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線索
第六章線索
“感覺如何？”
“好困……”一聲大響，額頭砸在了桌上。
“喂喂！別睡！”周浩天扶起桌子上的腦袋，“我是問你的手有沒什麽感覺？”
“有點麻……”
“廢話！抓了幾小時的筆不麻才怪！”周浩天索性抓過那手仔細看着，“碎片呢？”
“這呢。”江流從掌心摸出一塊碎片。
“放進去？”
江流又把碎片拍進掌心。
周浩天摸摸那手掌，碎片已經融合進去，完全看不出異物。
幾個小時前，葉子寒把江流叫去了公司，鄭重地把碎片遞給他，要他随身帶着。
只是沒想到，随身帶，還真變成了随身帶，在葉子寒的指點下，碎片居然可以融合進體內！
砰一聲大響，江流的腦袋又敲在了桌上。
“要睡去房間，喂！喂？靠，還真睡了啊！”周浩天無奈地把他拖進沙發，輕車熟路地搬來毯子蓋上。
桌上擺着畫了一半的設計圖，周浩天看看挂鐘，距離上班還有幾個小時，心癢癢地拿起筆，回憶着看過的稿子，有樣學樣地畫了起來。
鬧鐘響起，江流準時起身，第一眼見到桌面上的設計圖，頓時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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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知道水平不如你，你也不用這種表情啊。”周浩天心裏暗爽，複仇之路終于踏出了第一步！
“你畫的？！”
“是啊。”
“這裏，和這裏都是你畫的？”
“嘿嘿！”
“不錯呀！！”江流出乎意料沒有發脾氣，反而拿着設計稿啧啧有聲，“做我徒弟吧？”
“滾！”周浩天叫起來。
“我是說真的。”江流很有誠意。
“我也是說真的！”
“玉不琢不成器啊！”江流惋惜着。
周浩天不理他，轉頭擺弄起石膏碎片。
石膏碎片與真貨拼在一起，弧度一致，可惜接不上，兩塊之間，隔了一塊甚至幾塊。
江流細心，把假貨全帶了回來，周浩天把石膏一個個擺在桌上，互相拼了拼，雖然銜接不是很好，但五塊，足以拼出一個圓。
假碎片很明顯，是有主人的，那王八蛋把真貨倒模，制造出一堆假貨。
“他故意倒模，最後把模型當成垃圾丢，是為什麽呢？”江流有意收這個徒弟，湊過來套近乎。
周浩天沒好氣道：“垃圾場地處偏僻，平時沒什麽人去。”
江流馬上悟了：“去的人，都是為了碎片？”
“對，他故意把東西丢那，恐怕是為了引我們露面。”
千裏迢迢跑過去的都是碎片擁有者，魚餌放在空曠的地方，多少條魚争奪，一目了然。
王八蛋雖然閑得蛋疼，但他的深謀遠慮，遠在衆人之上。
他劍走偏鋒，暴露了碎片，看似虧了，而實際上，一直在暗處觀察的他，無形中掌控了全局，把一票人玩得團團轉。
一大早，被玩得團團轉的衆人在公司碰面。
慕容楓步上小王的後塵，頂着一頭繃帶出現。
随後，葉子寒一拐一拐地鑽進了辦公室。
張揚扶牆，一步三喘，遠遠落後。
“又打架了？”周浩天跟着江流，路過張揚的時候好心問候一句。
j□j還在一抽一抽地疼，直到坐進大班椅裏，張揚還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把窗簾拉好，門鎖好後，張揚坐在大班椅上岔開腿，解開褲子，把它掏出來觀察。
它無精打采地耷拉着，身子紅紅的像是腫了。
葉子寒！！！
張揚咬牙切齒，從抽屜裏翻出藥膏，小心地塗到它身上。
咚咚咚，門敲響。
“張先生，有客戶在等候。”前臺小妹掃了眼名單，光是一個上午，約見張大老板的人就排了一頁紙。
張大老板心情不佳，回道：“不見！”
“張先生……”
“今天不見！叫他們明天來！”
接待室裏，客戶聽完轉達，馬上蹦了起來：“明天？！這事拖不得啊！”
另一個客戶也接上：“我明天沒法來，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前臺小妹心軟，又跑去張大老板那傳話，張大老板只給了一個答複。
“不來，就滾！”
什麽叫大老板，這就是大老板！狂酷拽叼炸天的霸氣瞬間透門而出，門外的群衆打心眼給跪了！
客戶的倔勁也上來了，硬是坐着不走，非得今天的事情今天辦，前來拜訪的客戶越積越多，葉子寒路過，被滿屋子的人給震撼得不輕。
張揚上好藥，岔着腿，打算等藥幹了再穿上褲子，正閉目養神，門鎖咔噠一響，葉子寒推門而入。
張揚大駭：“你怎麽進來的？！”
葉子寒故意晃晃鑰匙，轉身招呼：“張老板同意見面了！”
一大波客戶正在接近，張揚慌了，卡在大班椅裏不敢動。
“別急，一個個來！”葉子寒很有經驗地維持秩序。
巨型辦公桌擋着，客戶們看不見張大老板的春光。
“張總，這合同您看看，等着您簽名呢！”最前頭的客戶是個老熟人，拿着合同走近。
“坐！坐！”張揚指着遠處的沙發。
客人坐過去，目光炯炯地盯着張老板。
“呵呵，那麽遠來，先喝杯茶。”張老板手裏小動作不停，偷偷擡屁股撈褲子。
客人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繼續目光炯炯地盯着張老板：“張總，你好像很熱？”
“熱，熱。”心太慌，拉褲鏈時不小心把它夾了一下，真他媽雪上加霜啊！張揚疼得臉都皺了。
客人笑笑：“呵呵，門窗都關着，不熱才怪。”
“是啊是啊。”張揚穿戴完畢，恢複往日的霸氣。
“張總，您看，這合同……”客戶翻了翻紙。
張揚只好起身，路走了一半，發覺客戶眼神不對，低頭一看，操，皮帶忘扣了……
洗手間的門被推開，正在洗手的葉子寒擡擡眼皮：“忙哦？”
“拜你所賜。”張揚黑着臉。
洗手間就兩人，悉悉索索的響動後歸于寂靜。
“壞了？”葉子寒關心一句。
正在查看傷勢的張揚滿臉通紅，收撚心神，嘩啦嘩啦的水聲終于響起。
“哦，原來還能用。”葉子寒甩甩手，故意把水甩到張揚身上。
張揚肺都快炸了：“他媽的葉子寒你小心點！”
“放心，放心。”葉子寒當然很小心，回到辦公室後不久，陸續收到消息。
“張揚已離開。”
“在路上，方向是填埋場。”
“已到達填埋場。”
“幾個拾荒者跟着他離開。”
“幾個大人，還有幾個小孩。”
“已到舞鳳集團大廈。”
從背景上說，兩家是老牌對手，鳳武會沒成立時，騰龍會一家獨大，但葉龍和前任夫人的梁子，卻在離婚前就已經結下了。
兩家的糾結歷史悠久，探子你來我往，早已不是秘密。
張揚是個行動派，做事從不拖泥帶水，辦事雖然張揚，卻也謹慎地留了一手，舞鳳大廈裏，最頂樓的幾層，獨立電梯，獨立門禁，只有張揚和幾個核心元老才能進入。
而那幾個拾荒者，被張揚帶了進去。
葉子寒的探子進不去，那幾層是絕對的空白地帶。
騰龍會的老大和鳳武會的老大離婚後，一直沒有正面接觸，到了這一代，出了個臉皮奇厚的張揚，他都自動找上門了，還有什麽好急的？
所以葉子寒并不急，要比耐心，張揚那小子還嫩得很！
一連幾天，張揚很忙，成天往自家大廈跑，這可害苦了一群客戶，張大老板往哪跑，他們就往哪跑，後來觀察多日，學聰明了，個個賴在葉子寒的公司苦等。
倦鳥知返，即使再忙，姓張的大鳥總會撲棱着飛回葉子寒的大本營。
晚上，葉子寒早早下班，吃完飯，張揚正好一臉疲憊地打開門。
“忙哦。”
“餓了，飯呢？”
葉子寒把一盤子殘渣放到張揚面前。
“這是豬食嗎？”
“是，吃吧。”
“豬吃剩的我才不要！”張揚一臉嫌棄。
“家裏沒狗糧了，将就将就吧。”葉子寒翹起腿看電視。
張揚按捺下怒氣，撥通電話，沒一會，一個印度廚師帶着食材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折騰片刻，豪華菜式擺了一桌，廚師撤退，張揚翹着腿，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飯。
葉龍還沒退隐，葉子寒貴為黑道太子爺，但實際上權力有限，論身份，大權在手的張揚要比他高級得多！
屈尊呆在公寓，張大老板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電視裏正在悼念一名抗震救災犧牲的戰士，大大的相片挂在屏幕上，張揚忽然說：“不知道是誰放的呢？”
“你是指什麽？”
“那袋子假貨。”
“哦。”葉子寒轉臺，看起了足球聯賽。
“喂！”
“嗯？”
“……算了。”欲言又止。
葉子寒的胃口絲毫沒有被吊起，依舊面無表情地看電視。
張揚郁悶啊！都給出提示了，為啥葉大少爺就是不甩他呢？他什麽身份，難道還不如一個破電視來得重要？！
夜裏，葉子寒睡得香，張揚滿肚子心事，翻來覆去睡不着。
“喂。”張揚輕喚一聲。
葉子寒沒反應。
“睡了嗎？”輕輕推推，确認對方睡熟後，張揚又開始搞起小動作。
自從上次被頂，痛苦了好幾天，紅腫還沒消，要是再來一次，可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啊。
但碎片就在眼前，這麽好的機會張揚可不想錯過。碎片無法移位，張揚自己試驗過，想把碎片轉移去其他部位，結果怎麽整都放不進。
碎片第一次放在哪，就只能放在哪，自己如此，葉子寒也該如此。
張揚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手臂環過去摸上葉子寒脊背。
石膏制作的假貨，張揚也撿了一塊，曾經偷偷與自己的那塊拼了一下，結果拼接成功，碎片邊緣恰好吻合，可惜只有兩塊看不出什麽。
葉子寒的藏在哪呢？
手掌沿着曲線緩緩下滑，碰上褲沿，挑開，繼續探進去，摸上結實的臀瓣。
“手感好嗎？”
“不錯……呃——？！”張揚及時往j□j一擋，截停頂過來的膝蓋。
呼……好險……張揚一身冷汗，剛放松，突然j□j一疼。
張揚：(⊙_⊙)？！
葉子寒：“你以為我只有一個膝蓋？”
第二天，張揚沒來上班，葉子寒心情愉快，滿面紅光。
“哇，他該不會是把張揚給辦了吧？”慕容楓偷偷八卦。
周浩天摸摸下巴：“看起來很激烈。”
慕容楓拍大腿：“哎喲，這下騰龍會可揚眉吐氣了！”
“不知有沒滴蠟燭呢？”
“肯定有皮鞭吧！”
“也許還有木馬！”
“啧啧啧你真壞呀……”
兩人聊得正歡，徹骨的寒意在身後擴散，慕容楓一愣，話題斷了。
“很精彩，說啊，繼續說。”身後的人鼓勵。
慕容楓的心瞬間蹦到了嗓子眼。
女王大人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猜不明白，充當司機的慕容楓打着方向盤，偷偷朝倒後鏡瞄了眼。
葉子寒心情不錯，沒有生氣，看上去對“推倒張揚”的言論很受用。
周浩天依舊坐在副駕上，好奇地問：“我們這是去哪？”
“去吃飯。”葉子寒語氣輕松，“開慶功宴。”
衆人汗，太子還真樂在其中啊！
午飯時間，位于市中心的西餐廳熱鬧非凡，慕容楓放下餐牌：“沒大閘蟹？”
“先生，這裏是西餐廳。”
“那壽司呢？”
“沒有哦。”
葉子寒對着餐牌念了幾道菜，問周浩天：“你也點幾道。”
周浩天嘆氣：“點了也吃不了。”
江流起身，去財神爺的牌位前摘下幾根香遞給周浩天。
慕容楓又搗亂，喝了口咖啡，把杯子一推：“我要茶。”
“都換茶吧，鐵觀音。”葉子寒也說話了。
“還要點什麽嗎？”
“不用了，就那麽多。”慕容楓揮手，“快把茶換上來。”
沒一會，幾杯熱騰騰的茶放到了衆人面前，周浩天把燃燒的香插在茶上，美滋滋地聞了起來。
慕容楓剛碰到茶杯，沒料到杯子突然四分五裂，茶水無聲無息燙了一手。
江流也碰碰杯子，杯子一觸即碎，滾燙的茶水灑了一桌。
葉子寒去拿茶壺，茶壺同樣也沒逃過破碎的命運。
“貨真價實的功夫啊。”周浩天的杯子看似完整，實際上也已經碎裂得徹底。
慕容楓朝端菜上來的丁小紅道：“這餐廳的服務實在太差了！”
丁小紅放下菜：“請慢用。”
“等等。”慕容楓喊住她。
“哦？”
“來包煙。”
“抱歉，店裏沒煙。”
“出去買呀！”
丁小紅出去了，沒一會，帶回來一包萬寶路，朝桌子上一拍，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呵，萬寶路。”慕容楓剛碰到煙，嘩啦，整張桌子塌了……
丁小紅坐在櫃臺裏，擡了擡眼皮。
周浩天遞過桌子碎塊：“裂痕呈蛛網狀分布，由萬寶路的位置蔓延開，這下馬威真夠狠。”
“你老公黃小明呢？”葉子寒把小碎塊一彈，有風加速的碎塊不亞于一顆子彈，丁小紅兩指一探，輕輕松松把子彈夾停。
當探子彙報張揚去填埋場時，葉子寒就明白了，張揚忙碌的幾天，葉子寒也不閑着，丢垃圾的王八蛋等張揚去查，自己這邊，則專心對付那對男女。
論找人的技術，老牌騰龍會當然不會輸給鳳武會！
“他是我同門師弟。”丁小紅埋頭整理賬單。
“那他在哪？”
“不知道。”
手機響了，葉子寒接通，聽了一會，臉色大變，慌慌張張朝外奔去。
江流暗暗驚訝，出大事了！能讓葉子寒緊張成這樣的，肯定是非常嚴重的事！
難道是碎片？！
丁小紅掏出賬單放到櫃臺上：“七百六十九，謝謝。”
沒人搭理她，兩人一鬼心急火燎，拔腿就跑，還沒跑出幾步，江流和慕容楓齊齊被冒出的階梯絆倒，狼狽地摔在地上。
丁小紅走出櫃臺，假惺惺道：“哎呀，沒摔着吧？”一邊一個扶起。
倆男人心裏同時一驚，手臂上傳來威脅的力道，要是丁小紅願意，捏碎胳膊跟吃飯一樣簡單。
土屬性是力量型，更可怕的是，享受力量加成的還是一個會武功的女人！
“你帶錢了嗎？”江流問慕容楓。
“我……”翻翻兜，掏出三張百元大鈔，無奈地問回去，“你呢？”
“……”翻翻兜，掏出幾枚硬幣。
“那怎麽辦？”女武神感到為難，朝小透明道，“你去喊葉子寒來吧？”
“那他們……”
“店裏還差幾個洗碗工。”這雙鐵鉗般的手真有勁兒，倆男人掙紮着，硬是被女武神拖進了小黑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