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明晚你家公子成親

陶摯感受着宗韶的力量,也感受着宗韶深徹的情,一時心潮澎湃。世間的人為什麽要尋情呢,大約就是為了這一刻的相依相親,生命滿溢感動。

宗韶放開陶摯,雙手捧了陶摯的臉,看了一會兒就吻上去。陶摯心神甜美,閉目沉浸,宗韶忽離開他唇,說:“你這就随荀皎回去吧。”

陶摯睜開目,他都追來南梁了,宗韶仍讓他走!

他詫異:“不就是做質子嗎,我陪你啊,一生一世,我都可以陪你的!”

宗韶悲傷搖頭:“你回去。你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陶摯忙抱住他,震驚不解,找理由道:“我不能回去,如今在安欣的眼裏,我才是福王。”

宗韶愣了,陶摯道:“你問廖缃。”

宗韶立即向門外喚:“廖缃!”

沒有人應他。宗韶的仆從都留在了揚州。陶摯道:“我去叫。”

廖缃正在夥房裏與梁國送水的仆人聊得熱鬧,被陶摯喊來,宗泓荀皎也跟過來,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

廖缃解釋明原委後道:“宗公子和荀公子都來救助陶公子,安将軍誤會了也正常。至于我為什麽不解說,是因為安将軍在那麽多部屬面前認定陶公子為福王,若說他錯了,會讓他很沒面子。他若不開心,估計對我們就不友好。再者,我們在潤州只是落腳,還會啓程去建康。如果陶公子為福王,我們就可以安娘為借口多在潤州停留幾日,了解南梁情況,聯絡梁人感情,我們初來乍到,這非常重要。若陶公子只是陶公子,王爺和我就沒有留在潤州的借口。安将軍既認錯了人,我們順水推舟,得些好處,待離了潤州赴建康,自然福王還是福王,也影響不了什麽。”

宗韶沉默,宗泓已道:“我看行!而且我們也沒蒙他,清徽一再告訴他誰是福王,是他自己不信,我們依然王爺稱王爺,清徽稱陶公子,至于安欣怎麽想,我們管不了。”宗泓又對陶摯道:“安欣既将璞兒認做是你的孩子,清徽,你就一塊擔下吧,從此璞兒就是你的兒子,在南梁過新的人生!”

廖缃問宗韶:“你說你是福王,你怎樣解釋宗公子荀公子先救陶公子的行為?你解釋得清嗎?”

宗韶解釋不清,外邊安将軍來人請他們赴宴,衆人便一道去了。

安欣見了陶摯就愣了神,好一會兒才道:“如此金尊玉貴的品貌,果然天潢貴胄。”請陶摯坐主桌,陶摯推脫,廖缃已扶他坐了。于是左側宗韶等人、右側梁國将官分別就坐。酒菜上來,安欣先敬陶摯酒,陶摯道謝一氣喝幹,梁國衆将叫好,相繼來敬酒,好在陶摯天生酒量好,邊喝邊想多虧是自己坐在這裏,宗韶酒量小,若這麽多酒由他來喝可有他受的。

酒至酣處,安欣滿面歡喜,拉了陶摯道:“這樣,陶公子你就繼續做陶公子,留在我這裏,這位福王繼續做福王,去建康面君。陶公子失了夫人,孩子又小,很是不易,安某與華康長公主有一女,年十九,尚未婚配,就嫁與陶公子為妻,陶公子你看怎樣?”

Advertisement

陶摯驚了,不待他措辭推脫,廖缃立即起身道:“将軍如此高情美意,陶公子自然喜出望外,願締結良緣,廖某恭喜将軍、恭喜陶公子!”

立時衆将一片賀喜歡聲。

陶摯急得看宗韶,道:“不可!”

廖缃立即到陶摯桌前:“公子喝多了,随下官離席稍事休息,下官慢慢給你講。”

陶摯當然明白廖缃的意思,定下了這門親,宗韶在梁國的安全就有了保證,可是——

廖缃拉着陶摯離了席,宗韶也說喝多了,一道随他們入了住處。

“我不成親!”陶摯堅決道。

廖缃倒了杯茶給陶摯:“公子此來梁國是做什麽來了?是不顧性命保護福王來的對不對?如今不用你拼殺效死,只是娶個妻就做不到?公子是這般沒有大局觀念的人嗎?還有一事,公子怕是不知,安欣與華康長公主只此一女,自幼充做男兒養,整日與王孫公子們玩在一處,吃酒打獵放蕩形骸,以至于花坊青樓無所不入,沒有人家願意娶她,她自己又心高,放出話來非絕色人物不嫁,所以十九歲了仍然待字閨中,估計已成為安欣心病,所以安欣見了你就想把這女兒嫁出去。陶公子若不允婚,只怕安将軍面子上過不去,咱們就再不好利用安将軍人脈在梁國立足。廖某知道委屈了陶公子,可廖某相信,陶公子為了福王可以犧牲付出。”

“我不用。”宗韶道。

廖缃道:“現在是陶公子做決定。”

陶摯說:“我喝多了,明日再說。”

廖缃瞧了宗韶一眼,道:“福王別光為自己想,也為陶公子的安危想一想。下官告退。”他走了。

這裏陶摯看宗韶,宗韶默默走上來,坐在陶摯身邊:“唉。”他悲傷又滿是愛的看陶摯,終究什麽也沒說,吻上陶摯的唇。

兩個人都喝了酒,唇一挨上就分不開了,于是衣裳翻飛,歡情激蕩,沉沉睡去。

第二日陶摯難受中醒來,先發現的是身體痛,哼了一聲沒敢動,宗韶醒了,陶摯道:“再也不許你喝酒了。”宗韶歉疚,忙忙的起來去要熱水木桶傷藥等一應之物。

院裏只荀皎的三個衛兵伺候,浴桶被單都不齊備,藥物也沒有,衛兵便去主院詢問讨要,于是半個将軍府的人都知道了魏國福王的私情癖好。

安娘昨日晚與哥哥敘舊,宿在了後宅,都聽聞了此事,午後趕了過來照看陶摯。陶摯有些羞愧,安娘好生囑咐他一遍,說:“璞小少爺就交給宗爺,奴婢來照顧您吧。”

陶摯聽安娘說昨夜宿在了大小姐處,就說了安欣講的婚事,安娘鎖了眉,難堪道:“我知道家兄為什麽着急定這婚事,安娘不能瞞少爺,我瞧安小姐像是有孕在身。”

陶摯吃驚。

安娘道:“我昨夜旁敲側擊問她,她只說大不了一死,不會給爹娘丢臉,對那人是誰卻怎麽也不肯說。我方來,她不信任我這個姑姑吧;她的母親華康長公主一直在道觀修仙,不問世事。這孩子竟惹出這麽大禍。我阿哥是算定了你只有啞口吃黃蓮,唉,他是愛女之心,可這不是坑你嗎?”

外面報安将軍來了,安娘忙止言。

方好宗韶也從外面回來,二人一道進門,安欣看宗韶的樣子俨然一副終于明白了此人是做什麽來的模樣。

安欣給陶摯帶了上好傷藥,安慰道:“我明曉你昨日席間為什麽推辭婚事了,好男風,不算什麽事。我能容下他。我國皇上侄兒江寧王就愛男人,搜掠了無數美男入府。你是魏國質子,又生得這副容貌,若到了建康他定會找你麻煩,你娶了我女兒正好,我這女兒與江寧王自小到大的交情,江寧王估計就不來招惹你了。你好生養着,明天正是吉日,晚間我将小女送過來,成就姻緣,就這麽說定了。”

陶摯不知如何是可,看向宗韶。

安欣立即轉向宗韶道:“明晚你家公子成親,你安分些。公子好性情由着你,安某可是疼女婿的人,再有這麽一次,安某廢了你!”

安欣虎目威瞪宗韶,啪的一拍桌案,桌子嘩啦倒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