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流口水
“我今年到底倒了什麽血黴?怎麽會認識這個災星?”
陸誠握着痛得鑽心的手腕,看向情緒漸漸歸于平靜的石頭,小聲輕喚,“石頭?”
靜!
昏迷中的石頭并沒有回答他的輕喚。
“石頭?”
陸誠再次輕喚,腳步輕移,朝石頭靠近。
回答他的,是漸漸平穩的呼吸聲。
聽着平穩的呼吸聲,陸誠膽子大了不少,他上前,伸手戳了戳石頭的臉頰,再三确定石頭不會傷害自己,他才敢撩開石頭胸前的病服。
胸口還在不停地往外冒血,怕石頭失血過多而亡,他拿起手術盤裏的手術鉗,夾了一塊棉花,為石頭止血。
因為要用力才能止住鮮血,痛得石頭劍眉擰起,低喃出聲,“好痛!”
“活該,誰讓你睡覺都不安分的。”
陸誠雖然嘴上說着活該,但手上的力度減輕不少,讓石頭沒那麽痛。
用消毒水把傷口清理幹淨後,看着崩開好幾處的傷口,陸誠哀嘆出聲,“又要縫合傷口,我可憐的的麻醉劑啊!”
好在這次只是縫合幾處崩開的傷口,不用全麻,他選擇局部麻醉。
在石頭胸口處打了一劑麻醉劑後,他動作熟練地拿起手術鉗和縫合線,認真縫合傷口。
等一切搞定,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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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石頭換了一身幹淨的病服,把染血的床單換下,和醫療垃圾一起扔進院裏的垃圾桶裏。
他把手洗幹淨,然後打着呵欠回到房間。
伸手摸了摸石頭額頭,确定高燒已經退下,很困的他倒在石頭腳那一頭睡了過去。
他感覺自己才閉眼就被人踢醒了,他廢力地睜開雙眼,沒睡醒的大腦昏昏沉沉,反應有些遲鈍。
“說好的睡我這一頭,你跑去那邊做什麽?”石頭不滿的聲音傳來。
沒睡醒的陸誠看了一眼窗戶,見窗外的天色才蒙蒙亮,翻了一個白眼,重新調整了一下睡姿,閉眼繼續睡。
可折磨人的石頭怎會這麽好心的放過他,伸腳搖着陸誠的身體,大有一副陸誠不給出解釋就不放過陸誠的架勢。
陸誠煩得無法,有些許起床氣的他猛地坐起身子,惡狠狠地瞪着石頭,低吼出聲,“你有沒有良心?昨晚你發燒是我忙前忙後幫你退的燒。昨晚你把傷口抓崩開,也是我幫你縫好的。
最可惡的是,你昨晚還把我手擰脫臼了,這些我都沒有計較,可為什麽你就不能體諒一下人呢?
我是醫生,但我不是機器人,我也需要休息。”
石頭是真不知道陸誠昨晚這麽忙,他眼眸深邃,艱難開口,“對不起,我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讓我睡一會兒可好?”陸誠倒下,閉眼繼續睡。
石頭掙紮着坐起身,然後輕輕躺在陸誠身旁,看着陸誠疲憊的臉龐,忍不住伸手撫摸上陸誠的臉龐。
明明很普通的臉龐,卻仿佛有着深深的魔力,令他忍不住地想要沉淪進去。
陸誠真的很累,他懶得管在自己臉上亂摸的石頭,很快墜入夢鄉。
等陸誠再次醒來,睜眼的第一眼就看到石頭正笑意吟吟地看着自己,看得他心裏發慌,一臉警惕問道:“你笑什麽?”
“陸醫生,原來你睡覺會流口水啊!”
流口水?
陸誠慌忙去擦嘴角,可哪有什麽口水?
反應過來自己又被石頭戲耍了,氣得大罵,“你不戲耍我會死啊?”
“開個玩笑嘛,陸醫生何必這麽生氣?”
石頭語氣透着委屈,好似陸誠欺負了他一般。
“我真是…”
聽着他委屈的聲音,陸誠感覺自己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人,他懊惱地坐起身,下床出門。
“陸醫生,你去哪兒?”
望着頭也不回的陸誠,石頭慌了,他怕自己玩笑過分,把陸誠氣跑了。
“要你管。”
陸誠氣呼呼回道。
他開門出去,可在關門時,見石頭掙紮着坐起身要下床,氣得大罵,“你安安靜靜躺在床上會死啊?”
明明不是很重的傷,石頭非要作成重傷。
“我怕你會丢下我。”
石頭随口找的借口,卻觸碰到陸誠的內心。
回憶瞬間被拉回到十多年前的那個下午,他被父母無情抛棄,一個人害怕地走在陌生的環境裏,無助、絕望籠罩着他,他害怕的大喊,可惹來的卻是路人的嘲笑和謾罵。
石頭望着突然間脆弱得好像一碰就會碎的陸誠,心慌了一下,“陸醫生,你怎麽了?”
陸誠瞬間回過神,他看了一眼石頭,搖搖頭,甩去突然湧上來的不美好回憶,淡淡道:“我去給你擡早點,你在床上給我躺好,等下我回來要是見你下床,我就不照顧你了。”
一聽不照顧自己,石頭果真躺好,當一個乖乖的病寶寶。
陸誠見他躺好,轉身去了廚房。
只是他剛拿起碗,還沒來得及盛粥,就見雪兒疾步走進廚房,神色驚慌,“誠哥,不好了,當初那人又來了。”
“誰?”
陸誠一臉懵逼。
當初那人?誰?
“就是那個給五百萬的人。”
雪兒憂心忡忡,她怕那人是來要回那五百萬的。
“他來做什麽?”
陸誠蹙眉,對于城裏人,他們有着天然的警惕,只想這一輩子離城裏人越遠越好。
“不知道啊!”
雪兒憂心不已,萬一對方是來要回那五百萬,他們拿什麽還啊?
陸誠不再多說,他疾步走出廚房,朝大廳奔去。
去到大廳,只見宋陽和一位身着名貴西服的男子聊着什麽。
男子身形高大,一張國字臉不怒自威,渾身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殺意,讓人不敢小觑。
“陸先生,您好!”
陸誠客氣的率先打了一個招呼。
面對男子,陸誠十分客氣,畢竟對方是城裏人,他們惹不起,萬一一句話說不好,就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