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們輸了
第003章我們輸了
樓羽戈就是南宮玘的死穴,只要是有關于樓羽戈的事情,就算前面是懸崖,萬丈深淵,他南宮玘也會義無反顧的往下跳。所以,風之桦一提到是樓羽戈給他的東西,南宮玘想都沒想,就誇步到軟榻前面。
幽冷的清香瞬間入鼻,南宮玘聞到一段幽幽的梅香,以為是風之桦用的香,沒有太在意。他一心雖在樓羽戈身上,面上偏要裝出毫不在乎的樣子,不以為然道:“樓羽戈,他怎會想到,要你帶東西給我?”但是一個小動作已經出賣了他。
風之桦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南宮玘沒有注意到自己用了“我”字,看來樓羽戈對他的影響力不小,她倒是樂見其成,可惜皇室容不下他們這一對。
瞟一眼南宮玘已經伸出來的大手,風之桦擡起一只玉手輕握緊,感覺到對方微弱的顫傈,不由戲谑的道:“白皙如玉,修長秀氣,圓潤漂亮,跟我的差不多……”突然翻轉他的手,隔着面紗,在他的手背重重的印上一吻。
南宮玘就知道眼前的風之桦嘴毒,總是拐着彎諷刺他像女人,見她突然翻轉自己手,以為她又想使什麽陰鸷,正要發作時,冰冷濕潤的感覺電流般襲遍全身,待看清風之桦的動作時。
轟!
腦子裏炸了!
南宮玘全身上的血液沸騰,怒火瞬間點燃。
他的清白,他的純潔,他都要留給羽戈的,現在全沒了,渾身冷得像淋了冰水一樣,漸寒入心。
回過神後,迅速的抽出手,閃電似的跳到一邊,使勁的擦着被風之桦親過的手,鬼叫似的道:“風之桦,你敢吃本皇子的豆腐。”漂亮的眼眸內,水光流轉。
呃!
這次,原本平靜的風之桦面上也不由的一怔,眼眸中甚至有些愕然,随之毫無形象的大笑,哈哈……南宮玘方才的反應,她竟然從他的臉上看到了屈辱、悲憤,仿佛他不是被親了一下手背,而是被她強上了。
聽着肆無忌憚的笑聲,南宮玘只感覺自己滿身的血液騰一下全沖上頭部,臉,刷一下紅得像只熟透的大紅。
真是丢人,不過是一個海外人的親手禮而已,他竟然……竟然活像被吃掉一樣。他剛才的反應實在是有些過激了,不敢的看風之桦戲谑的神情,這一刻,他恨不得馬車上有過洞,讓他馬上遁走。
南宮玘心裏面,各種情緒湧上,惱、怒,羞、憤……抹了一下眼睛,道:“本皇子日後找你算帳,你等着。”說完,迅速的拉開門,人影一閃消失在馬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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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桦從旁邊的小格櫃中,取出一卷明黃,是皇上讓她回京的聖旨,是她外祖父西平王親自為她求來的,不由的面帶霜華,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
長孫傲冽要選妃,外祖父就算好了時間讓她回京,表面上寬宏大量的原諒她,要接她回京城過好日子,實際上是想再次算計她,準備讓她代替家中某位表姐出嫁。
過河拆橋,夠狠啊!
但她風之桦是何許人也?她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閻王見她都要繞着走,敢陰她的人是活着,但是那種活着叫生不如死。
偶爾陰溝裏翻船又怎樣,那點水又淹不死她,她不死,那就有更多的人會生不如死。
想到這裏,風之桦笑了,很狂野、邪魅的笑。
馬車外面的行人趨步如舊,突然聽到南宮玘那一聲鬼叫,然後看到有一人影風一樣從馬車內刮出,躍上馬匹,雙腿一夾原路返回。
想到南宮玘在馬車內鬼叫的話,衆人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古怪,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那紅得很詭異、驚豔的馬車,心裏一陣顫傈,裏面的女子難道是女色鬼不成。
正在衆人猜想之際,突然一把紅傘倏然升高,衆人反射性的擡起頭。
只見另一抹紅色與紅傘相撞後,正往與馬車相反的方向彈回,一道白色身影突然出現,飛起接住了那一抹紅色,自如的落在馬車前面的雪地上。當衆人終于看清楚,原來那抹紅色是一枝盛放的紅梅時,表情瞬間僵化不動。
這枝嬌豔欲滴的紅梅就是催命的标志,紅梅出現哪位未出閣的姑娘身邊,那姑娘就是長孫傲冽世子妃的候選人,到了年初一那天,就必須出現在京城外面的魔宮。
只是,往日這一枝紅梅皆是悄然出現,讓人防不勝防,沒想到今天竟然給人當衆擋回去。而且魔宮的人向來是來去無影無蹤,無聲無息,從來沒有人見他們的真面目,今天竟被人打出原形,這事兒怕是不能善哉。
膽小的人悄然離開,不怕死、好奇心重的人,悄然的躲在樓上,或者是某處不易發覺地方,靜靜的看着外面相對而立的兩方。
白衣人寬大的鬥蓬,遮住了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隐約能感覺到他,并不準備退讓。
紅傘飛回,無影随意伸手一接一收,動作幹淨利落,淡然的看着對方,面孔上沒有絲毫的畏懼。
這算不算是對長孫傲冽最大的的挑釁,衆人心中不禁有些期待這一戰,若有人能打敗魔宮的人,也算是替他們出一口惡氣。
倏地,黑白兩道身影同時升起,白衣人把手中的梅花随意一抛,抽出劍揮出,動作潇灑自如,立刻吸引了衆人的目光,誰也沒有去在意梅花的去向,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空中的激戰。
無影手中的紅傘一收一開,完全擋住了白衣人的劍,人們才發現,那把紅傘不僅是能遮陽擋雨、避風雪,還能禦兇殺敵,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兩道身影如鬼魅閃現,一碰即離,衆人根本看不到他們的招式。
突然一串血珠灑落,白衣人胸口上一片殷紅,盡力揮出一劍後負傷逃跑,無影才收起紅傘,一跌回到馬上,清冷的面孔上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
魔宮的人敗了。
當這個意識在衆人心中升起時,不由雀躍得要拍手叫好,不想卻有人比他們搶先了一步,正是去而複返的南宮玘。
只見他誇張的拍手,大聲的歡叫道:“天哪,無影,你居然打敗了長孫傲冽的暗衛,真是太好了。”好像長孫傲冽跟他有仇一樣,說完跑到無影跟前,一臉崇拜的仰視,就差沒有抱腿。
無影沒有接言,只是靜靜的看着白衣人消失的方向,眼眸中有一團抹不去的疑雲,倒是馬車內的人打趣的道:“你再這樣的看着無影,有人是會不高興的。”
馬車的門,突然開了,風之桦一身妖冶的紅,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一層薄薄的紅紗遮住她的容顏,但是人們還是能從她露出外面的眉目中,尋找到了她傾國傾城的證據。
黛眉如柳葉,睫毛長而是翹如輕蝶,美眸中流轉出萬千風情,肌膚泛着明珠的光澤,透着珍珠的粉色,妖冶的紅色裹出曼妙的身姿。這些都是美人的基本條件,只能說魔宮的人很會挑,甚至是不用眼看也能挑出,這樣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只是這美人似乎不是很好馴服。
風之桦直接無視衆人的目光,朝着無影目光的所向,問:“輸,還是贏。”聲音毫無感情。
無影收回目光,跳下馬,跪在地上垂着頭,恭敬的道:“回主子,對方無心戀戰。”他的意思是勝敗難分。
再明顯不過的意思,這點瞞不過她的眼睛,風之桦沒有再問,示意他起來,轉而看着南宮玘,眼角含着戲谑的笑意道:“十八皇子,去而複返,莫非是想通了,答應要給本姑娘暖床?”
風之桦的話一出,四周已經一片嘩然,讓一國皇子給暖床,這女子真是太嚣張,太不知廉恥,有些甚至已經大罵出聲,但某女似是早就習慣一般,根本不放在心上,任由別人叫罵。
南宮玘不贊許的搖搖頭,漂亮的臉蛋上有些不悅,無奈的道:“你非要這樣,弄得人人唾棄才開心嗎?”
前者聳聳肩,一臉的不以為然,南宮玘恢複笑臉,一本正經的道:“本皇子方才在你的馬車內聞到梅香,突然想一件要緊的事沒有告訴你,就不辭辛勞,調轉馬頭,義無反顧,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報信。”
“別廢話,說重點。”
這南宮玘就是愛耍帥,但耍帥還弄得一本正經的,風之桦不由的想扶額。
毫不留情的打斷南宮玘的廢話連篇,換來對方的一記白眼,只是殺傷力太差,風之桦徹底無視,冷聲道:“南宮玘,再亂抛眉眼,本姑娘就走了,沒時間給你浪費。”語氣冰冷中有些無奈。
南宮玘又想發作,目光突然撞上風之桦的眼眸,如同深不見底的古井,沒有粼粼水光,只有能吞沒一切的黑暗和寒冷。
他們認識五年,風之桦的手段,他見識過無數,就連最輕的也不是他能承受的,不由的咽了咽口水,道:“那個……盡量不要讓紅梅花,出現在你一丈以內,那是被長孫傲冽看上的标志,如果碰上了不要……”正面沖突。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風之桦突然一躍上馬車頂上,看着下面衆人,深深的吸了一口冰冷的氣息,淡然的道:“無影,我們輸了。”說完手中倏地多了一支紅梅,上面已經積了一點雪。
白雪,紅梅,真是美豔驚人,在場的人面色瞬間剎白。
南宮玘盯着那枝梅花,全身的血液像凝結了一般,從心裏一直冷到腳底,動動嘴唇卻說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