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怎麽回事

藍新煙會一直當服務員嗎?答案當然是不。除了那些油膩髒污的毛巾,彎腰駝背的為人服務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她需要讓自己更進一步。

她覺得自己已經揣摩出系統的意思,要從最基礎上來逐步改變目前的生活,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通過學習。

但是她還來不及細想該如何開始改變,一個新聞出現在她的面前。

“今日藍氏集團董事長與夫人參加由市婦幼召開舉辦的慈善晚宴,除藍氏夫妻外,還有不少X市新貴參加……”

正在擦桌子的藍新煙猛地擡起頭看向電視,屏幕中的人物正是她熟悉至極的面孔。

“爸爸媽媽……”她喃喃地說,随着畫面的移動,一些人臉在屏幕上出現,其中有她日思夜想的郝哲。

直到新聞結束,她才如夢初醒,丢掉抹布過去找遙控器,想要倒轉回來。

“蔣招娣,上班時間,你在做什麽呢?”領班走過來,對蔣招娣大為不滿,藍新煙手忙腳亂地調回剛才的節目,又看了一遍。

她欣喜若狂,竟然是與父母同一個世界!!還有這等好事,想起父母的疼愛,還有郝哲深情的目光,藍新煙激動極了。

雖然這個身體早已習慣粗糙勞動,但是藍新煙作為一個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女,早已覺得難以應付。

她丢下抹布,穿着工作服就跑出了酒店。

雖然穿越離奇,她在心中想,但是自己畢竟是與父母相處了二十多年,還有郝哲,如果自己好好說的話,把生活中相處的一些細節講出,對方總會信,那還需要自己努力嗎,還需要自己苦哈哈的幫這個可憐的女人擺脫命運嗎?

藍新煙想得美滋滋,她甚至奢侈的打了個的直奔公司門口,等到達目的地才發現錢不夠,藍新煙百般和司機保證進了公司會有人幫她付。但司機看着藍新煙穿着打扮并不相信,在門口糾纏起來。

藍新煙從未如此窘迫過。

吵鬧了一會兒,門口保安看影響實在不好,過來驅趕。

以前從未入眼的人現在成為讨好的對象。

藍新煙對保安請求道:“你好,我有重要的事找藍董事長,等董事長見到我,自然會幫我付車費。”

保安的眼神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的打量完藍新煙:“別做夢了,董事長也是你見的?”然後推搡着他們,告訴他們要鬧去邊上鬧。

一輛加長轎車駛來。

保安急急跑上前去拉開車門,一只皮鞋邁出來,然後是英俊的臉,頭發修剪得極幹淨清爽,系着的那條褐色菱形領帶還是藍新煙在外國旅游時,買給郝哲的,她當時還贊這樣顏色的領帶只有郝哲戴起來顯得格外俊美,藍新煙的淚流下來,她想要擺脫司機的推搡朝郝哲跑過去,卻被司機死死拽住,她叫道:“郝哲……”

但郝哲沒有聽見,他下車站穩後,轉身将手放在車門口,一只纖細的手伸出來,被郝哲握住,手的主人從車上下來,容顏姣美,身姿窈窕。

藍新煙愣住了,那張臉……那張臉不是她的臉嗎?保安在邊上喊着:“郝先生,大小姐小心點。”

藍新煙覺得自己是不是又做起夢來。

其實在來到這個身體,距離她與郝哲在國外參加婚禮到現在,過去了一個多月。

郝哲與那個“藍新煙”說了什麽,然後“藍新煙”笑着嗔了一句,轉身走進藍氏公司的大廈裏了。看着藍新煙走進去,郝哲才轉身關上車門,車子緩緩開走。

郝哲還是如原先那般,眼裏除了藍新煙什麽都看不見。

此刻身為蔣招娣的藍新煙,他連一個眼風都沒有掃過去。

藍新煙呆滞地站在原地。司機怒吼了一陣得不到回應,看藍新煙一副癡癡傻傻的樣子,以為這人精神有問題,罵了幾句,就自認倒黴地開車走了。

“宿主,”系統那冷淡的播音腔又響起來了,“請宿主冷靜,您現在精神值快要突破邊界。”

“冷靜?”藍新煙好久才開口說話,“為什麽會有和我一樣的人?難道說我的身體..你之前不是告訴了我完成了任務就能回去嗎?”

“為保證世界正常運行,不過是系統設置的數據而已,放心,您完成任務回到世界您還是藍新煙。”

“數據?”藍新煙喃喃道,“究竟誰是數據誰又是真實的?”

“宿主與其擔心這個,不如好好完成任務,如果宿主數據一直毫無起伏,也許将永遠留在這具身體中。”

藍新煙一句話都沒有說。

等到天黑時,她沿着來時的路慢慢地走回了宿舍。

舍友楊慧還沒回來,藍新煙覺得渾身都痛,直接栽倒在床上進入了睡眠。

夢裏閃現各種片段,一會兒是她穿着家居服與父母在家中那張大桌子上吃于媽拿手的水煮肉片,她不能吃辣,卻極度嗜辣,于媽總是做好了水煮肉片,怕她胃痛,要備一杯溫牛奶,再給她熬上綠豆水降火。

而父母就在一邊聊着公司事務或者家常,她被辣得嘴巴紅腫,也停不下來。

一會兒又是夢見郝哲,夢見高中時期,他在梧桐樹下羞澀又堅定地跟她表白,他那天穿着海藍色的襯衫,動起來好像波浪流動。

又夢見蔣招娣,夢到她四處借錢,淚流滿面去哀求一個瘦小的男人與她離婚,只要離婚,她願意幫他還債。

“啪”的一聲,宿舍的燈被打開,她将什麽扔到藍新煙的被子上:“起來,你還睡什麽。”楊慧的嗓子還是尖利,聲音中怒意與快意交織,“蔣招娣,領班讓我告訴你,無故曠班,電話也聯系不上,你明天不用去了。”藍新煙此刻不在意楊慧說了什麽,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楊慧站在那裏冷嘲熱諷一陣,見藍新煙沒有反應,愈發覺得蔣招娣人真的有毛病。

就自己去洗漱了,一陣雜聲過後燈再次關上。

藍新煙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在睡了一覺之後,流失的力氣與希望又回到自己的身體,她不願意再去深想,去探究誰是真實誰是虛假。

雖然她心中還有個聲音還是阻擋不住地說:“從婚禮上斷片到現在,僅僅過去一個多月,系統卻說捏造的數據代替了我,難道他們都沒發現不對嗎?”

這話語在她心中出現,仿佛是撞到空曠山谷的,餘音在她心中反複回響,一層層傳播到她腦海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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