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笑傲同人)教主要娶妻》作者:一巴交

文案

身為黑木崖上高貴清俊神功蓋世的東方教主家的第七房小妾,當然要上得廳堂,入得廚房。

有了吐真劑,生活甜如蜜!

可是,最後這七房如花美眷不都是被“哔——”掉了嗎!

趕快抄起家夥逃命去吧!

教主陛下,你不是彎了,哦不對,“哔——”了嗎,怎麽又直了??

內容标簽:武俠 穿越時空 江湖恩怨 近水樓臺

搜索關鍵字:主角:方小栗,東方不敗 ┃ 配角:笑傲江湖衆 ┃ 其它:

1歡迎參加正妻培訓班!

平定州,娘子山烏雲鎮。

穿過那賣花的王婆的家,再跨過鐵匠葉大勇自己開辟的那幾片小菜地,就可以看見一幢飛檐青磚的普通民居了。這一幢小瓦房,在外鄉過客的眼裏極其普通,大門前挂着兩只浸過油的薄皮燈籠,院子裏的魚缸養着幾尾青紅的小魚,既不突兀也不誇張,只是給人一種平平常常清粥小菜的生活感,可正是這一棟小屋,它卻正是這兩年烏雲鎮有錢大戶的正室夫人們炙手可熱的好去處——專為正妻們排憂解難支招懲治妖媚寵妾的“居律所”是也。

說起這間“居律所”的來頭,烏雲鎮裏所有的居民們都知道個所以然,原本的這幢小屋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最開始立在這兒的只是一間破破爛爛的茅草屋,歸方老太爺和老太太所有,他們年邁體弱,膝下又無兒無女,全靠拾荒種菜為生,日子過得十分清苦貧困。可巧的是,正好這方家姑娘有一天游歷到此,硬是拜倒在将這兩位可憐的老人面前,說有親緣,将他們認做自己的骨肉至親。這方小栗方姑娘也不是什麽普通人家的姑娘,她據說是拜過神人為師,專有一套長正室夫人之威風,平世間夫妻綱常的法子。自從她當掉随身所帶的首飾,新建起青磚屋子開了這間“居律所”,這兩位老人就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整天樂淘淘地到處宣揚他們家姑娘的好處,這也不由得讓那些以小人之心看待這位來歷不明的姑娘的居民們羞愧萬分。

“真是太感謝您了,方老板。”

“哪裏哪裏,您太客氣了。”

一陣寒暄之後,從裏到外都透着縷縷春意的女人一擡手,跟在她後面的丫鬟立刻會意地上前,笑吟吟地奉上手中的匣子,方小栗探過頭去,只覺得一陣金光刺得自己眼睛都睜不開,連忙把臉上的媚笑堆得更深,湊在她跟前的人只看見白白的粉往下掉。

“呃……”

知道自己這樣會被人嫌棄,她趕緊直起身子,卻不忘伸出手接過丫鬟手中的木匣放到自己這邊的黃梨木桌上,扯出一個八顆牙齒的标準微笑。

“那麽小栗就在此謝過李夫人光顧啦!”

按照方小栗的吩咐精心打扮過的李夫人抽了兩抽,盡管她每次來都要面對着這位矮個子女人那張刷牆似的臉,但她還是覺得有些不習慣,她不露痕跡地退了兩步,但還是發自內心地感激道:

“方老板您不要太客氣了,要不是您幫我挽回相公的心,我們李家,只怕早就被那幾個狐貍精掀翻天了,就連我兒子天明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說着說着,她就有了眼淚泛濫的趨勢,方小栗眼看着這位天生多愁善感的李夫人大有在自己這裏哭上一場的派頭,趕緊遞上手帕,勸道:

“您這是何苦呢?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應該高興才是啊,來,快把眼淚擦幹,別把化得這麽漂亮的妝給哭花了,待會兒您相公還要親自來接您呢!”

“嗚嗚嗚……也是……”

嬌嬌柔柔的李夫人收起眼淚,握着方小栗的手接着一口一個感謝,直到她的相公——鎮上金器鋪老板李大財上門來接,這才和成親多年的相公肉麻兮兮地對視一眼,喜滋滋地離開。

方小栗一只腳踏在門檻外,熱情地揮舞着手帕:

“好走——記得明日要來參加我們的例行培訓喲——”

送走了李夫人,方小栗細細地在心裏盤算了一番,發現今天自己再沒有客人上門,這才和上街尋回自家正端坐茶館聽戲的老太爺和太君,再向左鄰右舍點頭打了個招呼,關起門板來。

她回到房中,先是小心翼翼地将那只裝滿錢財的木匣子交給老人們點數,然後在方老太爺的堅持下才收進自己閨房床板底下的暗格裏。

她一轉身,就發現自家太君踮着顫巍巍的步子給自己打來一盆清水,方小栗不敢怠慢,趕緊上前接過水盆,撸起袖子開始卸妝。

“呼——”

洗完三盆水,直到水面上再也漂不出一點點脂粉,方小栗才算是舒了一口氣,

“他奶奶的,天天這麽下去,非把我憋死不可!”

“多好的姑娘呀!”

老太太可惜地看着她那有點兒圓圓的小蘋果臉,失去了脂粉的遮掩,健康剔透的肌膚就顯了出來,這姑娘長着一張讨喜的臉,兩只烏黑烏黑的眼珠,笑起來眼睛彎彎的,雖不是什麽傾國傾城風華絕代,但以這樣的模樣領出去,絕對會有一大幫子未婚青年趕着上趟子來求,但是操持着這麽一個生計,确實是太虧待她了。

“您就別擔心了!”

方小栗看出自家老太太在想些什麽,放柔了聲音哄道:

“我不是年紀還小嘛,等過了幾年,我攢夠了您兩老的養老錢和自己的嫁妝,您就是想要我再開這勞心勞力的居律所,我都不願意啦!”

方小栗從小就有着特別讨老年人喜歡的氣場,她就這麽随便一哄,方家兩老就眉開眼笑,老太太樂得用手指只點她的額頭:

“哎呀我說你,怎麽就這麽不害臊,哪有普通姑娘這麽大言不慚地說給自己攢嫁妝的!”

方小栗“嘿嘿”笑了幾聲,把二老送回房休息,自己就端着盆子出去倒水了,一邊往外走嘴裏還一邊哼着:

“明星熒熒,開妝鏡也;綠雲擾擾,梳曉鬟也;渭流漲膩,棄脂水也;姐姐我就是那上天入地打不死的小強方栗子是也~~~”

說起自己怎麽會來到烏雲鎮,方小栗自己也不知所以然。

她原本是有父母也等于沒父母的可憐孩紙一枚,爸媽十幾歲金風玉露一相逢生下她這個“徹底的錯誤”之後就各自奔向了自己的幸福生活,就連“方小栗”這個名字也是當初給她接生的護士長看到自己小小的像個栗子才取的名字,她一個人孤零零過了二十多年,渾渾噩噩地熬成了一個專打離婚官司,為正妻維權的律師。在來這裏的前一天,她記得自己明明得了重感冒,請假回家睡覺,可是擰開感冒藥的瓶蓋以後,頭實在是暈得厲害,怎麽也沒辦法對準瓶子上那些密密麻麻小字的焦距,于是她煩躁地掀起蓋子随便倒了一把就一口吞了進去。

再之後……自己就從烏雲鎮郊外的一個小竹林裏爬了起來。

這麽說,果然是吃錯了藥吧?或者是吃多了?

她撫着自己的下巴,一臉嚴肅地思考着,現在自己已經知道了這個時代依然是中國的明朝時代,看來是歷史穿沒錯,可是自己這生活究竟是種田多一點兒呢,還是将來會發展成宅鬥宮鬥向呢?

“方小栗!你給我出來!你這毀人姻緣的惡婆娘!妖道婆¥……&¥#¥#@……”

正一手抄着盆,一手摸着下巴苦苦思索着自己今後人生方向的方小栗聽到這聲凄厲的喊叫,不由得怒氣膽邊生:

“嚎嚎嚎,嚎什麽嚎!找場子不知道早點來,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辰了!今天恕不接待,明天請趕早!”

她沖回房間裏把盆放好,洗了洗手,拈起院子水缸裏的一條魚就走到廚房,開始利落地操刀給它開膛破肚起來,但是門外的叫喊聲依舊不見停,其凄厲程度就連老太君也驚動了,她驚魂未定地尋到廚房:

“栗子啊,你還是去瞧瞧吧!我看着那姑娘似乎是在咱們家門口要尋死啊!”

“別把她想得太美好了,奶奶,”方小栗拎着血淋淋的魚,鄙視地說,“我死了她都不會死,這樣兒的人,她只不過想從我這兒撈回點損失罷了,不過您說的也是,讓她在這兒擾民也不好,您等着!”

她風風火火地将魚往砧板上一丢,起身就往外跑,邊跑還不忘邊回頭大聲安慰道:

“奶奶您別急啊,回來咱們吃魚!”

2打小三之必備良藥!

方小栗飛快地跑到自己的房間,抽出脂粉盒子往臉上一頓狂抹,直到最後誰也認不出她的本來面目了這才滿意地把盒子一抛,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是誰在我家門前大喊大叫呀!報上名兒來!”

她揚起音調喊道,大有山寨大王們攔路打劫的架勢。

“哼!你還敢出來!”

一個打扮得五彩缤紛的女人站在她家的菜地前,剛剛停下嘴裏那些不三不四的罵人話,她身段倒是挺妖嬈的,只是長相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婦人,倒像是花街柳巷裏的那些窯姐兒。

“您有何貴幹?打小三還是正妻綱?挽回丈夫的心還是抓住家中的財?本居律所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包您滿意哦!”

方小栗揚起職業笑臉,頭頭是道地介紹起自家經營的業務來,可她這一不說還好,一說,那女人更加恨得牙癢癢的了,她跺了跺腳,一手指着方小栗的鼻子,氣得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

“你……你……!”她指了指方小栗,又指了指自己,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是薛三娘!”

“薛三娘?”

方小栗撓撓頭,疑惑地反問道,一邊苦苦思索這薛三娘到底是何許人也,終于——

“喔!原來您就是薛三娘啊!”

薛三娘,乃傳說中金陵城裏的當紅青樓女是也,吹拉彈唱琴棋書畫都能來那麽幾下,更重要的是長得狐媚又年輕,一年以前被前往金陵做生意的李大財看中,贖了身帶回烏雲鎮做了小妾,很是風風光光了一陣子,李大財的家裏也曾有一段時間據稱是這位薛三娘在把持財政大權,只把正妻李夫人和年僅八歲的嫡子李天明整得是苦不堪言。

那一段時間,薛三娘的日子是過的自在又逍遙,每天把相公哄得服服帖帖,就差沒給正妻一紙休書了,可是不曾想,她卻在這烏雲鎮裏遇到了自己命定的克星。眼前這個身材矮小,相貌……根本就看不出來真面目的女人不知道使了什麽詭計,讓自己變成了現在這樣。

她眯了眯眼,自己那天只是喝了一盅燕窩湯,就昏昏沉沉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等清醒過來時,面對的就是前一天還摟着自己柔情蜜意的相公的冷眼和被趕出家門的下場,而被自己踩在腳下,只能看自己眼色過日子的李氏卻一反常态地趾高氣昂起來,相公一口一個“夫人”地叫着,兩人突然好得蜜裏調油。

“方小栗!”

她惡狠狠地看着眼前臉塗得像白紙一樣的人,

“我與你遠日無憂,近日無仇,你又何苦要來害我,讓我被李家趕出門來,現在只能四處流離,有家歸不得!”

方小栗聳聳肩,收起臉上的笑容,“嘿嘿”幹笑了兩聲:

“你若是薛三娘,那就不是來與我做生意的咯!”

薛三娘氣得快要暈倒,

“做什麽生意!我來就是要問你,為什麽要斷我生路,害得我淪落到眼下如此凄涼的下場!”

“既然不是做生意,就請您自便吧!”

方小栗無所謂地丢下這麽一句話,就要動手重新關門板,眼看着她這麽無視自己,薛三娘的心裏只把自己憋出一口血來。

“好!我同你做生意!”

她咬碎銀牙,肉疼地從身上摸出一個鼓囊囊的錢袋子,低下頭一邊從裏邊往外摸銀子一邊念叨:

“我也算是看出來了,終日打雁今日卻被雁啄瞎了眼,你不就是要錢嗎,說吧,要多少!只要你幫我重新奪回了李家的內院大權,要多少我就給……”

說着說着面前就沒有了聲息,等她擡起頭一看,哪還有方小栗的半根毛在,眼前已有一張緊閉的大門,那豎起來排得整整齊齊的門板兒就像一張張開的大嘴裏面的大板牙,正咧着嘴嘲笑自己呢!

“方——小——栗——!”

薛三娘仰天長嘯,驚飛了無數晚歸的小鳥。

“唉呀!奶奶!”

回到內院裏的方小栗一溜小跑感到廚房,果不其然看見方家老太君已經剖好了魚,系上圍兜正站在了鍋竈前,她趕緊上前去奪下她手裏的鍋鏟,嘴裏埋怨道。

“快走快走,這裏油煙重,您怎麽能就這麽挨熏呢,不是說了這裏有我的嗎——”

老太太樂颠颠地被她推出廚房,幹脆不走了,站在門口和這個半路出家的孫女聊起天來:

“栗子啊,剛剛外面那是誰呀?”

“嘿,不就是前一陣子弄得那李家夫人哭哭啼啼的小妾薛三娘呗,她呀,昨天被李大財發現了真面目,這不,立刻就被趕了出來。”

方小栗一邊答着老太太的問話,一邊熟練地翻炒着手裏的魚。

“不會有什麽麻煩吧?”老太太憂心忡忡地說,“我聽說,她可是金陵城裏來的,比不得以往你整治過的那些小妾們吶!”

“您就別擔心了,嗯……真好喝,”方小栗用鍋鏟舀起一點湯,一揚脖子喝了下去,美得眯起了眼,“像她那樣的女人呀,都一樣,只想着家裏的錢,如果讓她真的上了位,虐待正室夫人和嫡子不說,一不小心就是幾條人命,我讓提前被趕出家門還算是好事,不然到時候東窗事發,我看李家呀,肯定得家破人亡!”

這可不是方小栗在誇張事實,這個薛三娘可真是個狠角色,自己最開始只是看不過李家寶寶小天明每天被掐得青一塊紫一塊還吃不飽飯,偷偷地給了他一瓶吐真劑讓他放在她的燕窩裏,讓她一看見李大財就情不自禁地說實話,可怎麽也沒想到,這女人的心思竟然如此歹毒。她身為青樓女子,早就喝了絕育湯,生怕今後嫡子長大後與自己過不去,于是與外面的人販子勾搭上了打算過兩天就把小天明偷偷的賣掉,然後準備借此機會嫁禍正室夫人李氏弄丢了孩子,令她被休棄,等自己坐穩了李家後宅的位子,再借機謀害相公,獨占李家的財産,把自己金陵的小相好找過來一同享樂。

李大財聽到這一番話以後,驚得目瞪口呆,在他的連連追問之下,薛三娘因為吐真劑的效力不但說出了自己的全盤打算,還把自己從前悄悄地哄騙李大財,挪用家中財物,苛待下人的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說了出來,李大財瞞着夫人和兒子一番調查,發現果然屬實,心中大驚,立刻把這個禍害掃地出了門。

“嘿嘿~~~好啦~!”

方小栗神速地炒好幾個菜,一手托着一只盤子就利落地邁出了廚房的門檻,一路上灑下來的香味逗得隔壁鐵匠葉大勇家的狗“汪汪”叫個不停。

“大黃,別叫!”

隔着圍牆葉大勇壓低了喉嚨喝道,他一個大男人,本來就不懂什麽做飯做菜之類的家務事,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吃點幹糧就算過去了。他家在過年過節添置年貨的時候麻煩了方姑娘很多次,如今大黃的叫聲讓他覺得越發不好意思。

“葉大哥,洗洗手過來一起吃飯啊!”

方小栗清脆的嗓音越過圍牆飄來,比黃鹂鳥兒還要好聽,葉大勇耳根一熱,忙不疊地回應:

“方妹子,不打緊的,我已經買好了幹糧,湊合着吃吃就行了。”

“誰說的!”方小栗将飯菜端上桌,舀起水來卸妝,“就是鐵做的人也經不起這麽天天吃幹糧呀!再說了,咱倆誰跟誰呀,我還沒謝謝你在我出門時給我們家幫忙種菜修屋頂呢!”

葉大勇站在牆根,耳根上的紅蔓延到了脖子,他喃喃地蠕動着嘴唇,半天才憋出一句:

“那……那我過來啦?”

“好咧!”

方小栗抿嘴一笑,學着鎮上醉仙樓的小二俏皮地應道,她擦幹臉上的水,麻利地走到飯廳擺起碗來。

其實葉大勇對自己的心思,她老早就知道了,而且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裏,她也沒想過要回去,葉大勇生得高大英俊,她看過他打鐵的時候,一身小麥色的肌肉讓人面紅耳赤,家裏人口也簡單,無父無母,就他和大黃,所以在古代有一個這樣的老公已經不錯了,方小栗也沒打算再挑。

果然還是要種田嗎?

她含着筷子,歪着頭出神——雖然自己的身體似乎是莫名其妙地減齡了,但原本她就是蘿莉臉,二十五歲時剪了個娃娃頭,居然還有老太太拉着自己的手問有沒有滿十五,所以到底是什麽樣的狀況,她自己也搞不清;可是有一件事确實相當的神奇:當她從竹林裏爬起來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可以憑空弄出吐真劑來!

你要問啥子吐真劑?哈利波特看過沒有?教授大人認不認識?

對!就是那種喝了就讓人不得不說真話的藥水,可是她這個更玄幻,無色無味不說,不但可以讓人口吐真言,還可以操控時間,地點,而且服用過的人都基本上不會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麽,簡直就是治各種賤/人小三僞君子的奇藥!

3驚現黑木崖!日月神教!

“卧槽!頭疼大發了!難道又宿醉了?”

方小栗掙紮着從昏睡中醒過來,她并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是按着自己痛得快要裂開的頭苦不堪言地深呼吸,試圖減輕點兒痛苦。對了,自己現在是在古代,她昏昏沉沉地想着,直到發現自己的手腳都發軟,而且爬都爬不起來時,終于開始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怎麽感覺這麽颠簸呢?”

她伸手摸摸屁股下面的軟墊,滑滑的像是絲綢,可是自己家明明蓋的是棉被啊,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一起一伏有節奏有規律地在上下颠簸着,仿佛像是……她撓了撓下巴,試圖用腦海中貧瘠的詞語來形容現在的感受,那話怎麽說來着?

對了!

就是搖搖曳曳像一艘行于海面波濤之上,随時都會颠覆的小舟!

“滾蛋吧你!都什麽時候了還在賣弄你那破語文!”

舉起手扇了自己一耳光,終于在臉上的刺痛傳到麻木不堪的反射神經後,方小栗才費盡力氣勉勉強強睜開了眼睛。

“咦?怎麽回事?”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一片黑暗,使勁閉眼再睜眼,然後舉起手來左搓搓右揉揉,可是無論怎麽折騰,等待着自己的還是只有熟悉無比的黑暗君。

“媽呀!難道我瞎啦!”

也許人剛剛醒來就是喜歡短路,在經歷了穿越與貧窮之後,方小栗被自己已盲這個事實打懵了,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還有別的可能,也把剛剛心底意識到的那麽一絲不對勁抛到了腦後,只是像一個正常人發現自己突然變成了盲人那樣驚慌失措的大喊起來。

“嚎什麽嚎!別嚎了!”

外面傳來男人不耐煩的聲音,那陌生的嗓音仿佛就在自己身邊,方小栗試着朝那個方向伸出手,卻只摸到一片冰涼的布料,對方拿着鈍物警示地敲擊了兩下那硬硬的布料,發出“篤篤”的悶響,方小栗噎了一下,發出更加慘烈的驚呼。

“哎呀!醒了呢!十香軟筋散這個東西的味道怎麽樣?”

女人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帶着一絲熟悉的媚意傳到她耳中,方小栗一邊尖叫一邊仔細回想着自己在哪裏聽到過這個聲音,可是對方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模樣,方小栗還沒反應過來,眼睛就被上方突然瀉下的一束光線刺得嘩嘩地流淚。

塗着丹蔻的手掐着蘭花指捏起軟軟的布料,掀開轎子旁邊的小窗口,接着一雙描得緋紅的眼睛出現在那一方小天地外:

“我們的新娘子這是怎麽啦?莫非是太興奮啦,喜極而泣?”

這個欠扁的調調和不安于室的狐媚眼還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至少,方小栗很快就想起了面前的人是誰。

“薛三娘!”

“哼哼!”

終于如願以償地在方小栗的臉上看到了類似于驚恐的神情,薛三娘冷笑一聲,放下了布簾,她像是生怕方小栗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似的,得意洋洋地大聲說道:

“方姑娘,你不是專門與我們這些小妾過不去嗎?等過了今晚,你也成了小妾,我看你該如何自處!”

“你在說什麽?”方小栗驚訝地瞪圓了眼睛,強烈地感到不安,“什麽小妾?”

薛三娘春風得意地搖着扇子,扮作喜娘的裝束守在轎子旁,幾個體格強壯的大漢擡着粉紅色的小軟轎穩穩當當地朝山上走着。她一路扭着水蛇般的腰肢,覺得自己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把方小栗加諸在自己身上的都一一還了回去。

這事兒還要從那天自己被趕出來說起,薛三娘被逼無奈之下投奔自己的相好,卻聽他說起黑木崖上的大當家(是教主啦沒文化真可怕)連着娶了六個卻沒有留下一男半女,很是為子嗣憂心,最近放出風聲說要娶第七個,不但條件豐厚,光是媒人紅包就有千兩銀子之多,薛三娘眼珠一轉,立刻就想起了方小栗這個禍害,她可是青樓紅牌,自然不會被方小栗臉上那厚厚的一層粉給騙過去,再加上自己原本在金陵時就幹了不少這種欺男霸女的勾當,如今殘害一個良家女子更是不在話下,而且在她看來,這根本不算什麽殘害良家女子,要不是礙于黑木崖的惡名,連薛三娘自己都要想毛遂自薦了。不過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正巧薛三娘的相好的表舅的老娘的侄女婿在黑木崖上做了個不大不小的總管,于是她就搶先一步将小妾這個人選給敲定了下來,于是當天夜裏,她就夥同自己的相好迷暈了方小栗,将她從自己家裏偷了出來。

還別說,這卸了妝以後的方小栗,還真有那麽一股子清水出芙蓉的味道,嘿嘿,這個媒人紅包,她薛三娘可是拿定了!

“我勸你還是別想太多了,乖乖地做你的夫人,這可是撞了大運了。你瞧,還有轎子坐!像我們這種苦命人兒,還只能自己走着上山呢!”

薛三娘搖搖手裏的扇子,實在是口渴得厲害,為了享受複仇的快/感,她一股腦兒将自己的惡行全部講了出來,知道了又如何,反正人已經在山上了,她至今就還沒聽說過還有哪個壓寨夫人能自己又偷偷跑下山的,到時候,自己拿了媒人銀子,自有自己的逍遙去處。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轎子裏就悄悄的沒了聲息,薛三娘不放心地掀起轎門朝裏看了看,只見方小栗白着一張小臉,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麽。她見她沒有尋死覓活的兆頭,只是一副受打擊過重以至于失了魂的樣子,不由得心裏痛快,薛三娘仰起頭“哈哈”大笑兩聲,放下轎門,滿臉帶笑地走到前頭與自己的相好纏綿去了。

殊不知,方小栗現在只是被自己腦海中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念頭給逼得短路了。

黑木崖,居然驚現黑木崖!難道這不是一篇種田文麽?而且“十香軟筋散”是什麽東西,莫非是蒙汗藥的一種?難道這是武俠世界?可是,那神經女人剛剛卻說什麽“黑木崖的大當家”,卻又好像只是一個普通山寨的樣子?

方小栗坐在轎子裏抓耳撓腮,卻始終沒能想出一個辦法來确認自己心中的各種猜想,如果這只是由單純的種田方向轉成了山寨情仇,自己也好做準備不是?最怕就是像自己想的那樣,遇上那個傳說中娶了七房小妾的強人,那豈不是自己剛剛嫁過去就要死?

OMG!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話,你怎麽不死過來救救我啊~!

從娘子山到黑木崖不過短短的一日距離,上了山,時間就過得更短暫了,只不過黑木崖地形十分險峻,是典型的易守難攻之地,若不是上頭有命令直接放行,尋常人根本上不得崖去。

這頂粉紅色的小轎明顯是得到了上頭的應許,所以一路毫無風波的上了山,轎子晃晃悠悠地穿過亭臺樓閣,停在一座嶄新的青磚小院前頭。

“到了!”

方小栗下了轎,就被匆匆迎了進去,她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細細打量着目之所及的事物,只見院子裏的人并不多,只有兩個侍女垂着手等候在門口,還有幾個看起來像雜役的人在做灑掃工作,只是,這黑木崖上的人的确與外界有所不同,不論男女皆是袍服廣帶,看上去格外精神,其實,一看到那衣服上暗紅的顏色和日月圖案,方小栗就虎軀一震,頭頓時大了一圈還外帶嗡嗡作響。

“日……日月……”

“什麽?”

薛三娘喜滋滋地拉着方小栗朝院內走,只等着安頓好她自己就可以去領那豐厚的媒人紅包。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丫頭卻怎麽也拉不動了,她不耐煩地回過頭,想警告方小栗不要想耍什麽花樣。

“日……日月神教!”

4各種毒藥包郵哦親!

黑木崖上娶了七房小妾的人是誰?

但凡看過《笑傲江湖》的人,一定都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了然于胸,方小栗也是如此,只是現在她是恐懼大于驚奇,不過好在理智還在,所以她只敢低低的念着“日月神教”,沒有把東方不敗的大名嚷嚷出來。

惆悵的是,薛三娘完全沒有聽懂方小栗的話,她兇狠地拉扯着方小栗的衣袖,死命将她往屋裏推,見她死死扒着門框怎麽也不願意進屋,不由得火冒三丈,一邊推一邊口裏還罵罵咧咧:

“我告訴你,別給我耍花樣,像你這樣的我在金陵城裏的青樓見得多了,裝什麽貞潔烈婦,等到你男人來了,還不是立馬服服帖帖……”

到底是吃了那什麽“十香軟筋散”,雖然已經過了一天,方小栗的體力還是沒有恢複過來,薛三娘單槍匹馬地很快就把她弄進了屋,她一邊谄媚地對那兩個袖手旁觀的侍女笑笑,一面從腰間摸出一包粉末,獰笑着灌進了筋疲力盡的方小栗嘴裏。

“你還是給我老實點兒吧!”

“咳咳咳……”

方小栗倒在床上,兩只手一點力氣也沒有,完全反抗無能,她眼睜睜看着自己嘴裏被塞進一大坨不知名白粉,又是氣又是急,可是直到她被嗆得翻白眼那兩個侍女也并不吭聲,看樣子就是默許了那個該死的薛三娘的做法。

“嘿嘿……”

薛三娘看着方小栗狼狽的樣子,簡直高興得快要瘋了,她抓起旁邊桌子上的茶壺,用力灌了兩口,确認她怎麽也動不了了之後,就連開口也說不出話來後,這才放下茶壺,将她擺弄成斜倚着床邊羅漢架的姿勢。

“這樣好看,好一幅海棠春睡美人圖!”

薛三娘滿意地看着自己弄出來的造型,拍了拍手稱贊道。

海你妹!

方小栗恨不得詛咒薛三娘被OOXX一萬遍,可是卻突然想起人家就是從青樓裏出來的,于是只能狠狠瞪着她,企圖用目光殺死對方。

“好啦,”薛三娘眉開眼笑在她臉上拍了拍,一扭屁/股,風情萬種地離開了小院,主要任務已大功告成,她就只等着今晚主顧驗貨給錢了。

“哼。”

“哈。”

兩個侍女上下打量了方小栗一會兒,從鼻孔裏發出含混不清的兩個氣音,也跟着輕蔑地轉身離開,走之前還不忘把房門關好。

哼你個X!哈你個頭!以為你們是哼哈二将啊!

方小栗在心裏大爆粗口,可是苦于剛剛又是被灌粉又是被灌茶的傷到了喉嚨,她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再加上十香軟筋散的效力開始發揮,整個人就像被人抽了筋骨似的,渾身軟得像一灘泥。

X的,果然是武俠的世界麽?

她感受着在自己身上發生手軟腳軟外加脖子抽筋的神奇變化,不由得淚流滿面,作弊器,金大你給武俠世界裏面所有人都發了作弊器!

問:手無縛雞之力外加中了雙倍分量蒙汗藥的妙齡女子此時正一個人坐在床邊,她能想到什麽辦法拯救自己于水深火熱之中逃出生天?

答曰:你玩兒蛋了。

方小栗百無聊賴地坐在床沿,既不能開口也不能動,她把自己看過的所有美國大片和傳奇橋段都翻出來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總結出了一萬零一個可以讓自己脫離這該死的院子奔向美好新生的方法,可是,現實總是比理想骨感太多,沒有一個方法注明了:此法同樣适用于植物人。

“呼~~”

學着那些蛋疼的小說女主那樣幽幽地吐出一口氣,一股人生寂寞如雪的感慨油然而生,她終于開始了解霍金寫出《時間簡史》的偉大,那該是有多閑啊~~~

“吱呀……”

正在走神走到外星去的YY中,突然房門發出一聲輕響,接着就是衣料摩挲着門檻悄悄進來的聲音。

方小栗心中警覺,她擡起眼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