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入京城

第002章初入京城

城門外面,風之桦微微掀開簾子,又是漫天的飛雪,前塵往事一起湧上心頭。

風之桦,即紅顏。

三年前她以為自己死了,結果一睜開眼,竟成了一個十二歲的女孩,還是殺人兇手,還沒有弄清楚身份,就被流放到蠻荒之地五年。

誰知剛過三年,皇帝就一道聖旨,急急把她召回帝都元城。

風之桦放下窗簾子,冷冷的道:“入城。”

京城,三年後,我又回來了,一場惡夢的開始。

——《寵妃天下之與魔共寝》——

天空上的雪還在飄,兩邊的酒樓、茶莊中,全是圍爐而坐的客人,談着京城最近發生的事情,突然一陣馬蹄踢踏聲陣陣,車輪聲辘辘,由遠而近傳來。

大街的正前方出現了四匹黑色的高頭大馬,上面騎着四名黑色勁裝的侍衛,最讓人奇怪的地方是,護衛手中執的不是劍,而是一把大紅的油紙傘,在白茫茫雪地上格外的搶眼。

随後是一輛四匹黑色的寶駒拉着馬車,龐大的車身占了大半條街道,車頂上是同樣鮮豔的大紅色,再後面是一隊六人的侍衛,跟前面的黑衣侍衛沒什麽兩樣,同樣是手執紅傘,面無表情。

黑馬、紅傘、紅車,白雪、加上面無表情的黑衣侍衛,好詭異的組合。

無論是兩邊的商鋪,還是大街上行走的路人,都不由的駐足觀看,看這陣勢,裏面的人也是非富則貴。

隊伍緩緩前行,盡管不知道來人的身份,但是予人方便,就是給自己方便,大街上行走的路人紛紛主動讓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招惹不起這些大人物。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白色的雪,映襯着鮮豔的紅色,很驚豔,讓人不由的想到白雪紅梅的畫面。

突然,一陣急速的馬蹄聲音從車隊的前方傳來,衆人不由的望去,隊伍的前方出現了另一個騎馬的隊伍,最前面的是一位年輕的公子,劍眉漆黑似墨,清澈如山澗清泉的黑眸,隐隐透出一抹期盼之色,挺直的鼻梁,厚潤性感的雙唇,閃着健康紅潤的光澤,眉宇間一抹若隐若現的柔美之色,無損他的英氣俊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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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匹起伏的瞬間,狐皮貂絨的華貴鬥蓬掀起,露出湖水綠錦袍,長袍的下擺上繡着龍出滄海的圖紋。衆人的面色一凜,龍,只有皇室中人才能用的圖案。

原來這年輕公子是皇室中人,當今的皇上有十八子,眼前這位皇子的年齡不過十六七,應該是排在後面三位皇子中的一位,只是最後面的三位皇子年齡頗相近,一時間倒猜不出來人的詳細身份。

馬車內,風之桦眼眸輕合,聽到馬蹄聲後,連眼皮都懶得動一下,勾起唇角淡然一笑道:“停。”

其中一名撐紅傘的護衛擡起手臂,馬車便緩緩的停下來,但也沒有退讓的意思,因為那麽大的一輛馬車要調頭可不是易事,就要看對面的皇子能不能“體恤”對方的難處,通容一回。

顯然,皇子的一行人沒有謙讓的打算,照樣策馬前行,最前面的人更是策馬奔馳。

大街上,兩方的人越來越近,圍觀的衆人緊張得心髒提到喉嚨上,眼看就要撞到最前面撐傘的護衛,一場血案将要發生,衆人的不由閉上眼睛,不敢看。

就在此時,馬上的人突然缰繩一勒,馬匹高高提起前蹄,大街上一聲嘶鳴,剎住腳步。

隊伍最前面撐傘的兩名護衛面色如常,連手中的傘都沒有晃一下,眼睛淡然的看着對方,直到對方的馬匹穩定後,四人垂下眼皮,同時颌首,恭敬的道:“見過十八皇子。”

圍觀衆人的心髒回位,撫着胸口在心裏道:“虛驚一場,原來人家是熟人。”難怪雙方皆是不避不讓,而眼前這位俊美絕倫的皇子,就是皇上最小的兒子,十八皇子南宮玘(qi),據說是皇上将近五十歲高齡時得的兒子,母妃又是比較得寵的梅妃娘娘,自小恩寵就比別的皇子重。

南宮玘的目光越過前面四人,目光落在馬車上,眉心淺淺一蹙,語氣很不樂意的道:“無影、無蹤、無痕、無跡,你們家主子的架子真是越來越大,怎麽說本皇子也屈尊降纡,親自出來迎接她,她不肯露面就算了,居然連屁也不放一過,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最後一句話出來的時候,南宮玘已經跳到馬車的駕座,跟駕車的男子擠坐在一起,漂亮精致的臉上似是受了天大委屈的,美麗的大眼睛浮出薄薄的水霧,一眨不眨的看着對方:“無心你說是不是?”

無辜的眼神,怯弱的表情,委屈的語氣,讓無影、無蹤、無痕、無跡嘴角同時抽搐,更是讓圍觀的衆人瞬間石化,這十八皇子怎麽是這副德行,也太……太極品。

想了好半天,人們終于想到“太極品”這三個字,最适合形容他。

無心臉上的肌肉抽了抽,明明知道南宮玘是裝的,還是不由全身雞皮疙瘩,偏偏他那怯弱的神情,無辜的眼神,委屈的語氣,就是讓他無法拒絕:“殿下誤會了,桦主子初到京城,不适應這裏的氣候,怕得了風寒……”

哈哈……

無心的話沒有說完,南宮玘一改之前怯弱,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他的容顏本就帶着幾分柔美,此時笑起來眼睛彎成兩輪月牙兒,更顯得他貌美如花,但是一身的潇灑,不僅不顯得女氣,反而美得讓人窒息,圍觀的衆人不由的看癡。

“顏如舜華,質若舜英,再笑得這樣花枝招展,若不到天下樓賣笑,真是浪費了你這張臉蛋。”

從馬車內,冷不丁的飄出一句話,清悅的女聲,戲谑的話語,輕松的語氣,但話中的意思讓衆人的神經不由一陣繃緊。

南宮玘的笑聲竭然而止,俊顏上劍眉豎起,拔出腰間的劍一指,怒喝道:“死女人,你說什麽,有種的給本皇子滾出來,把話再說一遍。”

看到這情形,圍觀的衆人不由後悔,不應該貪圖看熱鬧留下來的,敢情是他們今天是有血光之災。暗中偷偷看了南宮戈一眼,只見俊美的容顏因為生怕有些扭曲,看樣子這回是氣得不輕,暗嘆這馬車內的女子也忒大膽。

舜華、舜英皆是指木槿花,“顏如舜華”是形容的女人的容顏像木槿花一樣美,用來贊美十八皇子真的很恰當,因為十八皇子容顏确實是很美。

但是“質若舜英”,這句卻真的是罵人的話,古詩中有雲:“小人槿花心,朝在夕不存。”意思是小人的心就像那木槿花一樣,早上還在開放,到傍晚就不存在了。

這不是罵十八皇子是小人嗎?不過方才十八皇子聽到人家生病,就高興的大笑、狂笑,幸災樂禍,确實有點小人行徑。

但花枝招展卻是百分百是形容女人的,而天下樓則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樓,這兩話是實實在在的諷刺,偏偏最後那一句“真是浪費了你這張臉蛋”,硬是把諷刺的話變成贊美。

這馬車內的女子肯定也不是良善之輩,不過這麽有詩意,這麽優雅,這麽有文化的罵人方式,他們還是頭一次遇上,對馬車內的女子,不由生出一分期待。

隊伍此時所停的路段,正是京城最有名的茶莊,芝蘭居的所地,樓上不少的客人紛紛站到窗前觀看,自然沒有錯過方才的一幕,恨不能生出一雙透視眼,把馬車一看到底。

南宮玘可不管這些,呼一下站起來,氣沖沖的跳下駕座,一躍到馬車的側面,伸出手用力猛一拉,車身上出現了一道門。衆人才驚訝的發現,這馬車跟他們平時坐的不一樣,他們平時的馬車上落皆在駕座前面,而眼前這輛馬車卻是在側面。

目光飛快的鑽入馬車內,映入眼簾的是小幾、書架、筆墨、茶具、靠墊這些物品,這那是馬車啊,分明就是一間小小的起居室。

風之桦雖然不是第一次入京城,但卻是第一次這麽光明正大,大張旗鼓的踏入京城,只是她還是不願意暴露在衆人眼底下,感覺到南宮玘的意圖,早早就退到了馬車的一角,任由外面的窺視片刻後,才冷冷的道:“看夠了沒?”

聽到女子冰冷無禮的話,馬車四周的人又是一陣騷動,一時間恨不得目光會轉彎,讓他們看清楚裏面的女子,這女子究竟是什麽身份,是何方的神聖,竟然敢對堂堂的一國皇子這樣的無禮。

南宮玘的目光肆意的往馬車裏面瞟了一眼,眼眸中有些失望,嘴上卻不以為然的道:“看沒看夠關你什麽事,你這個死女人,倒是會享受,本皇子也要上去舒服舒服。”說完飛快的竄上馬車,飛快的合上拉上車門,怕裏面的人會踢他出來一樣。

車門合上的一瞬間,衆人只見南宮玘還沒有坐好,就指着馬車的一角,怒氣沖沖的道:“你這個死女人,臭女人,本皇子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剮。”

盡管馬車并沒有馬上離開,但是沒有看到裏面的女子,圍觀的衆人還是感到十分的遺憾,此時又聽到這樣的話,衆人不由的暗暗為車內的女子擔心,馬車四周的護衛看到衆人的表情,眼眸不由的飄過一抹不屑,主子會很時候用得着別人擔心。

門一關上,南宮玘馬上收起臉上的怒火,随意的坐在小幾前,看着軟榻上蒙着面紗,神情情慵懶的女子,用傳間入密道:“你怎麽在這個時候入京城?”語氣很不解,面上也有些急,但眼眸中還是露出一些,難以掩飾內心中的失落。

風之桦的漂亮的眉毛一挑,深知他失落的原因,更明白南宮玘的話出有因,面上卻不以為然的笑道:“千刀萬剮啊,本姑娘見過好幾回,倒還沒有機會親自體會過,那倒真是要謝十八皇子了。”說完後,也用傳音入密道:“此話何解?”

南宮玘笑了笑,這回卻不用傳音入密,而是故意大聲的叫道:“千刀萬剮,真是太便宜你了,你想都別想,最好是讓魔王看上,把你選入他的魔宮當王妃,讓你天天過得生不如死,那才叫過瘾。”

南宮玘突然提到魔王,外面樓上樓下的人表情一僵,回過神後,全都不由自主的渾身一顫,有些人甚至飛快離開現場,似是魔王随時都會出現,勾魂奪命。

因為南宮玘口的指的魔王指,不是傳說中妖魔鬼怪,而是西元皇朝戰功赫赫的戰神,但是他天性如豺狼,兇殘嗜血,更是殺人如麻,是人人畏之如惡魔,避之如猛獸的,東王府唯一的嫡孫,世孫……長孫傲冽,天下人心目中的魔王。

據聞他天生神力,出生當天就咬斷奶娘的奶頭,三歲前只飲食人血不吃奶,而且性情十嚣張怪異,喜怒無常;年齡稍大後,更是殺盡府中父親的小妾,還誅盡府中同父異母的庶兄、庶妹,長大以後繼承東王手中的兵權,更是視人命如草芥,戰場上殺人如麻,劍起劍落,從不留活口,是名副其實的惡魔。

京城中,最近發生的,最可怕的事情就是--長孫傲冽要選妃,誰願意把女兒往火坑裏推啊!

馬車內,風之桦在腦海中,迅速的過慮一遍關于長孫傲冽的豐功偉績,沉思片刻後,對南宮玘勾了勾手指:“過來,樓羽戈有東西,托我親自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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