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試探
第五章試探
周浩天一大早，跟着江流去見客戶。
那個很能折騰的客戶終于發來邀請函，讓設計師過去聊聊。
客戶主動請見，說明對設計有意思，不管怎麽說，離中标又邁出一步了！
“終于要簽了。”周浩天感嘆，江流真是好脾氣，一張圖改來改去折騰了十幾遍還是若無其事。
“還早呢。”江流開着車，趁着紅綠燈時啃幾口油條。
葉子寒在後座，惆悵地嘆氣，這次為了超級大客戶，百般無奈地離開了公司。
自從張揚入侵大本營，葉子寒每一天都親自鎮守，生怕張揚暗地裏搞小動作。張揚倒是老實，每天翹着腿等生意，懶漢模式全開。
葉子寒撥通了電話。
情報A：“報告，他您走後，在您辦公室門外轉……不，沒進去，只是朝窗裏看。”
情報B：“報告，他在您辦公室門外徘徊。”
慕容楓：“那家夥把你辦公室的窗戶當鏡子照呢……啊，秘書送文件進去，他也跟進去……哎喲，被轟出來了……哈哈哈！”
葉子寒挂了電話。
“公司裏真是暗流洶湧啊！”周浩天笑。
葉子寒扳着臉，專心看窗外。
高樓大廈漸漸減少，已經到了城市外圍，有錢人總喜歡搞個性，城市不住，偏偏跑去郊區建別墅！
Advertisement
車子開了好久，終于停在一棟小洋房前。
超級大客戶的超級大客廳裏，已經坐了兩個人。
江氏設計公司的江老板見葉老板來，趕緊迎過去，兩人握了握手，客客氣氣寒暄幾句。
江流在淩霄身邊坐下，淩霄身子一顫，有那麽一瞬間，他感覺到房間裏多了個東西。
周浩天好奇，以為淩霄能見到自己，于是在淩霄面前揮揮手，淩霄看不見他，卻感覺到陰風陣陣，打了個哆嗦。
周浩天覺得好玩，故意朝他脖子裏吹了口氣。
淩霄大叫一聲蹦了起來。
這一叫可把其他人吓了一跳，江大老板關心道：“小霄？”
淩霄在老板的鐳射光下顫抖地坐了回去，讪讪解釋：“有蛾子飛進了領子裏……”
大客戶拍大腿笑起來：“哎喲我這別墅，別說蛾子，連蚊子也進不來！”
設計圖本來就是別墅改建方案，既然大客戶無意中扯出了話頭，葉子寒馬上順藤摸瓜把話題引到設計圖上，大客戶聊着聊着，果然優先談起了葉老板那邊的設計案。
搶占先機，主導權被把握在葉老板手裏，江大老板的臉色不好看了。
淩霄頂着無形的壓力正襟危坐，臉被周浩天戳得越來越青，冷汗彙成了小溪淌落，眼看快要挺不住時，鈴聲救星般地響起。
響的是葉子寒的手機。
張揚翹着腿，信心滿滿地等着葉子寒接電話。
葉子寒一看來電，二話不說，立馬挂斷。
沒幾秒，江流的手機響了。
“他找你。”江流遞過電話。
大客戶也不介意，見葉老板忙，于是轉去跟江大老板閑聊。
這可把葉子寒郁悶壞了，先前醞釀的氣氛全被轉移到江大老板那，咬牙切齒地接過電話。
張揚很受傷，滿腔熱情撞了冰山，但他明白，要是廢話幾句沒準又會被很忙的葉老板挂電話，他只好争分奪秒，趁對方沒挂電話之際，及時抛出兩個字：“碎片！”
短短兩個字，勝過千言萬語，成功擊中葉子寒的心。
電話裏啞了聲，張揚明白葉子寒懂了，自信滿滿地等待對方發問。
鳳武會的創始人致力發展情報網，探子遍布各個角落，消息比任何幫會都來得快來得準，當年剛起步的鳳武會單憑這一優勢，便與騰龍會拼得不相上下，而繼承人張揚，更是把這一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甚至還開辟出販賣情報的銷售市場。
鳳武會的情報難求，開天價也有人買，至于發不發情報，決定權在張揚手上，他不願意透露的消息，千金也難買到一個字。
精明的張老板主動抛出魚餌，等着大魚上鈎。
情報争的就是一個快字，對碎片虎視眈眈的還有其他人，哪邊快，哪邊就占了先機。
不過嘛，這麽有價值的消息，當然不可能一次過坦白，必須擠牙膏，一點一點，釣着對方的胃口。
把胃口釣穩了，再開出談判籌碼！
張揚唇邊勾起一抹笑。
他連對話的內容和語氣都準備好了。
葉子寒沉默了好一會，然後挂了電話。
“尼瑪——！！！”張揚吐血。
論情報，葉子寒也有自己的網，今天出門，還特地囑咐了慕容楓。
慕容楓已經在門外聽到張揚幽怨的吶喊，再看看自己的手機，奇怪，還沒來信息。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張揚滿臉黑氣破門而出，大步流星地走出慕容楓視野。
瞧瞧！人家已經開始行動了！自家卻連個屁都還沒放！
這就是差距啊！
慕容楓急了，翻來覆去地擺弄手機，終于，探子來消息了！
歡天喜地地點開。
內容是一串地址。
落款寫着張揚的大名。
張揚風光二十餘年，只有他記不住的人，沒有人記不住他，自從熱臉貼上冷屁股後，張揚覺得自己的存在感大打折扣，價值千萬的手機靓號擺在這，葉子寒根本不理他，江流和慕容楓能認出號碼，但也不會刻意去存。
那個故意強調了署名的信息轉發到葉子寒那，葉子寒掃了眼，點了删除。
他早料到張揚會耐不住寂寞，準确說，張揚空有信息優勢，卻苦于形單影只，要行動，必須依靠夥伴。
就算自己不去問，張揚也會主動倒貼上來。
葉子寒也有自己的算盤，張揚算計他的同時，他也在算計張揚。
來自鳳武會的情報百分百精确，必須先下手為強！葉子寒朝周浩天使了個眼色，周浩天對着淩霄的臉摸了又摸，沒幾下，成功把淩霄摸暈。
會議不得不中止，江大老板無奈地扛着淩霄撤退，超級大客戶住在郊外，恰好離目的地不遠，葉子寒坐在車裏，唇邊勾起一抹勝利的笑。
離填埋場越來越近，江流把車停在隐蔽的角落，天色漸暗，剩下的路程他們打算潛行過去。
張揚只給了個地址，填埋場那麽大，根本不知道碎片在哪個位置。
敵我不明的情況下，潛行是最穩妥的。
“小心點，別暴露了行蹤。”葉子寒很謹慎。
“看。”江流忽然打了個手勢。
前方，垃圾山上有人影閃過。
“拾荒的人嗎？”
“不知道。”江流看向周浩天。
“去。”葉子寒朝周浩天指示。
周浩天鬼鬼祟祟前進幾步，回過神，折返，怒道：“為什麽我要給你探路？！”
“你是鬼，你不去，難道我去？”
江流打圓場：“沒事沒事，大家一起去。”
論潛行，葉子寒一組人最擅長，有風屬性加成，移動無聲無息。
垃圾山下，一男一女背對着他們，小聲商量着什麽，可惜距離太遠，聽不清。
衣着幹淨整潔，明顯不是拾荒者。
除了拾荒者，誰還願意呆在這種邋遢地方？他們來這，難道也是為了碎片？
去，聽聽。葉子寒朝周浩天使眼色。
周浩天撇撇嘴，走到兩人身後，側耳傾聽。
女人感覺到視線，回頭，兩人的眼恰好對上了。
一人一鬼同時爆發出驚呼！
“是他們！”江流最先反應過來。
奇石館的那對男女出現在這裏，絕不是巧合！
“躲，別讓他們看到我們！”葉子寒閃身，沒料到這一閃身，卻閃進了一束強光中。
轟鳴聲由遠及近，白光閃閃的跑車宛如漆黑中的螢火蟲，經過的地方亮堂堂一片，呼嘯着直沖進填埋場的中心地。
中心地是拾荒者們的居住地，拉風的車子一到，頓時引來不少圍觀。
衆目睽睽下，車門打開，一個帥氣的男人跨出，摘了墨鏡四下看了眼，嘀咕道：“他們好像還沒來？”
“大哥哥你找誰？”小孩子們好奇地圍上來。
“有沒見到其他大哥哥？”
“沒有哦。”小孩子們搖頭。
張揚把手攏成喇叭，朝周圍喊：“葉子寒——葉子寒你到了嗎——？！”
張揚真是人如其名，慕容楓在車裏被震撼得久久無語。
奇石館那對男女早在車鳴聲響起的時候已經不知所蹤，同時失蹤的還有那只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情被張揚一攪合，亂成一鍋粥。
聲音擴散了一圈又一圈，沒有回應，張揚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鈴聲在垃圾山後響起。
葉子寒不得不出場，大步流星地往張揚面前一站：“你倒是挺高調啊！”
張揚頂回去：“像老鼠一樣躲躲藏藏有意思嗎？”
火藥味飄散，見氣氛不對，江流趕緊扯開話題：“東西在哪？”
“不知道。”張揚從兜裏掏出糖果，呼啦一下，小孩子們把張揚圍了起來。
江流見狀，馬上醒悟，與葉子寒對視一眼。
“碎片在小孩那。”慕容楓壓低聲音，“小孩子把碎片當成玩具。”
“什麽屬性？”
“不知道，要等那孩子用了才看得出來。”
碎片的力量都是這樣，誰用誰知道，不用的話，一點也看不出異常。
小孩子頑皮，就怕好奇心發作，亂用力量就糟了！
“到底是誰呢？”葉子寒凝神戒備。
張揚聽到了，指指：“他。”
小男孩含着糖果，舉手。
三人組無語。
“碎片在哪？”張揚問。
“在秘密基地！”
“帶哥哥去好不？”
“唔……”小男孩為難地看了小夥伴們一眼，小夥伴一致沉默。
張揚掏出一袋巧克力。
“好！”小夥伴們歡呼，簇擁着張揚成群結隊地帶路。
“靠！簡直是皇帝出巡啊！”慕容楓風中淩亂。
“他媽真會起名。”葉子寒鄙視着，瞄了眼不遠處的垃圾山。
“上次是我們埋伏他們，現在是他們埋伏我們。”江流說。
“誰？”慕容楓問。
“奇石館那兩人。”葉子寒答。
“哦，那兩人？”慕容楓回想起一拳擊碎鋼化玻璃的場面，“力量型的啊。”
半透明的人影由遠及近，周浩天懊惱：“跟丢了。”
居然有人能甩掉一只鬼？江流好奇：“他們的速度快嗎？”
“不快，但是……”周浩天歪頭，“身手不錯。”
慕容楓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江流指指慕容楓：“高手在這，論身手，沒人比得過他。”
“嗯。”葉子寒點頭，卻沒解釋什麽。
慕容楓樂完，也沒有刻意去解釋。
周浩天忽然意識到，這兩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能跟在黑道少爺身邊的人，肯定不簡單，只是他們一直沒遇上發揮的舞臺，三人在一起像是朋友，又像是同事，和平的身份下，掩蓋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實。
周浩天也懷疑過，甚至把江流的家翻了個底朝天，但找不到任何線索，要想了解真相，只能去觀察，去琢磨。
周浩天埋頭思索，不知不覺走進了人群中。
小孩子們鬧哄哄，絲毫沒注意多了一只鬼。
葉子寒看向張揚，張揚正好也在看他。
兩人眼裏同時閃過一絲疑惑。
秘密基地，是垃圾山旁邊的一處小窩棚。
小男孩拿出一袋脹鼓鼓的東西：“在裏面哦。”
“在裏面哦。”小夥伴們起哄。
張揚翻翻兜，掏出幾盒小熊餅：“喏，拿去。”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塑料袋要碰到張揚的手，有股莫名的力道自下而上，瞬間把袋子頂了上天！
地面突兀地刺出根石筍，定格在小男孩和張揚之間！
有人出手了！
江流立刻躍至空中，塑料袋綁得緊，搶袋子，跟搶籃球一樣簡單！手要碰到袋子的剎那，忽聞一聲輕喝，纖細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搶奪者，赫然是個女人！
那女人也聰明，擡腳，在空中一個漂亮的飛踢傳球至角落，那個角落裏，一個男人嚴陣以待。
慕容楓發動風屬性能力，瞬間閃身而至，有樣學樣地半路起跳，一腳把球又踹去另一個方向，而那個方向……沒有人。
“你往哪踢呢？！”張揚沒有風加成，狂奔之下還是慢了一拍，離塑料袋還差幾步，一根石筍又突兀地冒了出來，頂了袋子一下，袋子折返，從張揚頭上掠過。
張揚不得不急剎車，返身追着袋子而去。
袋子被石筍戳了兩下，破了個小口子，隐約露出灰撲撲的東西。
他們都看清，是碎片無誤！且不管袋子裏的其他東西，只要有碎片就足夠了！
守門的男人正準備接球，突然一陣心悸，男人幾乎是下意識地跳開，腳剛離地，地面炸裂，煙塵四濺。
“反應不錯。”葉子寒朝空氣一撥，又一道風刃呼嘯而至。
男人終于發現來自身後的威脅，一跺腳，地面竟然騰升起一面牆！
風刃再利，終究是風，撞上厚厚的牆，只留下一道深深的劃痕。
牆後的男人，早已借着遮擋躲藏起來。
這時候，袋子還在空中飛，張揚還在後面追，女人早已預判了飛行軌跡，飛身一躍。
“怎麽那麽快？！”慕容楓雖然先動，卻在爆發力上遜色于一個柔弱女子，眼睜睜看着她把袋子一抱，幹淨利落地在空中翻了個身，穩穩落地。
短短幾秒，慕容楓感受到速度上的差距。
不可能啊！難道她也有風加成？！
“別讓他們下地！”激烈的争奪中，江流還能沉得住氣，發現了女人起跳的秘密。
地上有兩堆隆起的土，女人是被瞬間冒出的泥土推着騰空的。
土地對于其他人來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而她，卻能把土釋放成彈簧借力，再看看那邊，巨大的牆還屹立不倒。
只要他們在地面，那腳下的土地，就是無限的武器！
葉子寒顯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專攻男人落腳的位置，男人為躲避風刃，不得不一次次起跳，躲着閃着，不知不覺被葉子寒驅趕到了垃圾山上。
垃圾山是無數廢品組成，這一腳可能踩到木板，下一腳就是飯盒，要是撞大運，還能踩中香蕉皮。
慕容楓從小對自己的運氣一直很自信，勢如破竹地沖向女人，垃圾山上步步驚心，女人一邊躲着速度極快的慕容楓，一邊還得看落腳處是否安全。
形勢一邊倒，慕容楓步步緊逼，終于人品爆發，一腳踏在了香蕉上。
香蕉還沒完全腐爛，挨了慕容楓一腳，徹底扁了，滑溜溜很給力。
加速狀态的慕容楓在摔倒的前一刻及時調整姿勢，很有誠意地跪拜在女人面前，女人也很給面子，擡腳就踹……
江流趕到山頂，恰好目睹女人抛棄了頭破血流的慕容楓揚長而去。
“東西呢？”垃圾山下，男人氣喘籲籲地迎上去。
“這。”女人拍拍袋子，忽然懷裏一空，袋子浮了起來。
做鬼就是好，半透明狀态，往暗處一躲，徹底成了小透明，周浩天奪球成功，頭也不回地逃之夭夭。
一面牆突然冒出擋在周浩天面前，周浩天把球往旁邊一送，啊呀這一球投的真漂亮！張揚接過，帶着球直奔向……
“靠！你往哪跑呢？！”周浩天大汗，張揚居然帶着球跑上了危機四伏的垃圾山！
“沒事！”正說着，腳下忽然一軟，低頭，張揚發現自己陷進了山體中，各種謎之液體淌了一褲子。
“這邊！”江流喊了聲。
張揚傳球，下盤不穩，沒把握好力度，袋子噗一聲半路堕機，骨碌碌滾出一段距離才停下來。
張揚自感顏面無存，忙想着去補救，結果在陷阱中越掙紮卡得越深，江流早已踏風，速度極快地奔向袋子。
纖細的身影又一次攔在半路，女人邁出馬步準備一戰。
滿臉血的慕容楓一聲冷笑，區區一個女人，還想打近身戰？
慕容楓被踩，早憋了一肚子氣，這一戰正好為自己平反，他也擺出馬步，凝神盯着女人。
女人無視了慕容楓，緊緊盯着江流，她看出來，江流是三人中速度最快的，只要阻止他，其他人不足為懼，所以當慕容楓攻過來時，她僅僅側身，輕飄飄地避開。
被無視，慕容楓很生氣，連出幾招，女人反應也是極快，四兩撥千斤，一輪下來，雙方都沒占到便宜。
慕容楓很驚訝，一套連擊招招刁鑽毒辣，之前的對手無一例外盡數秒殺，能多挨幾下的人極少，更別說一套全吃，而這女人，吃招跟吃飯一樣輕輕松松盡數化解。
慕容楓再戰，女人且戰且退，卻是逐漸往江流的方向靠攏，慕容楓當然看出她的企圖，搶先一記勾拳，女人見躲不過，只好出手，握停了對方的拳頭。
“別戀戰！”男人吼着，同時朝袋子撲去，江流也已到，袋子觸手可及，女人一腳踏飛一塊木板，木板割着空氣，在江流面前呼嘯而過。
要不是江流及時緩了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正是這一步遲緩，男人已經摸到了袋子，抓着要撤退，沒料到受盡折磨的塑料袋終于撒手歸西，嘩啦一陣響動，灰撲撲的碎片潵了一地。
所有人都呆立當場。
緊随而至的葉子寒最先回過神，一記風刃打出，男人堪堪閃躲，剛站穩，大腿上傳來一陣劇痛，褲子開了個大口，血流如注。
被割破了動脈？
男人聚指，在自己身上連點幾下。
女人只搶到了半堆碎片，站到男人身邊，而另一半，卻在江流手裏。
“幾塊？”葉子寒問。
“這裏十一塊，她那邊九塊。”
“奇怪，有那麽多嗎？”慕容楓摸了摸碎片，臉上浮起一絲茫然，“感覺不像真的啊？”
“真貨在她那？”張揚一身臭烘烘地湊過來。
周浩天朝那邊看看，搖頭：“不。”
“哦？你去确認過？”慕容楓好奇。
“他們的表情跟你一樣。”不要小看刑警的觀察力！周浩天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葉子寒夾起一塊碎片，碎片無論是外形或者顏色，都與真貨無異，但是……
“這十一塊全都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張揚拿着兩塊碎片對比，擡頭看向對面。
對面的男人當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不甘心地把碎片全摸了一遍，然後也看了過來。
兩隊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周浩天拿着碎片解釋：“石膏弄的，塗了層顏色而已。”說着，手裏用力，把碎片掰成兩瓣。
男人見狀，一甩手，把它們全丢了。
“我們走！”男人異常郁悶，白跑一趟，還弄傷了腿，心裏早把制作玩具的王八蛋問候了一遍又一遍。
血止住了，傷還在，男人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女人把他的手繞到自己肩上。
“不用扶！”男人漲紅了臉，避開女人。
堂堂男子漢，被女人扶像什麽話？！
咬牙，艱難地挪了幾步，又是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女人看不下去了，一把橫抱起男人，朝目瞪口呆的衆人留下一句話：“葉子寒，你小心點！”
葉子寒被點名，那叫一個郁悶，張揚這大喇叭把他一喊成名，想低調也不行了！
大喇叭又聒噪起來：“有本事你就試試啊！”
女人冷笑一聲，抱着男人隐匿進黑暗中。
葉子寒一路生悶氣，回到公寓後，黑着臉進了浴室。
“喂，你在浴室啊？”大喇叭在門外響起。
葉子寒懶得理，泡在浴缸中閉目養神。
“你出來呀，我先洗。”砰砰砰敲門。
見浴室裏的人沒有動靜，大喇叭繼續聒噪：“我都陷進垃圾山裏了！這身味道很難聞啊！你的臉皮到底多厚啊？！好意思占着我的浴室嗎？”
葉子寒服了，家是自己家，浴室當然也是自己的，什麽時候成他的了？！
“你快出來呀！”砰砰砰。
安靜了片刻，浴室門咔嚓一聲開了，張揚光溜溜地走了進來，目空一切地站在花灑下淋身子。
“門不是鎖着的嗎？！”
張揚奇怪地看着他：“我有鑰匙。”
葉子寒怒了，一拍水面，被風加速的水珠子彈般砸在入侵者身上。
“哎呀，好疼！好疼！”
“滾！”子彈繼續打。
“別！別！”張揚可憐兮兮地護着身子，忽然靈光一閃，“對了，給你看樣東西！”
葉子寒朝張揚的雙腿間看去。
“靠！你這是看哪呢？！”張揚面紅耳赤地捂着它。
“那你還能給我看什麽？”
張揚朝肩上一抹，變魔術似地遞過一塊碎片。
葉子寒一下子站了起來。
張揚不等他看清，把碎片拍回體內，揚揚眉：“我估計你還不知道吧？”
葉子寒确實不知道，驚訝了幾秒，果斷出水，拉開門跑了出去……
夜裏，張揚側耳傾聽，葉子寒估計是累的，躺下沒多久便扯起了鼾。
張揚偷偷把手伸了過去。
他知道葉子寒出浴後去了哪。
競争對手彼此見過面，碎片擱在公司早已不安全，還不如随身攜帶。
張揚的手伸進了葉子寒的睡衣裏，一寸一寸探索，他能估摸着，既然能取出自己的，那也應該能取出對方的。
葉子寒洗過澡，身上暖暖的一層香，手指游走在結實的胸膛上，摸上凸起的須臾，一路往下摸到小腹上，哼，這家夥，身體鍛煉得不錯！
張揚胡思亂想着，手指碰觸到叢林邊緣，要是再往下就……
“你對我有那個意思？”
“嗯……嗯——？！”張揚回過神，腿上一疼。
“你居然踢我？！”張揚踢回去。
“踢你又怎樣？”葉子寒又狠狠踹了一腳。
張揚怒吼一聲直撲葉子寒。
禮尚往來，兩人拳腳'交加，糾纏得不分彼此，葉子寒瞅準時機，擡膝朝張揚胯間一撞。
世界徹底清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