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半夜發燒

石頭往裏挪了挪位置,拍拍床,笑得不懷好意,“陸醫生,今晚就委屈你和我一起擠擠了。”

“……”

見他笑得開心,陸誠真是挫敗至極。

他長這麽大,第一次遇到這麽無語的事情。

他真想轉身就走,但他知道,自己若是轉身走了,石頭絕對會各種作妖,鬧得他不得安寧。

他垂頭喪氣走到床邊,坐下,“今晚乖乖的,咱們都睡個好覺可好?”

“這要看陸醫生你的表現了。”

石頭似笑非笑地看着陸誠,令陸誠打了一個寒顫。

“你你你想幹嘛?”陸誠一臉警惕。

雖然現在這個世道男人跟男人結婚屬于正常現象,但他很肯定,他只喜歡女人。

“你露出這幅表情幹嘛?我就是晚上難受的時候想讓你給我打一劑止痛劑,你想到哪裏去了?”

石頭也無語了,這陸誠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

“……”

陸誠揉揉臉,掩飾臉上的尴尬,“沒事,等你疼了的時候我給你打止痛劑。”

至于打止痛劑,不好意思,那麽貴的止痛劑,怎麽可能随便給一個外人打呢?

所以,他今晚打算假裝聽不到石頭的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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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挑眉,這陸誠突然這般好說話,肯定有貓膩,但他不動聲色,躺在床上,蓋好被子,先睡了。

陸誠躺在石頭腳那一頭,他剛躺下,石頭不客氣的用腳踢了他一下。

“你要做什麽?”陸誠真是煩死了,怎麽這貨這麽會折騰人?

“你睡那邊,我晚上叫不醒你怎麽辦?”石頭幽幽問道。

“你想要幹嘛?”

陸誠煩得額頭青筋都凸起來了。

能不能讓他睡個好覺?

“睡我這頭。”

石頭用命令的口吻道。

陸誠是真服了石頭折磨人的花樣,他翻身而起,躺在石頭身旁,側身面對石頭,妥協道:“這樣可以了吧?”

石頭嘴角上揚,露出絢爛的笑容,“可以了。”

他霸道的拉過陸誠的手臂,頭枕在陸誠手臂上。

我…

陸誠那個心情啊,看着蠻不講理的石頭,低罵出聲,“就你這怪脾氣,也不知誰忍受得了你?”

石頭側身面對陸誠,眼中笑意更甚,“陸醫生,你真好,明知我脾氣不好,還這般遷就我。”

“我要不是看在你是病患,我才不會遷就你。”陸誠不爽的哼哼兩聲,咬牙道:“等你病好了,恢複記憶了,我一定加倍向你讨要回來。”

石頭眼中笑意加深,低喃回道:“萬一我一輩子都恢複不了記憶呢?”

陸誠呼吸一滞。

是啊,萬一石頭一輩子都恢複不了記憶,那怎麽辦?

石頭卻突然眼神一暗,低聲道:“也不知我家裏還有什麽人?明明努力回想,可腦中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

他神色迷茫,一臉無助地看着陸誠。

陸誠看着他這幅脆弱表情,頓時心生憐憫,他摸摸石頭腦袋,安慰道:“不會的,一定會想起來的。如果想不起來,到時候我陪你去找你的家人。”

“萬一我沒有家人了怎麽辦?”石頭挺害怕的,萬一自己沒有家人怎麽辦?

“別胡思亂想,這樣不利于你恢複記憶。”

他伸手輕輕摟住比自己高大的石頭,手輕輕拍打着石頭的背,像哄孩子一般的哄着石頭睡覺。

不知為何,石頭只覺鼻子泛酸,心鼓脹得難受,好像第一次有人這般安慰自己一般。

“陸醫生,你人真好!”

石頭聲音有些沙啞,他頭埋在陸誠脖子裏,聞着陸誠身上獨有的淡淡體香。

“你要真念我好,你就乖乖的睡覺,別折騰我就行了。”

陸誠累得眼皮直打架,他感覺今天陪石頭,比跟船還累。

“嗯!”

石頭輕嗯一聲,不再言語,他閉上眼睛,呼吸很快變得均勻,熟睡過去。

聽着石頭均勻的呼吸聲,陸誠輕吐出一口濁氣。

啊,終于清淨了,終于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陸誠美美的閉上眼睛,進入香甜的夢鄉裏。

半夜,陸誠是被熱醒的,尤其是挨着他睡的石頭,渾身熱得像是一個大火爐,烤得他差點窒息過去。

等等…火爐?

陸誠猛地睜開雙眼,他慌忙坐起身,伸手去探石頭額頭,毫不意外,石頭發燒了。

“怎麽會燒得這麽嚴重?”

額頭傳來的驚人燙度令人心驚膽跳,他慌忙下床,從手術盤裏抓起退燒劑,然後撩起石頭左邊的衣袖,剛要打退燒劑,誰知被昏迷中的石頭一把推開,低喝出聲,“為什麽要殺我?”

“卧槽,我什麽時候要殺你了?”陸誠真是服了,他明明是好心要救他。

他以為自己會等來石頭的諷刺,可等了好一會兒,石頭都沒有說話,他仔細望過去,只見石頭雙眼緊閉,神色痛苦。

胸口滲出大量鮮血,染紅晚上才換的幹淨病服。

他上前按住不安分的手,把退燒劑打進石頭的左臂上。

強烈的疼痛令石頭劍眉緊蹙,手上用力,把按住自己的陸誠一把推開。

陸誠一時不妨,一個踉跄,從床上摔到地上,痛得他龇牙咧嘴,哀叫出聲。

他沒想到石頭力氣這麽大,竟然被石頭推到床下去了。

此時的石頭,面色通紅,額頭滲出細密汗珠,雙眼緊閉,神色十分痛苦。

他雙手緊緊按住灼痛的胸口,鮮紅的血液滲出他的指縫,流到床上。

陸誠見他用力按住傷口,怕他把傷口的線扯開,他顧不得身上快散架的痛,從地上掙紮着站起來,從手術盤裏抓起一支止痛劑打在石頭的右手臂上。

手臂上傳來的疼痛令昏迷中的石頭神色更加煩躁,他伸手抓住給自己打針的手,用力,只聽咔嚓一聲,手腕瞬間脫臼,痛得陸誠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還得強忍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他慌忙抽回自己的手,連退了好幾步,一臉警惕地盯着仍處于昏迷狀态的石頭。

“靠,好狠。”

另一只手摸着脫臼的手腕,确定真的脫臼了,他咬着牙,手上用力,只聽‘咔’的一聲,硬生生把脫臼的手腕恢複至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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