?你怎麽了?”孫權話音已大為惶急,“我要撞門了!”

“莫撞門,我這不是下床來給你開門了。”周瑜答了一句。

“你快些開門,好好的扣了門作甚?”孫權聽他答話,略略放心,怪責了一句。

他以手指窗,“快走。”

趙雲猶豫一下,“我主公娶親的事你莫再插手,你鬥不過我家軍師。記住了,啊?!”

周瑜翻個白眼。這人,不會說話得緊,明明是怕他再被氣着,箭瘡迸裂活活痛死,話說出來卻更叫人生氣。眼見趙雲跳窗而走,他撐起身,去給孫權開門。

孫權順勢一推門,抱怨道,“開個門要這樣久!”

他渾身一軟,仰面就倒,吓得孫權搶上前抱他,“公瑾哥哥,你身上傷又疼啦?”

“我,沒事。”他咬牙。

孫權黑臉,将他扶到床上,“你幹什麽扣門?”

“三更半夜,你又幹什麽跑我這來?”周瑜見他臉色不豫,一時不便忤他,不動聲色将話題帶過。

“宮裏事處理完了,放心不下你,就來瞧瞧。身上傷還疼嗎?”孫權臉色稍和,想揭他衣衫看他傷口。

周瑜搖下頭,“我帶了這麽多年兵了,又不是頭一遭受傷,你急什麽?”輕拂下他手。

他身上全是愛痕,若被孫權看到,他也不用做人了。

孫權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極難看。他有些心虛地咕咚咽了下口水,試探地道:“仲謀,你怎麽了?”

“沒什麽,”孫權悶悶地道,“我就是放心不下你,過來瞧瞧,你沒事我就回宮了。”

今兒孫權既不罵他也不鬧他,反常得很。只是他也實在不舒服,不願想那麽多,點頭道,“嗯,那我歇了,累得很。”

孫權虎了臉,又不高興了,自己客氣一句,公瑾哥哥居然也不留他,他好歹是一方霸主啊,這三更半夜就叫他一個傻子般地兩頭亂跑?他道:“我也累了,借個地兒我也躺躺。”

“你去找阿三,叫他給你找間屋子歇去。”周瑜有氣沒力地道。

孫權陰沉着臉,“不,我要跟你一道。”

“那,好吧。我今兒累得很,不能陪你秉燭夜談,你不要鬧我。”

孫仲謀少時與他同塌而眠過,從來不吵不鬧,乖乖睡覺,盡斂白日裏的張狂跳脫,靜靜握他手便很滿足。偶爾興起,呱噪起來,纏了周瑜陪他聊天,有一回,從文房四藝說到天下大勢,不知不覺東方就泛了魚肚白,兩人笑笑止話。

知他脾性,周瑜也懶得多說,便應了。

孫權和衣卧了,習慣地去拉周瑜手,臉色一沉,“公瑾,你發燒了。”

“沒事情的,睡一覺就好了。”

“你抱着我,我身上涼,你抱着我舒服。”

“別鬧,我困了,你說了不鬧我的。”周瑜話音含糊。

孫權青着臉,固執地抱了他,“我不鬧你,我就抱着你。”

周瑜輕籲一聲,也不知這人在風霜重露中站了多久,身上涼得很,被他抱了果是舒服,不一會兒,就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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