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搬家
第二十三章:搬家
祁玉下了馬車,趕緊扶了太祖母下車走到了馬車前座座赫赫府第前,擡眼就被一個高高懸挂着“鎮國侯府”的匾額給震懾到,在其上更有一塊更大的匾額上書“祁府”兩字也很是威嚴。剛是邁入高大的門檻,入目便是一道影壁,壁上“鎮國之石”四字竟是高祖禦筆。三個影壁後面深院子看起來寬闊深遠,再往裏走才發現別有洞天,是院子套院子,而且個個院子都有花園,花園也被人打理地是極好的,滿園都飄着花香。
淩子芳這時也趕忙帶着仆人出門來迎接祁玉與太祖母,祁玉對着淩子芳的管家問着:“祁府那兩字是皇上的禦筆。”
執印使府的老管家回說:“嗯。執印使大清早上朝硬是賴在皇上桌前,求皇上寫了那兩字”。淩子芳本想着換掉“鎮國侯府”的牌匾。可是現在卻看到,那“祁府”的牌匾只是挂在了“鎮國侯“”府牌匾的上面并沒有被換掉。
她朝着管家問話:“不是要你撤掉‘鎮國侯府’的牌匾麽?”
“執印使,那是老祖宗留下的。”老管家面上漏出了悲傷之色。鎮國候是淩家老祖,戰功卓絕,一身正氣,早些年蒙了冤,當朝皇帝給平了反,也算是豪傑一枚。
“要你撤就撤。”淩子芳決然的回道。
“我看挂着挺好的,不用撤了吧。”祁玉看着連忙制止住了淩子芳,內心有些感動,也越發對自己的妻子感到驚訝。
不過兩三個時辰,祁府一大家子便搬家完畢,老夫人很是喜歡這個大宅子,讓曹嬸帶着她在園子裏轉悠了好幾圈,祁玉看老夫人喜歡,也挺高興,整個人一整天都是樂呵呵的。
李長風得知其餘搬家後,是夜便提着幾壺好酒前來祝賀。
“街上傳你是入贅了淩家了。”一盤牛肉,半壺子酒,祁玉和李長風月下對酌,
“這點閑言碎語,他們要講就由着他們去說。”祁玉滿不在乎的說着。
“充耳不聞,自欺欺人而已。”李長風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根本就不充耳。”祁玉更加不屑的說。
李長風倒不知道怎麽說了:“你這麽豁達?”
“那擺着這麽一間大屋空閑着,讓皇上再蓋一件大屋子,多浪費的。”祁玉淡定的回道。
“錢是戶部給,料是工部出。又不浪費你一個字。”李長風說。
“都是來自百姓呀。”祁玉的目光沉了下來:“連年征戰,百姓生活本就苦不堪言,國庫空虛,稅一加再加,物價又飛漲,再恣橫征暴斂下去,百姓怕是就沒有活路了。再說執印使功業,本就勝了多少男兒,縱使真入贅,那又如何?”
祁玉如今算是将種種事情都想清楚了。
這世間所有的矛盾都抵不過你對我好。細想起來,執印使對他還算不錯。
亭外執印使端着一盤子菜,手掌略微抖了抖。
“來,再給你們添幾個菜。”淩子芳笑着對他兩人說着。
“多謝。”李長風慌亂的站了起來:“謝謝執印使。”
“不用,你們好好喝,我就不打擾了。”淩子芳笑了笑,轉身離開。
酒過數尋。李長風又醉倒在了亭子上。
祁玉獨酌,思量着過去林林總總。思緒很煩,卻聽到李長風說了醉話:“執印使,真好看。”祁玉就不淡定了,我媳婦長得漂亮,不用你告訴我,看來以後李長風應該少來他們家了。
一年多前,他和李長風初次見面,相談甚歡,喝酒到了盡興處更是金龜換酒,直直是喝了一夜醉成了一團躺在了醉翁亭上。夜盡天明,蠟燭已經完全燃燒成了一團紅色的蠟油,猶如一塊石頭般冰涼,可是兩人的友誼卻從此火熱起來了。如今,又是一夜醉酒。
祁玉雖然搬入了新府,但還是不打算和淩子芳同房。新府裏有幾十間屋子,安頓好老太太後,兩人盡量挑出兩個相鄰的院子,各自住了進去。一邊往院子裏搬書,一邊往屋裏搬兵器,請來搬家的校尉碰上面了,個個都是兩眼相對。他們搬了半天,竟然是沒有發現一件相同之物。脾氣秉性愛好相差這麽大,這兩人以後怎麽能過到一起呢?
但兩人最近關系日漸緩和,瞧着對方都是順眼了許多。老夫人也和淩子芳關系融洽了很多,偶爾拉着淩子芳從袖子裏掏出一塊酥糖、兩個橘子遞到她手中。祁玉這才發現倒不是老夫人對淩子芳有意見。老太太只是事事都時向着他孫子,若是自己對淩子芳好點,老夫人對淩子芳是眉開眼笑的。若是他對淩子芳不好,老夫人也是冷言冷語。
地上的草已經是綠油油的一片,處處是鳥語花香,院子裏面的老桃樹也是紅了一層,春風吹來,滿園飄香,十分應景。
早上老夫人閑轉時看見了淩子芳和祁玉分別是從兩個房子裏面出來。當下就攔住了祁玉問:“兩口子是又鬧別扭了。”說完老太太還流了兩滴淚:“你父親臨死的時候要我照顧好你,我卻沒擋住皇上給你賜了個你心不歡喜的夫人,要你天天受罪。”
祁玉看着老太太哭的傷心說:“太……太奶奶,我這就是在別的屋裏拿點東西。”
旁邊淩子芳也附和着。
當晚兩人又睡到了一間屋子。祁玉想着不能老是讓她睡地上,剛打算将自己的被褥鋪到地上,他就被淩子芳将整個人都是扔上了床。
“我習慣了。”淩子芳沖着祁玉扔下一句話,就将整理好的被褥鋪在地上。
祁玉傻眼,默默地看着淩子芳在地上把鋪蓋鋪好,倒頭就睡,他什麽都沒說,也轉身睡了過去。
城中春色剛好,煙柳滿皇都。
祁玉近些日子 ,往外跑的次數比較多。
不過幾次回家,都是看到父親的牌位前又多了幾炷香。劉管家好幾次 都給他說好幾位父親之前的弟子門生來下過帖子,要來府上拜見祁玉,有些人幹脆半天半天的等他,但他每天都回的很晚好多人都沒有見到。
祁玉好幾天晚上回來,家裏還是有人在陪着老太太敘舊,看見祁玉更是客氣。
可是,祁玉面上的愁色更濃,他現在還是沒有心情去應付這些人便和他們打了呵呵便讓他們走了。
細細算起來,近來約有七八個父親的門生弟子從外調入京城中,有些賦閑在家許久的也是從新任了新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