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謎
楊嘉如沒有多問,只是和金梓晴回座後也變得安靜。同事們各有心事,連趙正平也不再搭理金梓晴,金梓晴垂着頭不敢擡眼,因為一擡眸就能看到坐在那裏被別的女人攀着的宮梓。
楊嘉如時不時将目光掃向宮梓,眼裏有些提防,金梓晴有些坐不住了,她對楊嘉如說:“我們,先走吧。”
楊嘉如點了點頭,與趙正平道別,對方揮着手恨不得她倆立刻消失,倆人出了酒吧的門後,楊嘉如站在路邊攔TAXI,金梓晴仍然處于失魂狀态,直到楊嘉如的聲音響起。
“傻女啊,那個家夥,不适合你。”
金梓晴猛然擡眸,看到的只是楊嘉如的背影,她和她見面到現在的時間不長,網絡上聯系了一年半,她知道她很多事,當然也知道她除了在大學裏談過倆場小戀愛,卻從沒有讓誰真的走進她的心裏。被看出了心事,金梓晴又羞又窘,她鼻子酸酸的,只能咬住了粉嫩的唇回道,“嗯,我知道的。”那一晚,他不是也說了嗎。
可是盡管全世界都這麽告訴她,這個事實,卻仍然讓她有些傷心。
回到家後,金梓晴洗好澡對着鏡子吹頭發,及腰的長發,大多數是挽在腦後的。手指插過長發,她又在失神,關曉右常說,女人不能沒有暧昧,沒有真實的暧昧也得有個假想的YY對象才能保持青春,她現在連假想都不可以了,剛剛到手的夢想破滅,真是難堪。
放下吹風機,卻聽到有人敲門,聲音不大,所以剛剛吹風機的鼓噪聲淹沒了它。金梓晴走出衛生間時看了下鐘,11點半了,會是誰。獨居的女人警惕性很高,金梓晴順手拿了放在茶幾上的水果刀,慢慢靠近大門,“誰?”
沒有人回答,敲門聲卻從未間斷。金梓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走到門前對着貓眼向外看,走廊裏的感應燈是亮的,可是,沒有人。她深吸一口氣,提起刀,拉開門,“咣”,手裏的刀和一個人影應聲落地。金梓晴吓傻了,看着躺在自家門口黑衣黑褲黑發的男子,她忙蹲下了身。
“你怎麽了?喂,宮、宮梓,你怎麽了?”她伸手去推他,他似乎已經昏了過去。
金梓晴忙伸出手想扶他起來,手碰到他的肩,一股粘膩,他的肩上出了很多的血,順着看去,從電梯到走廊這邊,都是點點血跡。金梓晴吓得手腳發抖,連拖再拉地把宮梓扯了進來,然後關上門。
她想打120,可是直覺告訴她不可以,宮梓受的是槍傷,雖然沒看到子彈,但她還是聯想到了那晚的槍聲,雖然盡量用了滅音哭,但從小她受到的教育讓她仍然能分辨一二。所以她鬼使神差地叫來了關曉右和楊嘉如。
正在醫院值班的關曉右帶了一個手術包來,放下後便趕回醫院了。楊嘉如留下來為宮梓清理肩上的傷口,果然,一粒子彈被她拉了出來。對着燈光,楊嘉如看向金梓晴,金梓晴別過眼,低聲說道:“我什麽也不知道。”
楊嘉如平時事兒多,但這個時候還算聰明,沒有多問,只是簡單地說:“他沒什麽,只是子彈打中了肩胛,可能震了骨膜,加上輕微失血,主要是疼暈過去了。唉,也不知道你怎麽惹上這麽一個玩意,槍,S市竟然有人用槍,我平時都不敢想哎。”她話裏有反諷,是意料不到乖乖女竟然結識“黑社會”。
金梓晴委屈地咬着唇不回答,楊嘉如只能嘆氣,“不用去醫院了,槍傷是一定會被追查的,你想救他,就自己照顧他,我明天來給他換藥。”說完,打着哈欠往門口移動,到了門邊,她停住腳步,回身對金梓晴說:“你見過小白的,對吧,我記得你給小白的評價是冷漠,但那只是他的保護色。而這個男人,他的冷漠,是滲到骨子裏的。別愛上他,聽我的。”楊嘉如,總是如關曉右和姐姐一般,有金梓晴沒有的強勢。
門應聲而關,金梓晴看着躺在床上的宮梓,一次次地在心裏問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告訴我,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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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時候,睡在客廳沙發上的金梓晴到卧室看過宮梓,他仍在昏睡中,這讓她不免有些擔心,明早,如果明早不好,她哪怕下跪,也求楊嘉如拜托小白幫她搞定一家醫院給宮梓治療。
沒想到第二天上午,宮梓竟然醒了,金梓晴再次進入卧室時,他已經起身半靠在床上看起了她放在床頭的小說。看到金梓晴進來,他合上書,用眼神詢問她,是不是有什麽要問的。
金梓晴是有聽說過語言溝通不順的人可以用眼神交流,但她一直覺得那是靈肉的結合才能達到的,那是長久的默契培養出來的,現在她竟然懂他,她的心一顫,嗓子幹涉卻仍然出口,“你,你到底是誰?”
宮梓很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悠悠轉眸看向窗外,抿了唇,仍是那副疏離的表情,卻掩不住他在病态中仍然高雅的氣質。
他的沉默讓金梓晴有些尴尬,在面對拆穿過自己心事的男人無視,而且問題涉及到他和她的生命安全,她這個當事人竟然不被告知,她心裏微微升出怒氣。可是她不會發脾氣,更不會對他發脾氣,折了中,她換了個問題,“為什麽,你會來我家?”
宮梓緩緩轉頭對上她的眸,扯了下唇角,他笑了,這個笑只能說是一個面部表情而已,未達眸瞳深處。他悠然地回答道:“因為正好認識這裏,因為我知道,你會幫我。”
這是什麽邏輯?金梓晴剛想反問出口,卻想起那天他在問她是否喜歡他的時候,自己沒有否認,所以投入感情的那一方一定是會被欺負的對嗎?
不問他憑什麽這麽肯定,也不再問他任何關于昨晚的事,她知道,這個男人身上帶着很大的一團謎,如果他不想說,任她怎麽問也沒有用,何必做讨人嫌的那個呢。
“你,現在有沒有不舒服?”金梓晴換了話題,輕聲問着,目光裏滿是擔憂。
“沒有,你放心,沒有人敢真的殺了我,至少暫時不敢。昨天子彈上有強效的麻醉劑而已,所以我一直沒有醒過來,事發時正好我在這附近,想到那天看你上樓亮了燈的房間,就直接過來了。”他頓了一下,若有所思,“如果打擾到你了,那麽我現在可以離開。”說完,作勢就掀了被子。
金梓晴連忙沖了過去按住他的手,在他擡眸看她的瞬間又觸電般地縮了回來,臉頰紅透,她咬着唇結結巴巴地說:“沒、沒有、沒……我、你要吃、吃什麽?我做飯!我去買、買點吃的吧。”說完,一溜煙地跑出了房間,直到下了樓,還各種喘息不止。
而此刻仍坐在她家裏的宮梓忍不住莞爾,看來,他昨天是真的暈了,否則怎麽會投奔一只小白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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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梓晴打電話向楊嘉如請教宮梓有什麽忌口的。楊嘉如在電話那端得知她連班都不上了氣得大吼,“金梓晴你是不是精神病啊,你說你平時求助什麽流浪貓狗也就算了,現在連活生生的異性也救起來了,而且這個男人來歷不明你收留他一晚也就算了,現在連工作都不想要了?那我昨天幫你出那個頭是為了什麽啊?我知道你工作并不開心,可是你也不能這麽不上進吧,不上班你喝風去啊?”楊嘉如和關曉右一直堅信,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錢和事業,這樣在男人面前才不至于擡不起頭。
金梓晴沉默地聽着楊嘉如在電話那端吼,吼到楊嘉如沒了脾氣,她才說道:“嘉如,今天如果是小白遇到了這樣的事,你會不會像我一樣做?”
“我跟小白和你跟也是不一樣的。我和小白是多少年的階級友誼了,你和這男人也就見過一面而已吧?你真是瘋了?說你傻一點都沒冤枉你。”楊嘉如徹底要抓狂了。
不是只見過一面而已……當然,這樣的話金梓晴不可能對楊嘉如說出口,那個時候她還理不清那麽想再見他一面自己的心思,可是昨晚她确定了,是的,她喜歡他,一見鐘情縱然并不可靠,可是喜歡上了,又有什麽辦法,順着自己的心意走,對于她這個戀愛白癡來說,比耍任何心機都有用,更何況,她其實根本不會耍什麽心機,原來,姐姐和爸爸曾經,把她保護得算是很好了。
嘆了口氣,金梓晴只能對楊嘉如這樣說道:“怎麽會不一樣呢?是一樣的。”
“你喜歡他?”楊嘉如的口氣裏有些不可思議,雖然她對小白也是一見鐘情,但當年同一個學校的校友,到底有感情基礎,可是這個來歷不明的家夥,昨晚還身負槍傷出現,太可怕了。
“嗯!喜歡!”一向內向害羞的金梓晴,此刻卻如此堅定地回答。迎着陽光,她微微地笑了起來,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有一個心理寄托的感覺,是這樣的好。
去超市買了不少食材和日用品,順便還牽回了倆本熬粥炖湯的書籍。進屋後金梓晴輕手輕手地靠進卧室,果然,宮梓又睡了。
金梓晴有些興奮地翻着食譜,話說平時她不太做飯,只會很簡單的幾樣炒菜,但明顯那些又油又辣的品味不适合現在的宮梓。哼着歌,金梓晴進到廚房裏忙了起來,将買來卻只用過一次的湯盅裏放好作料,她又去洗米熬粥,忙碌着,一下午轉眼過去。
粥煲好了,金梓晴走向卧室想看看宮梓有沒有醒,如果醒了她就把粥端給他喝。靠近卧室時聽到卧室內有人在說話,金梓晴吓了一跳,只能将耳朵貼近門板——他在和誰說話?昨晚她給他換了衣服,确定他的身上沒有任何通訊設置,那麽,他在自言自語。可是屋內明明是倆個人的聲音,金梓晴緊張地屏住呼吸,耳朵再向前湊近了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定時定點的存稿箱:
結城生病了,所以昨晚沒更新,今天讓我出來跟大家簡單說倆句,先表示抱歉,昨天早上結城就開始打噴嚏流眼淚,下午就已經離不開紙巾了。腦袋裏渾渾的,想來大家都去過七夕了,真是個感傷的日子,于是更新放在了今天,請大家諒解。(說着,結城同學的鼻涕就流了下來,鄙視之)
知道很多親喜歡把文養肥點了再看,但結城還是向大家請個假,難受得不行,周日晚上盡量更,因為沒思路寫稿,把存稿放出去只會更增加壓力,大家看在這家夥突然急性傷風的份上,諒解她吧。她好一點就會馬上更,因為知道養肥看文是很爽的。
可是,再爽,乃們能不能留點言安慰一下可憐的家夥啊啊啊啊~彙報一下,結城現在可是眼淚鼻涕一起流。不過她還要對某幾位說一句,新文開了,明知道最近壓力大時機不太對,但不想證你們等太久。開了新文還能看到你們,很滿足,很開心,謝謝你們,你們是結城堅持下去的動力。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