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舅舅,我想知道節目組給你的附加人設是什麽?”

“選擇困難症。”

水藝雙腳騰空,在高腳椅上晃來晃去,她蹙蹙鼻頭:“這說的挺像你呀!”

“他們給我一張表格讓我寫出自己的性格特征,最後節目組拿出兩張手卡,紅卡上面寫着[慢熱和社恐],附加人設是藍卡只寫了[選擇困難症]。”李殿唯問,“你也是這樣嗎?”

水藝搖搖頭:“我只有一張手卡。”

“你是說?”

“我沒有附加人設。”

李殿唯頭皮發麻,沉默了一會兒:“我喜歡吃芒果,不喜歡吃榴蓮,深愛黑白兩種顏色,越簡單的東西越喜歡,很排斥麻煩的事情,能躺着絕不坐着能坐着絕不站着。對陌生人會比較社恐,老朋友很久未見再碰面也會出現慢熱的現象,如果場子熱起來我也會極力融入進去,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格格不入。臨睡覺前會泡杯咖啡,助眠。”他眼裏全是擔憂,怕自己說的不夠全面,“水藝,你還有要問的嗎?”

她坐直身體,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很嚴肅的語氣:“別人喝咖啡都是提神的,怎麽到了小舅舅這裏,咖啡的功效跟褪黑素一樣呢?”

李殿唯覺得心情沉重,倒計時還剩兩分鐘,他嘆了口氣:“我只喝的慣Davidoff這個牌子的冰美式,有一部分原因是習慣了。”

“還有一部分是當做心理慰藉,有它在能緩解我對人群密集的緊張感。”他神色淡淡,用力抿了抿唇,“小的時候我其實很胖,經常被同學欺負,校園霸淩嚴重的時候曾患過失語症,只要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不堪的場景。所以就開始嘗試喝咖啡讓自己保持清醒,不想面對白天那些糟糕透頂的事情。”

“後來父母工作調動我離開了那座城市,也逼迫自己減肥,念高中時就和現在的長相差不多,待遇從被欺淩到瘋狂受追捧,簡直是兩級反轉。也可能是我自己接受不了這樣的改變,在黑暗裏呆久了已經有一套自我保護的機制,可偏偏這個時候有人生拉硬拽把你拖出來,告訴你以後要在光明裏接受神的洗禮……”李殿唯眼眶泛紅,“我會不适應的。”

“咖啡突然救贖不了我,一切的認知開始出現偏差,我不善言辭但不代表我傻,如果自我保護機制受損,那就應該重新建立避風港。”李殿唯擡眸,漆黑的瞳,深邃而平靜,“我嘗試過很多口味的咖啡,只有Davidoff冰美式能助我快速入眠。”

水藝懵了,她沒想過在小舅舅身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很抱歉的拍拍自己的嘴巴:“不好意思,我問了不該問的。”

共情能力極強的小朋友轉頭揉了揉眼睛,還想在說些什麽的時候,突然撞上了易忱的視線。

隔着李瓊瓊的背影與他對視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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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都看了過來,易忱玩味般地擡了擡眉:“我打擾到你們了?”

短暫的思考後,水藝不再是網絡直播那乖巧勁兒,而是回歸現實本真,呲起牙齒,先發制人:“老王哥哥,你是在偷聽嗎?”

易忱撐着下巴,歪頭看她:“是啊。”

他坦蕩承認堵死了水藝接下來的話,這讓小女孩有些措手不及,幹脆扭過身子不再面對他。

“小舅舅,我讓你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沒關系。”

李殿唯眼裏藏着星星,含着不一樣的風景,他厭煩的東西卻成為了抵禦外敵的堡壘,聽起來可笑又心酸,破碎感的少年往往最能獲得人心和憐愛。

倒計時戛然而止,憑空出現了“滴滴”的聲音:李殿唯、水藝、易忱、李瓊瓊的[暢聊時間]結束,請根據各位嘉賓的需求更換搭檔。

易忱和水藝去了外面的吊椅秋千,李殿唯和李瓊瓊留在了吧臺。

小舅舅看着那盤沒有吃完的草莓突然興致不佳,他起身就往外面走去,卻聽到身後女孩說的話駐足了腳步。

玻璃門上倒映着非常倔強的表情:“我們是一類人,膽小怯懦,可面對喜歡的人時,卻又絕不會讓步。”

他轉身。

看着李瓊瓊。

“……聊聊好嘛?”

李殿唯扭動門把手,從這裏出去經過長廊就能看到坐在秋千上的兩個人,他們捧着莫吉托,一颦一笑非常默契。

“易忱和水藝在網絡上的關系就非常好,聽說私下關系很不錯,你今天也見到了他的态度……我喜歡師哥,我不想做出傷害任何人的事情,但我也絕對不能淘汰,這個戀綜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李殿唯還是那個姿勢,只不過手指從門把手上垂落下來,筆直地站在她面前,一動不動:“你想問我什麽?或者說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麽?”

李瓊瓊搖搖頭,她說出自己的誠意:“2月7號那天我抽中了丘比特的牌,牌意告訴我要隐瞞自己的身份,等待平安夜度過後選擇兩名嘉賓成為情侶。”

李殿唯雙手交疊,已是戒備狀态:“你為什麽要告訴我?”

她眼神閃躲,不知該如何說出這些話:“我想跟你搭檔,我需要一個能把後背給他的人,這裏面……”

“陳薛和江寧關系好,易忱會護着水藝,白茶看上了餘安州,只有我和你是不受待見的人。”李殿唯坐回高腳椅上,見李瓊瓊松了一口氣,咄咄逼人的問道,“你是不是想這麽說?”

她點點頭,不安的看向這個混血少年。

“你怎麽證明牌在你手裏?”

“為了防止搜證據時搜到讓游戲穿幫,卡牌看過後就會被節目組收走。但我用自己的人格做保證,賭我在金主爸爸app的主播路,如果我騙你一輩子都不會紅。”

“只要和易忱不在同一個陣營裏,我才能活到最後。”李瓊瓊憑借記憶力念出卡牌上的信息,“擁有丘比特神職可以選擇自己成為情侶之一,如果情侶裏有人不幸落難,另一個則會為之殉情。如果情侶之中兩人分別屬于不同陣營,則他們的游戲目标就會改變成這對情侶只想平靜地生活下去。”

“易忱是狼?”

李瓊瓊擡頭,她恍惚了一下:“我不屬于任何陣營,那張是中立牌,特別标注讓我單獨行動。如果接下來每天晚上都在這個時間段開始狼人殺游戲,好人陣營是神職人員和平民,狼人陣營是狼。我想射出愛情箭,但我無法保證易忱知道以後……會不會反殺我?或者跟我同歸于盡。”

“看不出來,長得人畜無害,手段倒挺厲害。你明知道易忱淘汰,這裏面能全心全意保護她的人只剩我,為什麽還要自投羅網?”他的眼睛,顏色很黑,沒有一絲雜質的那種,尤其是認真專注的時候,像仲夏夜的星,灼灼發光。

李瓊瓊的心髒怦怦跳,成敗在此一舉,她閉上眼睛再度睜開無比堅毅的看向他:“如果你和我結盟,我發誓絕不會傷害任何人。”

“譬如?”

“今晚丘比特的箭會射中我和水藝。”

李殿唯勾勾唇:“從一開始你就想這麽做吧?用水藝的性命吊着自己的性命,易忱和我都很看重那個小女孩。”

“不止你和師哥。”她解釋,“擒賊先擒王。”

李殿唯思忖了一下,語态有點嚴肅:“李瓊瓊你這不算是結盟。”

“我的誠意是把我的底牌亮出來,至于你選擇我還是水藝都改變我不了今晚過後我會射箭的事實。”李瓊瓊毫無保留的說道,“當然,我還是希望自己能有個盟友,這趟戀綜錄制下來不會太過于孤單。”

李殿唯緊抿的唇,忽然松開,笑了:“你在跟我做交易,我們是平等的關系,上位者不該是你。”

“可你想想呀,如果我的箭射中了你的小侄女,那就規避了很多風險唉!這把箭跟[暢聊時間]一樣,全看大家怎麽選擇,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有利無弊。”李瓊瓊滿臉無辜,表面上誠意滿滿,其實是拿水藝來要挾李殿唯與她結盟,用小侄女控制住舅舅。

李殿唯淡淡的應下:“只要你不會傷害水藝,我答應結盟。”他丢下這句話轉頭離開,直接推開玻璃門朝庭院走去。

另一邊。

易忱和水藝兩人安靜的坐在秋千上,各自低頭小酌莫吉托。

終是易忱沉不住氣開了口,以溫柔為誘,慢條斯理地伸手把落在水藝脖頸處的發絲撥弄到一邊:“我們家小女孩的魅力還挺大。”

水藝一時不知道回什麽,秋千只能容下兩個人,他們肩并着肩能感受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溫度,她憋紅了臉:“彼此彼此。”

他似乎覺得沒有那麽吃味了,帶出淺淺的氣息:“小朋友,你喜歡什麽樣的男生?”

水藝愣住。

酒杯裏酒漾起水波。

他笑開時,右邊的臉頰會凹陷下去,綻放出酒窩。

怪不得古有周幽王為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水藝能理解一二了,這麽近距離看易忱還是第一次,連皮膚上細細的絨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趕忙移開眼睛,不安的喝了口莫吉托,将酒杯擱在手心裏,思考了一會兒:“我喜歡溫柔體貼尊重女性,考慮女性感受,絕對不自以為是的男人。”

易忱的酒窩陷得更深了,好像她就是在說他。

溫柔體貼?

每個踏足于社會的人類身上都長滿了紮人的刺,漸漸的被時間磨平變得圓滑變得不像自己,溫柔不過是成熟男人虛假化的标志。

“老王哥哥。”水藝擰眉,“我可以相信你嗎?”

“你可以相信我們。”李殿唯打斷了易忱和水藝的談話,他沒有偷聽的意思,朝兩人揮了揮手,然後一步步走過來。

“怎麽樣?釣出什麽了?”易忱把水藝擱在手掌心的酒杯拿過來,裏面剩下沒喝完的莫吉托被倒進了他的杯中,動作行雲流水,容不得她反應。

水藝并不排斥也不反感,好像久識的老友,相處随和又惬意。

雖然總是看不透易忱,但她信任他,也許無關情愛方面,就像是弱者會依靠強大的那一方,像是一種本能,忍不住靠近,忍不住了解,忍不住撥開那些烏雲密布的枷鎖,走進去,窺探到底,解開其中的奧秘。

李殿唯輕咳一聲,他坐在旁邊的石凳上,聲音有些沙啞:“李瓊瓊拿的是中立牌丘比特,她說的話百分之五十左右的可信度,今晚平安夜過後,她會把自己跟水藝捆綁在一起。”

“丘比特嗎?”易忱摸摸下巴,突然冷笑道,“撒謊精。”

李殿唯盡可能的描述自己和李瓊瓊的全部對話,易忱越聽眉毛蹙的越厲害。

“她把箭射給水藝,是想讓我們都死嗎?”他不疾不徐,目光略有些淡薄,仿佛看穿了李瓊瓊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情侶之中兩人分別屬于不同陣營,則他們的游戲目标就會改變成這對情侶只想平靜地生活下去,所以他們必須除掉其他的玩家。”

“這個代價好大呀……”水藝打了個冷顫,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可不想跟她搞百合,也不想你們都淘汰,完全沒看點呀!我倆最後攜手走向成功,這個戀綜的結局就很怪異啊!。”

“李瓊瓊刻意隐瞞對她沒有好處,她肯定知道我會把這個消息帶給你。”李殿唯反駁,“或許節目組制定的狼人殺和普通狼人殺桌游不一樣。”

“她不是丘比特,如果她是丘比特結盟的人不會選擇你。”易忱看了一眼倒計時,眼睛半眯着,“就算威逼利誘被我反殺,這個能要挾我的機會,師妹也不會浪費。”

他口吻顯得熟稔,前額的劉海遮蓋住眉毛,膚色冷感的白到吓人,唇色本就生的淺淡給人一種病恹恹的陰郁。

那股子直播裏的陽光一掃而盡。

水藝突然不知怎地,腦子一抽,從兜裏拿出阿瑪尼410最接近唇色的一支,哪怕素顏塗都看不出來違和,主要功效是提升氣色用的。

然後,她碰了碰易忱:“要不要來點?”

還在讨論丘比特的兩位男士齊刷刷的轉頭看向水藝。

小女孩舉着口紅,傻笑着的說:“小舅舅也試試不?”

“你幫我塗。”易忱不疾不徐的把臉湊過去。

水藝手指撚着口紅罐小心翼翼的塗上,為了讓色號顯得更淡,她用點塗的方式剮蹭易忱的嘴唇。

就是平常她給自己塗口紅的習慣性動作,指腹點塗+磨平,讓口紅更自然的鋪在上面,可當她碰上去才反應過來……

易忱嘴唇的觸感太溫柔,跟他人一樣溫柔,果然溫柔這種東西都是骨子裏散發出來的。

水藝本想縮回手,可那樣才顯得欲蓋彌彰,雖然有些害羞,仿佛是用手指和他接吻,但摸都摸了,還是得讓他這張蒼白的臉見血色。

于是,食指就這麽一點點地從唇心過渡到嘴角,顏色越來越淺越來越自然。

她滿意的笑了笑。

可易忱卻略微皺起了眉。

水藝定睛确認,還真是。

于是她松開手,問道:“老王哥哥,難道你對這支口紅過敏嗎?”

易忱被問的怔懵,回答:“沒有,我不過敏。”

“那你為什麽皺着眉毛?”水藝歪頭,不解的盯着他看。

易忱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剛才在想,一會兒水藝給李殿唯塗口紅難道也是這樣塗?

那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羊跑去別的羊圈。

易忱面不改色:“因為我感覺即便塗了還不如阿九沒塗好看。”

“小舅舅唇色比你深,人家那是天生麗質。”水藝說完還沖李殿唯眨眨眼睛。

“哦,好。”大石頭落地。

不過說實話,論妖孽,易忱第二沒人敢當第一,現在他的嘴唇像水蜜桃,越顯勾人,想撲上去咬一口。

水藝制止住自己的狗狗行為,言歸正傳:“那你們對李瓊瓊的身份卡有什麽打算。”

“哇塞,我小侄女的腦回路和思維跳躍性超出常人。”李殿唯佩服的五體投地。

易忱習以為常并且還能對答如流:“她不是丘比特的可能性很大,但她一定有一張神職卡。”

雅痞共賞的白襯衫在夜晚的星空下性張力大開,水藝捂住鼻子怕自己在鏡頭前花癡,趕緊站起來往小舅舅那邊坐過去,一邊逃一邊伸手示意:“你繼續講,有風吹得我頭疼。”

易忱堅定:“沒了。”

“沒了?”

“沒了?”

李殿唯和水藝異口同聲,像看怪物一樣看着他,這是什麽操作,分析講解通通丢臺面上啊!?

易忱嗯了聲:“知道李瓊瓊不是丘比特那就找到誰是丘比特,然後将她那張牌作廢。”

李殿唯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丘比特不射箭也能活下去,沒有非要射箭這一說。”易忱非常無所謂,“節目組應該更傾向于擾亂軍心,狼人得天下。”

顯然易忱這邊不想多說,水藝便也不再追問了,之後,便閉目養神,等待着倒計時結束,三人在庭院外無話交流。

她想,他啊,神秘莫測,閉口不談的原因如果不在自己身上,那麽就出在……

小舅舅的身上。

水藝和陳薛走了個過場,接下來就到了贈送玫瑰花的環節,吧臺桶裏的玫瑰花有七支是給了水藝,剩下一支被她自己抓在手裏。

她猶豫了片刻,把花給了李瓊瓊:“我今天看了你在金主爸爸app裏的視頻,剪輯的非常棒,而且鏡頭感很強。你是城市的代言人,是唯一被央爸爸認證的主播,我很喜歡你推薦的關于城市美食的合集。”

突然起來的表白讓瓊瓊受寵若驚,她接過玫瑰花:“等回去我請你們吃私房菜,有幾家我還沒來得及發上去呢!”

投票塵埃落定,水藝以7票獲勝。

節目組滋滋啦啦的聲音再次響起:“贈人玫瑰手有餘香,恭喜女嘉賓水藝獲得向節目組提出要求的機會,節目組将無條件執行。”

“嗯……我累了,想讓大家也一起睡個安穩覺,白天再開始甜甜的戀愛綜藝吧!”她小奶音調不高,像貓咪在撒嬌。

節目組發出可惜的機械聲音:“這麽好的機會就浪費了呀?”

“我沒覺得浪費啊?”水藝不明白,懵懂的擡起頭卻不知道該對着哪裏說話,“你們真的會實現我的願望嗎?”

“當然了,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機會是你贏來的。”節目組回答。

“那好吧……”水藝笑了一下,特別天真爛漫,“我的要求已經說過了啊,我要今晚是個平安夜,白天再開始甜甜的戀愛綜藝。”

“您确定不改了?”節目組似乎想要動搖這個傻乎乎的小女孩。

水藝重重點頭:“我想提醒一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一年365天,分白晝與黑夜,我說的白天要甜甜的戀綜,你們能準确無誤的聽懂我的要求嗎?”

變聲器沉默了。

變聲器不在說話了。

水藝直接杜絕節目組白天下手,所有的燒腦環節必須放在晚上,哪怕有人淘汰也得夜晚開局。

幾十秒鐘的無言,它刻板開口:“節目組總導演部門及所有工作人員,預祝嘉賓們在今晚能做個好夢,各位晚安~”

所有人長籲一口氣,今晚第1夜已經這麽緊繃了,剩下的19夜又該如何度過呢?

臨睡覺前,節目組預留了單采和發送心動白月光短信的時間。

李殿唯進入到單采小黑屋,坐在沙發前,面對着那塊“說謊的人就要吞1千根針”的牌子,嘆了口氣,他舉起自己的人設手卡。

紅色手卡是真實性格,上面的關鍵詞确實是:慢熱+社恐。

随着鏡頭拉進,他撤掉了紅色手卡,附加人設的字跡顯露出來,節目組給的是:選擇困難症。

滿頭銀發的李殿唯垂下眼睫,薄唇緊抿一線,原有些木讷的眼眸在昏黃的光照下,竟添了幾分古怪的绮麗。

這個密閉的屋子裏有五個攝像頭在牆上轉來轉去,李殿唯瘦骨嶙峋的手指緩緩擡起,特寫卻給的陰森鬼氣,他很抗拒卻又不得不抽走了手卡,原來[選擇困難症]下面暗藏着玄機。

李殿唯舉起關鍵詞,深感愧疚的嗫嚅道:“對不起,小侄女。”

第二張藍色手卡,節目組賦予他的人設是: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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