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記憶中那一瞥重疊“我勸你們趕緊放開他。”
“喲，小子，你挺大個膽子的？”
“老大，這裏是富人區。”旁邊的小混混看着領頭老大要去幹架的架勢趕緊勸道。
池柏拿出插在口袋裏的手，勾勾手指，挑釁道“你們一起上啊。”
“喲～沒事，我們人多，打完這孫子就帶着那小子撤。”領頭混混被池柏嚣張的樣子惹毛。
等到管家接到電話，帶着人趕來的時候，發現自家少爺正扶起一名胳臂被血染紅，衣服灰仆仆也染了血跡的人，周圍橫七豎八躺了一群混混。
“少爺，這……”管家攥着手帕，有點無措，這都是少爺打倒的嗎？
“抓起來，這些人對池家相當重要。”池柏原先溫暖的聲音現在有些發冷。他扶起的少年剛剛一直念叨池家，然後遞給他一個書包就沒了聲音。
簡單看了書包裏的文件，池柏才發覺這就是爺爺一直要找的證據。
留下管家處理接下來的事，池柏扶着身邊的人，朝自己車上走去。
池家大廳。
池老爺子辦的私人生日宴，只有兒子兒媳和孫子參加。
池柏一直沒有回來，池媽不由得有點擔心，“老公，你說兒子怎麽還不回來？會不會出了什麽事？”
“管家都去了，沒事，我相信池柏。”池爸拍拍老婆道。
池老爺子下樓來到大廳，看到池柏還沒回來微微皺眉。随即，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只見池柏扶着一個差不多渾身是血的人走來。
“怎麽回事？”池老爺子問道，池爸池媽也焦急的圍在池柏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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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是他送來的證據，我遇到他的時候他被混混圍住了。”池柏一邊将那個髒兮兮的書包交給爺爺，一邊撥打私人醫生電話。
接過書包，池老爺子看着一張張文件和照片，嗓音裏難掩激動的對池爸說道“快帶人抓顧棟城。”
池爸了然，拍拍池媽的手就飛快的離去了。
池媽一臉疑惑的看向自己公公。
“咳，燒掉池家別墅的就是顧棟城的主意，他一直拿他的侄子做掩護，貪污公司巨款，現在重于找到證據了。”池老爺子一手握拳在嘴邊道。
“那，池柏的平安扣也要有下落啦？”池媽激動難掩，拍手道。
池老爺子點點頭。
“爺，媽，我把他帶客房去了，醫生一會就到。”池柏低頭看着沙發上一臉蒼白的人對池老爺子和池媽說。
“嗯，照顧好他。”池老爺子點點頭，自己準備去一趟公司。
“那我幫你忙吧。”池媽看着兒子将沙發上的人打橫抱起道。
“……沒事，我可以的。”池柏掂量着手中的重量搖搖頭。
“那……我給準備件衣服吧”
“……好，謝謝媽。”
“謝什麽，這孩子。”池媽心塞，好不容易和兒子親近的機會。
私人醫生幫故淵診治後，轉身對池柏說道：“還好沒有踢打中要害，肋骨也正常，胳膊流血過多，我已經包紮好了，其他的只是皮外傷。下次換藥我再來。”
點點頭和醫生告別。
池柏轉身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長長的劉海遮住眼睑。
撩起劉海，蒼白精致卻透着一絲絲堅毅的臉龐出現。
看着那緊閉的雙眼，池柏陷入沉思，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起來很驚豔。
池媽敲敲門“池柏，我給拿衣服來了。”
給池媽打開門，池媽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他沒事吧？”
“沒事，皮外傷。”
“那……這衣服。”池媽猶豫到道。
“沒事我給他等下給他換上。”池柏接過衣服。
“額……”還想多和兒子待在一起，但一想現在也不是時候，池媽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池柏知道池媽的心思，他也想感受遲來二十年的母愛，但是這個事急不得。
…………
睜開眼，暖黃的燈光。
起身坐起，不留意扯到了胳膊上的傷。
擰眉，故淵低頭看向自己的胳膊，被包紮過了。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哪裏不舒服嗎？”池柏看着床上的人坐起，自己也從沙發上坐起，走到床邊問道。
很溫和的聲音，故淵擡眼看去，暖光燈下看不甚清，故淵只模糊覺得熟悉。
搖搖頭，聲音沙啞：“你把那證據給池家了嗎？”
“給了，非常感謝你。”池柏看着床上削瘦的人回答道。不知為什麽，看着這個人自己莫名心裏舒服歡喜。
池柏是個純gay，他自己早就知道但覺得無所謂，愛情嘛。
“你能帶我去見一下池家人嗎？”故淵看向池柏，眼神裏帶着絲絲祈求。
池柏一怔，剛想開口，手機鈴聲響了。
“抱歉。”池柏轉過身接起電話。
“嗯……嗯……好的……嗯，再見。”爺爺要見故淵。池柏轉身看向那個搖搖晃晃站起身來的人，眼神有點複雜。
“走吧，我帶你去見池家人。”
見池柏這麽幹脆，故淵點點頭。
樓下，一位西裝革履的金發老人正端坐在沙發上。
池柏帶着故淵走到沙發前，交代了幾句，看向池老爺子。
池老爺子點點頭：“池柏你先出去會，我和這小朋友聊一下。”
故淵驚訝，沒想到就是池家人本人！
“非常感謝你把這麽重要的證據帶給我們”池老爺子看着坐在對面沙發，臉上還帶着茫然的孩子道“兇手已經被警察控制住了……而且我了解到，你的母親，也是被這群人害得。”池老爺子注意到故淵脖子上的黑繩試探的問道。
“嗯”故淵攥了攥拳頭。
“我對此感到不幸，不過你放心你會得到相應的賠償，我想問的是你母親有沒有給過你什麽？類似一塊玉的？”池老爺子想看清故淵的眼睛，奈何劉海太長看不清。
故淵一怔，搖搖頭。
“哦，好吧，這塊玉對我孫子，也就是剛剛那個人非常重要，不過也沒辦法…”池老爺子搖搖頭嘆息道。
“因為走法律程序要有一段時間，這也關系到你的利益，如果不嫌棄，你可以繼續呆在這裏。”
“謝謝，我還是先回去吧。”故淵不想待在這個讓他感到陌生的地方。
點頭告別池老爺子，故淵走到門邊。
池柏在剛剛也和助手劉打聽了清楚，明白這少年叫故淵，是受害家屬。
看着故淵出來，池柏問道“這麽晚了，不留在這裏休息之後再走？”
故淵搖搖頭，繼續往前走。看着故淵倔強的向大門走去，燈光的照射下，細細潔白的脖頸上那一根黑繩尤為明顯。
“我送你。”不容拒絕的口氣，故淵一頓。“你為我們家帶來了這麽重要的東西，于情于理。”池柏緩和了語氣。
被池柏強拉着上了車，故淵緊緊的靠在副駕駛門的一邊，默。
“你們抓到兇手了？”
池柏驚訝，沒想到故淵竟然主動搭話。
“嗯，圍住你的只是兇手侄子的手下，不過他們現在已經全部被抓住了。”
“那你知道誰是殺害我母親的兇手嗎？”陡然尖銳的聲音，池柏看了看故淵，發現他又已經平靜下來了。
“是兇手的侄子。”
“我可以親手殺了他嗎？”
“………警察會幫你解決掉他的，要走法律程序，不過你要是想報仇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下那邊的人替你好好教訓他。”
“……”
看着又陷入安靜的故淵，池柏放慢車速：“十幾年前，這個兇手為了掩蓋他做壞事的痕跡，派人策劃燒了池家別墅，這些手下順帶摸走了池家準備給……給一個人的平安扣，池家別墅中的一些不可複制的資料、珍寶也被毀壞。這個兇手還一直貪污巨款……死刑肯定跑不掉”看着沒有波瀾的故淵，池柏有點懊惱自己為什麽要說起這個事。
“那個平安扣很重要嗎？”故淵感受着胸前那顆母親唯一留下的平安扣，雙手緊緊握起。
“嗯……我爺爺覺得吧，我覺得無所謂。”池柏摸不透故淵的心思，實話實話。
………………
到了河西區的一個路口，故淵就讓池柏停了車。
頓了頓，故淵從脖子上摘下黑繩，黑繩那端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閃着瑩白的光，隐約可以看見玉上若隐若現的金色花紋。
“告訴你爺爺不好意思沒有直接還給他。”故淵悶悶出聲。
池柏沒有接。
故淵放在車上，開門下了車。
看着故淵腰杆筆直的離開，池柏拿起那枚玉扣，暖暖的還殘留着餘溫。
将玉扣攥在手裏，池柏嘴角一勾。
回到自己熟悉的小窩，躺下。
故淵看着胳膊上的白紗帶，久久的愣出神。
池家那個人說會有法律程序，但是自己沒能親手給母親報仇。
從小在破房區長大，被立下強者法則的故淵不清楚警察的作用有多大，也不知道法律程序是什麽樣的。
耳邊忽的回響起江涵涵的聲音，故淵一怔，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半夜模模糊糊睡着又模模糊糊醒來，故淵感覺自己就像飄蕩在空氣中的塵埃，沒有定向，自己接下來呢？
這麽渾渾噩噩的混下去嗎？
不知過了多久，故淵腦袋一片混亂，迷迷糊糊眼角挂着淚痕睡去。
另一邊，池柏倚在床邊，一枚玉扣安靜的躺在床邊木椅上，他瞞着池老爺子沒說起這事。
眼神閃爍，故淵看着助手劉收集起來的故淵的資料。
短短幾張材料，池柏卻可以感受到故淵一路走來的辛苦，也可以想象到那枚玉扣對他來說可以是精神支持般的存在。
十六，這麽小的人要承擔這麽多東西。
池柏忽然想進一步了解那雙看不透的眸子。
不知過了幾天，正要出門的故淵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在樓下不遠處。
故淵面無表情的走過。
“故淵，我有件事要和你說。”池柏湊上前來：“法院開庭了，需要你去走一個流程，我正好順路，一起去吧。”
故淵停住腳步，半晌，點點頭。
坐上車，故淵目視前方。
“我們這次去法院要經過的路口很多，你需要系上安全帶。”池柏發動車子，看着木頭人般的故淵道。
“安全帶？”故淵轉頭，不解。
“我幫你。”池柏微微一笑。
俯身，池柏要拉過安全帶。故淵不習慣被人湊的那麽近，身子不自覺後仰。
池柏當做沒看見，動作麻利的給系上。
發動車子，離開河西區。
故淵一路呆呆的看向車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如果法院判給你一大筆補償金你打算怎麽辦？”池柏還是不放心故淵，試探問道。
“……不知道，……給老故買酒。”故淵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那之後呢？不可能把所有的錢都用來買酒的，你還上學嗎？”池柏看着紅燈踩下剎車，轉頭看向故淵。
故淵看着池柏，搖搖頭“沒想過。”
又是沉默……
“如果你有打算的話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點什麽的”池柏認真道。
故淵眼神閃了閃，默。
良久，故淵才出聲“我之前只想找到害母親的兇手，為她報仇，現在我不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麽。”
池柏雙手扶着方向盤，沒有搭話，故淵只需要一個傾聽者。
“老故死了，害母親的兇手找到了，我不想上學……我所有的心願都了結了……現在就為一點事活着……我不知道還有什麽意義。”故淵斷斷續續的開口，他好想把心底的話痛快的說出來。
池柏張張口，卻發現已經到法院門口了。
故淵被人接下車，池柏沒來得及和故淵說上話。
看着故淵一臉冷靜，池柏覺得等下再說也不遲。
案子進行的很順利，顧棟城和他的侄子供認不諱，故淵只簽了兩個字就結束了。
池柏看着故淵走出，一頭長長的頭發擋住大半張臉。
故淵捏着法院提前發給自己的銀行卡，一時無措，擡頭看着池柏逆着太陽光，向自己走來。
“難道為了這點事就要死去嗎？”池柏笑笑，鍍了一層陽光，整個人溫暖無比。
“我帶你去逛逛，緩解下心情，然後你再想想接下來怎麽辦吧？”溫柔又夾雜着一點強勢的語氣。
故淵點點頭，被巨款砸中的他現在也不知道該幹嘛。
………………
池柏本想帶着故淵去買個衣服，轉頭看着呆鵝一樣的故淵，換了想法：“我帶你去理個發吧，你這頭發挺礙事的吧。”
故淵看着車窗倒映出的影子，一頭蓋眼長發，透露着絲絲非主流的憂郁氣質……眉毛一抽，自己怎麽這個樣子？
因為池柏回國之後理過一次發，所以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那家店，拍拍故淵肩膀“這家店手藝很不錯哦。”
故淵不在意，自覺的坐下。
理發詢問什麽樣子的發型，池柏聞言擡起頭：
“越短越好”
沒想到故淵還蠻有自己的意見的，池柏嘴角上揚，心情大好的在微信上詢問助手劉s城哪個地方有服裝店。
随着一縷縷發絲掉落，故淵覺得腦袋不再沉重，随着額頭逐漸暴露在空氣中。心底突然有一種釋放感。
………………
身旁突然被一道人影擋住光線，池柏關掉手機順勢擡頭。
“！”瞳孔放大，贊妙的意味瞬間充滿眼神。
這裏的理發師手藝真不錯，不是想象中的平頭，狗啃似的劉海可以說是非常符合故淵冷清的氣質了。
池柏回神，微微一笑：“很适合你，陽光多了。”剛想去付錢，理發師卻告訴他已經刷過卡了。
池柏點點頭，和故淵并肩出去，由于身高差，池柏順勢攬了上去“心情是不是有點不一樣了”
故淵偏偏脖子，掙開池柏的胳膊。擡眼瞥了池柏一眼。
沒了劉海的遮擋，一雙漆黑清涼的眸子忽然勾了你一眼，本來就gay的池柏忍不住身體一顫。
“我還知道個好地方，帶你去”池柏繼續和勾肩搭背。
也許是池柏眼裏帶光，氣質溫暖，故淵只是稍稍拉開了距離并沒有反駁。
s城某商場。
故淵沒有自己挑過衣服，都是什麽便宜買什麽的。
池柏不一樣，他從小就比較注重自己的形象，來到服裝店如魚得水，暗中打量過故淵纖細修長的身材，池柏挑了一件寬松純黑體恤，搭了件休閑褲遞給故淵。
故淵接過，手中的衣服摸起來很柔軟。
“快去試試”池柏推着故淵走向試衣間。
在外面又找了幾件衣服，抱胸等了半天，池柏忍不住悄悄推開試衣間的門，打算瞄一眼。
沒想到正巧和那雙黑眸對上眼。
“額……需要幫忙嗎？”被狠狠地刮了一眼，池柏讪讪地摸着鼻子退了出來。沒想到故淵挺單薄的身板那麽有料，肌肉線條很流暢。
走出試衣間，故淵忽然覺得自己被好多人盯着，掃了一眼，周圍沒有什麽反應。
池柏遞給故淵又一套衣服，眼中閃着光“試試這個？”
故淵拒絕。
坐在車上，池柏提議要去吃東西，然後去bulabula……。故淵撇頭眼神複雜的看了池柏一眼“你好煩”
看着眼前改頭換面，忽然有些貴氣的少年，沒有波瀾的語氣，池柏一咽。
這确實不太像平時的自己。
看着池柏專心開車，長長的睫毛微翹。故淵低頭垂了垂眸，抿了抿嘴唇“謝……謝”
“什麽？”池柏看着旁邊少年耳朵微紅故意問道。
故淵默。
“你說你要不要搬個家啊？總不能住在哪裏吧？我可以……”池柏忽然想起。
故淵額頭的青筋一抽，現在有錢人都那麽閑的嗎？
看故淵沒有反應，池柏自顧自道“那我到時候再和你說……”
“艹”故淵低咒。
池柏疑惑轉頭。
“……沒事”
感覺故淵眉眼緩和，神經不再緊繃，池柏心情不錯，不自覺的抖起腿，駕車絕塵。
………………
重回s城邊緣那個房區。
牆壁顯得更加破舊，巷子裏傳來煮醬湯的香氣，老故也煮過一次。但狹仄忙碌的氣氛似乎還和原來一樣。
老故的墳頭更加低矮。
故淵把一瓶瓶就打開，酒香肆虐，老板說是最高級的酒，但是故淵不喜歡這個味道。
一瓶瓶倒在墳前，故淵看着小土坡，腦海中走馬燈似的走過許多畫面。
深深吐了一口氣，抓起一把土，又悉悉索索的從手指中間漏下“老故……”低沉沙啞的嗓音。
故淵在老故墳前呆了好久好久………
這天夜裏躺在床上故淵似乎可以很容易入睡了。
天蒙蒙亮，故淵坐起身子，一頭短發帶着淩亂。
昨晚夢到了老故，嘈雜中還是那個快要腐爛的小桌子，老故自顧自的喝酒，不時還拍拍他的腦袋。就在故淵張口要和老故說話時，老故放下酒瓶，轉頭一臉戲谑倒“故淵，小心身邊的人圖謀不軌啊……”
擰了擰眉，什麽意思？
忽然大哥大屏幕一亮，就在它要傳來嘹亮鈴聲的時候故淵接通。
“故淵，起床沒？我找到了一處很适合你房……”語氣幹嘛那麽喜悅？故淵挂斷電話，盯着再一次閃亮起來的大哥大陷入沉思。
圖謀不軌……
故淵被迫搬了房子。
一棟在市區，不是特別大但是很舒适的小公寓。
池柏還要幫故淵整理添置家具，故淵一口回絕了。
“你不忙嗎？”故淵看着什麽都想幫忙的池柏問道。
“啊？”池柏沒有反應過來。
“……我不是同性戀”故淵擡眸，一臉認真的對着池柏道。
池柏微愣，看着故淵眼裏的嚴肅，收起臉上的微笑，眼角微微上挑：“是嗎？”語氣透着一絲危險。
故淵看不懂池柏眼裏意味不明的笑。
轉過身，池柏語氣恢複正常“這地段很不錯的，樓下就是便利店……”
看着緊緊閉上的防盜門，池柏呆。自己好心幫人搬家，還又貼心介紹的怎麽就這樣被轟出來了？
“你什麽意思？”池柏被氣得失了風度，在門外低罵。
“……”趕走了池柏，故淵覺得心曠神怡。
在新家轉了轉，故淵第一次有未來有一點希望的感覺。
門外的池柏還想掙紮，忽然響起的電話讓池柏收了心。
瞪了一眼緊閉的防盜門，池柏心想下次再好好教訓你。
之後整頓産業的同時，池柏來過故淵公寓好幾次，每一次都正巧錯過故淵在家的時間，疑惑故淵在做什麽，池柏想了想還是找了人去盯着故淵的蹤跡。
了解被追求者的行程，這也是追求人的要求，池柏安慰自己。
最近事情比較多，等過一段時間自己再親自出動！
自從搬過來之後的這段時間，故淵一直在熟悉周圍的環境。
手裏的錢只會越來越少，故淵找過好幾處招工的地方都失敗了，要麽嫌棄自己年紀太小要麽覺得自己文化水平太低。
低着頭，有點沮喪的走在路上。
“你看旁邊那個人好有範”“嗯嗯，好酷～”
故淵扭頭，兩個背着板子的女生在一邊，偷瞄着自己竊竊私語。
轉過頭不去理會，故淵忽然被旁邊的廣告牌吸引“選擇歐美，終生無悔！還在為孩子成績不好而憂愁嗎？還在因為考不上大學而犯難嗎？選擇……”好像是畫畫可以考大學？故淵有了一點興趣。
自己文化水平确實低，本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故淵向身後不遠處的那個歐美走去。
“當藝術生了？”池柏放下手中的文件道。
“是的，他最近還在找工作，但是都沒能成功。”
“呵呵”池柏輕笑，這個故淵還真是讓人出乎意料。
示意旁邊人離開，池柏心情不錯，事情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忽然想起什麽，池柏撥通助手劉的電話“老劉，在陶然區有沒有池家的店？”
“據我所知，有一家總經理開的清吧”電話那頭。
“嗯，好的”
池柏抖抖腿，撥通了自己老爹的電話，順利的把清吧要到手，池柏安排人，打算悄咪咪的把故淵拉入gay的懷抱。
………………
故淵被初升的陽光叫醒，撓撓頭上的碎發，怎麽又夢到老故那個奇怪的夢。
去上學的第一天，故淵心底還是有點緊張的，去到班裏發現男生居多，大都是些學習不認真，喜歡打打鬧鬧的人，脾氣和自己以前在老房區遇到的人還有點像。
故淵放松下來，高中的課程讓沒上過小學的故淵十分頭疼，還好都是學渣沒人注意這點。到是畫畫的課程，大家都是新手，故淵可以漸漸适應。
故淵學校放學很早，故淵背着書包又開始找工作，大概今天運氣不錯，一家人很少但是環境很優雅的酒吧收了自己。在吧臺調酒，工資很不錯。
學了一晚上如何調，故淵可以上手幾個簡單的。
回到小公寓，沒想到一道高大的黑影擋在自己門邊，故淵警覺，悄悄靠近。
忽然黑影向自己撲過來“故淵，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是池柏，不知怎的，故淵莫名放松下來，推開池柏邊開門道“我在打工”
我當然知道，池柏心道，但面上裝作不知還問到：“在哪裏？遠不遠啊”
故淵看着開了門，一下子閃進房間的池柏。眼神閃了閃，想起那個夢：“還好”
“哦”池柏也沒在多說，看着故淵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池柏故作神秘，從身後拿出一個禮盒：“猜猜這是什麽？”
“……無聊”故淵繞過池柏，打算去洗個手。
“生日快樂！故淵”池柏锲而不舍，擋在故淵身前。
故淵微愣，自己的生日自己都記不清了。
池柏牽起故淵細細長長的手，讓他接過禮盒。
故淵回神，看着手中的禮盒，想還給池柏，池柏卻雙手背後，故意不接。
“就算這樣，我也不可能對你有感覺的。”故淵見池柏不接，順勢把禮盒扔在了沙發上。
“你想什麽呢？我就單純的祝你生日快樂。”池柏看着故淵別扭的小舉動聲音帶笑。
“……”故淵覺得自己想多了。
忽然一陣鈴聲，池柏看了看來電顯示，眉頭一緊，挂了電話“本來想親自下面給你吃的，看來你沒這個口福了”
“滾吧你”故淵，推着池柏往門旁邊走去。
“你這個沒良心的，看我以後有空不讓你後悔的”池柏掙紮着不願離開。
扒開緊抓着門框的手，故淵連推帶擠，終于送走了這個粘人糖。
回味着手中的餘溫，池柏嘚瑟的抖了抖腳哼着歌離開。
拆開禮盒，故淵發現一個和剛剛池柏手機很像的手機躺在盒子裏。
心頭莫名一動，故淵摸索着開機，卻發現手機沒有關機。
這戳那點地摸索着手機，忽然一道信息提示的聲音吓得故淵一抖。
點開信息
“有沒有感動到？這絕對會打開你新世界的大門，生日快樂！小故淵～”
故淵惡寒，誰他媽是你的小故淵。
繼續摸索着手機，故淵頭一次覺得過生日也不是那麽的冰冷難受。
另一邊，剛交代好清吧要照顧好故淵的池柏又接到了爺爺的電話。
回到別墅，池柏發現自己一家子都坐在大廳，一臉嚴肅的等着自己。
“爺爺，爸媽”池柏道“怎麽了”
“咳咳”，池老爺子清清嗓子“你最近經常找那個故淵？”
看着父母一臉緊張的盯着自己，池柏眼神閃了閃“我喜歡他，非常喜歡”
“這……”池爸語咽。
“我是認真的”池柏臉色頭一次對家人那麽嚴肅。
“嗯，你要對自己負責”池老爺子只是點點頭，背着手離開了。
池爸明着不敢做什麽表态，只好低下頭嘆了口氣。
池媽态度卻很開明，在國外呆那麽久，這一切都是自己虧欠孩子的，只要兒子好就行。
對家裏人出完櫃，池柏神清氣爽，洗過澡，躺在床上，對着手機敲出幾個字，然後關上手機，黑暗裏，嘴角有抹不去的笑意。
另一邊，用手機在網上查到初中課本的故淵還沒來得及激動就被一條短信吓到：
“小故淵，想我了沒？”
“……”
黑暗中，手機一聲震動。
池柏摸起手機
“滾”
“哈哈”腦海裏自動浮現故淵擰着眉毛一臉嫌棄的樣子，池柏控制不住的心情好極了。
………………
白天上課，下午打工，晚上琢磨手機加補習初中知識的故淵生活的很充實。
如果沒有池柏時不時的騷擾短信就更好了。
入學沒幾天的故淵，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群女生标為歐美冷面校草。
一天早上，故淵一如既往地來到教室，翻開英語課本。班裏男生沒有這麽早來的，來的早的也呼呼大睡。
感覺自己老被人盯着，故淵轉頭，漆黑的眸子立馬就發現是一個蘑菇頭帶着圓眼鏡的男生掩耳盜鈴而且不正常的坐姿。
第一次，故淵忍了；第二次，故淵用課本擋住了臉；第三次，在轉頭在和那蘑菇頭眼神碰撞在一起後，故淵忍不了了。
歐美的早自習沒有老師管，故淵站起身，走到那蘑菇頭身後。
“你偷偷摸摸看我？”
“啊？！”蘑菇頭一擡頭就看到故淵眯着眼睛正盯着他，吓得一陣瑟縮。“沒…沒有。”
“你藏的什麽？”故淵看蘑菇頭手在桌洞裏遲遲沒拿出啦。
“啊！”蘑菇頭想用身子堵住桌洞，故淵眼疾手快，是一張素描紙。
畫上的人怎麽看都像自己的側臉。
蘑菇頭想搶回去。
故淵拎着蘑菇頭的領子，抵在牆上“你畫我？”
“那個，沒有…”蘑菇頭哭喪着臉“我就看你好看…………”
故淵抓住蘑菇頭的領子緊了緊。
“額…是隔壁一個女生威脅我想要你的頭像素描……”
“你他媽就答應了？”故淵看着這個沒骨頭似的蘑菇頭一陣來氣。
“我……我反抗不了那個女生”蘑菇頭吓得哭腔都出來了。
“住手！”忽然三四個男生從後面冒了出來，看着故淵把蘑菇頭抵在牆上。
只能看着故淵後腦勺，那幾個男生卻看清了蘑菇頭一臉吓到快失去血色的臉。
“快，松手，松手，故淵！”男生們趕緊把故淵拉開。
一個人擋住故淵，其他人趴在蘑菇頭旁邊：“蘑菇仔！蘑菇仔，你可別被吓死了啊！我們期末的素描作業還得靠你呢！”蘑菇仔癱在椅子上。
“故淵，怎麽回事？”
故淵推開那男生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面無表情地看了那男生一眼，轉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背英語。
莫名吃了癟，李林摸摸鼻子，轉身踢了踢蘑菇仔：“怎麽回事？”
聽蘑菇仔斷斷續續地講完事情來龍去脈，李林捂着肚子狂笑：“不是我說，你也太弱了吧？被女生要挾去畫一個男生？”蘑菇仔噘着嘴“你不知道那個女生有多恐怖…”
“那你怎麽着也得和故淵道個歉吧？”李林拍拍蘑菇仔的腦袋。
“我…我還要道歉啊！”蘑菇仔哭喪着臉。
“快去。”李林捏捏蘑菇仔的臉。
磨磨蹭蹭的走到故淵位子旁邊，故淵擡頭，這個蘑菇頭又要搞什麽花樣？
純黑的眸子一眼望進心低，蘑菇仔吓得炸毛。到嘴邊的對不起又咽了回去。
一溜煙跑回自己的位置上，蘑菇仔趴在桌子上當縮頭烏龜。
李林和其他的同學嬉笑着怒罵蘑菇仔不争氣。
故淵默，神經病。
放學。
故淵今天不用打工，難得的空閑時間。
想着在公寓裏做飯，故淵打算去買點廚房用品。
馬故淵上就要出校門，李林揪着蘑菇仔從後面追出來，蘑菇仔左推右推，想拖延時間省的去和那個故淵道歉。
“你快點，等會就看不到人了。”李林揪着蘑菇仔。
“幹嘛非得和他道歉，他都不一定會聽。”蘑菇仔咕嚕咕嚕小聲道。
李林瞪眼，道不道歉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剛想說蘑菇仔幾句，李林發現一群帶着墨鏡，身穿正裝，約摸着個頭都在一米九的人從一輛車上下來，目标明确的奔着故淵走去。
李林睜大眼，這故淵不會是惹上社會上的人了吧！松開蘑菇仔的領子，李林道：“趕緊把小超他們喊來，故淵惹上事了。”
蘑菇仔猶豫，李林氣的往蘑菇仔屁股上一踹“磨叽什麽？一會出人命了！”
蘑菇仔捂着屁股，連忙跑向學校教學樓後的小花園，他們一般都在哪裏。
………………
故淵走着，發現身後有一群人圍過來，轉身，故淵警覺的的打量着來人。
“故淵同學，我們要帶你……”為首的一個帶墨鏡的人開口，商量的語氣。
故淵疑惑。
“故淵，快跑！”誰知從校門沖出一群小青年。
故淵轉頭，喊話的是那個叫什麽林的，身旁邊是蘑菇頭和一群人。
故淵眨眨眼，神經病吧。
黑衣人只想帶走故淵，沒有理會那群叛逆期的學生。
李林看着黑衣人向故淵逼近，故淵跟個傻逼一樣傻站在那裏，跺着腳喊道：“兄弟們，不能讓咱班的人被社會上的人欺負！”
這群熱血青年，跑上來對着黑衣人又是掃堂腿，又是掐又是咬的。
黑衣人是正經人，不可以随便打人，一時間陷入被動。
趁着黑衣人被牽制住，李林拉着故淵就往學校裏跑去，邊跑邊教訓：“你傻逼嗎？人來打你，你不知道跑？”
故淵無語，甩開李林的手：“他們不是來打我的，你誤會了。”
李林：？？？
黑衣人看着故淵跑沒影，無奈收手。
輕巧地摘掉挂在胳膊上或是腿上的青年，黑衣人們收隊上車離開。
故淵默：一群神經病，單手背着包離開。
被黑衣人輕松撂下的蘑菇仔他們集體一臉懵逼的走回學校，和同樣一臉懵逼的李林彙合。
“李林？你怎麽了？故淵勒？”蘑菇仔問。
“靠啊！什麽情況？！”李林暴躁的揉了揉頭發。
蘑菇仔看着開車絕塵而去的黑衣人們：“故淵怎麽會惹到社會人的？”
“平時那麽拽，估計惹了不少人，李林，為什麽我們要幫那個拽的跟二百五似的人？”其中一熱血中二青年皺着眉語氣不爽道。
李林搖搖頭，回想起剛剛一雙莫有感情的眸子，故淵同學真是有點看不透……
故淵心滿意足的吃着用剛買的好媽媽自動電飯煲煮出來的米飯，一手拿着手機複習初一下冊人教版英語。
今天的黑衣人确實讓故淵疑惑，歪頭想了半天沒有頭緒，那群人要帶我幹什麽？
抛掉疑惑，故淵盯着手機，這段英語真他媽有意思…………
“讓他跑了？你們怎麽做的事！”一排黑衣人站在一辦公桌前，沒有表情的挨着訓。
“下次注意點………”
“是”
另一頭，池柏當然收到關于故淵身邊出現黑衣人的信息。
修長的手指交叉托住下颚，低頭陷入沉思……
周五下午，故淵一如既往的來到打工的清吧。
每天來的人加起來不到十個，這個酒吧怎麽營業的……
故淵站在吧臺，半個小時都沒調一杯酒。
很是順利的挨到下班時間，故淵拎着包，潇潇灑灑地推開清吧門，走到一條小街上。
“！”那群黑衣人？故淵擡頭看着一群人把自己圍起來的黑衣人，瞬間肌肉繃緊。
黑衣人逼近，就在氣氛十分緊張之時，故淵被人輕輕一拍。
都沒來得及反應，故淵就被人打橫抱起飛快地跑進街道另一邊。
黑衣人追上去。
故淵問道熟悉的清香，瞬間炸毛掙紮：“池柏！你松手我自己跑！”
“乖，現在來不及。”池柏隐藏好眼底的笑意，故作嚴肅道。
“你他媽放不放！”
池柏緊緊的抱住懷裏的人，眼角偷瞄身後沒人追來，才在一個拐角處戀戀不舍的把人放下。
故淵氣的耳朵發紅，狠狠地刮了一眼池柏：“老子的事，你瞎湊什麽熱鬧？”
“別生氣”池柏想拍拍故淵，沒想到手背被打的還挺疼。
故淵轉身要走。
“哎呀，是不是擔心牽連我啊，我那麽牛不會有危險的。”池柏跟上，和故淵肩并肩道。
“你少自戀，誰他媽………”故淵一臉嫌棄。
“好好好，我自戀，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池柏連忙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