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李殿唯率先發力,感應器上面現實的數量明顯要比旁邊的易忱多出9個。

這讓看熱鬧的嘉賓為之震驚。

易忱屬于比較有條不紊的那一種,每做一次都要停一兩秒鐘,調整呼吸,似乎要打持久戰。

俯卧撐看上去容易,但時間一久,臂力漸漸支撐不住,速度慢下來,整個人的神經就會松懈,想堅持下來就難了。

兩個人像是在較勁,突破了200個,但沒有停下來。

李殿唯扭頭看了一眼易忱。

摘下眼睛的男人,眉眼犀利而陌生,他的一颦一動看上去是那麽的不費吹灰之力,動作不僅标準,速度非常均勻,像個機器人。

寂靜的沙灘上,欲望開始蠢蠢欲動。

攝像機老師似乎能明白蹲直播的網友想看什麽,特寫給到了兩位男嘉賓突兀的鎖骨,深V白色紗衣幾乎透明,隐約又結實的胸膛把彈幕變成了一堆豬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而李瓊瓊鎖在角落裏,看似不太上心,實則非常上瘾,她的目光總是流連于師哥的翹臀,師哥的大長腿,師哥一上一下鑽出空隙才能見到的“粉紅糖豆”。

太污了。

李瓊瓊捂着臉。

她瞧瞧的打量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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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水藝卻一直盯着李殿唯。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在她了解的情況分析,水藝是不可能喜歡李殿唯的,而李殿唯跟她一樣,單相思罷了。

那麽現在……

李瓊瓊瞪圓了眼睛,莫不是移情別戀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見這兩人有停下來的意思。

易忱和李殿唯,都想拿第一。

300個俯卧撐在沒有經過健身訓練的常人,已經是極限。

導演忍不住發言:“可以了,這一次算你們兩個并列第一,都可以挑選搭檔。”

汗水順着易忱的臉頰流了下來,沒有停下來的趨勢,甚至說,李殿唯也在調整自己,學着易忱的頻率保持了相同的運動次數。

這種拉鋸戰很膠着,但做出的直播效果又非常吸睛。

水藝能看到每一次易忱俯身下去再支撐起來時,脖子上的青筋。

一時間于心不忍:“老王哥哥。”

他擡頭,極力找尋眼前模糊的目标。

水藝鼻頭酸澀,跑過去,不知道跟易忱說了什麽,但屏幕前的Cp粉瘋狂了,覺得這一次終于輪到自己家過年了。

可任誰也沒想到,易忱居然放棄了,他背貼沙灘,仰頭微微喘氣,薄汗順着俊美分明的側臉流下來,白色的紗衣早已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八塊腹肌的輪廓分明。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是說看到美色而愣住,是沒想到這場比賽,易忱會主動認輸。

江寧看着弟弟,又看了看水藝,很好奇女鵝到底說了什麽才讓這個把輸贏看的非常重要的男人抛之腦後。

水藝沒有管其他人,眼裏滿是心疼,雙手沒有經過大腦的同意直接幫易忱壓腿。

“你怎麽樣?老王哥哥。”

“有你在,死不了。”

水藝緩緩嘆了口氣,知道他還有心思調笑,應該是真的沒什麽事。

易忱已經坐了起來,拍了一下後頸的沙子。

“我都懂,你大膽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水藝亮晶晶的眸子看向他:“謝謝老王哥哥。”

這時,李殿唯從地上站了起來,扭頭看了一眼肆無忌憚說悄悄話的兩個人,他努力緩和這呼吸,對着導演的主鏡頭說道:“可以選約會對象了吧?”

導演給了他一個“請便”的手勢。

李殿唯走到水藝和易忱跟前,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所屬物品,昂着高貴的頭顱,海風吹亂他的頭發:“我選水藝。”

導演沖他們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對着麥說道:“今天晚上除了李殿唯和水藝可以自由安排時間,你們兩個成為一日情侶需要系上紅繩永不離棄。”

水藝愣了一下。

李殿唯耳朵剎那間紅起來。

易忱眼睛掃過照着他特寫的機器,不屑的冷哼:“導演組想搞收視率真是煞費苦心,你讓小姑娘和老爺兒們同吃同住還得睡一個屋?”

導演助理舉起手寫牌子:節目效果,不要當真。

易忱抿了抿嘴巴,這個李殿唯從俯卧撐開始就跟他憋着一股氣,挑釁過于明顯,看來有人當真了。

導演助理見大佬蹙眉越來越深,又舉起新的手寫牌:“屋裏有20個攝像頭。”

李殿唯看着手寫牌笑出了聲:“不相信我為人?她是我小侄女,侄女跟舅舅能幹什麽?”

就這樣,兩人脫離了隊伍。

水藝也有心要跟李殿唯獨處,她們來到了李殿唯的房間,水藝開門見山的把易忱、李瓊瓊之前商量的計劃講給李殿唯聽。

就是為了等一會兒狼人殺投票的時候,繼續投平票。

水藝還是很相信小舅舅的,所以第四夜、第五夜、第六夜……第十夜大家都相安無事。

期間不管是誰和誰搭檔,盡管有些小摩擦,但總歸會被易忱按下來。

比較可惜的是,屏幕前水藝和易忱的cp粉非常失落,因為除了一些小小的互動,兩人根本就沒有被分成一組過。

第十一夜降臨,古鐘敲響,驚擾了窗外的鴿子。

節目組突然下發了通知,讓每個人穿上特制的禮服下樓用餐。

當所有人到齊以後,觀看直播的網友細思恐極,他們看着眼前的景象想到了一開始節目組在微博上發的海報,好像有一場巨大的陰謀正要緩緩展開。

古話有雲,讓一個人放松警惕的最好辦法就是沉醉于美夢中,這樣暗藏的殺機才能夠一擊斃命。

陳薛穿着歐洲宮廷用宴的白色禮服,兩襯用金絲繡着瑪格麗特花,坐在桌前看着琳琅滿目的佳肴。他在等人,就像一個在古堡裏生活了很久的老人,看着那扇空曠的大門。

他執起刀叉慢條斯理切割牛肉,正要将這塊方方正正的牛肉放入嘴中時,禮堂的鐘聲響起,驚得鴿子撞向古堡,使天花板吊着的水晶燈忽明忽暗,向左偏移,宛如天平的兩端。

“你怎麽不等我們就吃了!”餘安州扔掉游戲機,他也穿着白色的西裝,只是胸口上憋着一朵幹枯的玫瑰胸章,沖着陳薛道,“聽說有大餐,我還以為我是第一個到的。”

陳薛放下刀叉,用手帕抹掉嘴邊的油漬,又開始裝了:“不湊巧,我應該也不是第一個到的,這是節目組給的卡片,我們每個人下來吃飯的時間點是被分開的。”

他扔給老餘看,老餘拆開信封完全不解:“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啊?”

“誰知道啊?”陳薛指了指面前的美食,“過來嘗嘗呗,很榮幸能跟你共進晚餐啊!看起來這還能男男配對喔?”

餘安州拉開椅子,坐在陳薛身邊,他插起水果沙拉放進嘴裏,漫不經心的問道:“有身份牌?”

“我啊?”

“不然嘞。”

“嗯。”陳薛聳聳肩,“但似乎沒什麽用處。”

“所以,你相信水藝那丫頭?”

“你不是也相信她麽?”陳薛抿了口紅酒,眼裏帶笑,“難得見你拿了狼人牌卻玩得不盡興。”

餘安州頓了頓,他看向陳薛:“二老師,咱們認識這麽久了,我就問你一個事。”

“你說吧。”

“你是不是預言家。”

“不是。”陳薛如實說道,他不慌不忙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白茶應該也是狼吧?”

餘安州猶豫了片刻。

陳薛仿若發現了新大陸:“真沒想到除了我閨女還能有別的女人入了你的眼。”

餘安州偏過頭,他在某一天喝得酩酊大醉,醒來以後就發現白茶*渾*身*赤*裸*的鎖在他懷中,心中加速狂跳是騙不了自己的。

這些天相處,別人或許都覺得白茶婊裏婊氣,但她裝的唯一目的實則是在保護他。

所以……

“我們是搭檔。”

“勉強信你了,老餘。”

現在三只狼都浮出水面,殺狼的游戲本該結束,可節目組準備的這場盛大的晚宴就好像是最後的離別。

擴音器在上空傳來熟悉的講話聲:“各位嘉賓晚上好,狼人殺游戲現在正式開始。”

話筒裏滋滋的斷流被幹擾,一陣兒童的奶音盤旋而至:“有的人在太陽升起的時候選擇與妖為伍,有人還在天平兩端徘徊不定,可你們之間注定成為不了朋友。黑夜将至,他舉起手中黃色的燈籠在竹林裏迷了路,只要憑借着信仰就能逃出生天,可月光太亮映出了藏在影子裏的殺手。今晚注定不太平。”

“預言家預言,李殿唯、餘安州、白茶是狼人身份牌。”

“今夜,死去的人是江寧。”

話音剛落,陳薛猛地站起來,他眉頭緊蹙,似乎有些失神。

“剩餘七位存活的嘉賓請找出殺害江寧的兇手,找到真兇江寧即可複活,真兇離開直播現場再無翻盤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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