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章節
着濃烈的情欲,眼眸一直黯淡了下去。
舞傾城手緊揪着衣襟,腦海裏混亂不已。剛剛她的腦海裏竟然出現的是皇普胤暴怒的畫面,像是在質問她,她為什麽要背叛他?
本來她已經決定要把自己交給皇普邪了,竟然因為心有餘悸皇普胤而停了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難道她潛意識裏很害怕皇普胤嗎?
她轉過臉,有些抱歉的看着皇普邪:“對不起,邪,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皇普邪失落的心,因為她這句話再次跳動起來,他握住她的柔荑,喃喃道:“娘子,不要讓我等太久了!”
舞傾城微微一怔,好熟悉的話語,仿佛,在哪裏聽過。
皇普邪輕柔地為她理順了額上的頭發,他松開了緊箍住她身子的手,在她身邊側躺下。
“早點睡吧!”他低啞的聲音因為強自壓抑的欲望而越發磁性迷人。
舞傾城雙頰微微發燙,她躺到他的懷裏閉上眼睛,剛才跟皇普邪糾纏的畫面,皇普胤質問的眼神,一直在她腦海裏回放,讓她怎麽也靜不下心來入睡。
皇普邪的呼吸聲在她耳邊由重轉輕,漸漸幾不可聞。
舞傾城忍不住擡頭看向他,卻發現他并沒有睡着,眼睛裏的幽光在昏暗的燭光下迷蒙不清。
舞傾城一愣,面上微微有些尴尬,連忙閉上了眼睛裝睡。
皇普邪輕嘆一聲,大掌複又搭在了她的腰上,把她輕輕地攬進了他的懷裏,雙臂之間的溫暖瞬時填滿了她剛才還有點空虛的心靈。
舞傾城滿足地逸出一絲淺笑,貼在了他的胸口上,堅實有力的心跳聲伴着她漸漸進入了夢鄉。
花園裏,舞傾城正拿着一把春江花雪的折扇,悠閑的百花叢中散步。
突然,身後冒出來的人影,擋住了她的視線。
“是你?”她驚愕了一瞬,立即認出了來人。
段堯宇,那個魄琥國的二皇子。
“你嫁給了我皇兄?”段堯宇幽冷的眸子,直逼視向她。
舞傾城挑了下眉,翩搖折扇,淡然道:“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段堯宇皺眉,眼神尖銳如玄冰:“可是你明明答應過我,以後不再騷擾我皇兄,更不會再在他面前出現,你居然還嫁給了他?”
舞傾城聳聳肩,并不以為意:“沒錯,我的确答應過以後不再見皇普邪,可前提是我跟景已經平安離開了赤焰國,可現在怎麽樣呢?景已經迎娶了公主,我要嫁誰好像不關你的事吧。”
段堯宇神色一僵,冷如寒冰的目光對上舞傾城,寒聲吼道:“這麽說你是承認,嫁給我皇兄,并不是因為喜歡他,而是因為皇普景已經不要你了?”
“我是什麽原因嫁給你皇兄的,好像輪不到你來過問吧,你應該知道你皇兄對我的迷戀程度,只要我是他真心想娶的女人,不就夠了?”舞傾城神情清冷,揚唇道。
段堯宇狠狠的咬牙,周身散發出陰冷的氣息,厲聲警告道:“你嫁給我皇兄到底意欲何為,我遲早會查到!別以為我皇兄喜歡你,我就不能拿你怎麽樣?要是讓我知道你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舞傾城眯起雙眸,坦然的迎上他的眸光,她能清楚的看到段堯宇眼裏凝聚的殺氣。
看來他并不信任她,甚至已經開始對她有所防範了,以後她要多加小心才行。
“你們在說什麽?”正在這時,身後傳來皇普邪的聲音,他領着簡玉笙已經朝他們的方向趕過來了。
舞傾城跟段堯宇同時回過頭去,很有默契的收斂起剛剛敵對的情緒,宛若普通朋友那樣攀談起來。
“宇,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我在京城裏的故友,去年的新科狀元——簡玉笙。”皇普邪為他們介紹。
段堯宇跟簡玉笙一見如故,兩個人立即把酒言歡閑聊了起來。
舞傾城見勢,馬上命人備好了酒菜,就這樣四個人一桌,相談甚歡。
幾巡酒下肚,話題也聊開了,再說坐着的都是自己人,也就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簡玉笙敬了皇普邪一杯,狹長的眼眸裏閃爍着微醉的光澤:“邪兄,我敬你一杯。現在太子被廢,燕王又死于非命,你繼任儲君之位是遲早的事!”
皇普邪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玉兄知道我的脾氣,平日裏潇灑慣了,受不了皇宮裏的束縛,再說其它幾位皇子也都比我優秀,儲君之位我倒是不想,以後能常帶着你表妹游山玩水,足矣!”
說完,他摟過舞傾城的腰肢,當着其他人的面,給了她一個長長的熱吻。
舞傾城含羞的擡頭望着他,只見皇普邪明亮的眸子宛如夜空裏耀眼的點點繁星,他沒有喝醉,剛剛說的也定不是胡話。
難道他真的肯為了她,放棄皇位嗎?
她的心忽然沸騰了起來,與此同時,也感受到來自對面段堯宇陰鸷的視線。
她知道段堯宇一向不喜歡她,更反對她跟皇普邪靠的太近,他怕皇普邪因為她而破壞了他們原定的計劃,如今看來邪确實為她改變了許多。
“邪兄太謙虛了,這諸位皇子之中,如今有資格繼任皇位的,除了你,還有誰?你不必自謙了!”簡玉笙笑着搖搖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玉兄你有所不知,聽聞赤焰國的六皇子,也是文武全才,性情又溫和優雅,皇上說不定覺得邪王桀骜不馴,将皇位傳給景王締造下一個太平盛世,也說不定啊!”段堯宇意有所指的笑笑,眼神有意無意的看了舞傾城一眼。
舞傾城怔了怔,當然明白他是話中有話,說不定段堯宇還以為她之所以嫁給皇普邪,就是為了迷惑他,繼而幫皇普景奪得帝位的。
想了想,舞傾城覺得自己繼續留在這裏,聽這些男人談論國家大事也不合适,于是起身,對皇普邪道:“王爺,你陪兩位公子聊吧,妾身有些疲憊了,先回去休息了!”
“需不需要我陪你?”皇普邪忙問。
舞傾城淡淡的搖頭,又看了一眼段堯宇,轉身離開了。
她臨走的時候,還聽到身後傳來皇普邪的問話聲:“若是本王他日登基,玉兄可願入朝為官?”
雖然是開玩笑的口吻,但也能聽出來皇普邪的試探,其實他心裏還是想登帝位的,畢竟是籌劃了那麽多年的事情,哪能輕言放棄。
只是如果有一天,皇普邪真的當了皇帝,她還能像現在這樣無拘無束的跟着他嗎?還是她真的會如同段堯宇所預料的那樣,轉而投奔皇普景呢?
望着蒼穹的夜色,舞傾城只感到一片迷茫,月光在她的俏臉上投下淡淡的翦影。
她踱步向回房,只感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不遠處掠過,等她轉身望過去的時候,那抹身影又消失了。
為什麽她總感覺有人在跟蹤她呢?是她的錯覺?
可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怎麽解釋?
舞傾城并不是一個迷信的人,在現代社會她可是個唯物論者,可是自從穿越了之後,鬼神之說她就不得不信了。
她深知,有些事情是無法用自然現象來解釋的,比如說這段時間,她總是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某個瞬間,在某個角落,某次無意間的一瞥,有個模糊身影,真的很像皇普胤。
可是皇普胤明明就已經葬身火海了,她還總感覺他在她身邊,該不會他的鬼魂是一直跟着她的吧?
這樣想着,舞傾城驀的打了幾個寒顫,平日裏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好在這種感覺只持續了幾天,過後便漸漸消失。
舞傾城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卻又覺得有些失望。
其實她內心多少期盼,皇普胤沒有死,雖然知道不可能是真的,但有個幻想也是好的。
一轉眼,她跟皇普邪已經生活了一個小半年了。
他對她一直是小心呵護,極盡寵愛。
自從那一次,舞傾城拒絕了他之後,他便再也沒有那方面的要求。
每天晚上睡覺時,皇普邪只是把她輕摟在懷裏,并沒有其他親昵行為,甚至連一個親吻都沒有,表現得象一個十足的君子,不過略微急促的呼吸卻洩露了他的內心。
舞傾城知道,皇普邪是個極守諾言的人,他說會等她,就一定會等她。只是她沒想到他竟然真能表現得這麽規矩,和那夜的狂熱簡直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彌漫在舞傾城的心間,伴着她緩緩入睡。
翌日,舞傾城一覺醒來,就看見皇普邪正靜靜看着她的臉龐,他邪魅的眸子光華內斂,眼中蘊含着溺死人的柔情,唇角帶着幸福的微笑。
不知為何,舞傾城竟有些怦然心動。
皇普邪蠱惑的一笑,湊近她,微彎起嘴角:“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