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魇(僞更修大錯)
作者有話要說:結城把之前更錯的兩章重新換了位置,看過的親表再看了,不是僞更,病暈了的結城在今天下午更新的時候就有在作者有話說裏坦白了哦~
屋內的交談聲突然停止,金梓晴确定自己沒有制造出任何聲音,難道屋內的人有透視眼,否則怎麽會知道她已經靠近,有這樣高超本領的人金梓晴不是沒見過,但她實在想不通他怎麽也做得到。
猛地推房間的門,便看到宮梓一個人坐在床上看書,看她進來,挑了下眉,清清淡淡地看她,似乎沒想對她說什麽,也沒有要對她突然闖進來要個說法。
金梓晴卻很直接,她說:“我,我聽到屋裏剛剛有人在說話。”
宮梓再次放下書,看着她,他的表情就是面無表情。
他對救命恩人不置可否的态度讓金梓晴憤怒,金梓晴忍不住說道:“我問你到底是誰,你不肯回答。你現在受傷,我當然不可能見死不救。可我也請你考慮一下我的立場,就算是危險還是怎樣,至少你該讓我知道吧?”
宮梓把手裏的書抛向床頭櫃,淡淡地說道:“如果你希望自己安全,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
金梓晴真是要被他氣死了!轉身狠狠地甩上門,卻在聞到廚房內香氣彌漫的味道時忍不住後悔自己的沖動。最後只能妥協,端了粥敲門再次進屋,宮梓看着她手裏的粥,警惕在眸裏一閃而逝,然後他用沒有受傷的手拿起勺子淺嘗了一口。
金梓晴緊張地看着他,他點頭,“還不錯。”金梓晴喜笑顏開,他忍不住打趣,“這麽容易滿足?”可是他的表情過于淡漠,在她眼裏看起來像極了對她的不屑。
咬着唇,金梓晴揚起頭似在挑釁:“對,我很容易滿足,因為我是個沒有欲-望野心的人。”
“沒有——欲-望嗎?”他挑了下眉,凝了眼看她。
這個欲-望……是她想歪了還是他想歪了?金梓晴臉紅紅的,卻仍假裝鎮定,“對,沒有。”
這回他是真的不屑地笑了,他笑起來是非常好看的,眉眼生動如畫,線條優美分明。他突然坐直身子靠近她,唇瓣幾乎挨到了她的耳邊,他說:“如果你喜歡的人在挑逗你,你也,沒有欲-望嗎?”說這話時,他的唇似乎摩擦了她的耳垂一下。
金梓晴再次彈跳開,她不是有心撒嬌,可是此刻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所以本能地,她便嬌嗔起來,“你這人真的有點讨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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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自己在撒嬌,金梓晴的臉更紅了,門鈴卻在這時響起,來不及捕捉到宮梓眼底玩味的表情,她便跑去開門。是楊嘉如來給他換藥了,從頭到尾,楊嘉如不多話,只是板着臉很盡責的工作,宮梓則是抿了唇任楊嘉如動作略有粗暴的為他換藥,連眼角都沒瞄平日裏自予絕色美人的楊嘉如一眼。一切完畢後楊嘉如甚至沒有跟金梓晴多說些什麽,轉身便離開了。
“你的朋友,似乎不喜歡我。”這不是疑問句。
金梓晴略有尴尬,“呃,因為,她擔心你不是好人。”
“好人?什麽叫好人?”宮梓突然這麽問道。金梓晴也被問得迷茫,張着小嘴傻傻地看着宮梓。宮梓又說道:“你是一個人住?”
“嗯。”金梓晴對他提的問題很認真地回答。
“一個人住,問都不問就給別人随便開門,太沒警惕性了。”他說着,又拿起床頭的書看了起來。
金梓晴看着他,不知道他是在關心她還是在嘲諷她。“我要是有警惕性的人,一開始就不會讓你進門,哪怕你受了再重的傷。”她反唇,不甘示弱。小白兔也是有爪子的!
她的反擊讓宮梓再次忍不住揚起了眉,靜靜地睨着她,似乎總是帶着那一抹類似于不屑而又疏離的表情,不信任她,明顯地對她的反擊不放在眼裏。金梓晴轉身再次向門口走去,嘴巴嘟着高高的,把不開心明顯地表現在臉上。
她的手觸到門把手的時候,宮梓突然開口了,“我還是感謝你救了我的,我承認有很多事我沒辦法向你解釋,我唯一可以向你保證的就是,我在你這裏,你可以絕對的安全。我還是那句話,暫時還沒有人敢輕易地取我的性命。當然,如果你認為我給你添了麻煩,那麽,我在這裏,護你周全。”他大言不慚地說明着自己的無害,不知道誰昨天還受了槍傷,金梓晴雖然很想鄙視他一下,可是這次他沒有提出離開,這讓她的心小小的雀躍了一下。
“那好,你說的,要護我周全,你不可以随便離開。”她轉過身,靠在門板上,又似在撒嬌,黑白分明的眼瞳裏閃着晶亮的光,天知道能讓他還有自己的視線裏,她是有多麽的歡欣。
其實她沒有看過什麽瓊瑤大戲,也很少看言情小說,她的所有行為不是為了撒嬌讨個約定,她做的一切只是出于本能,本能的私心地,想把他留在身邊。他就像一道風,她沒有辦法抓住,那麽既然他開口要留下了,她是一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雖然不知道對他的喜歡有多深,但她清楚地知道,活了二十五年,她第一次,那麽想要擁有屬于自己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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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很早便各自睡下了,半夜又突然驚醒,金梓晴似乎聽到了卧室裏有微微地響動。她悄悄靠近卧室的門邊,敲門,未應,推門而入時,未拉的窗簾将月光投射在了窗對面的大床上。大床上的人蓋着被子,卻在被裏不安的扭動,金梓晴快步走過去,借着月光看到了他扭曲的表情。
“喂,宮、宮梓,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她輕聲地問,可是他沒有回答,眼睛仍然是緊閉的,卻掩不住眉間痛苦的皺痕。
金梓晴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手在他的上方劃了劃,他仍然沒有睜開眼,她小心地觸了下他的臉頰,全是汗,而他,仍然沒有轉醒。金梓晴嘆了口氣,她想他是被夢魇住了,這樣的情況她只在書裏看過卻沒有真實經歷過,據說被魇住的人是不可以被吵醒的,否則會被吓到,夢魇又稱為“鬼壓床”,被吓到那是因為鬼魂被人的陽氣沖斥到後會慌亂帶走它所壓的那個人的七魂六魄中的一半。
金梓晴只能蹲在他的身邊看他,小聲地喃着“南無阿彌陀佛”,反複幾遍,他果然慢慢安靜下來。金梓晴驚訝極了,原來這個方法是真的好用,可是她住在這裏這麽久,從來沒有被魇過,他一來就出現了這種情況,男人不是應該都是陽氣十足的嗎?那麽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帶着一頭的霧水金梓晴蹲在床邊又陪了他一會兒,看着他的呼吸慢慢均勻,她忍不住伸手在他的鼻梁上方懸空臨摹起他鼻子的輪廓,他長得真好,是她見過長得最好的男人了,比她的彥哥哥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曾經以彥哥哥的容貌為傲,現在,立場卻變了。
考慮着明天要不要找個道士什麽的來家裏做法,金梓晴迷迷糊糊便回到沙發上繼續去睡了。
她做了夢,夢裏,她聽到姐姐對她說:“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有幾顆心,可以同時做的事情也很多,感情,是男人世界裏最微不足道的東西。可是女人只有一顆心,給了一個人,就拼命去愛,直到耗盡,所以男人可以一邊愛着一個人,一邊懷念一個人,女人卻做不到。我們阿國的女孩,一輩子的真愛只有一次,迪雅,去尋找你的真愛吧,如果這一生沒有發現過一次,不完整。”
她很想問姐姐,“那麽,您能否請神師占蔔觀星來看看,這個男人,是不是我的真愛。”
但她也什麽都問不出,只能在夢裏看着姐姐的身影一點點在眼前消失,她動不了,意識裏她很明朗,自己很有可能也被魇住了,這是姐姐的身影徹底消失前,她想到的唯一答案。然後,她突然驚醒,窗外已大亮。
坐起身,卻被站在沙發後的黑影吓了一跳,金梓晴睜大眼,問道:“你,可以下床了?”
“有什麽不可以,我又不是腿或者腰受了傷。”他仍然是一只手被固定在用她的圍巾綁成的三角帶裏,另一只手拿着那本書,她都懷疑他到底有沒有看,女性言情讀物,她看了一年都沒有看完哎。
起身去廚房熱了粥,其間他只坐在靠窗的餐桌上望着窗外發呆,清晨的陽光一層一層投了進來,鍍了他的發上淺淺一層白色的光芒。她有一種錯覺,他本就是應該在滿是雪華的地方生長,所以他冷淡疏離都是因為那種生長環境沒法讓他熱情,可是,布滿雪華的地方是哪裏,愛斯基摩?他長得可真不像那邊的人。
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笑聲引來宮梓的側目,他揚了唇角,随口問道:“有什麽可笑的?”聽起來,他其實并不關心他笑的原因。
“沒什麽啊。”她搖了搖頭,轉念想起昨晚的事,如果直接問出來,會不會讓一個大男人很丢臉,于是改了問話的方法,她一直還算是個在言語上會折中的人,她問道:“你有聽說過夢魇嗎?”
他的表情無波無瀾、事不關己的樣子,她想他也許并不知道自己有過這樣的經歷,是啊,要不是她沒事各種論壇的泡,也不一定聽說過這類迷信的事。看他興致缺缺的樣子,她自己接下話茬,“我好像,被夢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