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最重要的是向皇上要兩個人
謝容沉聲道:“我留下來。”
宗泓伸出手掌與謝容相握:“你這朋友,我交定了!”
謝容道:“是你們拼死互救的勇氣讓我感動。”
宗泓道:“這裏沒有外人,我就直說了,你不怕被我們連累?”
謝容冷笑一聲:“宮城裏明刀持劍傷人,傷的還是皇子,兇手還逍遙法外。我受邀來教殿下武功,即遇上這等事,沒法無動于衷走掉。就算卷入立儲被趕出家門,我也認。”
陶摯在床上道:“謝将軍,話已至此,我想請教,我們怎樣才能避禍?皇上認我為子完全是意外,我不想做什麽太子,只想我們幾人平安生活,怎樣才能做到?”
謝容瞧向陶摯,悲憫搖頭:“皇上已認你為子,你是皇上唯一的親生子,沒有退路了。你若現在贏不了他們,将來也坐不穩皇位。”
“他們,敢這樣明目張膽殺人,是因為不會受到懲罰,對嗎?”
謝容默認。
“皇上也不幫我,只看我自己撐不撐得過去?”
謝容憐惜道:“人被逼到絕境才能強大,你不足夠強大,皇上怎能把江山交給你?”
陶摯苦笑:“我方才應該哭着求皇上懲治兇手才是。”
謝容微笑:“你竟沒那麽做?”
“我以為梁國有律法。”陶摯嘆氣。
謝容道:“梁國的律法不約束皇族,皇族殺人,沒有人敢管,除非皇上。殿下下次見皇上時求懲治兇手也不晚。不過你最重要的是向皇上要兩個人,如果需要哭,那就不妨哭。——要我和王琰。如果皇上給你,你就有救。東宮裏有我二人,王謝兩家就有希望助你,你還怕贏不過他們,做不了太子?”
陶摯深深地看着謝容,不明白謝容為什麽這樣幫自己,謝容道:“那幾人,不是殘暴、昏庸、吝啬就是短視,沒有幾個正常的臣子願意他們做未來的君主。殿下品德優秀高貴,投我和王琰的眼緣,我若押了你,你能不能別想着避禍,而是與他們鬥到底?”
Advertisement
陶摯與謝容對視,二人一時都是無話,外面報安貴嫔來了。謝容忙退至一邊,行禮後退下。
安娘看到陶摯的傷,淚立時就下來了,一處處的傷看,手都在哆嗦,陶摯安慰她:“沒事,我這不好好的?簡伯父說過,我面相好,一生福壽富貴,有貴人相助,遇難成祥。”
安娘強笑抹淚。
安娘将帶來的羹湯一勺勺喂陶摯喝,陶摯知道,只有讓安娘做事她才能稍安慰,便由着她。
為了養傷方便,宗韶住在西面裏間,與陶摯隔了一個廳堂的距離,陶摯最想知道的是宗韶這會兒怎樣了,便輕聲對安娘說:“你把這碗羹給福王送去,看看他傷得怎麽樣?”
安娘說:“你已吃一半了,我再做一碗去。”
陶摯笑搖頭:“你就去,說我吃着好吃才給他的,我想你多在這兒陪我,哪裏要去做羹湯。”
安娘愛寵地看陶摯一眼,端了羹過去。
陶摯聽着他二人說話,知道宗韶精神還好,稍放些心。估計他與自己一樣痛得難捱,但忍住不哼出聲,說話還要盡力笑。
宗韶托安娘傳話來,“他很好,讓你多休息,盡快養好。”安娘道:“隔了這麽遠做什麽,搬過來與你住一床啊。”
“方才皇上來,禦醫來,謝将軍來,不方便。而且我怕他看了我這樣子傷心,我會不會殘疾?”陶摯看着自己手臂。安娘強笑道:“不會,少爺最好福氣,沒事的,左臂影響也不大,頸上的傷也不會破相,便留了疤痕,福王也不會在意的。”
“誰怕他在意了。”陶摯笑了。外面宦官進來報,娘娘要回宮了,再晚就要關宮門了。安娘抹着淚,只得去了,說明日還來。
謝容的軍醫來了,每個人又複查一遍,做了更好的藥物處理。謝容命那名軍醫晚間留在春和宮,随時診治,一定要救回白栩三人性命。荀皎夜間宿在春和殿,負責照顧陶摯和宗韶兩人;謝容承擔了照顧其餘人病況和安全的責任。
荀皎悄悄問陶摯:“你信任謝容嗎?他會不會使壞?”
陶摯想一下道:“沒道理的,他若想害我們逃脫不掉,他是不是真心,明天就知道了。”
那一夜安全的過去了,陶摯有時忍不住哼痛,荀皎立即過來按摩照顧。陶摯沒有聽到宗韶的哼痛聲,有時擔心,問荀皎王爺怎樣,荀皎就跑過去看一遍回來,說無事,讓他放心。
第二日上午王琰來了,他說昨日傍晚皇上傳見了東桓王,東桓王說要進春和宮,魏人宗泓無禮相攔,不讓他進門不說還率先拔出武器傷人,雙方才打起來的。梁國人難道要被魏人打不還手麽?他手下被魏人殺了兩人,魏人可是一個沒死,如今魏人都可以在梁國宮城中如此嚣張,天理何在?要皇上抓了宗泓白栩二人處死,為死去的梁人報仇。皇上沒聽他的奏請,也沒處罰他,讓他閉門思過,無旨不得入宮。
“就這麽結了?”荀皎瞪大眼睛,氣得眉目都變了。
王琰道:“我請我祖父上本,追究東桓王傷殿下之責,祖父說,這是皇上家事,臣子不能參與。”
陶摯沉默半晌,道:“王著作、謝将軍,我們可有什麽法子能殺了東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