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爺！”
早上剛起床，正在穿衣準備上朝的夏麒瑞看了一眼慌慌張張進來的陳公公，繼續在宮女的服侍下穿複雜的官服，“何事，那麽慌慌張張的？”
“王爺！”陳公公示意下人出去，上前幫夏麒瑞扣起前襟的扣子，“昨日送那男侍回宣德殿的兩個侍衛都死了，今天早上被發現死在宣德殿不遠處的一個花壇裏。”
那個人下令殺的麽，殺人滅口？只是有交代說是我打的吧......
夏麒瑞整整穿戴好的官服，安撫般看了陳公公一眼：“那就上朝看看那位是什麽情況吧。”
一直到下朝，夏麒瑞都沒發現自己的弟弟有多看自己一眼，那個還未長足的少年蒼白着臉穿着厚重的龍袍端坐高位，甚少說話，偶爾朝侃侃而談的言官點個頭，看到不再有人啓奏後，便示意退朝。
想着皇上也不至于因為一個男侍挨打而跟自己過意不去，加上那兩個人也已經被滅口，估計這件事情也就這樣揭過去了。
夏麒瑞一邊慢慢想着一遍慢慢往回走，順帶着去禦花園逛了一圈，等回到昭陽殿後，陳公公看見自己主子回來忍不住開始八卦：“王爺，皇上可有異樣？”
“沒有。”夏麒瑞看着還有下文的陳公公，“怎麽了，可是聽到了什麽風聲？”
陳公公小心翼翼得湊到夏麒瑞耳邊，“前面我讓小貴子去太醫院拿些安神的藥物，小貴子回來後說是皇上剛下朝就暈倒了，首席的幾位太醫都被招去了宣德殿。”
“暈倒？”夏麒瑞想着前面那個人蒼白的臉色，果真是病了嗎？
很快，消息就經證實，夏麒瑞急急得趕去宣德殿，不擔心才是假的吧。
看見剛走出房門的徐公公，站在門外的夏麒瑞就迎了上去：“徐公公，聽聞皇上龍體抱恙，現在怎麽樣了？”
“唉...”徐公公看着眼前這個皇上最為重視的人，想着或許他有辦法，“皇上早起狀态就很不好，還堅持去上朝，結果剛下朝就暈倒了，剛剛醒了一會，還非不讓太醫看，說睡一覺就好了，瑞王爺，您說說，這可如何是好？”
“徐公公，可否讓我進去看看”夏麒瑞小心詢問，終究還是不放心。
徐公公看着眼前的王爺，想着當年大皇子被貶出宮，投到孟神醫門下學醫，這10年也是學有所成，名氣直逼孟神醫，自己怎麽就忘了呢，“瑞王爺，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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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麒瑞走近那個奢華的寝室，看着大得誇張的龍床上躺着的那個蒼白的小人，依舊戴着那半截金色面具，看不見眼睛，聽着淺淺的呼吸應該是淺睡着的，也顧不得君臣之禮，走上前抓起小孩的手號脈，一邊輕聲詢問：“徐公公，皇上這幾日可有凍到？”
徐公公想了想，肯定得說：“應該沒有，皇上如若得了風寒，奴才也一定是知道的。”
“氣血阻滞陽氣不暢，高熱不退，導致的髒腑虛弱，不難治，應該喝幾副藥就好了。”話是這麽說，但夏大夫還是覺得一定是哪裏不對。
徐公公麻利得端來紙筆，馬上拿到了還飄着墨香的藥方，見王爺還是不錯眼得看着皇上，輕聲問：“王爺，可有不妥？”
夏麒瑞擡手拭去小孩額上的汗，看着被汗浸濕的衣領，手往下掀開被子一角，果然衣服都是濕濕得貼在單薄的身體上，“怎麽也不給皇上換身衣服？”
徐公公也甚是苦惱：“皇上不讓人碰的，奴才也想給皇上換換，只是皇上醒的時候說了不準我們靠近。”
夏麒瑞白了徐公公一眼，我還不是碰了，現在人不是睡着麽，“去打盆水來，還有換的衣服。”
等徐公公帶了宮女進來，夏麒瑞掀開被子，輕輕脫了早就被汗濕透的裏衣，用擰幹的毛巾輕輕擦拭，待擦淨了前面後把小孩攬到懷裏欲擦拭後背的時候，夏麒瑞驚呆了，眼睛被小孩腰上自褲子上端露出來的整片紫黑刺痛，視線沿着腰一路向下是泛着點點猩紅的褲子，忙扯過被子擋了，“你們都先下去。”
徐公公看着突然變臉的王爺，尴尬道：“瑞王爺，奴才們都是伺候皇上多年的，平時沐浴更衣都是奴才們來的。”
夏麒瑞抱着懷裏的小孩，不敢證實心裏的假設：“那今天的衣服是誰伺候穿的？暈倒後衣服是誰脫的。”
徐公公心想王爺不會連這個都知道吧，滴着汗老老實實答道：“今日皇上起得特別早，朝服是皇上自己穿的。皇上暈倒後被送回宣德殿就醒了，皇上自己扒了朝服就躺床上了，說是困了要睡覺...”
徐公公默默帶着人出去了，夏麒瑞待看見徐公公在外将門關好，才慢慢掀開捂着的被子，看着懷裏的孩子還睡着，夏麒瑞大着膽子慢慢褪下染了血點的褲子，足足三層，這孩子穿了三條褲子，最後一層染着大片的血跡，幹涸的血跡已經黏在傷口上，夏麒瑞不敢撕扯，轉而将小孩全是冷汗的後背擦幹，換上幹淨上衣，扶着側躺蓋好被子後，拿過紙筆新寫了藥方，出門交給徐公公，叮囑了快快煎藥和不準任何人進去後，夏麒瑞轉身跑向昭陽殿，幸好兩所大殿相隔不遠，取了自己用慣的藥箱又急急得跑回宣德殿。
床上的小人還是淺淺睡着或者說昏迷着，應該是很痛的吧，夏麒瑞将小孩攬到懷裏，用水慢慢化了才揭開那最後一層褲子，整個臀部一片紫黑色慘不忍睹，真真是沒有一塊是好的了，有些傷口有自己收斂，但更多的傷口還是血糊糊一片，滲着帶血的黃水，夏麒瑞不敢多想，快速處理小孩身後的傷，雖然之前更重的外傷也醫治過，但是這次的對象是多年前自己捧在手心不忍傷害分毫的钰兒，而且很大的可能這傷還是拜自己所賜，夏麒瑞是有點心顫的，穩穩輕微顫抖的手給小孩清洗了傷口，細細上了藥，懷裏的孩子因為藥物的刺激緊緊抱着自己的腰，含糊不清得喊着:“哥...哥哥...瑞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紫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