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08—RE:09

尼克·弗瑞，神盾局局長。他的頭上有一大群滑不溜手的議員們，時不時用各種理由試探他，想要用他手裏掌握的各種超時代的資源來發展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技術，在他的底下有一海票專精不同領域的特工們，從實戰派一個打十個，到科技派的天才怪胎們。而這些人通常都不是那麽的……乖巧。

所以洛基現在面對的就是一個承受來自上下兩方壓力夾擊，每天都覺得自己快要爆血管，随時都可能狂暴化的尼克·弗瑞。

「在蝼蟻世界過的還愉快嗎？神。」弗瑞對洛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不算太友好的微笑。

「馬馬虎虎吧，你是來幫我改善生活質量的嗎？局長。」洛基單手撐着臉頰，漫不經心的應付弗瑞的敵意，「還是說你找到更好的籠子讓我安家了？」

弗瑞從腳邊的提袋裏拿出一包密封好的黑色不透光塑料袋，上面印着鬥大的神盾局老鷹标志，抛到桌上往洛基的面前推去。

「我到挺希望有這麽一個籠子，如果你找到了記得打給我，我會第一時間把它列入神盾局財産。」從喉嚨深處發出幾聲呵呵的冷笑，「現在，打開那個袋子，裏面是給你的指令，你所剩的──刑期──将要結合勞動來抵償。」

洛基從塑料袋裏拿出一張ID卡、一只智能型手機、一只沒有任何多餘造型的銀色金屬手環，還有一本《神盾局基礎規章》

「藉由為你打工的型态？有趣。」他拿起那張ID卡，上面的職稱是「顧問」，但是具體要顧問些什麽，只有弗瑞自己心裏有數。

「如果可能的話，我倒是挺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了，你完全不知道自己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麻煩，人心惶惶，邪教組織到處煽動各種世界末日的宣言，還有人拿着那些外星人遺留下來的武器到處搶劫！但是顯然你哥哥不這麽想，他認為你還有的治。」弗瑞雙手交握，上身微微傾向桌面，「所以他每天半夜三點鐘就飛到我家陽臺上拍門－－局長！給我弟弟一個機會！」

洛基這才注意到，弗瑞他布滿血絲的雙眼、浮腫的眼袋還有黑眼圈。

「不管怎樣，鑒于你們阿斯嘉人平均有五千年的生命，反觀地球人只有大約一百年，這表示即使讓你坐牢坐滿一百年對你們這些人來說也是不痛不癢的，因此－－勞動抵償，這是非常合理的。

你服刑的期間必須配戴這個手镯，讓我們可以随時追蹤你的行動。手機裏已經存入複仇者們的聯絡方式，你的工作就是幫助複仇者或者我的特工執行任務，如果你認為任務內容超出你的能力範圍，你可以請求支持，但是沒有拒絕的權利。啊，不過你既然是偉大的神，那肯定沒有什麽事情是可以難倒你的，對吧？」

弗瑞把手镯扣到洛基的手腕上發出「喀噠」一聲，咧開嘴露出兩排白亮牙齒的危險笑容。

「祝你工作愉快，基神！」

皮鞋跟敲在磁磚上的聲音漸漸遠離，洛基舉起手臂看着在日光燈下反射着亮光的銀色手環，冷笑了一聲後拿起那只黑色的手機，摁下開機鍵等着屏幕亮起。

他第一次來到地球的時候就看過鷹眼還有那些被他洗腦的科學家們使用這個機器，基本的操作完全難不倒他。手機「嗡」地在掌心震動一下，出現神盾局的标志，以及開機的系統音－－托爾的重低音演唱：「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e on let’s go and play!」

「Oh！Shut up！」

弗瑞局長愉快地在他步出複仇者大廈之前，能有機會藉由史塔克工業的豪華超級家庭劇院大屏幕上欣賞了洛基一秒鐘變臉怒摔手機的表情。

「看好他，不然我也不确定他接下來會迎接什麽樣的待遇。S.H.I.E.L.D可不是唯一的特工組織。」

埃吉爾對局長的背影微微點頭承諾。

洛基原本以為，不論是神盾局還是複仇者，應該都會立刻用大量的任務來淹沒他，既可以報一箭之仇又可以使換一個免費勞力，但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切都平靜的太不自然了。

接着他就在這份詭異的寧靜中，看着托爾扶着輸液架，上面挂着好幾個冰袋分別敷在他的腦袋還有肩膀上，另外一只手牽着一個黑色頭發、綠眼睛的少年，那副長相讓洛基有種倒退幾百年回去照鏡子的感覺。

那個少年眨着淚水彌漫的眼睛，又是害羞又是緊張的看着他，讓洛基覺得有一股深重的惡意正從他的背後襲來。

「去吧，彌德加特，和爸爸好好打聲招呼。洛基，別擔心，我會對他就像對親侄子一樣的。」

托爾大聲地吸了吸鼻子，一臉感動地把彌德加特推向洛基。

「你又在搞什麽鬼，托爾。」

洛基退後了一步，保持着自己和彌德加特之間的距離，在中庭和托爾見面的記憶一下子變得清晰，他清楚地想起來這張臉就是那時候挂在托爾背上的家夥！

這小鬼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兒子！

「嘤！爸爸不要我了！爸爸你果然不要我了！爸爸你為什麽不要我了嘤嘤嘤嘤嘤－－！」

彌德加特從一進門就醞釀到現在的兩行眼淚刷的流了下來，咬着嘴唇整個人都隐隐顫抖了起來。

埃吉爾作戰計劃之一－－在達成目的之前誓死黏住洛基，杜絕任何一絲潛逃機會！

一開始的美麗誤會在這裏派上了用場。彌德加特花了好幾天用淚汪汪的眼睛盯着洛基的牢房，每天早上中午晚上三個班次在複仇者們的眼皮下深情的看着「爸爸」

他完美的诠釋了一個長年缺失父愛的少年，在成長過程中滿懷着對父親的幻想，從最初的希冀到求而不得的怨恨，以及最終面對近在眼前的父親惶惶然不敢接近的矛盾心理。

娜塔莎看着這個孩子每天下午捧着自己的布丁到洛基房門口放下，一步三回頭的躲到走廊轉角，就為了等其他人定時為洛基送餐時，開門的那短短幾分鐘可以從轉角光亮的玻璃反射裏看到洛基的模樣。

「為什麽不去大廳裏呢？你可以去那裏和賈維斯聊天，順便從屏幕裏看看爸爸。」

當人家這麽問他的時候，彌德加特則露出惴惴不安的表情，低下頭咬着嘴唇，猶豫老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說他擔心自己随便亂跑會給爸爸添麻煩，他知道洛基曾經給地球惹了禍，他自己也有一個糟糕的開頭，所以只想要偷偷的看上一眼就夠了。

巴頓當天就拿箭戳着托尼，讓他在彌德加特的房間裏裝了一面電視牆，讓他想怎麽看爸爸就怎麽看爸爸。

埃吉爾則捧着他的《青少年創傷後教育》繼續擔當（衆人想象中的）約頓海姆社工人員，并且在托爾半夜三點敲完弗瑞家的陽臺落地門之後，緊跟着對他陳述九大國度外交的重要性并且全程搭配兵庫北的微笑。

這點讓托爾完全将綁架事件抛諸腦後，把社工先生埃吉爾劃入好朋友的範圍－－你說年齡不對？拜托，大家都知道老人家對小朋友總是特別的有耐心，作為一個老不死的家夥，閑暇時擔當一下社工人員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一切都非常的順利。

社工與少年的組合以極高的效率在整棟大樓間取得了壓倒性的民意支持。

終于讓他贏來了「期待已久，感人的父子見面」，期間他激動的不能自己，對自願來陪伴他的「大伯」進行了歇斯底裏式的攻擊，這就是那只輸液架的由來。

「NO！我不是你爸爸！不準哭！」

洛基倒吸一口氣，皺起眉頭用嚴厲的語氣斥責，卻換來彌德加特為了憋住哭聲一下比一下急促的抽氣聲。

「別這樣，洛基！他只是個渴望父愛的孩子！」

托爾忍不住上前将彌德加特攬僅懷裏拍背安撫着，看洛基的眼神寫滿了譴責。

「不！根本不是這個問題！」

洛基深吸一口氣，靠在床頭櫃上閉起眼睛沉默了好一會，思考要怎麽和托爾解釋，他再怎麽嫉世憤俗也不可能拿孩子來開玩笑。

「我根本不可能有這麽大的孩子，你應該最清楚的。」

「我可不清楚你的私生活，弟弟。」

托爾立刻表示自己沒有欣賞弟弟和諧與不和諧生活的特殊興趣。

「好吧，反正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我從來沒有和阿斯嘉任何一個女人維持超過一個月的穩定關系！這還都要感謝你啊，哥哥。」

「什麽……喔，你是說那些愉快的探險？」

「YEP！」

洛基對托爾誇張地眨眨眼，擺出一個刻意的微笑又急速的換回面無表情。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忍受她的男友前一秒還在和自己調情，下一秒就成了哥哥的小天使，陪着哥哥刀山地獄去闖關。

就算這兩兄弟都是王子也不能忍！

「嫁你哥去吧！渾蛋！」

這是洛基每一次莫名其妙的追問「前幾天不是好好地為什麽突然要分手？」時，他最終能得到的答案。

「呃，弟弟，我真的不知道……呃……嘿嘿～」

大概是想到洛基不知所措的被仙宮女神們甩掉的場景，托爾輕輕地笑了出來。

「你在高興什麽勁！啊？」

洛基真希望他的權杖在手裏，這樣他就可以拿它使勁地敲托爾的腦袋。他這輩子沒爹沒娘沒家可回甚至連妹子都因為托爾甩了他，這家夥倒好，被放逐一趟還交了個人類女友回來，整個人還被「愛的光環」給感化了！

那大概是洛基一輩子被打臉打得最嚴重的時候。

「不要難過，爸爸！你還有我和大錘伯伯啊！」

彌德加特已經趁着兄弟拌嘴的空檔快速的攀上洛基的大腿，在鏡頭死角重新點好眼藥水。

「沒錯，弟弟，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現在你有這麽可愛的孩子，或許你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但是放心，我會陪着你一起經過這一切的。」

托爾不容拒絕的上前摟住洛基，拍拍他的腦袋并且像以前他們關系還沒有這麽僵硬的時候一樣搓搓洛基的後頸。

「你看，有你、有我，還有彌德加特，我們三個人也可以是快樂的一家人！」

洛基努力地從托爾的熊抱裏掙紮出來，但是不管他怎麽抖腿，或者下手去掰，都沒辦法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彌德加特從他腿上拔開。

「真是夠了－－！」

最終他決定要用神力直接把這個不知死活的臭小鬼震開。

就像約好的一樣，早些時候不見蹤影的複仇者們一個個全副武裝出現在洛基的房門口，鋼鐵人掌心的光炮、美國隊長的盾牌、鷹眼的弓箭全都就位對準了他。

娜塔莎單手插着腰，另一手拿着一張嶄新的神盾局任務發派書－－以她10級特工的權限下達的命令。

「把你家的孩子帶回去好好照顧，別讓我發現你有任何一絲想要虐待他或者丢棄他的念頭，這是命令，而你不能拒絕，記得嗎？」

「妳這小婊子……竟敢……」

「啊，然後我發現這項任務你一個人顯然負擔不了，因此我想托爾會很樂意協助你的，還有埃吉爾先生，之前都是他負責照顧彌德加特，用我們的話來說他就是個善良的社工，他也很樂意幫忙。」

娜塔莎無視洛基根本想要撲上來咬死她的表情，将命令書往他懷裏一拍，蹲下來溫柔的搓揉彌德加特的頭發。

「好孩子，如果你爸爸再這樣欺負你，你一定要來找我還有巴頓或者尼尼，隊長太溫和了不擅長處理這種狀況。知道嗎？」

「爸爸不會傷害我的，我知道。他是我爸爸嘛！」

「喔，這真是……」娜塔莎的眼眶浮出感動的淚水，但很快就被她抹去，重新用女王大人君臨天下的态度仰頭瞪着洛基，「祝你任務順利，如果你不想被打包送回阿斯嘉的話。」

洛基的視線從彌德加特淚眼蒙眬但是隐約閃着得意的雙眼，移動到托爾不知道為什麽非常滿足的臉上，最後移動到門口一整排示威的複仇者，從美國隊長和鷹眼之間看過去，就在鋼鐵人的腦袋正後方－－

埃吉爾對他招手一面露出崩壞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埃吉爾&彌德加特：計劃通！

洛基：......我就知道又是你這天然黑！

複仇者們：埃吉爾是個善良的好社工（贊）

洛基：不要被騙了啊！我之前也被他騙過他就是個天然黑啊！

托爾：弟弟乖，都到這個地步了就別再耍小聰明騙人了（笑）

洛基：（您的信用餘額已不足，請盡速沖值）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