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你們家徹底淪落為負值,你一句對不起、下不為例就完了?”

人是她從京城帶走的,當時說的是要帶小雪去散心,并且信誓旦旦的說絕對不會出亂子。可是散着散着把人散沒了,而且還是因為老七……這讓她怎麽向長輩交代?

“可是我如果現在回去,就算膝蓋皮跪破她肯定也不會理我。”

鐘靜唯看着她低頭嘆氣的樣子,有些心軟,拉着她到沙發前坐下,“你怎麽舍得出現了?”

這些天,鐘靜唯不是找不到梁韶雪在哪兒,可是她的堅持讓她不忍心再做什麽。也許,真的可以如小宇所說,老七會好好對她。

梁韶雪沉默了好一會兒,像是不願意把事實說出來,可終究,事實在眼前容不得她忽視,“謝好回來了。”

鐘靜唯有些吃驚,蹙着眉頭高聲說:“她回來了?你看見了?”

梁韶雪雙手抱着杯子,熱氣讓她的雙眼有些氤氲的霧氣,“不僅回來了,他們倆還抱了,”梁韶雪笑的苦澀,“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特別惡心。”

鐘靜唯要氣炸了,在客廳暴走,她真的特想揪着梁韶雪的耳朵罵她活該。之前所有人不管跟她說什麽都不聽,明白告訴她老七不靠譜,她找誰都不能找老七,但是她一個字兒都聽不進去。現在好了,栽跟頭了!

可是看着梁韶雪現在這個樣子,盯着杯子失神,臉色蒼白,鐘靜唯又覺得心疼。她應該是很喜歡老七的吧,才會不顧那麽多反對的執意要和他在一起,直心眼的傻姑娘。鐘靜唯原以為這個姑娘會永遠無憂無慮的幸福。

鐘靜唯嘆氣的拉着她的手,愛惜的揉着她的頭發,柔聲道:“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好半天,梁韶雪才喃喃的說:“粥。”

梁韶雪在堂哥家安營紮寨了,以她現在的心情,實在是沒辦法回家面對老太太提着耳朵的指責,躲在這裏還能清靜一下。

她一直以為,能握在手裏的就一定是對的,可是現實給了她重重一棒子。以為老七會摒棄真愛來愛她?她一定是被一時的歡愛沖昏頭了。梁韶雪捂着臉哀怨的嘆氣,白瞎了一片處|女|膜。

******

梁韶雪踹了他離開之後,張啓癱倒在床上,腦子裏一團亂麻,什麽都縷不順。想着自己看見謝好時的驚訝;想着謝好看見他的開心,甚至眼淚,她說她不該放手、不該走,想着她在聽見水聲那瞬間難以遮掩的痛苦;想着梁韶雪聲聲的喊着他七哥,她那雙被水霧溢滿的眼眶,好脾氣的她生氣的摔了那只他們一起買的情侶瓷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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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煙叼在唇邊,煙灰落在臉上和床上,甚至沒有痛的感覺。

“喂?”

“馬上給老子滾回來!立刻!”

張啓看着屏幕上那一串0的號碼,起身揉揉淩亂的頭發。怎麽他的生活好像永遠是一團糟?

張啓把車子停在門外,一個胖胖的身影從院子裏沖出來,渾身肉呼呼的,黑溜溜的眼珠子閃着機靈,手裏的仿真步槍此時正抵着張啓的腰胯。張小戈仰着腦袋盛氣淩人的說:“老七,爺爺讓我警告你,乖乖的滾進去甭廢話!”

張啓本來心情就不甚爽,這會兒又被小毛孩擠兌。一把搶走張小戈的步槍,不顧他的哇哇亂叫把槍撩在越野車頂。張小戈原地又蹦又叫,蹦跶着想把搶拿下來,可是身高差太多。最後撒開丫子沖到二樓,一頭拱到老爺子懷裏,眼淚嘩嘩的開始告狀,“爺爺,七叔搶我的搶,還把搶給扔了!”

老爺子震怒,一巴掌拍的茶桌直晃,“反了他!”

張小戈拉着老爺子的胳膊撒嬌,“爺爺,你要給我報仇!”

張啓一進客廳被母親拉到一邊,手指頭恨不得戳破他的腦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低聲呵斥:“不接電話,你想幹什麽?啊?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就窩着不聲不響的,你以前那股子橫勁兒哪兒去了?”

雖然不好聽,可是老太太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張啓壓根不想反駁,更沒心情反駁。坦白說,他第一次期待挨揍。必須有個人好好揍他一頓,也許能想通些什麽。

“張啓!給老子滾到樓上來!”

放在以前,張啓肯定會不疼不癢的來一句“老爺子,我只會往下滾,往上的還沒學會”,可是今天,他只是“蔫蔫”的應了一聲。

張母拉着兒子小聲囑咐,“別一根筋兒,能躲就躲。”

“嗯。”

“既然已經這樣了,你可別像以前那樣犯渾,新鮮勁兒過去又給我扯別的幺蛾子,不然不僅梁家不饒你,你爸就得活扒你的皮!”張母厲聲警告。

她這個兒子的确不是什麽好胚子,全家上下排行老七,從小被老太爺寵着慣着,這麽多年也管了也打了,可是身上的脾性一點兒不改。這些年,雖然愛玩,倒也沒闖什麽禍端,可是名聲倒是徹底臭了。她一直擔心兒子以後娶不到媳婦,甚至不要求他什麽,只要領回來是個女的就行。可是現在,他不僅領回來了,還是一個好女孩兒,家事、樣貌、人品都沒的說。很多時候連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小雪看上老七的哪兒了?

梁家不準許他們來往,為了面子,他們家也只能壓着不表态,可是沒想到就去了一趟Q島而已,他們倆就整了這麽一出事兒,三天,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平心而論,換成她的閨女,她肯定也不會願意的!

張啓一身傷從書房出來,嘴角和顴骨都有淤青,手托着後腰,走路都慢了不少。

“哪兒也不準去就給我在家裏老實待着,今天不許吃飯!”打完了,火還沒洩,老爺子指着張啓大吼。

張母心疼的小聲嘟囔:“不吃飯怎麽成?”

“怎麽不成?他不是硬氣嗎?我偏要壓壓他的硬氣!誰都不許給他送東西,不許給他上藥!”

張啓剛躺回床上,張小戈便跟進來,三兩下攀上床。安靜的看着張啓,張啓看着他,張小戈撇撇嘴說:“老七,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我的氣。”

張啓沒出聲,張小戈以為他真的生氣了,咧開嘴巴嚎啕大哭,“七叔對不起,我不知道爺爺下手這麽重,警衛員已經把搶給我了,嗚嗚嗚,七叔,我再也不敢了,七叔……”

小眼淚刷刷的往下掉,哭的那叫一個痛徹心扉。張啓哭笑不得的看了一會兒,從床頭拿了紙巾給他擦臉,“原來最心疼我的是張小戈同志。”

張小戈肉呼呼的小手不停的抹着眼淚,說話已經有些不流利,“七……七叔,我去……去跟爺爺說……說……嗚嗚……”

張啓不停給他擦眼淚,“成了成了,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被你爺爺挂在樹上打我都不掉眼淚,你哭什麽?”

“七……七叔……爺爺為為什麽……把把你挂在樹上……打?”

張啓忽然臉一拉,把紙巾塞到他手裏,“趕緊擦幹眼淚滾下樓吃飯。”

“哦。”以為自己闖了禍的張小戈也不敢反駁,一邊點頭,一邊抹掉眼淚。

房間終于安靜下來,張啓閉上眼睛。老爺子這次真的是下重手了,皮鞭、拐棍輪着上,抓着什麽都往他身上砸,的确氣大了。

“老子這輩子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說,就算閨女不嫁人也不會嫁給我兒子!老子的臉被你丢的一幹二淨!”

張啓反反複複想着那句話,就算不嫁人,也不嫁給他。不覺中,拳頭越握越緊,嫁給別人……那怎麽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的目标是消滅渣男,讓好姑娘重見陽光!

目前看來,老七和小雪比較拉轟,喬老大和顏夕沐暫時低調,嗯,人家很低調

☆、Chapter 4

計程車停在別墅區門口,顏夕沐翻着錢包找零錢,司機師傅看着窗外雨霧中的蔥郁感嘆道:“掙一輩子錢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這兒買一個衛生間。”

“師傅給錢,謝謝您類!”

“下雨了,姑娘你有傘嗎?”

“沒事兒,師傅再見。”

喬駱勳的确很有錢,像這樣的宅子,誰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雨點不大,可是下的有點兒急,偏偏高檔地方的小區保安特別的“盡職盡責”,登記盤問一遍一遍讓她特別想發脾氣。

喬駱勳開了門,看見頭發濕漉漉的顏夕沐站在門外,好看的濃眉微微蹙起,“怎麽不打傘?”

“你在關心我嗎?”顏夕沐輕聲問,小心盯着他的表情,想抓到一絲一毫的變化。

顏夕沐一直認為就算天崩地裂,他也只會蹙一下眉頭而已。顏夕沐看愣了,歲月的痕跡,讓她從少女變成剩女,而只會讓他更加的成熟有魅力。喬駱勳拉着她進來,扔了一條毛巾在她頭上,成功遮住她已經發直的眼睛。

顏夕沐拿開毛巾,扯着衣角若有所思的說:“頭發濕了不舒服,借你地方洗個澡,成嗎?”

“擦幹。”

顏夕沐前前後後琢磨簡單的兩個字,越琢磨心越涼。來找他就是不想和他繼續冷眼相對的,她都豁出去了,可他還是一步都不肯讓,到底是想怎麽招?顏夕沐幹脆扔了毛巾,就那樣濕噠噠的站在客廳中央那塊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地毯上。

“你真的要和梁韶雪訂婚?”顏夕沐凝視着他一字一句的問道。緊握成拳頭的雙手,洩露着她此時的緊張。

喬駱勳聞言擡頭看了她一眼,端了一杯熱茶給她,杯口有袅袅的熱氣,幾乎遮住了她的視線。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

“那我該關心什麽?”顏夕沐冷着聲音反問。

“你自己。”

“那你又為什麽托我下水?”帶着我見鐘靜唯,讓她誤以為你為了我放掉梁韶雪,甚至連我自己都忍不住的想要誤會……

喬駱勳垂下眼睑,像是說着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輕聲道:“你想太多了。”

緩緩的語速,毫無感情的語氣。顏夕沐惱羞難耐,氣憤的把杯子打落在地上,純白色地毯瞬間撒上茶色污漬,“混蛋!”

顏夕沐扔了手裏的毛巾,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喬駱勳站在窗口看着漸漸沒入雨霧的人影,撥了一通電話。

“給顏夕沐配部車,現在就來林路這邊接她。”

春天的雨,很細很密,顏夕沐不知道她臉上的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總是沒着她的眼睛,害的她看不清前路。從他家跑出來,連傘都沒有,路上的人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一樣。

她記得以前的他們不是這樣的,雖然他一直不愛說話,喜怒不形于色,可是絕不會像現在這樣任她在雨裏走着也無動于衷。

從國外回來的這一年間,賭氣一般,他冷淡的對她,她也故作和他形同陌路。她在Q島,他在京城,能相處的時間本來就少之又少,而為數不多的見面,要不就是公事公辦的說話,要麽就是漠視的擦肩而過。

忽然,雨不再落在她身上。顏夕沐回頭,看見了喬駱勳的助手。

“顏小姐,這部是配給您的車,我送您回去吧。”陳特助恭恭敬敬的說。

顏夕沐看着他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轉告你老板,我不需要。”

“顏小姐,這是關總的意思,他說您要在京城留一段日子,有輛車方便點兒。”

可是顏夕沐完全不理會,加快步伐走着。頭上不再有雨傘,而車子卻一直緊随身後。

“哈哈!”

顏夕沐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人家有婚約,她明明一清二楚,還這樣沒臉沒皮的跑上門來問,的确很不自量力!娶,或者不娶,都和她沒關系,她有什麽立場來質問?喬駱勳說的一點兒都沒錯,這些不是她該關心的。她只要知道結果就行,而這個結果不是讓她來反駁的。

顏夕沐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最後甚至雨都停了,她還在走着,雙腿像是機械一樣,已經不受她控制。

回到酒店,已經是深夜。這天夜裏,她發燒了。

第二天早上,關總在酒店大堂左等右等,眼看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顏夕沐卻遲遲不下來。撥了電話過去,她幾乎說不出話來,聲音嘶啞的要命。關總看着她病怏怏的樣子,準了她一天休息。

顏夕沐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中間灌了藥和水,熱度是退下了,喉嚨卻還是腫的厲害,咽口水都覺得疼。

傍晚的時候,關總來看她,逼着她吃了一碗完全無味的清粥。

“不是讓人給你送車,怎麽不要?”

顏夕沐顧不得去糾結到底是誰的意思,只想把昨天的事情徹底翻篇,她一絲一毫都不想記起。

“想走走,呼吸一下京城的空氣。”顏夕沐故作輕松的說。天南地北的侃大山,努力說服關總,她已經徹底好了,完全不是病人。

關總是個40多歲的中年大叔,身材高大,雖然有些發福,甚至有了小肚腩,臉上有了細細的皺紋,可仍能看出他當年一定也是個英俊小夥。而且俗話說的好,男人四十一朵花,關大叔還是相當有魅力的。

顏夕沐剛進公司就做首席,不到一年便升為總設計師,管理着有十多年經驗的資深設計師。如果沒有關總當時力排衆議的決定,今天的顏夕沐也不會這樣風光。

送走了關總,顏夕沐站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晚。這是她曾經生活二十年的城市,這裏發生了太多讓她不愉快的事情,她打心眼裏不喜歡這個地方。

顏夕沐在玻璃上哈出一層薄霧,在薄霧消退前,用手指在玻璃上畫了一張眉眼彎彎的笑臉。她想學着它的樣子笑,可是很快,笑臉便消失了,她也只能放棄。

生着病卻逼着自己笑,這真是連腦子都壞了。

這天夜裏顏夕沐沒怎麽睡,第二天早上本來已經退下去的熱度又上來了。顏夕沐記得自己來京的目的,而且今天的行程是到天喬集團路演,無論如何她都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挫敗的樣子。

車子到天喬大廈的停車場,關總還有些擔心顏夕沐。雖然撲了粉畫了淡妝,可是生病傷元氣,看起來還是病蔫蔫的。

“放心吧,再怎麽樣我也能撐過這一個小時。”顏夕沐偏頭輕笑,眼睛回到電腦屏幕,她在對等下要用的PPT做最後一次校對。錯誤,她可以容忍,可是在他面前出錯,絕對不能!

“那還是算了,你別上去了。”

顏夕沐安慰關總,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挺起來不是那麽嘶啞,“別別,關總,我開玩笑的,我沒事兒,感冒發燒而已,能有多痛苦?”顏夕沐擡着手腕看了看時間,阖上電腦抱在懷裏,“時間差不多了,趕緊上去吧,別讓領導等咱們。”

會議室燈光全滅,顏夕沐打開準備好的PPT。清了清嗓子,有些抱歉的說:“不好意思,這兩天嗓子不舒服,希望各位領導不要嫌棄我的聲音。”

聽着她嘶啞的聲音,坐在離她最遠的那人的眉頭越蹙越深,好看的唇線緊抿着。投影儀的光打在顏夕沐的臉上,讓她本來就不太好的臉色更顯蒼白。甚至中間幾度都說不出話,只能抱歉的停下來喝水。

聽了一半,喬駱勳推開椅子起身,在衆人的訝異的矚目中穿過會議室。

“普萊系列将于下半年正式……投投産……”顏夕沐看着他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小,對信心滿滿的講解開始充滿不确定。本來就昏昏沉沉的腦子,這下更是什麽都不知道了……

“剩下的由老關住持。”語畢,不顧顏夕沐的掙紮,拉着她走出會議室。并且因為推門力度過大,導致關門的聲響巨大。

也正是這一聲響動,把震驚中的高管拉回現實。大家開始議論紛紛,老關被推上風口浪尖只能硬着頭皮上前收拾爛攤子。對于顏夕沐和喬駱勳,他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你放開我,我還沒講完呢。”顏夕沐掙紮着,可是喬駱勳的手掌緊緊箍住她的手臂,像是一把鐵鎖般,想掙脫只能是妄想。

“還能說話嗎?”喬駱勳停下腳步,目光緊逼的看着她。

“能。”他身上有股子駭人的氣勢,緊緊鎖住她的漆黑眸子閃着危險的信號。顏夕沐承認自己是沒骨氣,被他這麽盯着,聲音竟然啞的更厲害。

“先去看醫生。”

喬駱勳不再和她争執,顏夕沐也沒力氣掙紮,腦子暈的更厲害。

路上,顏夕沐歪在喬駱勳的懷裏。她的額頭滾燙,隔着襯衫灼燒着他的胸膛。

“幫我約林醫生。”

喬駱勳挂了電話,把她擁的更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若不是那晚淋了雨,她不會病成這樣。

醫生開了藥,推了鹽水,顏夕沐吃完藥便沉沉睡了過去。卧室安靜的只剩下他們兩人,這樣安靜的單獨相處,似乎在多年之後的現在變的有些奢侈。

喬駱勳在床邊坐了好久,雙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的臉。這是一張精致的臉,曾經她的眼睛明亮,臉上寫滿了倔強和對未來的向往。

喬駱勳的手撫上她被燒成粉色的臉頰,滑進白皙的脖頸。皮膚像是透明一般,血管似是都能看的分明,好像只稍稍用力,她的脖子就會被捏斷。俯身過去,她的面容近在咫尺,喬駱勳冰涼的唇劃過她滾燙的臉,最後落在蒼白的唇瓣上,握住她脖頸的手指微微收緊,幾乎是緊咬着牙關說道:“顏夕沐,你怎麽可以?”

顏夕沐如果知道,喬駱勳曾有過無數次想掐死她的念頭,一定不會睡的這麽毫無防備,更不會再來找他,也不會執拗的為了他的無情而淋雨讓自己生病。

顏夕沐在陌生的地方醒過來,身邊連個人影都沒有。若不是這房間奢華,她會以為自己被綁票。托着有些沉重的腦袋想了想,她去天喬路演,然後被拖了出來,再然後……顏夕沐的臉如火一般燒着。他抱她,抱的好緊好緊。他的胸膛寬厚健碩,特別有安全感,後來……她流着口水睡着了……

顏夕沐在心裏暗罵自己蠢笨。怎麽能睡着?要趁機撲上去緊緊霸着不放手,逼着他負責任才對啊!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推開卧室門,笑盈盈的看着她,恭敬有禮。“顏小姐你醒了,好點兒了嗎?”

顏夕沐想了想,問道:“喬駱勳呢?”

“喬先生昨天離開前囑咐我好好照顧你。”

“昨天?我睡了多久?”顏夕沐眯着眼睛問。

“從昨天中午睡到現在,下午一點鐘。”

顏夕沐懊惱的不停的揉着頭發,工作時間臨陣走人也就算了,死豬一樣睡了24個小時,關總肯定會劈了她的!等等,什麽叫喬先生昨天就離開了?

“你的意思是喬駱勳把我扔在這裏,自己走了?”顏夕沐挑眉,試探的問。

“嗯,喬先生有急事所以……”

顏夕沐手指緊緊攢着薄被,牙齒緊咬着下唇,呼吸不受控制的越來越急促。

喬駱勳,我到底哪裏惹到你了?看不上我就不要對我好,只當我自作多情,可是你現在這是想怎樣?混蛋!無恥!卑鄙!我要告你非法禁锢,告你人身侮辱!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木有那倆……你們會抽我麽?

看文的姑娘,你就把文收藏了吧,嘤嘤嘤嘤,首章點擊和收藏6:1了,後媽史上最差開局啊TVT

☆、Chapter 5(修bug)

“三哥、三嫂。”

鐘靜唯回頭,看見梁韶雪拉着皮箱站在客廳中央,有些詫異的問:“小雪……你這是要幹什麽?

梁韶雪縷縷頭發,故作輕松的說:“要飛一趟東京,早就定好的行程。”

大學的時候梁韶雪就因為模樣清純漂亮,被一個熟悉的姐姐拉走拍廣告宣傳,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陸陸續續做了國、內外知名的雜志封面模特,雖然不多,但總能讓人印象深刻。并且去姓改名成柯雪,以免給梁家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她每次出鏡都是熟人所托,也不為了賺錢,只想給生活找點兒樂子。這次去東京的行程,早在幾個月前就敲定了,可是最近的發生的事讓她把這一茬忘得一幹二淨。

“東京啊,你怎麽之前沒告訴我?”

梁韶雪笑的有些尴尬,“我也忘了,還好有人提醒。”

鐘靜唯有些不放心她一個人出門,上前攬住她的肩膀道:“我陪你去吧,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麽事兒,正好很久沒出門了。”

梁韶雪瞟了一眼梁韶宇,嬉笑着說:“你陪我,那我哥怎麽辦?”

“他一個大男人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哪兒用得着我時時刻刻看着啊,沒準兒我不在他更開心了呢。”

看着梁韶宇越來越黑的臉,梁韶雪趕緊擺手拒絕:“我不是一個人去,有人跟着,你們不用擔心,我沒事。”

梁韶宇拿起車鑰匙,走上前提起她的箱子,“我送你。”

“謝謝三哥。”

梁韶宇揉揉她的頭發,笑着說:“傻丫頭,說什麽呢,三哥送你去機場難道不應該嗎?”

梁韶雪聽了這席話,眼睛一酸,低聲喃喃道:“你不生我的氣嗎?”

“傻瓜!”梁韶宇攬住她的肩膀,“哪天回來?哥去接你。不許哭啊,哭了我可不送你,哭哭啼啼的多影響我的形象。”

梁韶雪破涕為笑,沾了眼淚的手臂蹭到梁韶宇的衣服上。她還有愛她的哥嫂,雖然一直沒回大宅,不過她知道所有人都在關心她。

如果,張啓當時沒有任何猶豫,只要他說沒有,她絕對相信。可是他沒有,他猶豫了,沒有撒謊騙她,卻也沒有選她。

兄妹倆離家後,鐘靜唯找人打聽了梁韶雪這次日本的行程,确定她是真的有工作要過去,時間不長,三天而已。離開幾天也好,多見見人總比一直窩在家裏強。這幾天,宅子裏來的電話全被她和梁韶宇壓了下去,不想給梁韶雪壓力,這個時候,讓她怎麽回去面對一家子人?尤其是,張啓居然連個人影都沒有,這着實讓人太氣憤了!

鐘靜唯撥通張啓打電話,對着電話不管不顧的大吼:“你丫就是一該挨千刀的畜生!咱倆認識20年了,我從沒像現在這樣後悔認識你,張啓你丫真心牛逼了,能讓我這麽讨厭你!”

這幾天一直陪着梁韶雪,不想提起小雪的傷心事,所以她根本沒機會打電話洩憤。

老七是她的發小,好朋友,一直都知道他放蕩,可是沒沾到她身邊的人,她也就不在意,那畢竟是人家的自由。但是這次居然惹上了小雪,如果他能痛改前非一心一意的對小雪好,那也就算了,“人間蒸發”她也不計較了,結果前女友一個回馬槍,他馬上歇菜了,連屁都不放一個。丫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畜生!牲口!

張啓沉着聲音商量:“你能不能讓小雪聽電話?她電話不通,我……”

“呸!做你的大頭夢去吧。”

張啓足不出戶的一直在家待着,特別聽話的認真貫徹老爺子的指示,連胡子都沒刮過,胡子拉碴的樣子吓得張小戈一步都不敢進他的房間。

他給小雪打電話,卻一直是關機。可是就算通了,他也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麽。謝好一回來,他整個腦子就亂了。

如果謝好當時沒有走,如果謝好走了再也不回來……

手裏握着的電話響了起來,在安靜的卧室顯得有些突兀。“嗯?”

“三十分鐘之後,來我辦公室。”

電話被切斷,張啓的手臂頹然滑下。她把全家的人都得罪了,為了和他在一起。而如今,另個一人回來,他卻把她傷走了,也得罪了全世界的人。張啓,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張啓把自己收拾幹淨,驅車前往至唯大廈。被告知總裁有會議,讓他在辦公室等着。

梁韶宇會議結束推門而入,二話不說就把一個文件夾重重的扔到張啓身上,口氣頗為不善:“簽字。”

張啓翻開,看見“股權轉讓”的标題,阖上文件扔回辦公桌,撇開頭看着窗外,“不簽。”

梁韶宇挑眉道:“你可以不簽,我會召集股東開臨時會議,你還是一樣要簽,到時候別怪我不講情面。”

“随便,反正我是絕對不會簽字。”

張啓頭微低着,像是說着與自己無關的事,至唯集團5%的股份價值幾十個億,好像都與他無關,一向都是意氣風發的他從沒像現在這樣頹廢過。

梁韶宇卻繞開辦公桌,一個箭步沖過去,揪着老七的衣襟把他從椅子上拽起來,接着一拳頭過去,老七毫無防備,實實在在挨了一拳頭。

“張啓,玩完了!咱倆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分完了!”

手臂沾了沾嘴角,不出意外的被染上血紅。他們從小打架,拳頭跟鐵的似的,卻是第一次對兄弟出手。

“你把小雪從Q島帶走的時候,我還在唯唯面前幫你遮着掩着,為這事兒她跟我鬧了好幾天。我以為你會好好對小雪,所以才把我唯一的妹妹給你。她為了你,全家都得罪了,誰的話都不聽,就是覺得你好,就是要和你一起。可是你呢?你做了什麽?”

張啓無言以對,小雪為了他而做的事情,他一清二楚。可是他不僅什麽都沒有做,連承諾都不曾有,他的猶豫,讓她的心四分五裂。

他曾經以為,謝好是他這輩子要守護的人。為了她,努力和過去荒誕的生活告別,為了她,做了這輩子從不會有過的退讓。可是到頭來,她卻說,他們不合适,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他的世界太大,融入他的世界讓她很不适應。她說要分開,彼此冷靜一下,也許會發現,彼此并不是那麽重要的人。

謝好說要分開,張啓覺得很不能理解,為了她做了那麽多讓步,她卻說這樣的日子不是她想要的,他的努力她全然看不見。她就那麽堅決的轉身走了,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平生第一次被甩,還是一個他第一次想好好相處的女人,那種挫敗感讓他很難接受,也很痛苦。他恢複到以前醉生夢死的日子,甚至更甚。

小雪的出現,是他完全沒有料到的,像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進他已經昏暗的心房。

小雪說:“七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的笑很好看,可是現在比哭都難看。

“七哥,你不是愛美妞兒嗎?陪我去意大利吧,我看帥哥,你看美妞,怎麽樣?”

“七哥,是不是看來看去,還是我這個京妞兒最美?”

“七哥,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七哥,不要對我說謊。”

有些人,輕易的放開了手,而有些人,為了不放手用盡全力。小雪一直沒有放開,她只在等他一句話,而他居然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

張啓越想越後悔,不停的搖頭,像是堅定自己的心一般的喃喃自語:“股份我不會賣,小雪我也不會放手!”

******

顏夕沐半躺在浴缸裏,滴了精油的水沒在她的胸口處。昨晚因為發燒出汗,身上黏黏的特別難受,一回來她就泡在水裏。

不知道泡了多久,顏夕沐裹了浴巾從浴缸裏出來。抹掉鏡子上的水霧,鏡中的她,臉頰紅潤,眼睛黑亮,長得也不算差。想她也算是上市公司的小頭目,年薪也能拿到好幾個零,年紀又不大,放哪兒不是有大把的好青年上趕着追,何必為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傷心難過?

喬駱勳那樣的大少爺,心情好的時候對你好,心情不好的時候給你一刀都不稀奇。別說沒情,若真有情,那也是過去,而且苗頭剛剛萌發就被扼殺在搖籃裏。都過了這麽多年了,你還在傻乎乎的期待什麽呢?

曾經她真的以為他們可以發展一下,拿到出國留學的名額,她開心了好久,單純的以為等她回來,優秀的足以和他相配,他們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在一起。國外的日子不管多苦多難,她從不抱怨。

拿到碩士學位,她被推薦到德國一家世界聞名的游艇公司做設計,那麽好的機會她不想放棄。她打電話給喬駱勳,詢問他的意見,如果他要她回來,那她絕不猶豫馬上回國,再好的機會也比不上他。兩年來,她第一次打電話給他,緊張,又興奮。可是,卻無人接聽。打給他的助手,卻總是以各種理由說喬駱勳沒有時間。

後來,她死心了。也許,他已經忘了她是誰。那她回國,還有什麽意義呢?于是她動身去了德國,兩年內拿了好幾個獎。後來,她收到天喬游艇的offer。

而他再見到她的時候,那神情真的就像是陌生人一般。可是他明明說過,喜歡她的聲音,甚至說喜歡她明亮帶着倔強的眼睛,就算那是酒後的話,可是酒後吐真言不是嗎?四年,真的那麽容易就把她忘了嗎?可是明明別人都記得她,就連張啓多年後再一次看見她,不再是那個在他店裏駐唱的小歌手,而是拿了好多獎項的設計師,都能提名道姓的說顏夕沐你丫果真變出息了。可是,他怎麽能那麽容易忘掉呢?

顏夕沐後來想明白了,四年足夠改變一顆愛的心,更何況,他們從來都沒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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