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7

明鏡第二天上午就回到了明家。

明臺一早被明誠打發了出去,明樓和明誠則是去上班了。不過明鏡回到家沒多久,明誠也回來了。他手裏握着一份報紙,見明鏡從樓上下來,便快速地将握着報紙的手背到了身後。

“阿誠,你手裏拿的什麽?”他的動作并沒有瞞過明鏡的眼睛,明鏡見他面色尴尬便奇怪地開口問道。

“沒什麽,”明誠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大姐剛回來怎麽不好好休息一下?”

明鏡一臉怒容,手裏死死地攥着一封信,這信正是昨晚明樓讓明誠放在大姐房間的那封。

明誠裝做不知情的樣子,走上前去,伸手扶住明鏡的胳膊,關心地問道,“大姐這是怎麽了?”

明鏡沒答話,卻是趁着明誠的注意力轉移一把奪過了他手裏的報紙。

“港大學生明臺與港府闊少争奪舞小姐大打出手?”碩大的加黑字體印在小報的頭版頭條上,明鏡氣得手直發抖,顫着聲音問明誠,“這是怎麽回事?”

明誠眼神閃躲,吞吞吐吐地說道,“大概又是哪個小報編纂的花邊新聞,大哥叫我找人攔了下來。”

明鏡看他的眼神心知他并沒有對自己說實話,分明是明樓叫他瞞着自己,她心裏氣極了,厲聲問道,“明臺呢?”

明誠神色猶豫地低下了頭。

“說!”

“昨晚就出去了,還沒回來。”明誠小聲答道。

“你們兩個怎麽當哥哥的!”明鏡氣得一拳捶向明誠,明誠心裏一驚卻不敢躲,好在明鏡力氣不大,而且歪歪地打在了傷口的旁邊,并沒有碰到傷口。

“去把明樓和明臺給我叫回來!”明鏡怒道,眼眶霎時紅了起來。

明誠連忙安撫明鏡,扶着她走向客廳的沙發,“大姐,您先消消氣,消消氣。”說着,他沖着聞聲趕來的阿香使了個眼色,阿香立刻會意地跑去廚房給明鏡沏了杯茶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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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快去!”明鏡命令着明誠,她扶着額頭坐在沙發上,直覺得腦子裏嗡嗡作響,既傷心又失望,心裏對明臺的親生母親滿懷愧疚。

“阿香,照顧好大姐。”明誠囑咐了阿香一句,就急忙拿上大衣,出了家門。

明誠先回政府辦公廳給明臺打了個電話讓他趕緊回家,并沒說是什麽事情,明臺心裏疑惑,卻還是抓緊時間往家裏趕。

明樓坐在辦公桌後面笑得像一只得了便宜的狐貍,明誠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也別太高興了,我看你這把火燒得有點太旺了。”

明樓站起身來拿下挂在衣架上的大衣,難掩笑意地對明誠說道,“走吧,我們回去滅火。”

事實證明,明誠的預感一點兒都沒錯。

明樓和明誠推開家門的時候,明臺正跪在客廳裏,明鏡腳邊還有一些摔碎了的瓷杯的碎片。

明鏡剛罵了的明臺,心裏是又氣又心疼,看見明樓回來,轉過頭就開始訓起明樓和明誠來,她瞪着明樓說道,“你說說你這個大哥是怎麽當的?他被港大開除這麽大的事情你居然都不知道?!要不是人家把這個退學通知書寄給我,我還蒙在鼓裏呢!你不要整天只顧着升官發財好不好呀!你也顧顧家裏,你看現在家裏都成個什麽樣子了!”

“是。”明樓瞪大了眼,心想明明是明臺做錯了事怎麽就扯上我了,卻也只能低頭應了。

明鏡又看向躲在明樓身後的明誠,但明誠做事一向穩妥,實在沒什麽可挑的地方,偏明鏡心裏憋着一股子氣沒處撒,便硬是扯了一條,“整天穿得像個纨绔子弟,好好的孩子都跟你學了些什麽啊,穿得像個小開一樣!”

明誠可是真委屈,但明鏡正在氣頭上,連明樓都不敢解釋,他更不敢多說些什麽了,就低頭默不作聲地受了。

明臺跪在地上,嘲諷地看着明樓和明誠,心想你們害我挨罵你們也跑不了。正笑着呢,被明鏡一記眼刀射了過來,“看什麽啊,把外套給我脫下來!”

明臺趕忙低下頭,作出忏悔的樣子來,老老實實地将西裝外套脫下遞給明鏡。

明鏡翻着明臺的衣兜,邊翻邊訓着明臺,翻出一些香煙、馬票之類的東西,當她翻出了一個“打火機”時,明家三兄弟都緊張了起來。那其實是一個微型照相機,明樓連忙伸手接過明鏡手裏的東西,安撫道,“行了大姐,別生氣了,給我吧,您消消氣,明臺上學的事情我來想辦法,好吧?您先上樓歇歇,我替您管教他。”

明鏡深吸了一口氣,捂着悶痛的胸口,只得妥協得交給了明樓。臨走前還指示明樓要用家法嚴懲明臺。

明樓望着明鏡上樓的背影搖了搖頭,似乎覺得自己這一通罵挨的甚是無辜。

明誠湊到他身邊,幸災樂禍地哼了一聲,小聲說道,“我看啊,你這叫引火上身。”他又指了指自己,“我才是殃及池魚。”

“嘿,你小子!”明樓擡手欲打他,被他機靈地躲了過去。

“我去給你拿戒尺咯。”明誠說着,就跑去了小祠堂。

之後,明樓和明臺又合力做了一出戲給桂姨看,雖說是做戲,但為了效果,明臺還是結結實實地挨了幾板子。他小聲忿忿地對明樓道,“你這分明就是公報私仇!”這段時間,自己可沒少惹阿誠哥。

公報私仇?明樓揚起一側的嘴角,笑了一下,沒說話,手下重重落了一板子。

“哎啊啊啊……!”

明誠扶着明臺回了房間,又拿了消腫的藥膏給他,明臺趴在床上瞥了他一眼,“你拿這個給我有什麽用,我自己又抹不了。”

“難不成你還想我給你抹?”明誠一臉嫌棄地後退了一步。

明臺瞪他一眼,随即把臉趴進了枕頭裏,悶聲說道,“我可不想再挨揍了。”

明誠走過去,将藥膏放在明臺的床頭櫃上,他坐到了床邊,故作随意地問道,“你昨晚又跑去哪了?總是這麽不着家,我看啊,你早點結婚,也就能寬了大姐和大哥的心了。”

“你們幹嘛總想着催我結婚,你和大哥不是都還沒結婚呢嘛!”明臺依舊把自己悶在枕頭裏,語氣似乎有些煩躁。

“欸,早點兒訂婚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怎麽,後悔啦?”明誠推了推明臺。

明臺就是不肯擡頭,他遲疑了一下,低聲嘟囔道,“……沒有。”

“‘沒有’你就老老實實地在家裏呆着,然後等着辦訂婚宴。”明誠說着,調皮地拍了下明臺腫着的屁股,然後趕忙大跨步逃了出去。

明臺疼得“嗷”的一聲叫了起來,他就像貼在鍋裏的魚碰着了滾燙的油一般猛地從床上揚起了上身,然後狠狠地瞪向笑着離開的明誠的背影。

明誠下到一樓進了書房,明樓正和梁仲春打電話,他微微甩了個眼神,明誠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留了一個不寬不窄剛剛好的門縫。

沒兩分鐘,桂姨果然端了一碗粥過來敲響了房門,明樓向她招手示意她把粥放進來,明誠卻一直使眼色讓她趕緊出去,桂姨正猶豫間就聽明樓意有所指地跟電話那頭說道,“明白人,終究是明白人,可偏偏就有些人以為自己翅膀長硬了,還沒有學會走就想要飛!我告訴你們,不要以為我眼睛瞎了,明裏暗裏的跟我作對,吃我明家的飯卻還要砸我明家的鍋,生意都做到特高課去了還以為我不知道,我警告你們,千萬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太猖狂,讓我查出來是誰吃裏扒外,我跟誰都沒情面!”

說完,明樓“啪”的一下挂了電話。另一頭,梁仲春舉着話筒愣是一句話都沒插進去,他對着已經挂斷的電話怔忪了幾秒,随後一頭霧水地喃喃道,“這麽大氣性,罵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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