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剛好在吐氣。其他人聽到了謝寒亭的話,或多或少都吸了點,唯獨袁潇,他來不及啊!

謝寒亭見他這副模樣,罕見地沒有說出廢物兩個字。他把手向上移動,緊緊捂住了袁潇的鼻子。險些背過去的袁潇也不管會不會被鬼附身了,張口便要呼吸,嘴巴卻撞上了另一個冰冷的軟綿綿的物體。

那一瞬間,時間靜止。袁潇驚訝地瞪着謝寒亭,而後者本來捂住他鼻子的手,緩緩往上移,遮住了他的眼睛。睫毛的煽動撓癢了手心,謝寒亭如同沉醉一般地閉上了眼。

在旁邊把這一幕完完整整收入眼底的張晗,眼珠子都瞪圓了!他伸出手想要推開謝寒亭,卻被忽然響起的哭泣聲打斷動作。

終于有人憋不住氣,大口大口地開始呼吸。但這樣做就會讓鬼附身,恐懼刺激着這些人的神經,讓他們再次崩潰,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随後,張晗也憋不住,大口大口地開始喘氣。

謝寒亭猛地睜開眼,将有些發暈的袁潇單手攬住。“有人被附身了。”

他這話是對着其他人說的,衆人惶恐起來,連哭都忘記了。謝寒亭的視線一一從他們身上掃過去,最後停在了安科的身上。

因為對方被附身得很明顯,那詭異的笑容,咧開的嘴角,完完全全就是那鬼老板的翻版。謝寒亭的視線一停留,衆人也見到了安科的詭異,立刻躲得遠遠的。

還有一個鬼在哪兒?謝寒亭皺着眉頭,再想仔細觀察,那鬼老板就發動了攻擊。

鬼跟鬼怎麽打架?

很簡單,誰的能力高,誰就吃掉誰。但除非練習了邪術的鬼魂吃掉其他同伴會助長功力外,其餘的鬼吃掉同類什麽好處都沒有。

而謝寒亭,他就算變成了鬼,也保留着術士的尊嚴。

以至于在場的人都看到謝寒亭拿出了一道符,黃紙朱砂字,随着他的手指抛出,墨綠色的火焰在半空中燃燒。

看到這個火焰的瞬間,鬼老板不禁面露懼色,随即又大笑起來,大拇指指着自己說:“你用冥火燒我,這個男人的魂魄也會被燒死!”

謝寒亭根本就不在乎安科的死活,他直接命令冥火向鬼老板擊去。不大的火焰在空中劃出了幾條綠線,直直向安科射去。那鬼見自己的話毫無作用,只得閃身躲開。

他的動作十分迅速,冥火根本就追不上他。謝寒亭冷着臉放開袁潇,單手結印,開始念咒。袁潇見此,十分着急。要謝寒亭都搞不定,那可真是兇多吉少了!他待在旁邊屏息凝神,卻被旁邊伸出的手再次捂住了嘴巴。

“我餓了……”這個聲音尖利,像是指甲劃過玻璃。袁潇卻不覺得害怕,只覺得震驚,因為這些聲音都是從張晗的嘴巴裏發出的。

張晗居然被附身了?!

這邊的情況被謝寒亭收進眼底,那追逐鬼老板的火焰更加炙烈。謝寒亭的身體正發生着巨大的變化。血肉一片片地從他身上剝落,化作燃燒的灰燼,裏面的肌肉清晰地展現在所有人的眼前,那身體中流淌的血液仿佛流動的熔岩。到最後,他成了一個燃燒的血人。

随着形态的改變,他身上的陰氣也愈發濃郁。最初細小的火焰停在了空中,越燒越旺,直至将整個房間填滿。

謝寒亭緩緩地轉身,垂着雙手,眼睛那兒只有兩個窟窿。他看着張晗,一字一頓地說:“放開他。”

他的樣子比鬼魂更加恐怖,袁潇難以相信風姿卓越的謝寒亭會變成這個樣子。而旁邊制住袁潇的張晗則對這樣的老鬼恐懼不已,尖利的嗓子吼出陌生的詞彙:“煞鬼!”

那鬼剛想從張晗身體裏逃出,就被圍繞在旁邊的冥火灼傷,疼痛讓他更加用力地掐住了袁潇的脖子。

謝寒亭沒有再說話,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到張晗跟前,那強大的壓迫力讓厲鬼靈體都不受控制,掐着的力道愈發微弱。

最終,謝寒亭停留在張晗的跟前,聲調緩慢地說:“放開他。”

這種近在身邊的壓力讓厲鬼不堪重負,緩緩跪倒在地上,顫抖地看着謝寒亭。而袁潇得以逃脫桎梏,卻不敢移動分毫,似乎比起剛才挾持他的厲鬼,面前的謝寒亭更加可怕。在這樣的謝寒亭面前,就連呼吸也會成為一種致命行徑。

謝寒亭沒有再看他,而是猛地伸手抓住了被附身的張晗。

他的手穿過張晗的軀體,再猛地一拉,兩個靈體被拉了出來。一個是張晗的,而另一個是那名女鬼。

張晗有些搞不清狀況地來回看着自己的身體還有袁潇,而女鬼則想跑。奈何謝寒亭火力全開,那女鬼剛一出現,冥火便圍住了她。凄厲的慘叫刺激着耳膜,不大一會兒,女鬼就化作一灘水,很快,那灘水也消失不見。

随着着女鬼的死亡,原本露出驚恐面容的安科一瞬間變得呆滞。他看到謝寒亭的時候很是驚恐,急忙往後退,卻像是發現什麽一樣停下後退的腳步。他擡起手和腳,來回地觀察着自己的身體,然後莫名其妙地看着袁潇,問道:“我是在做夢嗎?”

啥?

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就沒了,袁潇被謝寒亭吓得心律不齊的毛病也瞬間消失。雖然血肉正慢慢地出現在謝寒亭的身上,但袁潇不想去看。他保持着與謝寒亭一米以上的距離,想要靠近安科,卻被血肉模糊的手抓住。

袁潇吓得整個人猛地抖了一下,而謝寒亭感受到了他的恐懼,默默地放開手,說:“鬼還沒有從他身上離開。”

“鬼?什麽鬼?”安科一臉茫然地看着袁潇,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而袁潇給出了他答案,“快點從別人身體裏面出來!”

安科似乎更加疑惑了,他正要開口說什麽時嘴巴猛地閉上,雙眼怒睜,右手顫抖地舉起來放在了自己臉上。随着撫摸的時間,他臉上的恐懼越來越濃。

“這不是我……這不是我!”他瘋狂地尖叫一聲,沖向衛生間。那裏面有一塊鏡子,而他站在鏡子前渾身發抖。

終于,當他不再發抖時,鬼老板從他的身體中走了出來。沒有鬼老板附身的安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驚恐地爬開。

“原來我還是死了。”鬼老板像是脊柱被人抽走一般地站立着,他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像一個神經病。

“他這是怎麽呢?”袁潇還是坐不住,向旁邊的謝寒亭發問。

“剛才他被那個女鬼控制,沒有自我意識。現在女鬼魂飛魄散,他的自我意識也就回來了。”

袁潇明白了,這也就表示現在這鬼跟人一樣了吧。可他想過去的時候,謝寒亭再次伸手抓住了他。此時,老鬼恢複了原來的面貌,他對袁潇搖搖頭,說:“那還是一個鬼。”

聽到這話,袁潇反手抓住了謝寒亭的手,拉着他往衛生間走去。

這邊的動靜讓鬼老板擡起了頭,他看到袁潇的時候目光一暗,頭又低下了。

袁潇注意到他這些細節,語氣嚴厲地問道:“我還是想問你一句,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你明知道我們住進這個房子就會死的情況下,還是把房子租給了我們?”

袁潇想知道這個原因,第一眼看到這個老板的時候他覺得這人挺實誠,他不希望自己看走了眼。

那個老板的頭垂得更低,聲音似是無奈般地說:“我沒有辦法,如果我不讓人住進這個房子裏,那個女鬼就會吃掉我。”

“于是你為了自己就要讓我們去死?”

鬼老板沒有沉默了半晌,才字字誅心地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袁潇被這話傷得都有些想哭,他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滿腔熱血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是愚蠢的導火線。謝寒亭忽然反握住他的手,緊緊地捏了捏。這舉動讓袁潇有些詫異,今天這都是老鬼的第幾次反常呢?

不過,被謝寒亭這麽一捏,袁潇的心情好了很多。

“現在我們能出去了嗎?”一個年輕人忽地出聲問道,他有些害怕地離袁潇等人遠遠的,見謝寒亭點頭立刻驚喜不已。但這次的秩序好了不少,衆人排隊走出,而那個叫謝萌的女生仍舊走在最後,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謝謝你們。”她的聲音很輕,卻讓袁潇的心情舒暢了很多。

看,付出還是有回報的,雖然十分微小。

等到衆人走了出去,房間裏突兀地響起哭聲。袁潇聽到這聲立刻回頭,就瞧見張晗的靈體蹲在自己的身體邊上,一邊痛哭一邊喊:“袁潇,我進不去了!”

“怎麽回事?”

“不知道,我就是進不去了!”張晗一哭,哭得袁潇心都碎了。他趕忙擡起頭看向謝寒亭,“幫個忙吧!”

沒想到謝寒亭也是皺眉不已,“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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