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14—RE:15

菲茲在直面洛基十分鐘之後，就決心忍辱負重，潛入敵方做一名良好的卧底，争取讓他的夥伴有更多求生的機會。

簡單來說他現在神域兄弟──或者更精确的說──洛基的小跟班。

「茶。」

菲茲噔噔噔地跑去吧臺後面煮熱水，很快的将絲絲冒着熱氣的紅茶送到洛基面前。然後眼睜睜看着沸水沖泡的阿薩姆紅茶在洛基拎起茶杯的時候變成阿薩姆冰。

「少年，這樣是要怎麽喝？」

洛基把茶杯倒扣在碟子上，半圓形的褐色冰塊坦胸露背地躺在上面。

「我馬上就想辦法！」

一陣乒乓敲打的最後，菲茲全程舉着小型火槍在洛基的茶杯底下加溫，時機和溫度必須控制的非常精準，否則瓷器會因為瞬間溫差過大而碎裂。

托爾在努力不要把手捆成小叮當。

埋頭在實驗室裏的西蒙斯看着菲茲團團轉的模樣，于心不忍的撇開頭，繼續把自己埋在顯微鏡、外星讀數和各種試管和能量檢測儀器中。

「呃，洛基變成這樣是因為妳把他的血抽出來，而原本留在他血液裏的保護能量也跟着被取出的緣故？」

黑客技巧派不上用場的斯凱努力地想要用普通人的思維幫助西蒙斯找到解決之道。

幸好西蒙斯在忙亂之餘還會簡短的回答她的問題。

「沒錯。」

「那我們不能直接把它注射回去嗎？」

「NO！當然不行！這又不是水倒多了，再說，這些能量從離開了洛基的身體開始就已經在衰減，現在檢測到的數值已經越來越低了，我現在還要擔心等這些保護能量消失了，該怎麽處理那些血樣……老天啊，搞不好會把整架飛機都冰起來！」

西蒙斯舉起雙手仰頭望着天花板，急的眼眶都要紅了。

「再說，我們也不知道要怎麽把這些能量塞回他的身體裏，我們可以注射藥劑或者移植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能量』要怎麽注射？最多就是體外照射的形式，但是這不是我們要的！不管這些保護能量是怎麽進入洛基體內的，那一定是阿斯嘉科技，或者是妳說的，魔法什麽的。任何一個都不是地球人可以做到的。」

「嘿、嘿，妳是我們的赫敏格蘭傑耶！別說這種喪氣話，我們會想到辦法的，好嗎？妳看，菲茲還在努力讓女王大人消氣呢。」

斯凱摟住西蒙斯的肩膀輕聲安慰，她發出幾聲短短的抽氣聲，對斯凱露出感激的微笑，點點頭雙手繼續開始工作。

她專心致志的程度讓斯凱也不好意思再打擾西蒙斯，而是安安靜靜待在角落裏擺弄自己的手機。

這些科技産品可以給她一些安全感，至少她還是可以掌握它們的。她随意浏覽着自己之前拍下來的照片，最近的一張是托爾和他的錘子，斯凱盯着那張陽光帥氣的臉蛋瞇起眼睛，西蒙斯說的話還在她的耳邊沒有散去。

阿斯嘉科技、阿斯嘉魔法──關于這些東西還有誰比阿斯嘉本地人更清楚？不然她們也不會特別要求托爾來幫忙協尋這個狂暴戰士手杖了！

斯凱趁着洛基正在指示菲茲為他烤布丁的時候擠眉弄眼地把托爾喚來。

「來吧，我幫你包紮。看看你都把自己的手弄成什麽樣子了。」

解開托爾手上纏的歪七扭八的一坨，斯凱從抽屜裏拿了幹淨的紗布重新包紮起來。

「謝謝。我……呃，不太擅長處理這些。」托爾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看着斯凱把紗布覆蓋在傷口上，繃帶一圈一圈整齊地纏繞起來，「阿斯嘉有一種治愈石，如果你受傷了，只要把石頭捏碎了撒在傷口上很快就會好，所以這種包紮的技術已經很久沒有人用了。」

「哇喔，阿斯嘉魔法。真厲害。」

斯凱誇張的表情逗樂了托爾，他開始講述更多阿斯嘉和地球不一樣的技術，比方說他們來往九界的彩虹橋等等，末了托爾還是忍不住沾沾自喜的宣布，其實要說魔法，洛基才是真正的專家。

「但是現在可能不是和洛基讨論魔法的好時機。」托爾偷看了洛基一眼，「我想在他變回來之前大概都不是好時機。」

斯凱眼睛一亮，套話的機會來了。

「這麽說，他之前也曾經這樣過？」

「應該有吧，不然之前我們都以為洛基是阿斯嘉人，他肯定是因為變成這樣才發現自己是冰霜巨人的。」

「所以整個阿斯嘉都不知道？你們的保密工作做的真是滴水不漏！在地球，就算你是女王陛下還是王子王妃，狗仔隊都可以挖出一點秘辛來。」

「不，那是因為我父王的力量，他把洛基從約頓海姆帶回來的時候就用了魔法掩蓋他的冰霜巨人特征，然後把洛基交給我們的母後──她也是個偉大的魔法師──她幫忙穩定了父王的魔法，讓它成為洛基的一部分。」

托爾說到奧丁和芙麗嘉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時而崇拜時而惆悵。

現在他總算知道為什麽每次芙麗嘉聽說他們又去約頓海姆冒險的時候，就會拉下臉來，因為她在擔心洛基會知道真相。

洛基說過，魔法的本質就是謊言，而謊言總有被揭穿的一天。現在他親眼看到謊言被識破的結果──所有人都受了傷。

斯凱小心翼翼的觀察托爾的表情，确認兩人之間的話題沒有觸犯到他的禁忌，才跑去西蒙斯那問她要了一排試管遞到托爾的鼻子下。

「這是……洛基的血？」托爾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低吼出聲。

斯凱吓的縮了縮脖子，深呼吸幾下鼓足勇氣對托爾坦白了她們的傑作。

「我很抱歉，菲茲和西蒙斯也很抱歉。我們通通都在努力彌補這一切。本來只是個……惡作劇，他只會貧血頭暈目眩然後或許在你們去找教授的時候出個醜，凡人的大學對你或者對洛基都不會造成什麽傷害。菲茲和西蒙斯也能更了解阿斯嘉人……在原始的計劃裏沒人會受傷，我們只是想要為寇森出個氣。真的，很抱歉。」

原本滿腔的怒火在聽見寇森的名字時熄滅了一半，托爾還記得菲爾寇森，他是個善良溫和的男人，但是卻被洛基奪走了性命。

誰能說寇森的屬下想要為長官出氣是錯誤的呢？如果今天是洛基或者三勇士、西芙，他們任何一個人被殺死了，托爾确定自己會十倍百倍的還擊，讓對方看看他的怒火。

在愧疚感和對弟弟的疼惜之間掙紮，托爾只能嚴厲地看着這個和他說話的中庭小姑娘，她相當的聰明，先用包紮和閑聊的方式拉近他們的距離，最後才點出她的目的。

這麽聰明的姑娘刻意選在他的面前說出真相，肯定不光是為了求得原諒，如果她只是想要忏悔，那她應該和洛基說。托爾知道洛基一定在回到飛機上的那一刻就知道是誰玩的把戲，所以他才會把菲茲整得團團轉。

「Okay，我是想要問你，你能夠把這些魔法能量放回落基的身體裏嗎？就像你說的，你的父親對洛基施法讓他看起來就像是阿斯嘉人。」

斯凱指了指那些血液試管，奧丁的法術能量已經越來越單薄，托爾花了一番功夫才感覺到那股熟悉的力量。

「這是生命能量，難怪可以隐藏那麽久！有父王的生命能量在洛基體內，只要父王還活着，就沒有人可以看穿洛基的血統，所有人只會認為因為洛基是父王和母後親生的孩子，身上才會有他們兩人的生命能量。真是太高明了！」

「OK！我也覺得這超厲害的，所以你能做到嗎？」

「當然可以，這其實不太難，每個人都學過。為了避免在沒有治愈石，同伴卻受了傷的情況下使用，差別只是每個人的手法有好有壞……」

斯凱捕捉到托爾話裏的那一點心虛。

「我猜你的手法不是特別優的那個？」

「不！我其實挺給力的！只是方法這個……」

「喔，我懂了──我全部的題目都看得懂，但是考試的時候就是寫不出來！」

「不是你想的那樣，女士！只是……」

「你不必跟我解釋，反正我也學不來你們的阿斯嘉魔法，只要告訴我你需要什麽，我會努力幫你完成那些條件！」

斯凱眼角的餘光看着西蒙斯，她正在焦慮的摳自己的指緣肉，對眼前的困境一籌莫展。

托爾深吸了一口氣，看起來像是做出人生最重大的決定一樣。

「妳可以帶着妳的朋友離開，回妳們的房間把門關上。在我沒有說可以了之前別出來，不然洛基會生氣。他臉皮薄又很愛面子。」

「好，這沒問題。沒別的事情要注意嗎？」

這個要求簡單卻又有些奇怪，斯凱只能懷疑是不是類似脫褲子打針那樣，所以才會怕被別人看到……那的确是有點丢臉。

勸走西蒙斯，趁着菲茲重新去煮熱水泡茶的時候把人拖走，斯凱一頭鑽進自己的房間并且把兩位科學家們一手一個抓近來，拉上房門反鎖之後把耳朵貼在門上──沒聽到什麽怪聲音。

「不像是要打針啊。」

短暫脫離危機，寇森小分隊妳看看我我看看你，對于外頭到底發生什麽事情充滿了好奇心，究竟阿斯嘉魔法是怎麽樣的呢？好想看啊_(:з」∠)_

「看來終于輪到我上場了， Check this out！」

斯凱拿出筆記本，快速的輸入幾個字符串确認連接上飛機的攝影機，屏幕上立刻顯示出洛基和托爾所在的角落。

洛基不滿的看着托爾，他知道一定是這個家夥把他還沒玩膩的小仆人趕走了。

「你又舍不得中庭的蝼蟻了？」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不會希望太多人看到這個。」托爾坐到弟弟身邊，嘴裏說的話讓洛基一頭霧水。他還沒來的及問，就看到托爾成了一個巨大的陰影從上面向他罩下來，接着他的嘴就給堵住了──被托爾的嘴唇。

「YOOOOOOOOOOOOOO──！」

一牆之隔的寇森小分隊在計算機屏幕前做出各種瘋狂的表情還有肢體動作。

菲茲雙手遮着眼睛跪倒在床邊哭喊着：「我把靈魂賣給了路西法！」

女孩子們則是在尖叫過後雙頰泛紅，興奮地貼近屏幕，低聲着說着：「真甜蜜。」

洛基可以感覺到托爾的嘴唇快速變的冰冷，他想要推開托爾，但是想到兩個人凍在一起的手又讓他打消了主意。托爾為了去那所學校換下了他的铠甲，凡人的衣服可經不起這種冷凍。

他只能渾身僵硬的坐在位子上，任由托爾壓在他的嘴上，然後他就感覺到一股暖意流進他的四肢百骸，洛基突然明白了托爾的舉動。

生命能量的轉移有點類似中庭人的人工呼吸，但是總不能要士兵們在戰場上一碰到有人受傷就撲上去親一口，因此有了治愈石還有其他的治愈法術。然而世界上總會有人身上老是不帶治愈石，魔法又一把爛──說的就是托爾這種人。

「好吧，所以這只是一次治療。」洛基在心裏對自己說，「當然了，托爾可是有個漂亮地球女友的。」

但是又有另一個聲音，小聲的質問他，誰會為了治療而去「親」一個冰霜巨人？

「不！別想了，洛基。你可是下定決心要擺脫托爾奧丁森的！」他告訴自己，「你現在又欠了他一個人情，這只是一個人情而已，把它記在賬本上，找一天還了就沒事了。」

但是托爾大可以把他帶回阿斯嘉，即使奧丁不管，芙麗嘉絕對會幫他的。托爾只要擡頭對海姆達爾吆喝一聲就可以了。

等等……海姆達爾……可以看盡九界的千裏眼……

洛基突然覺得眼前一黑，他再也看不見自己的前途在哪裏。就連他什麽時候褪去了一身的藍，重新變成托爾口中的「白裏透紅」都沒有注意到。

他只知道海姆達爾一定随時都看着托爾，也就表示他看到這一幕還有學校裏面的那一幕還有……

難怪奧丁從來都對海姆達爾敬重有加！不像他還把門神大人凍成了人體冰棍！

他現在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就是黑臉門神不是個多嘴的人……寡言真是個美德。

洛基還沒幫自己點起蠟燭，就聽見一聲高八度破音的：「What the hell！（搞什麽！）」

灰頭土臉的沃德站在樓梯口，看上去下巴都要掉到扶手上，站在他背後的還有彌德加特和埃吉爾。斯凱的房門在這個時候被大力的打開，三人組居然在這麽短的距離內跑出火線救援的感覺，一人抓一個重新躲回房間裏面。

五分鐘之後斯凱的房門被敲響，依舊嘴貼着嘴的托爾和洛基站在她的門口。

「喔，我的天啊，你們兩個這是上瘾了嗎？」已經到了一刻都不能分開的境界了嗎？

洛基翻了一個白眼，已經被短期訓練出看眼色行事的菲茲一下就抓到洛基的意思，咳嗽一聲擺出專業的姿态安撫其他人。

「沒問題的，大家冷靜，他們兩個只是凍住了分不開，讓我來處理！」

沃德倒吸了一口氣，完全不能理解他不過是和這對神兄弟分開了幾個小時，為什麽就發生這麽可怕的化學變化！

「那一定玩得很激烈了！」埃吉爾。

「所以我以後要叫托爾媽媽了嗎？」彌德加特。

忍受着嘴唇拖了一層皮的疼痛，洛基紅着眼眶自問到底是為什麽他要發瘋來地球，在這塊土地上他就沒碰過半件好事！

麻麻他想要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阿斯嘉--

西芙:哈啰,海姆達爾,我又來取材了,今天有什麽新消息嗎?

海姆達爾:=_,=

<半天過後>

西芙:幫了我大忙,謝謝你!海姆達爾!

海姆達爾:不客氣,西芙女士,老樣子就行了

西芙:明白,首刷附贈簽名特典版對吧!

洛基:麻麻,我想我又要離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