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的錢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白色窗紗漏進屋內，灑落在床上。
顧思甜打着哈欠，伸了個懶腰，張開雙臂等待小怪物們的擁抱，“嗯……早安，小可愛們！”
她習慣性地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和撿回來的小妖怪道聲早安。
當她緩了一會兒，沒有接受到小妖怪們的溫暖擁抱，才想起，最近沒有小妖怪暫住她家。
只有一個半妖。
卞渡面無表情地注視着顧思甜，她這是想讨一個擁抱？
“你這麽會撒嬌，你爸媽知道嗎？”卞渡翻身而起，無視顧思甜的求抱抱，拿着自己的衣服往客衛走去。
顧思甜咧嘴笑了笑，“都忘了，小白小點點它們前段時間已經走了。”
從被窩裏鑽出來，顧思甜頂着一頭蓬松的短卷發，打着哈欠往浴室走去。
顧思甜洗漱完，走到衣櫃前，随意挑了件淺綠色寬松衛衣。
她雙手卷起自己的粉色睡衣，就往上脫。
同時，換好衣服的卞渡打開房門，撞見顧思甜正在換衣服，連忙把房門重新關上。
顧思甜瞬間漲紅了臉，立馬将束胸帶綁好，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換好。
“怎麽忘了，這只半妖，也是人類。”顧思甜換好衣服，有些惱怒地去把房門打開，“你進來怎麽不敲門？”
卞渡穿回一身黑的工裝服，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他雙手抱胸，身體倚靠在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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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了挑眉，淡淡道，“我敲了。”
“敲了嗎？我怎麽沒聽到？”顧思甜翻了個白眼，瞪了卞渡一眼，“你什麽都沒看到吧？”
卞渡眨了眨眼睛，“你猜。”
“！！！”顧思甜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拳頭立馬硬了，她一把揪住卞渡的衣領，“猜個屁，你到底看沒看到？”
卞渡挑眉，口罩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也幸虧顧思甜看不到，否則怒氣值會直線飙升。
“你是想我看到了，還是沒看到？”卞渡聳聳肩，表現得十分配合。
顧思甜有些惱差成怒，松開揪住卞渡的衣領，将堵在門口的卞渡擠開，氣沖沖地往外走。
她坐在鞋凳上換着運動鞋，嘴唇咬緊，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再次詢問卞渡，“你真沒看到？”
“沒有。”卞渡站在大門口，等顧思甜換鞋子，“我要喝早茶，廣式早茶。”
顧思甜暗暗松了口氣，沒好氣道，“今天要趕飛機去趟A市，早餐在路上随便解決。”
“我想喝早茶。”卞渡不答應，重生後他就沒好好吃過一頓，他想喝早茶，“你說養我的。”
“切。”顧思甜瞥了卞渡一眼，“你還金絲雀了？我要不要買只金籠子把你給供起來？有吃的就不錯了，姐姐我存款不多。家裏多一張嘴吃飯，吃穿用度都得省着點來。”
卞渡跟着顧思甜出門，在等電梯的時候，他再次堅持，“我要喝早茶。”
顧思甜扭頭看了一眼這只半妖，他的狼尾巴還在，不過是凝光而成，普通人看不到。
她看卞渡這身打扮，平常舉止得體，應該也不是什麽窮人家的孩子。
“對了，你人類的身份是什麽？”顧思甜突然好奇這一點，“會是什麽富二代，官二代，軍二代之類的嗎？”
“小說看多了吧你。”卞渡臉上表情不見一絲變化，十分淡定地開始胡扯，“我在孤兒院長大的，錢倒是有些，自己賺來的幹淨錢。變成半妖後，被詛咒了，沒法花自己的錢。一花錢就會被妖怪追殺。”
卞渡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詛咒，花自己的錢還會被妖怪追殺？
顧思甜攤開手掌，伸到卞渡面前，嘴角啄着一絲不懷好意的笑，“要不，你把錢給我，我替你花？”
她只是開個玩笑，沒打算拿卞渡的錢。雖然她的存款不多，但多養一只半妖，問題還是不大。
怎料，卞渡居然真的掏出一張黑卡，甩在顧思甜的手上，“随便用。”
顧思甜捏中手中的黑卡，圓圓的眼睛瞪得老大，她咬着唇不讓自己驚呼出聲，“無限額随便刷？”
卞渡歪了歪頭，手一攤，表示随意。
“艹！你居然這麽有錢？太霸總了！”顧思甜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撿來的這只半妖，比自己有錢多了。
她感慨地搖了搖頭，一手搭在卞渡的肩膀上，“唉呀小年青，後生可畏啊！不過再有錢，你現在也是落到姐姐手裏。放心吧，姐姐會好好待你的。跟着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卞渡毫無心理壓力，對方把自己半妖怪養着，莫名地他反而覺得挺自在。
身後的光影狼尾不自覺地搖擺了幾下，卞渡一手伸出撐在牆上，将顧思甜圈在懷裏。
他低着頭，十分嚴肅認真道，“所以，去喝早茶嗎？”
顧思甜聳了聳肩，不慌不慌地推開這個半妖，“你狼尾巴露出來了。”
隔壁戶阿姨帶着孩子出來等電梯，聽到這麽一番話，眼神怪異地和兩人拉開距離，“現在的年青人，真是不知廉恥！”
顧思甜，“……”
阿姨，您誤會了！
兩人已經登上飛機，坐在頭等艙。此時還在等候飛機起飛，可以使用手機。
顧思甜翻開手機通訊錄，果然出現親奶奶的手機號碼，這在原來的世界可是沒有的。
她直接撥通親奶奶的電話，電話那頭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通。
“喂？請問是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把嬌嬌柔柔的聲音，甜甜脆脆的，光聽聲音就知道是位軟妹子。
顧思甜看了眼電話號碼，存的名字确實是親奶奶。
她緩了緩，開口道，“奶奶在嗎？麻煩讓她接一下電話。”
“奶奶嗎？你等一下下哦。”軟妹子乖巧地回應，電話裏傳來一陣沙沙聲，應該是妹子拿着電話去找奶奶，“奶奶，找您的。”
一把嚴肅的沙啞聲音從稍遠處傳了過來，“不接。瑤瑤啊，你過來幫奶奶揉揉，我一大早起來，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好咧奶奶，我這就來了喲。”蘇瑤瑤，不，現在是顧瑤瑤，她對着電話禮貌地說道，“不好意思，奶奶有些不舒服，不方便接你的電話。”
“嘟——嘟——嘟——”
聽着電話的忙音，顧思甜只覺一陣牙痛。
原書女主此時就待在奶奶身邊，這是昨天晚上沒有下手嗎？
“不對。”顧思甜搖了搖頭，分析道，“可能是，那段劇情是發生在不久的将來。”
無論如何，顧思甜都得去一趟A市，想辦法把奶奶和顧瑤瑤分開。
“這可不好辦。”顧思甜揉了揉太陽穴，輕嘆了口氣，“天啊……為什麽要對上女主角呀？我會被她吃掉的。”
顧思甜雖然可以看到妖怪，也能夠和妖怪溝通，但是她不過是個普通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擡。
要她去□□化的大妖怪？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嗎？
卞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将黑色的棒球帽拉下，蓋住自己的臉。
顧思甜碎碎念着的話，他一字不落地聽進耳朵裏。特別是在對方提及“女主角”“吃掉”的時候，他微眯起眼睛。
他假裝在休息，實則已經豎起耳朵，十分注意顧思甜要說什麽。
顧思甜心想着，這一路上需要不少時間，不能白白浪費掉。
她拿出特意帶過來的小說稿紙，已經被她裝訂成書。
“好好複習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重要情節被遺漏了。”顧思甜翻開那本《高冷霸總的作精小嬌妻》，“這沙雕小說名，真是絕絕子。”
一名端莊的空姐走了過來，露出職業微笑道，“這位先生，飛機準備起飛，請您系好安全帶。”
“A市……”卞渡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要回到A市。
這個時間點，應該是他上輩子和蘇瑤瑤第一次見面的時間。
他想着這件事，正想得出神，沒有注意空姐在跟他說話。
“幼稚！不就是沒帶你去喝早茶嗎？居然在這賭氣。”顧思甜側過身去，去找卞渡的安全帶。
她的安全帶已經扣好，彎身過去，小手在卞渡身的另一側摸了一陣子，才将被壓住的安全帶給扯了下來。
卞渡被顧思甜打擾，回過神來。
他摘下棒球帽，見顧思甜幾乎整個人都趴在自己身上，“你幹嗎？我要喊非禮了。”
“你倒是喊啊。”顧思甜聽着卞渡那毫無感情，不帶一絲情緒起伏的話，“不喊是小狗。”
顧思甜抓起卞渡的安全帶扣好，重新坐好。
卞渡的鼻間飄過一陣淡淡的茉莉花香，其實他對于顧思甜的靠近并不讨厭。
主要是對方身上的磁場，會讓他感覺很舒服。特別是自己的妖力，會得到飛速的提升。
這種靠氪金才能得到的游戲待遇，誰不喜歡？
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顧思甜，那一馬平川的胸是被勒得多緊？那麽大的胸，居然給她硬生生勒成了平胸。
卞渡重新用棒球帽蓋住臉，悶聲道，“你不會呼吸困難嗎？”
顧思甜歪着腦袋望向卞渡，瞬間回味過來對方話語的意思。
她的臉瞬間漲紅，一把扯住卞渡的衣領，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你都看到了對不對？”
卞渡聳聳肩，“沒。”
“屁！”顧思甜差點沒站起來和他來個生死決鬥。
曾經因為胸太大，遭遇過校園霸淩的她，現在已經步入社會，對曾經那些事早就放下。可是習慣的了束胸，她覺得這并不影響別人什麽事情。
卞渡那家夥，居然拿這事嘲笑她。
不就是沒帶他去喝早茶嗎？至于嗎？至于嗎？
“這位小姐，飛機準備起飛，請保持安靜。”剛才的空姐才又走了過來，禮貌地提醒。
顧思甜連連道歉，氣哼哼地松開卞渡的衣領。
卞渡倒是無所謂，和顧思甜只要保持身體接觸，他暴躁的情緒就會穩定很多。
其實他也不是那種沒事喜歡抓住個人，就不停挑刺的人。
顧思甜總是表現得很沉靜，做事不慌不忙，好像什麽事都不太能引起她的關注，也不能入她的眼。
卞渡莫名地，就想激怒一下她，覺得這樣還挺有趣。
卞渡人淡淡笑着，嘴角往上勾起，“以為我那麽好養？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空姐還站在旁邊，盯着兩人，空姐怕這兩人要打起來。
顧思甜皮笑肉不笑地掐了卞渡手臂一下，“你是想找機會，把黑卡拿回去嗎？”
卞渡挑眉，突然摘下棒球帽，淺灰色的眼睛微微顫動，卞渡咽了咽口水，“機票錢，是刷我的卡？”
顧思甜眨了眨大眼睛，“是呀，我還是第一次坐頭等艙，兩張票加起來好幾萬呢。”
“幾萬！”卞渡猛地坐起，“我花十快錢吃碗雲吞面，都要被妖怪追殺好幾條街。”
顧思甜拍拍卞渡的肩膀，“沒事，錢是我花的，又不是你花。”
“可用的是我的錢。”卞渡強調，他不是舍不得錢，他是被妖怪追煩了，“而且，我們現在是在飛機上，要是有妖怪襲擊，出問題可怎麽逃？”
顧思甜理解卞渡的緊張，她當然知道卞渡被詛咒不能花錢的事。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條黑色的發帶，“我用你的卡刷過了，你的錢，我花沒問題。”
卞渡才發現是虛驚一場，這個女人是故意的，報複他剛才說的調笑。
冷哼一聲，卞渡側過身去，悶聲道，“到了我要喝早茶。”
顧思甜聳聳肩，揉揉卞渡的腦袋，這只被世界虐出毛病來的半妖怪可憐的，嘴上答應道，“成。”
她翻出小說，繼續回顧劇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