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皮,拼命想要轉過臉去看清楚來者何人,無奈卻對自己身上中的這“十香軟筋散”無計可施,但是從來人的小心翼翼程度來看,絕不像是傳說中特立獨行風格別致的東方不敗。

“咦?”

看到方小栗動也不動地坐在床邊維持着原先的姿勢,對方不由得驚訝出聲,可就是這麽一聲,卻讓方小栗虎軀一震,是個女人!

“哈哈!我就說怎麽不動呢,原來有人捷足先登!”

那女人繞着她轉了一圈,毫不在意自己的面容暴露在她的目光之下,只見來者是個年輕女子,穿着一襲紫衣,長得倒是一派大家閨秀的模樣,只是一說起話來讓人沒由來的火冒三丈。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用那麽小心了!好好享受我這‘四季落華’吧!”

什麽是四級落華?

那一刻,方小栗很想開口問她,可是根本不用問,下一秒自己的頭就被扳了起來,嘴裏被灌進了一包苦苦的東西。

你妹呀!

當那個女人伸手去拿桌上的茶壺的時候,她的心仿佛在滴血,怎麽會這樣,自己是招誰惹誰了,一不小心就從種田世界跌到了武俠文,要知道,她最怵的可就是那些奇奇怪怪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各種毒藥□癢癢藥啊啊啊!!

“哼,以後有你求我的時候,記住了,我是你四姐,夫君的第四個夫人,哼!”

既然已經得手,女子也無心戀戰,她揮了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Wa……wait……!大姐,你給我吃了些什麽啊!

方小栗又被擺回原來的姿勢,那個女人為了讓人看不出破綻,不但将她嘴邊落下的一些粉末統統擦幹淨,還特意弄了壺新茶擺在了桌子上,這樣看上去,就像是沒有人進來過一樣。

“啧啧啧……四妹妹也真是的,她以為把這些弄幹淨,就沒人知道是是誰下的手了嗎?”

神馬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方小栗這下算是見識了,當看到眼前這個新出現的女人之後,她連撞死的心都有了,老天,不帶你這麽玩我的!我可不想當什麽被人捕來捕去的蟬啊!

“哼!長得倒是挺讨喜的!”

對方挑起她的下巴看了看,眼裏露出了一絲嫌惡,面前這個女人顯得比剛剛那一位名門淑女氣質的女人年紀稍微大一些,但是也長得不錯,而且充滿了成熟韻味,但她似乎是讨厭所有比她年輕的女人,所以在放下方小栗的臉後,居然心血來潮想起了一條毒計。

“既然她下了給你毒,那我不如幹脆也弄點好東西讓你嘗嘗。”

這死逼女人!方小栗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感覺自己已經吓得開始從鼻孔裏冒粗氣了,她看着那女人得意洋洋地從自己的衣襟裏掏出一個小瓷瓶,仿佛看到了《東成西就》裏面那個香腸嘴的梁朝偉在朝自己招手。

“咦?你怎麽開始發起抖來啦?”女人笑道,“別怕,我這‘妃子笑’這可不是什麽見血封喉的毒藥,相反地,它還可以中和一下四季落華的效果,讓你發起作來不至于那麽痛苦,乖,張張嘴……對了……就這麽喝下去就對啦!”

娘啊!這些女人都有毛病!無論是誰都好,快來救我啊!

這次的“妃子笑”是液體,清清涼涼的順着喉嚨滑下去還挺舒服,方小栗苦着一張臉,但是她可知道,這種BT給自己喝的怎麽可能不是毒藥!

之後的故事,比你能想象到的更悲慘,正主遲遲不登場,到是女人們一個個像轉盤似地出現,每個人都帶來了“神奇的禮物”。

“試試我的橫雲攏玉!”

“巫山雨送給你喝!”

“龍潛霧島加上雁北飛買一送一!”

“五華煙包郵哦親!”

……………

苦逼的方小栗眼淚只能往心裏流,她原本對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東方不敗的驚恐全都化為了對他強悍小老婆的恐懼,原來只是覺得既然東方不敗已經開始娶第七個小老婆了,那麽很快他就會知道自己延續子嗣無望轉而進攻武學,揮刀切掉小JJ了,那麽自己未來的日子又不會太長了。所以,她雖然很好奇,但是卻非常的不想見到這個傳奇人物,可是現在……東方不敗你這熊孩子到底是出來啊!!!

5乖,叫夫君!

夜幕漸漸落下,黑木崖上也如同尋常人家一樣升起了陣陣炊煙,雖然江湖中人都知道黑木崖是一個神秘而邪惡的門派,但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黑木崖上日月神教的威名,大概還抵不上隔壁山頭的土匪,後者好歹還會下山打砸搶殺一番,而前者,根本就什麽也沒對大家做過嘛o(╯□╰)o。

方小栗感覺很悲催,自打被喂下那什麽“四季落華”起,她就仿佛置身于冰窖中,冷得直發抖,而後面的“妃子笑”果然中和了前者的毒性,但卻令她變成了半邊身子就像在被火烤,一冷一熱,備受煎熬,而之後的那一堆毒藥,有的讓人渾身奇癢,有的讓人感覺麻木不堪,混在一起,滋味難言。總而言之,要不是她還受到十香軟筋散的鉗制,早就難受得在地上滾來滾去了,可如今,她只能流着冷汗,等待着那些該死的藥性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中那些沸騰的血液終于平靜了下來,令人難忍的鈍痛和麻木感也都漸漸變輕變淡,外界吵吵嚷嚷的聲音傳進方小栗的耳朵,她隐隐約約能聽到一些關于“今晚……加菜……新夫人……”之類的言語,可是她現在覺得自己已經完全被那些毒藥什麽的喂飽了。

“嗝呃……”

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嗝,然後驚恐地看見自己嘴巴裏冒出一股輕煙。

看來我沒救了,方小栗悲傷地想,那一瞬間,她想起了很多從前的事情,從小學時與人打架專脫褲子的洗具,到長大後向第一個對自己頻頻示好的對象表白時被告知“其實我是故意的我就是從前被你在全校師生面前脫掉褲子的男孩所以現在我是在報複”的杯具,以及自己緣淺到已經忘記長相的父母和與後世的爺爺奶奶長得一模一樣的方家二老。

她想着想着,不由得悲從心生,流出眼淚來。

“你哭什麽?!”

“!!……嗝……嗝呃……”

房間裏突然響起的聲音把她的眼淚一下子就吓了回去,然後忍不住一個接一個地打起嗝來。這可怪不得方小栗,如果你整個一下午迎來送往的全是些灌你毒藥的BT,你只會比她反應更激烈。

而且這個人一定比之前那幾個加起來還要厲害,那幾個女人進門時都發出很大的聲響,即使自己沒辦法轉頭,也能迅速的感覺到有人進來了,可是這個人是什麽時候離自己那麽近的她的不知道,武俠小說不都是這樣寫的嗎,武功越高的人越是能隐匿自己的氣息。

方小栗的臉頓時變得刷白,由于太過緊張,她甚至沒有仔細聽清這次說話的是個挺好聽的男聲,和那些女人叽叽喳喳尖細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她閉上眼睛絕望地等待着即将面對的殘酷現實,可過了好一陣,對方也沒有再出聲,于是,整個屋子裏就只回想她那震天響的打嗝聲。

“嗝……嗝……”

突然,她背上一痛,那從胃裏不住上翻的讨厭氣流神奇地止住了,方小栗悄悄地将右眼睜開一條縫,看到自己的眼皮底下突現一截白色的衣料下擺,她愣了愣,立刻又把眼睛閉得死死的。

“我問你為什麽哭。”

對方的語氣非常平靜,仿佛就是問問她吃了沒一樣,可越是這樣,方小栗心中的小鼓敲得越厲害,心跳得幾乎就要從口裏蹦出來,她憋着一口氣,就是不睜開眼睛,憋得滿臉通紅眼淚花花的。

娘的,反正也要死了!省得看了這人妖鬧心!

“嗯?”

發現了方小栗身上不對勁的地方,對方不再在剛才問的問題上多做糾纏,而是又上前幾步,拈起她垂落在頸邊的一縷發絲輕輕嗅了嗅。方小栗原本就已經動不了了的身體僵得更加厲害了,雖然沒有睜眼,但她可以感覺到從男人身上散發出的溫熱貼近着自己的臉,還可以聞到淡淡的樹木氣息,于是緊張得又冒出汗來。

“有趣,”那個男聲再次響起,帶着一絲興趣,“居然同時身中四季落華和五華煙這兩種劇毒,難怪你說不出話了,讓我看看還有些什麽。”

氣節什麽的要緊還是自己的性命要緊?方小栗從小就是個為了讓自己過得好一點而練就了厚臉皮的人,她顧不得自己剛才自殺式憋氣的初衷,馬上睜大了眼睛,調整成感激中帶着蘿莉星星眼崇拜式的狀态,希望可以打動傳說中審美異于常人的東方不敗,畢竟人只有一條命,能不死當然最好是不是?

可是……這一眼看過去……這貨是東方不敗嗎!!??

受到後世電影電視劇的荼毒,在方小栗的想象中,東方不敗的形象模式已經固定了,從外表上看,他要麽就應該像林青霞那樣具有英姿飒爽的女性美,要麽就要像該死的港版劇一樣做個看上去就想讓人一腳踹死的異裝癖;從內心角度來說,他已經牢牢地被打上了“人格分裂性別錯亂心理狀态混亂陰暗愛做針線活的死宅”标簽,可是,無論哪一個版本,他都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也許是準備早早休息,眼前的美男只穿着一件适合在內室行動的白衣,他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束發的玉冠已經被他自己取下,黑如墨玉的長發傾瀉下來,整個人飄然若仙——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即使他的五官長得極其溫潤精致,但怎麽看,他也還是一個身體健壯,無任何不良暗疾的帥哥,這麽好的苗子,怎麽可能會發展成電視裏面那樣的BT!

不過想想也是,好歹人家在自宮前也娶了七房小妾,而且據說個個對他死心塌地,如果自身沒有一點兒過硬的條件,怎麽可能吸引這麽多女人,要知道,無論在哪個時代,女人的擇偶标準都是嚴苛的。

“你想說話?”他悠然自得地開了口,“若是,就眨一下眼,不是就眨兩下。”

方小栗努力地眨了一下眼睛,只見對方擡起手輕輕從袖口裏彈出一抹粉末,在空氣中劃出一縷灰線後,沒入了她的皮膚裏。

“哇啊……這是什麽!”

方小栗頓時通體冰涼,她清晰地感到一股涼意透過剛剛與粉末接觸過的肌膚滲透到了身體的深處,這一與在過去二十多年中所接受的現代科學技術完全相悖的事實深深地震撼了她,方小栗顧不上自己剛剛在心中産生的“這貨到底是不是東方不敗”的疑問,也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不但已經可以說話,還可以行動自如了,只顧着一邊在身上上下下摸索,一邊惶惑道:

“什麽東西,什麽東西到了我身體裏,好涼好涼~~~”

“一點令你清醒的小玩意而已,可解十香軟筋散,”男人擡起眼似有不滿地斜瞥了她一下,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但是,你身中巫山雨,四季落華,五華煙等多種劇毒,足夠你受用一輩子了。”

方小栗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被擄上山的前因後果,全身一激靈,她放棄對自己進行的人體探索,撲到美男腳下。

“大……俠,”她梗了一下,艱難地喊出這個不怎麽熟的稱謂,抱着他的腿,眼裏含着兩包淚,“我不想受用一輩子呀!夫人賜下的那些毒藥都太名貴了,用在我這小老百姓身上真是糟蹋了啊!”

男人擡了擡腿,不知道做了些什麽,方小栗就全身一麻滾到了一邊,他施施然地走到床邊坐下,鳳目中閃過一絲興味,漫不經心道:

“那和我有什麽關系。”

“怎麽沒關系!”她從地上爬起來,仿佛不痛不癢似的又滾到他腳下,繼續痛心疾首地繼續勸道,“我無緣無故被人強擄上山,稀裏糊塗成了您家第七房小妾,可是,我是真的不是有心來與您家那六位如花似玉溫良賢淑的夫人搶飯碗的!一切都是那薛三娘的錯,所以懇請您給我解毒後嚴懲這個壞女人,為民女讨個公道吧!”

美男微笑了一下,跨上羅漢榻,一手支着下巴,全身卻散發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聽起來似乎不錯。”

“是吧?是吧!”眼看着有戲,方小栗更加賣力了,她拍着胸脯保證,“請您轉告您家夫人,我真的是無心跟她們争奪任何寵愛的,只要毒一解,我立馬自動滾下山,不敢勞煩您老人家一根手指頭!”

看着眼前的小個子姑娘說得唾沫橫飛,男人眼中的興味越發濃了,他年少失沽,最潦倒的時候還曾經做過乞丐,後來雖然承蒙教主的栽培也算是騰達了起來,但到底骨子裏還是對年幼時那些貧民串巷裏摸爬滾打過來的記憶充滿了懷念,眼前這個熱熱鬧鬧大嗓門的姑娘明顯是喚起了他對自己那段過往的回憶,然後想起現在的日子,讓東方不敗不由得心情舒暢起來。

對于能讓自己感興趣的女人,他一向都是很仁慈的,東方不敗站起身來,對着充滿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姑娘微微一笑,倒是生出了幾分親切。

“毒我會替你解,”對着面前小姑娘幾乎是瞬間亮起來的眼神,他冷不防地俯下/身拍拍她的腮幫子,

“不過記得,以後莫要叫錯了,我不是大俠,是你夫君。”

6這個夫君太奇葩!

房間裏的大浴桶底下燃着柴火,發出“畢剝”的聲音,方小栗大半個身子都浸泡在木桶裏的藥水中,小臉被不斷升高的溫度蒸得通紅,她咬着牙,仿佛在強忍着什麽。

“唔……嗚嗚嗚……”

方小栗發出像小狗一樣可憐的聲音,希望能引起坐在旁邊的美男的注意,喂!那什麽雖然只穿着一件又小又貼身的中衣很不好意思,但現在這個不重要,而是帥哥,你再不看我一眼我就要被煮熟了哇!

“哇啊!好燙好燙好燙!”

小姑娘實在忍不了了,從水裏一躍而起,桶裏的藥水“嘩啦啦”地濺得到處都是,可她顧不了這麽多了,自己直到跳出來後還仍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裏像是有火在燒,好半天才平複下來。

“你這是幹什麽?”

東方不敗皺了皺眉,剛剛水花四濺時,他動也未動地坐在原地,只是擡了擡手,衣炔翻飛間竟連一滴水也沒近身。

“水太燙。”

方小栗瞬間老實,低眉燥眼地站在他面前小心回話,雖然東方不敗現在看起來還算是正常人,但是誰知道他什麽時候就變态了?再說人家武功那麽高,如今可真是人方為刀俎,我為魚肉啊!不知怎麽地,她想起了曾經被自己丢進油鍋裏的那條魚,它當時雖然已經被開膛破肚了,但卻還是拼命地想要蹦跶出鍋,難道這就是現世報?

東方不敗從椅子上站起,咳了一聲,掩飾一下自己剛剛想着教中的事務出了神的事實。教主昨天聽說自己娶了第七房小妾,特意相召,并且言語之中流露出要升自己為副教主的意思,他可不覺得自己娶個小妾能獲得教主如此的關心,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最近行事太過,引起了教主的注意。

“小七……”

“我叫小栗,栗子的栗,不叫小七。”

方小栗不怕死地糾正道,倒是引來了東方不敗的一陣惆悵,這實心眼的姑娘,自己是按照妾室的排名順序來叫人的好不好,反倒成了叫錯名了,不過也罷,小栗就小栗,這名字還蠻有趣的,就像自己小時候在鄉野間那些小玩伴一樣親切。

“水燙不知道叫本尊嗎?你自己就這麽胡亂蹦出來,不想要命了?”

方小栗只覺得眼前一暗,就當頭被一件厚厚的大氅罩住,她低頭看看自己濕淋淋的白色中衣,眼神茫然地拉住大氅的領子,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村姑相,心裏卻在死咒,丫的還自稱“本尊”,如此嚣張,難怪任我行要賜你葵花寶典。

“看來已經泡得差不多了。”

東方不敗若有所思地看着桶中自方小栗離開後就慢慢變紅了的藥水,從腰畔取出一只竹筒,然後從桶裏舀起一瓢水倒進早早準備好的碗裏,他打開竹筒的塞子,将筒中的東西到了進去,一只手托起碗伸到方小栗鼻子底下。

“喏,喝吧。”

“啥?!你要我喝……”自己的洗澡水?

方小栗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好在她還有理智在,及時地掐斷了自己的話頭,她擡眼看了看東方不敗,只覺得他的眼神讓人心裏發顫,知道就算自己再不甘心也沒有辦法力挽狂瀾,只得保命要緊,她雙手接過瓷碗,閉上眼睛一飲而盡,喝完後才小小聲地嘟囔:

“這水還沒燒開呢……”

這下東方不敗倒是笑了,他的眼睛原本就生得特別好看,只是因為平時眼裏總是有兩點寒芒,淩厲無比,令人一見就心生畏懼,可是這麽一笑起來,那不寒而栗的感覺竟全消失了,只餘下春花綻放般的暖意,看得方小栗有點暈眩。

帥哥啊帥哥,帥哥的顏如此之正,怎麽會想要去當女人呢!

看着方小栗雖然心中抵觸,但還是毫不猶豫地喝完自己讓她喝的藥水,他滿意地點點頭,這個小姑娘倒是挺聰明的,不像是那些只會吵吵嚷嚷争風吃醋的女人,應該從前和自己一樣是吃過苦的。接過小姑娘喝完的空碗随手放在了桌子上,東方不敗就握住她的手腕把起脈來,也不是他多在意這才見過一面的小妾,非要守在這兒給她解完毒才能走,而是她身上所中的毒實在是太多太雜,而有幾味因為互相起了沖突而産生了令人意外的效果,他昨天只是粗粗一試,就發現這效果有可能對使人的身體産生奇異的變化,不由得心生好奇,所以暫時放下手裏其他的事,專心致志地為她解起毒來。

方小栗乖乖地站在原地讓他診脈,心裏卻打起了小鼓,她知道東方不敗是個醉心武學的高手,可是金大好像沒說他同時也是個神醫啊,讓這家夥給自己解毒,到底靠不靠譜啊。

“嗯……朱蛤粉與天蛛湯似乎起了效果,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身體不那麽燥熱了?”

我了個去,剛剛我好像聽見了朱蛤粉什麽的?

方小栗張大嘴巴,想象着自己把一只醜陋無比的癞蛤蟆和揮舞着八條腿的蜘蛛吞進口裏,不由得從內心深處泛起一陣惡心。

“唔哇……咕咚。”

她努力地将湧上喉頭的不适又咽了回去,胡亂地點了點頭,東方不敗見狀更滿意了,他像是安撫寵物似的在她的頭上摸了摸,然後拍了拍手。

在內心深處被自己命名為“哼哈二将”的侍女兩個後空翻滾越過隔斷在房間中間的屏風,神一般應聲而來,再一次印證了武俠世界的奇異。

方小栗心中雖然驚奇,但始終還是記得這兩個侍女對自己的好感度是為負的,于是,她按捺住心裏看現場魔術般的激動,将身子往東方不敗的身後躲了躲,然後使出吃奶的力氣把自己的嗓子憋成林志玲狀,怯生生地說:

“這……這兩位是……”

“她們是你的侍女,”看出了方小栗的畏縮,東方不敗伸出手在她的臉上捏了一把。竟出乎意料地覺得柔嫩滑軟,他心情大好地出聲安慰道,“不必擔心,昨日她們失了分寸,本尊已經小懲大誡以儆效尤,如今她們只會對你忠心,不會如何了。”

方小栗在東方不敗的示意下注意去看那兩個侍女的腿腳,果然見她們都有些跛,就是站在原地也是苦苦支撐,她猛然回頭望向身前的美男,掩飾不住自己眼中的驚訝。

不得不說,傳說中東方不敗的七房小妾對他都死心塌地,那可真是有一定依據的,這男人不但長得帥又深得教主器重,大有百年後傳位于他的意思,為人夫君溫柔體貼,能想妻妾之所想,難怪這些古代美女們都一個個愛他愛得要命。

這就是古代版有車有房,父母雙亡的鑽石王老五典範啊!

打住,方小栗勒回已經奔出去老遠的思緒,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而是她深深地從那兩個侍女畏懼中帶着恨意的眼神中發現,自己如果讓這兩個侍女跟在身邊,不但無法施展自己的下崖自救大計不說,甚至連基本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眼見着小姑娘一會兒咬嘴唇一會兒皺眉的神情變化,東方不敗覺得更有趣了,他當然知道這小家夥不想要這兩個侍女,只是這麽明顯地把抵觸與為難的神情寫在臉上的人,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自從自己入教以來,在教中地位節節高升,就算是說平步青雲也不為過,雖說正室位置空虛,但每一房妻妾都大有來頭,不是對自己前途極為有力的長老的女兒,就是外面有頭有臉的官家嫡女,他這些妾室們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應付起來更是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但這次這個小姑娘不過是視自己如親兄弟的童百熊眼見自己年逾二七但一直無後,好心拜托,門下弟子留心找來的小戶人家的女兒,原本聽說她家境貧寒自願為妾,他當時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感念童大哥一番好意也就應下了,昨日到今日,雖未與她行房,但相處一朝夕之下自己對她的市井作态還是挺滿意的,也勾起了一些年少時的回憶,可是聽她所言……似乎并不是像那個媒婆所說的那樣是自願的?

“我家境原本就清貧,自己照顧自己慣了,不需要什麽侍女的,再說,兩位姐姐應該也不怎麽喜歡我才對,剛才她還瞪我了。”

方小栗硬着頭皮指着那個年輕些的侍女,一時間她是真的想不出什麽理由來拒絕接受這兩個侍女,就幹脆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可沒想到自己的話音剛落,那兩個侍女就“撲通”一下跪在了自己的腳邊,害她吓了一大跳。

“夫人請責罰,千萬不要趕我們走,我們知錯了。”

她們不住地磕頭,年長的那個還好些,年紀較輕的那個額頭都磕破了,流出殷紅的血來,她怎麽也沒想到方小栗居然有膽子在東方長老面前這樣說。方小栗臉色吓得慘白,在現代活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見到這種陣勢,她扯起大氅的領子就往東方不敗的身後鑽,仿佛不敢再看下去。

“呵呵……”

溫暖而幹燥的指尖落在她的臉上,一下又一下安撫地摩挲着,她閉着眼睛,捂住耳朵不去聽那些凄厲的哀求,直到最後東方不敗喚人來将她們兩人拖了下去。

“沒想到你這麽害怕她們兩個,”男人看着她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心情好的不得了,“不過沒關系,等你明天休息過後,可以自己去雜役房挑。”

他頓了頓,似乎在等待方小栗的反應,她苦着一張臉,瞥了他一眼,輕聲說:

“謝謝……夫君。”

見她沒有忘記自己昨天囑咐的話,他笑着點點頭就要起身離開,剛轉過背去,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回過頭來,正好看見方小栗偷偷地呼出了一口氣,見自己突然回頭,她那瞬間放松的神情僵在了臉上。

“忘了告訴你,促成你我這段良緣的大媒,似乎是叫薛三娘的吧,我讓她去教中賬房支取了一千兩白銀的謝禮。”

“什麽,那個壞女人,她可是……”

一聽到薛三娘的消息,方小栗忘記了自己對東方不敗的恐懼,大聲喊了起來,可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帶着笑意的聲音打斷了,他雖然是笑着的,但說出的話卻讓她立在原地,如墜深淵。

“但是,小栗你那麽讨厭她,我給完銀子後就把她殺了,怎麽樣,你高興嗎?”

7神仙賜我順風耳~~

“唉……”

方小栗發出一聲怨婦般的嘆息,心煩意亂地盯着頭頂黑漆漆的紗幔,恨不得自己能憑空長出一對翅膀來飛出這個滿是BT的牢籠。

躺在床上,雖然身心都已經極度疲憊,但是她的神經卻繃得緊緊的,翻來覆去地怎麽也睡不着,方小栗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白天東方不敗說起薛三娘之死時的語氣和神情,她知道,這對他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麽,何謂江湖,不就是每日在血泊湖海中生活麽,可是自己卻不同,她生活在法治社會已久,就算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裏,也沒在民風淳樸的烏雲鎮看到過什麽命案的發生,方小栗雖然痛恨薛三娘的狠毒陰險,但是卻仍然對一條人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消失了而感到陣陣毛骨悚然。她閉着眼睛,回想起自己當時吓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可是東方不敗怎麽看起來仿佛像是對自己更滿意了,不但沖她微笑,臨走時還贊賞地摸了摸她的頭?

遠處傳來一聲類似于交換口令的吶喊,方小栗就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豎起了耳朵,人也霍地一下從床上爬了起來。

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接近了自己的院子,轉了一圈後漸行漸遠。

方小栗松了一口氣,看來這人應該只是普通巡夜的教衆,她渾身提不起勁地掀開被子重新躺下——

不對!

她猛地一挺身坐了起來,不對!自己怎麽可能聽到離院子還有那麽遠的腳步聲?!

昨天自己進來時就已經觀察過了,這座院子雖說只屬于東方不敗的妾室家眷大院中一個小小角落,但除了自己的卧室之外,還有供男主人一時興起用來消遣的書房、侍女們住的下人房、雜役住的雜役房,加起來好歹也有個四五間的樣子,按照自己平時一般的生活規律來看,能聽到隔壁書房的動靜就算不錯了,怎麽可能還會對巡夜教衆的腳步聲如此敏銳?

要知道,他們可是為了避嫌,巡邏時就算最近也至少要離女眷居住的屋子好幾丈遠的啊!

一個極其驚悚的念頭在方小栗的心中形成,她睜大了眼睛,捏緊了拳頭呆呆坐下,心中有草泥馬在狂奔。尼瑪這是美劇和武俠的綜合體麽,神馬主角身中奇毒然後陰差陽錯地獲得了一項神奇的功能——順風耳!

你怎麽不賜我一雙千裏眼啊劇情之神!不,這一定不是真的!

大半夜裏深受刺激的方小栗獨自一人風中淩亂,她怎麽也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正在這時,隐隐地黑暗中又傳來了“沙沙”的啃食聲,好像是什麽小動物夜裏出來覓食。

依稀記得自己這個院子前面幾丈遠處是一座小小的花圃,裏面栽了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白色小花,方小栗心中一動,赤着腳跳下了床。

此時天氣正暖,她也顧不得穿上衣服,随便撿起了桌上的一只茶杯就,撩起支着窗戶的木篙就随手朝外面發出動靜的方向擲了過去,發出輕微的響聲,然後只聽得“咻”地一聲響,從花圃裏蹿出來一團黑影,倒把她吓了一跳。

由于夜已深了,看不清那黑黑的一團究竟是什麽,但是那團黑影仿佛更茫然,它蹲在地上左顧右盼了一會兒以後就扭頭朝前面的院子跑去了。

方小栗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手還維持着擲東西的姿勢,她簡直有點兒不敢置信。

半晌過後,心情已經平複下來的方小栗望向窗外,那如水的夜色在她眼中頓時變得玄幻起來。

“哎喲四妹妹,你怎麽憔悴成這樣了?”

正在打着瞌睡的方小栗驟然一凜,支着下巴的手滑脫開來,下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嗚……好疼……”

她捧着自己已經砸青的下巴,痛得直飙淚,她這兩天被東方不敗和他的那些小妾們折騰完後,自己昨天又折騰自己了一整晚,實在是撐不住了,方小栗雖說挂了個東方不敗的妾室的名號,但上無正妻要拜,身邊也暫時沒有丫鬟侍女服侍,于是只得早早穿上衣服坐在桌旁打起盹來。

一身華衣的女人身姿搖曳地走進門來,俨然一副當家主母的嚣張模樣,她看着狼狽的方小栗,眼中閃現出一絲得意,姿态端方地挨着她坐下,等着對方看見自己後瑟瑟發抖地求饒。

她原本在做少女的時候就已仰慕東方不敗的俊逸容顏,再加上自己的爹爹也是教中舉足輕重的長老,從小嬌生慣養的她以為自己滿打滿算可以做個正室原配,但不料卻被東方不敗一句“在家鄉已有定過親的妻子”為由推脫掉了,而她實在是欽慕他的武學容顏,只得委屈了自己給他做了妾。可是就是這樣,夫君也對自己甚是不錯,幾乎可以彌補沒有當上正妻的小小不足了,家裏其他五個妾都來頭不小,自己無計可施這次,但這個毫無根基的小七一進門,自己就忍不下去了,匆匆趕來給她喂了藥不說,還買通她身邊的侍女要取其性命。不過聽說夫君卻似乎十分看重這個新來的小七,前一天整晚都留在她房中,不但把那兩個動過手腳的侍女給處置了,而且聽自己安插在整理房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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